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刻,段思平在族中,由赵承志和柳清远全权负责族中事物,自己连夜搬进了修腊族一处靠近山崖的院子里。
此院子隐秘,是高朝峰多年以前开凿山崖而建立,目的是存放族中贵重之物,故而也有几处通风窗口,采光还是不错的,白天还能享受一些光照。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多月,这日早晨,段思平如往常一般在山洞中一处大石桌边上浏览经书。此番他读到一处精妙处,见书中的一些内容自己非常熟悉,便从怀中取出‘穿天掌’的第七层心法与之比较,果然发现有些内容十分相似,心中大喜,心想:“如此看来,这样我练功的时间看来是节约不少!”
这‘开脉经’一共有两层,第一层是教习习武者如何从神庭穴到会阴穴进行内力的运转和出掌的方式,一共有七式,分别是:起势,运五行,推两脉,开带脉,开冲脉,开任脉以及归下田。
段思平将此招式默记在心,对其中的道理默默的思索了好几天,待到自己完全理会后才开始演练。因他自身内力极为充盈,这一日又练习了三遍后,发现体内一片暖流在自身各处大穴游走,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当下手脚并用,轻轻的切换掌式,对着地面一拍,自己弹出了三尺高。
往深层次修炼第一层的时候,段思平发现‘开脉经’的心法运转方式和诀窍与‘穿天掌’第七层极其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力道和速度有些不同、‘穿天掌’是教导习武者如何快速推出内力的法门,而‘开脉经’则是教习武者如何在瞬间激发内力并汇聚内力于掌中,二者实在是前后互为补充的关系。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他又打开‘一水禅’的经文,竟然发现这里有非常完美的解释。一时间他将这三部书都放在案头,日夜不间断地参比对招,成效实在是非常大。
这一日段思平出了洞口,见此处有一个巨大的山石,就要试一下这几天的成果。因他将‘穿天掌’的心法和‘开脉经’放在一起融汇学习,越来越觉得这个心法的奥妙之处,此时他心想:“我何不试试用‘开脉经’来引导我的‘穿天掌’心法,看看二者相结合的力道到底如何呢?”想到这里,他坐在地上,闭了双目,双手拖于丹田,往上深深吸气,引导内力汇于指尖处,刹那间感觉一股股雄浑的力道源源而来,然后他猛地推出手掌,将屋后一个小树拦腰斩断,段思平自己吓了一跳,这真是我刚才发出的力道吗?当下又按照同样的方法再次运掌,忽然觉得一股强劲的内力从他右手中指的中冲穴处跃出,将山石的一个角落瞬间击碎!此时他心生骇然,又运动指尖,此时却什么都没有。
“刚才这个是什么原理,为什么第三次就不行了呢?看样子如果我能彻底的把‘穿天掌’和‘开脉经’放在一起修炼,这个威力实在是无比厉害!”段思平忖度着。
其实他哪里想到,刚才的那道从‘中冲穴’飞出的内力,竟然是同时代最厉害的功夫,世上再也无人和他媲美。自从他习完第一层之后,对其二层的认识也是十分到位,这第二层和第一层完全不同,主要是教导习武者如何运转穴道,只见这书中写道:
瑞雪涤垢意逍闲,收视返听祖窍间。眉光隐时慧光现,心光合一归下田。
有中亦无无中有,一阳生时乾坤转。气行任督贯中脉,左右脉络气充填。
千日行功通百脉,髓骨精气化真元。功行一千八百转,引气回返下丹田。
左转右转三十六,收功浴面缓睁眼。脉络命功时时行,时至神知功力现。
这十六句分别对应着十六种凝神聚气的方法,书的旁边同时有一些手掌的运转方向及幅度的解说。
段思平熟练记住这些心法,依次按照提示运功,再者他又加上自己的认识,详加设计编修,逐步增加内力运转的力道,开始在山洞内运转手势。旬月之余,他渐渐感觉到自己体内真气已经充盈各处大穴,稍加引导,果然能控制真气的走向,随后他将真气慢慢的引导到手掌之后,对着洞口推了一掌,‘啪’的一声,又将山石的另一个角落彻底粉碎。
到此为止,段思平已经在后院呆了两个多月了,多次苏涣送饭进来,见他端坐在草垫上默默思索,也不便打扰。今日留下来一张字条将族中大事和段思良的状况告知后默默离去。
在段思平修炼期间,其弟段思良断断续续地发作了几次。柳清远担心他的伤势,便一直守在他身边持续关注他的状态,此刻见他的脉搏跳动时快时慢,面色变化多端,甚是忐忑不安。因他被赵毓秀刺伤,近期也是刚刚痊愈,这几天又一直替思良忧虑重重,自己也是消瘦无比。
这一刻柳清远见段思良又开始发作,便匆匆忙忙命人将段思良引导在席子上,朝着段思良后背暗暗推拿了半个时辰,见他的脸色逐渐好转,柳清远心中一喜,便朝着苏涣道:“快去把丹丸磨碎,冲水后喂他喝下去!”柳清远话音刚落,只见他面色苍白,双嘴皮直直的哆嗦,随后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一片眩晕中,柳清远感觉身边有人不断地哭喊,随后自己被人抬了起来,过了好久才慢慢的醒了过来。
“大师哥,你不能再为思良运功疗伤了,你自己这段时间内力消耗甚多,真的需要静养!”苏涣站在他的床头面色沉重地说道。
“休息一两天就会好的,你不用替我担心!如今思平正在闭关修炼,等他出来!”柳清远猛地咳嗽了几下,往地上吐了一小口血。
“你看你的内伤,我都快急死了,这思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你快把这药喝下去!”苏涣红着眼睛说道。
“现在不要去打扰他,想必是练武的关键时刻,两个多月了,我想他应该有不少收获!”柳清远接过药碗,慢慢的喝了下去,闭目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