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天气真热
这场短暂的、由陆情发起的精神转移尝试,彻底失败了。寂静再次降临,而这一次,沉默比之前更加滚烫,更加危险。
就在这时,一股更强烈的热流席卷了她。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像是被磁石吸引,渴望靠近那具能缓解她灼热的身体。
“不……”霄看着她踉跄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他看到她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知道她也受到了影响。“陆情……清醒点!”他低吼着,既是提醒她,也是在命令自己。
陆情猛地停住,用力咬破自己的嘴唇,腥甜的味道和刺痛感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她看着霄为了保持清醒,一遍遍用头撞击着身后的石壁,那沉闷的“咚……咚……”声,像重锤敲在她的心上。
陆情伸手扶住他的头不让他在撞:“你…别撞了……我不碰你……”陆情只觉得干渴不已,嗓音沙哑。
陆情温热的手掌让霄差点失控,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试图恢复一丝清明:“松手!”
她顺势无力地后退滑坐到几步之外的地上,将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汲取着微不足道的凉意。
“霄……”她声音微弱,带着喘息,“喂…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也是这样…呃…挺别致的…”
霄羞愤欲死,锁链发出濒临断裂的巨响。
陆情双眼涣散看着他的胸肌吞吞口水,强迫自己扭头:“霄,你…你觉得这个空间的力学结构稳定吗?咳咳…我是说,我们能不能从墙角挖出去…”
霄垂着头,根本不想回应,他是金雕,金雕不会挖洞,他忍不住扫过陆情,身体又是一股热流袭来,发出闷哼声。
陆情听到他的声音,呼吸一滞,就像有羽毛在心间划过,双眼迷离的靠近,在霄的震惊中捧住他的脸,感受到有所缓解,下意识更进一步。
霄猛然撞开陆情:“你清醒一点!”陆情跌倒在地,眼神有几分清醒,看到炸毛的霄,尴尬的呈“十”字形躺在地上,双腿扭曲到一起,隐忍又尴尬的道:“今天……天气真热哈……”
霄没有回应。他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对抗体内咆哮的野兽,以及……消化这句让他恨不得再撞一次墙的“天气报告”。
寂静不再只是滚烫,而是带上了某种一触即发的临界感。锁链的呻吟、粗重的喘息,与那句悬浮在空中的“天气真热”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更令人心慌的预告。
陆情把滚烫的额头死死抵住冰冷的地面,再不敢看他一眼。她怕下一次,自己嘴里冒出的,就不再是这些无意义的字句,而是……无法挽回的哀求或邀请。
霄闭上眼,齿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下一次陆情靠近时,自己推开她的力气,还剩下几分。
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时间在无限拉长,陆情想到前世她刚刚考上大学,录取通知书被撕毁,十九岁的她,被迫成亲,那晚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实在不想在承受一次,她双眼朦胧的看着被锁链束缚的他,他也到了极限,呼吸如同拉风箱,而没被束缚的自己还在不由自主的靠近他。
陆情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扑过去抓住匕首,为什么总是被命运裹挟着往前走,为什么始终没有办法拯救自己。
她眼中迸发杀意,匕首对准霄的脖颈,只要杀了他!杀了他就结束了,一切折磨都会过去。
霄感受到脖颈上的冰冷触感,脑海混乱又悲凉,甚至有几分解脱,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或者反抗,任由陆情的匕首对准自己的咽喉。
也许死在自己爱的人的手里也是一种自由……
大脑混乱的他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这次想的不是那个他不讨厌的雌性,而是他爱的人。
陆情看着他毫无反抗甚至脖颈往她的刀刃上送,锋利的刀刃划伤了他的脖颈,鲜血流淌,但是他的神情却是一种安详。
为什么?陆情不理解,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凑近,舌尖触碰那滚烫的嫣红。
“唔……”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半跪在地,任由陆情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他的脖颈和肩头,理智岌岌可危。却嗓子嘶哑说不出话。
匕首啷当落地的声音,惊醒陆情,陆情挣扎着后退,看着他身上的痕迹,她的情绪终于崩溃,眼中满是厌恶和怨恨不知道是对霄对天地还是对自己的命运,她竟然拾起匕首利刃对准自己的胸口,这见鬼的一生!去死吧。
霄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他竟然这么厌恶自己吗?宁愿死,也不愿意触碰自己,但是他,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不!”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锁链硬生生被他挣断,双手手腕血肉模糊,但是他的目光只有陆情,和那即将刺入胸口的匕首。
右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攥着陆情的手腕一拧,匕首再次落地。
“放开!”陆情几乎从牙缝挤出的,霄也精神混乱,阻止陆情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咚”头磕在地上,两人滚作一团,眼前发黑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吻了下去,没有温柔只有属于野兽的野性和粗暴,对于陆情来说这不是吻,而是撕咬,对于霄来说,没经历过这种事的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做。
陆情身体控制不住靠近,心里却满是恐惧,前世的阴影笼罩住她,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脸色惨白没有血色。
霄听到她的惊呼,看到陆情唇上的血迹,愤怒、耻辱、自我厌恶几乎把他淹没:“别怕……”他沙哑着安抚眼中带着诀别,她不愿意,而两人情况已经这般危险,那只能用极端手段了,金翎化作的箭矢握在手中,手臂肌肉青筋暴起,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属于金雕的骄傲,爱人的恐惧,对自身命运的不公,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反抗。
陆情只觉得烈焰焚身,理智如同风中火烛,看到这一幕,做出的动作竟然是啪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霄的动作定格在空中。
满脑子都剩下,她打我,她为什么打我?
