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把我从梦乡中唤醒,我拿起手机一看,妈的!晚上11点35分,这么晚还不让人睡觉!我一边骂骂咧咧的开了门,结果是门外站着的是眼镜男洛基,只见他换了一身行头,身着迷彩服,腰别开山 刀,头戴丛林迷彩帽,标准的雇佣兵打扮。
“换好衣服马上出发!”洛基突然变得不苟言笑,这让我一时不适应。
“可是,现在是晚上……”我话还未说完就马上被洛基打断:
“我说,换衣服马上出发,现在,马上!”平时和气的洛基突然变得很不近人情,眼镜透出的寒光让我无法直视。
“好吧”我只好按照他的要求,换上了一身迷彩服,再背上了背包走出门去。结果大家早已经全副武装早早等着,见我出来,个个都盯着我。
“嗨!”我怯怯地打了声招呼,自觉的排进队尾。
“走”一个赤裸着上身,并在脸上涂了红条纹油彩的土著向导用不太标准的西班牙语喊了一声,就带头没入那黑暗无边的丛林。珍妮与福克斯紧随其后,我与洛基落在最后面。
“我们干嘛这么晚才出发?”
“嘿嘿,因为晚上人少又凉快啊,小家伙。”洛基一脸嘲弄。“你在看什么,小心点,艾莉森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别怪我没警告你。”
“哦,原来这妞叫艾莉森啊”我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红发女孩的身上收回:“来说说她的故事”
“看我这刀疤,知道是谁的杰作吗?”洛基一把拉开衣服,露出锁骨旁边的一道可怕的疤痕:“不想死的话,别靠近她!”
晚上天气相对白天要凉爽不少,的确是行军的好时间,就是视线有些暗,向导却不许我们打灯。我们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突然领头的土著向导一个手势,我们全部都蹲下来。我刚刚想开口,结果被洛基一把捂住。突然对面传来一阵奇怪的音乐,我一惊差点喊出声来,结果又被洛基捂住了嘴。
我在杂草从中大气也不敢出,只是盯着对面。只见对面一群仅在私处包着用树叶串成的“衣服”的土著随着音乐跳着奇怪的舞蹈,一连跳一围着一座石塔连转圈,我看了半天,根本没有看出这是哪一个部落的舞蹈。我对东印土著的舞蹈还是有研究的,土著的每种舞蹈皆有其用意,比如祭祀,战争,性爱等等,每种舞蹈都表达了不同的内容,可是这种奇怪的舞蹈我闻所未闻。
过了不知道多久,或许是对面的土著跳累了,他们终于停止了舞蹈,只见为首一个头上戴伞鸟羽毛制成的头冠,双手伏地面向石塔边拜边说着一种我闻所未闻的语言。我对东印人的语言不说精通,但是至少掌握了一百多种东印人语言,可是他说的这种显然不在我掌握的范围内;于是我仔细观察他的动作,结合他的语调试图以此分析这种新语言。然而,我很快明白了他喊话的意思,只见两个土著押着一个不断挣扎的东印人小男孩,并把他按倒在石塔前的一个大石板上。
我刚刚想起身冲出去,就被洛基死死按住,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比我瘦,力气却大得惊人。我被按倒在草丛里,那草叶钻进我的衣领,弄得我痒痒的;有几只蚂蚁爬上我的脖子,却很快被驱虫油的味道熏走。
我要救他!我用手语比划着。洛基轻轻摇了摇头,用手一指。
来不及了!小男孩被残酷的用黑曜石斧砍死,并被残忍的分尸,整个过程我都紧咬着手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来,连手指被我咬出血我都没有察觉。
原来这是个祭祀舞,那个该死的家伙读的是祭文,估计是些“献给伟大的XX之神”之类的可笑的东西。我手脚冰冷地看着他们摆弄着小男孩的各种器官,他们把小男孩的眼珠挖出来,由那祭司亲自摆放在石塔上方的空格里,小男孩子血淋淋的心脏被摆在中间的格子里,小男孩的生殖器则被摆在下面的空格里。
我曾经在书本上学习过玛雅人有活人祭祀的传统,在他们看来,活人是献给神最好的祭品。我一直不敢相信事上会有这么残酷的事,可是当我亲眼所见,我对这种黑暗无比的祭祀文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等他们走远了,我们才起身,我跌跌撞撞的跟着大伙走过去,视线不敢看向那座石塔。
“杰森,你来看看,这座石塔,似乎不同于我们以往研究的玛雅建筑风格。”我刚刚转过脸去,马上看到摆放在石塔上方的一对眼珠正对着我的眼睛,这眼珠周边的血迹未干,它们就好像来自地狱里的厉鬼的眼睛,我看了一眼,马上不敢再看,结果大家都不由得轻笑出来。
“杰森,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一时无法接受,没事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像你一样,那个时候……别乱动,混蛋!”
