在公司的各办公室里会偶尔遇到新面孔,大多的年轻的面孔。时间过的真快,转眼,新人变成了老油条。不知不觉,年轻的时光在键盘与纸笔里消耗。
拿文件去销售办公室,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里面没有人说话声。心想,难道他们是在开会。
刚走进,靠门口位置的蔡助理抬头看了看门口,看到是我,又低头看着电脑继续做事。奇怪,里面都坐有蛮多人,怎么不像平时那般,现在安静的很。绕过拐角处,这里的一棵绿萝长得很高了,爬到了树干的顶端,它那伸展出、远离了树桩的宽大的叶子,每次路过,我都怕碰到。
肖经理拎着一盒东西正往门口走。杨宇茞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低声的说了几句话。
肖经理走到我面前,我礼貌性的微笑着问好:“肖经理好。”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奇,随即示意地点了点头,步子仍不急不躁,眼睛看着门口方向。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办公室里的气氛也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把文件往杨宇茞桌面放好。轻声问道:“哎,肖今天怎么怪怪的。”
杨宇茞小声的说:“他辞职了,胡升职。不在公司谈这事,其中水很深。”
难怪其他人都没有为他送行,也没有谁上前与他道别,也就只有杨宇茞这种人敢在这个时候与他握手送别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里的沉沉浮浮,已然是常态。
新人来,旧人去,没有谁会刻意去记住那么多事。走了的人,留下的人还是一样的做事,没有带来什么变化。可能就像滑过鸭背上羽毛的水一样,逝去了,又融入平静。
下午下班散步之后,去了趟书城,买了几本书。沈左嘉说的一个活动要捐书,我可舍不得把属于自己看过的书拿出来捐,尽管爱护它们任然像新的一样。
沈左嘉说的那个小学,那个地方我没有听说过,想来一可能偏僻,再者我孤陋寡闻,不知道也是很正常。
平坦的道路两旁,站立着一棵棵高大而直廷的树木,它们的枝丫努力的伸向天空。树枝上点缀嫩绿色的芽,仿佛是洒满了的绿色颜料,满目的清新与生机。
驶出了城市的郊区,沿着笔直的道路前行,大巴车窗外,路两旁平坦的草地,低矮的绿油油的草一簇挨着一簇,延绵到尽头的山脚下。远处延绵的小山丘,绿色的植被覆盖到山腰,没有看到房屋,可能还是要往前一段路。深蓝色的天空,悠闲的漂浮着两朵白云,慢慢的越过山尖,不急不躁地朝向远方。
车子开到一座桥前,坐在车门后位置的沈左嘉先下了车,一行的其他几个人便跟着下了车。在桥头边上,最前面的一位五六十岁寸板头老者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中年人。
老者来到沈左嘉面前,虽然现在天气转暖,但他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薄棉衣外套。他干瘦的双手紧握着沈左嘉的手,紧握着、短时间内仍没有松开的意思。“欢迎你们的到来,辛苦了。”
“欧校长您好!我们又来看你们了。”两个人寒暄了几句。
看样子,这个头发斑白、戴方眼镜的老校长旁边那些人也是老师了,他们都比校长年轻,穿着现在流行的风衣或者是运动装。他们的面庞气质朴实无华,文化知识的气息浓厚,看着外貌就能十之八九猜出他们的职业。这让我不由的想起以前我们的小学老师,那久远的年代,老师们穿朴实的衣服,有褪色的运动装、有变宽了的迷彩服,脸上的风霜,更像是淳朴的农民。实际上很多农村的老师不上课的时候,也是会下地干活,与一般农民一样。
我们几个人与老师们一起把车上的书包与书籍等物品卸下来,放到一两辆推车里,再推车到桥的尽头。小桥下,流水哗啦的声音,围绕着小村庄脚下,逝向远方。
桥的那边铁大门围上矮矮的围墙,大门上插着一面面小旗帜,在风中欢悦地飞扬。里面就是小学了。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四层白色外墙平顶楼,看样子,应该就是主教学楼了。
进了学校大门,透过玻璃窗户,看到里面正在自习的背对着我们的学生。没有统一的校服,他们的穿着大多是花花绿绿的衣服,极少个人穿衣颜色素雅,可能是小孩子的衣服大多花色吧,但都很整洁。两人制的黄色课桌,让我想起小时候的教室里,不统一的课桌椅,有的高矮不一,有的长短不一,没有上漆、或者说可能是掉漆太严重了,没有了它们本来光鲜的样子,但是桌子仍然按老师要求的摆的很整齐。这里的桌椅完整而统一的摆放,桌面的些许光泽,显然是经过认真的打扫与整理。
教学楼两旁是长带小花圃,棕榈树的扇形的大叶子像手掌般张开着,树下的绿草生机盎然。另一侧的小花圃上种有月季花,花朵有红色的、粉色的,开得正艳的、花骨朵儿的,毫不羞涩的展现着美好。看来这里有爱花的老师,在精心的培育着它们,就像育人一样的精心。教学楼前面的空地上立着旗杆,仰望着正迎风飘荡的红旗,白色的天空高远,这情景离我有些久远,有感触的想起小时候升旗时的情景。
欧老校长带队,简单的说着学校的情况,在一旁的沈左嘉认真的听着,仿佛是一位听老师谆谆教诲的好学生。我跟着其他成员跟在身后,不时的看着校园,看着远处的山丘。学生们的朗读声,飘荡在山谷间,认真听还有微微的回声。他们正处在我羡慕的童年,虽然我们在童年的时候曾希望快快些长大。
教学楼前的空地是篮球场,球场边上有一高一矮双杠架子。一旁有两三米长的沙坑,那一头的沙子留下几个浅坑,可能是学生体育课跳远用的。这简单的运动场所,看着仿佛是孤独的老人正静静地晒着太阳。
空地的边角上两棵松树吸引了我的目光,树干很粗,可能要两个人才能抱的过来。树长得很高了,如果与教学楼并排着,个头可能会比教学楼还多出一些。两棵树的叶子都很浓密,像一团团雾般围绕在枝桠。它们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像个威严的老学者,盯看着是否哪里有人又出了什么岔子。它们应该很古老了,会不会有一百多岁了,也许可能比学校还久远。它们在悠悠的岁月里看着一批一批的孩子到来,看着他们成长,看着他们一批一批的离开。
让人称道的是树下的泥巴空地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可以看到泥土上留有的一道道扫把扫出的道道痕迹,有的上面覆着双双小小的鞋印,仿佛是被章盖过的印泥。脑海里不禁浮现小时候我们在木棉树下扫大朵大朵艳红色木棉花的情景,泥土上也会留下的一道道竹扫把扫出的道道痕迹。当时丝毫不曾留意木棉花的艳丽,更多人感到的是扫地任务量大的厌恶。有时候我会特意留下那么刚刚掉落的一两朵,花瓣上还没有伤痕,不是因为喜欢它们的美,仅仅是因为它们那一刻还很新鲜。不曾想,多年以后,我那么的怀念曾经的校园,喜欢回到那开满了艳红色木棉花的树下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