下一刻,陆情猛地吻住他的唇,舌头强势地撬开他的牙关,肆意掠夺,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但是却让他沉醉其中,猛然一个翻身两人滚做一团。
粉色空间外,图图长老原地转着圈,看着掌心的兽神之羽,当发现上面终于出现了一抹殷红,并且汇聚蔓延到整个羽毛上,兴奋不已:“太好了!成了!”他连忙把羽毛抛向粉红空间,与此同时,外面传来游翼卫的声音:“代城主!隐队长,带着古月祭司和一个狐族兽人冲进来了!”
图图脸色难看:“全力拦截!”回头看了一眼传送门,挥手关闭传送空间,就算要了我的老命!也不能中断仪式,金雕后代必须成功!
说着,大步走向殿外,阻拦古月等人。
粉色空间内。
陆情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火车碾过,他的每一个炙热的吻都带着泪,她甚至看到了他眼中的自我厌弃和绝望,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
陆情浑浑噩噩,被动承受他的强势进攻,心中不自觉的回想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会救阮萌萌吗?又或者会救霄吗,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此时空间上方突然出现的兽神之羽持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紧接着它突然出现在陆情两人头顶用尽全力冲散红雾,一瞬之间,被殷红弥漫的羽毛暗淡了下来,跟普通的鸟毛没什么区别,然后无力的跌落在地上,不久之后,它好像是即将溺死的鱼,像是有意识一样靠近依旧被欺负的陆情身边,却被霄一巴掌挥开,只好又颤颤巍巍微微的飘起来,终于发现了角落的阮萌萌,并缓缓落到阮萌萌身上,浅浅的红光一闪,兽神之羽似乎多出了一点力气,就像进入了安睡,成为了她腰间装饰。
不知道过了多久,霄看着怀里被自己欺负的晕厥过去的陆情,眼中最后一道光也暗淡下来。
霄看着陆情胸口出现金雕兽印,手指颤抖的触碰,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在陆情胸口,突然他猛然擦去眼泪,金雕一脉的秘术,只要清除她的记忆,兽印就会自然消失,她也不会再记得的已经发生的一切,这样也许自己还能和她做朋友…他的脑海闪现过陆情厌恶,决绝的眼神。
他想到陆情的自我伤害,要是知道和自己那样,她肯定会划去兽印,甚至会伤害她自己。到时候霄自己不仅会被人抓住把柄,陆情也会被那些人盯上。
霄绝望的低下头,用自己冰凉的唇小心翼翼的印在陆情的唇上,眼中满是挣扎,却又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等我!我会拿到天空之城的权利!我会给你一个自由的家。”他知道他恐怕今生都无法靠近她了,但是只要能够远远的看到她,他也甘愿。
他毫不犹豫的取出心头血,气息瞬间微弱下去,他口中念着秘术咒语,鲜血抹在陆情的胸口,上面的金雕兽印消失无踪,他猛然吐出一口血来,气息奄奄,强撑着把陆情整理好,再也受不了扑倒在地,昏死过去,胸口的伤口依旧在流血,粉色空间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另一边,麋鹿部落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几个身着黑色特殊兽皮的黑衣人,如同鬼魅般悄然降临。他们的脸被黑皮严严实实地遮挡着,只能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眼神中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以赤脚为首的麋鹿部落族人,迅速赶来迎接。人群中,那个散发着冷气的“月含”,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众人,似乎看到了什么,目光不由自主地定在了某个方向,而陆情两人已经悄然消失。
黑袍人声音粗嘎,如同砂石摩擦,他扫了一眼围绕在周围的众人,冷冷地说道:“不需要这些虚礼,直接开始献祭。”
赤脚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厌恶,但很快恢复了恭敬的神色:“大人,要不要先挑选下一个祭品,挑选好了下一个,再献祭这一个,这样就不用劳烦大人下一次再来了。”
黑袍人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随即点了点头。
暗处,蠢蠢欲动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汇间传递着某种默契,然后分别悄然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假月含盯着黑衣人的身影,眼底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仇恨,那眼神仿佛能将对方千刀万剐,但是当他们回头的时候他又温顺的低下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逐渐流逝,挑选下一个祭品花费了很长时间。在族人的“配合”下,他们一直都没有找到满意的祭品,然而还有很多族人还没有检查。
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中天,烈日高悬。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黑衣人冷笑一声:“这一次麋鹿部落的族人质量可不行。”
赤脚赔着笑脸,脸上堆满了讨好:“那下次再来看看,我们一定努力。”他突然一拍头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你看看这都已经中午了,我们给大人准备了丰盛的午餐,赏脸尝尝?”
几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终究还是同意了,跟在了赤脚身后。赤脚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角落里的目光,在接收到约定好的信号之后,笑容更加真诚灿烂,热情地引着他们来到距离祭台最近的山洞:“大人,这些都是为您精心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