“老头,你叫谁混蛋?”一个壮实的黑人满不在乎的用匕首捅了一捅石塔,斜着眼看了福克斯一眼,突然,塔里冒出一阵烟雾,包围了黑人壮汉,结果他马上就倒在地上。
“班纳!”另一个佣兵一把拉住他,结果也一同倒在地上。
福克斯马上捂住口鼻飞退出七、八米远,身手之敏捷完全不像50多的老汉。他退到自觉安全的距离才说道:
“退后,屏住呼吸,你们这群白痴!”
其他人当然也不是傻瓜,早在烟雾飘出,班纳倒下时,人人都脸色齐刷刷剧变,接着捂住口鼻屏住呼吸飞退至一处小土坡,然后马上拿出防毒面具戴上。
“你也戴上”洛基塞给我一个面具,他自己也套了一个。
我们站在小土坡处等了好一会儿,只见一个佣兵持一根长杆,一头连着一个毒气探测器小心的边靠近边探测,然后,他一个手势叫我们过去。
我们围过去一看,好家伙,刚刚地上本来有两具尸体,结果现在只剩下一些衣物;走近挑开衣服一看,底下是两具干瘪的尸体,这不就是刚刚那两个佣兵吗?众人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福克斯把眼光转向珍妮,有询问的意思;而珍妮撇了撇头,示意我们继续前进。而此时向导显然已经指望不上了,这个迷信的家伙早吓得魂不附体了,对着石塔不断磕头。
我们一路向着丛林深处走去。虽然没了向导,还好我们带了地图。由于刚刚的事故,这一路上,佣兵们变得机警起来,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马上掏枪,并且还用手语指示同伴组成战术队形;然而,大家好像多虑了,一路上都很平静,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不过奇怪的是,我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一行人。
一路上满是一些残破的石制建筑。这些建筑的样式非常奇怪,有点类似古希腊风格的样式。这很不寻常,要知道玛雅与希腊相隔甚远。我一转头,只见珍妮弯下腰来,拿着一把软毛刷子轻轻地拭去那些建筑上的灰尘。洛基连忙大叫起来:“你这个白痴,别乱碰这里的东西,忘了刚刚的事了吗?”
“这些文字,看起来像……大夏的小篆,是的,我曾经研究过大夏文。”珍妮被这些奇异的文字吸引,她歪着头十分专注地看着这些仿佛咒语一般的文字,并不理会洛基。
“你这么一说,我这才想起来,像真是像大夏小篆……哦对了,你对考古也有研究吗?”我有些汗颜,这可是我的专业。
“研究谈不上,只是对这方面有兴趣而已。我爷爷与我父亲喜欢收集古董,我从小就受他们影响。”
“嗨,宝贝们,现在可不是郊游的时候。如果要研究古文物,不妨等我们回来路上再研究如何?”洛基突然一脚插到我们中间,生生破坏了气氛,我们两个见状也只好作罢。
大家继续向前,前面的丛林越来越密了,大家不得不抽出开山 刀不断砍开各种粗大的蔓藤,或者灌木。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大家都有些累了,于是一个看起来像头目的光头佣兵一挥手让大家暂时停止前进,稍事休息。
珍妮用开山 刀砍开一截蔓藤,然后又把蔓藤上端砍出一个缺口,这时蔓藤里有清水流出,珍妮毫不客气地对着嘴喝起来。我眼见佣兵们也是如此。洛基告诉我,这样做可以节约我们的淡水资源。
我也学着大家砍开蔓藤,结果当我喝到嘴里时却是满嘴的苦涩,我还以为这水就是这样,强忍着咽了下去,心想:我可不能不如珍妮一个女孩子。结果我眼角却瞥见大家都在掩嘴偷笑。后来我才知道,有一种蔓藤长得很像水藤,但是里面的水却苦涩无比。
这帮混球,居然也不事先告知一声!我暗骂一句,同时把嘴里的苦水吐掉。
大家休息好了之后,又重新上路了。这时,我内心越来越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在到达一处峡谷处达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