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没想过。可这肉眼望着刺眼,过滤后才显金色的奇怪闪电,本身不可能没问题啊?倪苏杞问道:“地面会有事?”
“对了你密件等级多少来着……”赵丛章嘴上问着,实际上他已经操作桌面上的“台历桌垫”来查看信息了。
倪苏杞坐在对面沙发上,自然看不到赵丛章上桌上的台历桌垫,实际上是一个平板伪装的。他接过话头回道:“A+啊。”
“嗯我看到了……你怎么才A+啊真是,”赵丛章皱了皱眉头,“你爸没帮你申请到S吗?”“不知道了,他最近出差。”“真是!我早让他申请的……唉算了从我这儿给你申请好了,说不定还快一点。”
“其实我无所……”“什么无所谓,要不有些东西不好跟你聊,”赵丛章打断他,“不过这块地的事儿我可以告诉你。”“什么?”“这篮球场下面,原来是迦番国737部队的实验基地。”“什吗?!”倪苏杞惊得站了起来。
“呵呵,不要激动,”赵丛章摆摆手叫他坐下,“我们来这儿的时候,早把这学校翻了个底朝天了,咱是正儿八经的挖地三尺。”看着倪苏杞半信半疑的表情,赵丛章补充道:“人家走的时候,早把该破坏的破坏了,一个不留。何况我们也怕中陷阱啊,地下每一寸地方都摸排过了。”
倪苏杞有点听不懂,心想:那你跟我说这些个干吗?跟胡一飞变性有关吗?
赵丛章仿佛看透了倪苏杞,叹了口气:“唉!我只是,想让你拓展拓展思路罢了。一条路走不通,换条路走嘛。”
倪苏杞哭笑不得:“呵,我看我现在是哪条路都走不通。”他摇摇头,看着赵丛章:“你发现没有,胡一飞他妈,淡定得一皮啊!”“嗯我知道她刚才去拿小孩的鞋子了。”“不是,不仅仅是这个,”倪苏杞顿了顿,“老师你上次不是说我们要看看她怎么演吗?现在倒好,我倒是感觉,她想看我们怎么演了。”
赵丛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真不好说。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被我们时刻盯梢了。按说我们派去跟踪的人已经算是业内比较厉害的了,就这样我还担心他们会有事。”赵丛章当然不好直说他带出来的徒弟是最厉害的。
“那你们有战斗服护体吗?”倪苏杞还记得上次在电话里问赵丛章这个问题,对方没有明确回复,现在当面问问看。
“这个,等你密件等级升到S,自然会知道。”赵丛章向来按规矩办事。
“师父,那男的搭她讪了!”这是赵丛章的徒弟语音呼叫他。
徒弟已经把远程定向收听打开给赵丛章听,坐在办公桌前赵丛章瞄了一眼办公室紧闭的门,用膝盖侧面磕了一下桌子内侧,办公室门就锁上了。
他一边轻声地告诉倪苏杞,这搭讪男就是刚才的夹克男,一边打开扬声器,放给倪苏杞听:
“……嗯是的我是他妈妈。”“哦还真是啊。这么小……巧啊,我是他……一个朋友。”“你……不是学生吧?我不记得我家飞飞提到过同学之外的朋友。”“哦呵,没事没事,我们没见过几次面。我是在……体育馆上班,我请你家儿子来我们这儿玩过一两次。我就想问问,听说……”男人顿了顿,“听说他……没事吧?”
女人拖了一声长长的“哦”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听说的,都是真的,你再见不到他了以后。”
在收听过程中,赵丛章并不说话,他打了个手势招呼倪苏杞过来——又是老“套路”,他要倪苏杞再次把掌心摁在台历桌垫上。突然,倪苏杞的护目镜内侧给出了视觉提示——赵丛章平板上的内容,现在同步给倪苏杞看了。
共享视听的二人,一言不发,专注着即时的反馈信息。
“……那,我说一句,节哀好不好……”男人声音越来越低,他似乎还在试探。“不要这么说啦……”“啊这……”“没关系的。倒是,你找他有事吗?”“我没事儿,我只是觉得,他这种人,是不可能出这种事的啊!”
扬声器里内穿插出一个男声:“师父,人脸识别说他是至纯允春武馆的人,不过那边没有给他缴保险,他自己缴的……”
此时该男子的个人信息已经以文字的形式传送给了倪赵二人。倪苏杞现在知道,这个男的叫向翼天,由于土查委没有发现相应的单位缴社保记录,所以倪赵二人并不清楚他在武馆干了多久。
“嗯你也觉得不可能是吧,”女人平淡地回应,“我也觉得不可能哦,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咯,又能怎么办呢,唉!”女人的声音里只有无奈,听不出一丝悲伤——仿佛说的是别人家的孩子。
“但这也太离谱了,我听说他给闪电打……烧焦了?说地上一片黑的是他的那啥……”男人还不死心。“喏!你看,他就剩下这个啦……”王惠芝并没回应地上一片是什么。
“不会吧!就,就剩下鞋子了?卧、槽!” 向翼天大吃一惊,“哎?这鞋子好像一点事没有?那那块地是个什么情况?”
“那块地没什么情况,跟我们家飞飞没有关系。我现在只有这鞋子了。”王惠芝十分肯定。
“唉!”向翼天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本来,还想瞻仰一下他的……那个。”他总不忍心说出“遗容”或者“尸体”,语气里充满了懊悔。
“没事啦没事啦……”女人安慰着男人。倪赵二人相视无语——好家伙,这“死者”的妈妈反倒开始安抚对方了。
“你明天有空吗?”王惠芝发问。“怎么了?”“明天我打算去殡仪馆租个告别厅,给他作个小小的告别。”“哦……那需要我帮什么忙吗?”“不用。你要是能来的话,来你一个人就行了。不要跟别人说哦。”
“呃,这……”向翼天的语气很局促,“我又没有带现金,现在都手机支付……”“啊?”王惠芝愣了。“要不我转点钱给你?”“哦不用不用,”王惠芝明白了,对方这是要出份子,“你人来就行,一个人哦,别忘了。如果方便的话。”
“方便哎。那明天几点?在哪?”“津凌这边也就一家津凌市殡仪馆咯,他们早上7点上班我问过了。我肯定约最早的。”“行哎,我来,我来。”“那就这么说了,走了啊。”“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