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毒的扩散实在是太厉害了,这才一天的时间,银海滨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般:浑身无力,头昏脑涨。
隔离病区医生会议室里,几位主治医师正在讨论和分析着患者的病况。
“主任,经过这几天的治疗和分析,对于银海滨这位患者我的建议是加大药量,如果这样再不行的话,那他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其中一位主治医师最先发言。
其他几位医生听了后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按照你的方法来,缓慢加大药量,看看效果然后再做会诊。”
一位看起来像是领头人的医生对着其他几人说道。
看起来,银海滨的病情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难怪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身子的虚弱。
1000多公里路程,尘潇潇一路狂奔,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赶到了海上市。
一下高速,她就马不停蹄的直接导航:海上市第一人民医院。
导航显示距离29公里。
1个小时以后,一辆凯迪拉克缓缓的驶入了海上市第一人民医院。
因为是隔离病区,按照规定其他人员是禁止入内的。
这可怎么办?尘潇潇急得在住院部的楼下走来走去。此时此刻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她一点都不过分。
人都已经来到医院了,却不能去和自己牵挂的人会面,这种感觉恐怕也只有亲身经历过的才体会得到。
尘潇潇是个不服输的女人,不管怎样,她一定得想办法进去才行。
要想进去恐怕首先得找医院的领导。尘潇潇灵机一动,主意来了。
尘潇潇很快便找到了院长办公室,她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您好,院长,”
“姑娘你这是找我......”
“是这样,院长,我丈夫感染了病毒现在在您们医院的隔离区进行治疗,我是特意从1000多公里的海北市赶过来的,您看能不能安排我进到里面去和他见个面呢?”
“这个可不行,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啊,你也知道这次这个病毒的厉害,隔离区域隔离的都是一些感染了病毒的患者。根据规定普通人是严禁入内的。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院长同志啊,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变通变通不就可以了。你看,里面是不是也有医生和护士呢?他们怎么又可以在里面呢?”
“那是因为他们已经穿了防护服。”院长回答道。
“那就对了吗,只要我穿上防护服不就可以了吗?”
院长听了这话,似乎感觉尘潇潇说得也有道理。但是他转念一想最后严厉的对尘潇潇说道:
“你这姑娘,差点把我都绕进去了。真的不行,你不能进去,这是规定。你还是走吧。”
说完下了逐客令。
隔离病区内,银海滨感觉头越来越疼,呼吸都开始不畅起来,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剩下的时间可能不多了。于是他按了下床头的呼叫铃。
不一会儿,一名穿着防护服的护士走了进来。
“护士,能帮我找一支笔和一张纸吗?”银海滨用期望的眼神看着护士问道。
护士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护士再次出现,将一支笔和两张纸送到了银海滨的手中。
银海滨接过纸和笔,然后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支撑着虚弱的身子,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眼看纸上的内容越来越多,密密麻麻。
银海滨的额头上开始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他有点顶不住了。
但是,不行啊,还有一点东西没有写完,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来。他怕一停下来,就再也动不了了。
头越来越痛,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银海滨强忍着疼痛硬是写完了所有的内容。
最后笔从他的手里滑落,吭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他实在坚持不住了,终于倒了下去......
“嘀嘀,嘀嘀”一阵警报声响起,紧接着两名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推着一个担架车急匆匆的送进了抢救室,担架车上躺着的正是银海滨。
手术室的门口出来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对着门口另外一个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说了句:
“你赶紧通知院长,看能不能联系到患者的家属。”说完急匆匆的关上了急救室的门。
院长办公室里,不管尘潇潇好说还是歹说,院长就是不同意她进入隔离病区。
尘潇潇正要离开,突然院长办公室的电话“铃铃铃,铃铃铃”的响了起来。
“喂,我是。”
“报告院长,我是疫情隔离区的主治医生,我们这有个叫银海滨的患者,现在情况非常的糟糕,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尽快联系到他的亲属或者家人。”
“好,我知道了。你们全力抢救患者。”
院长放下了电话,突然想起了刚才的尘潇潇。连忙喊住了她:
“姑娘,等一等。”
尘潇潇听到院长让她等一等,还以为院长改变主意同意让她进入隔离病区了。高兴的转过头走了进来。
“姑娘,你丈夫叫什么名字?”
“银海滨。”
“你确定?”
“不,院长您这啥意思啊?难道我连自己老公的名字都记不住吗?”尘潇潇有点火了。
“不,不,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刚刚隔离区那边打来电话说是有个叫银海滨的患者目前的情况非常槽糕,已经在急救室进行抢救了。”
“院长,您说什么?”听到院长这样说,尘潇潇那个担心啊,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这样吧,姑娘,我马上安排你进入隔离病区。”
就这样,尘潇潇经过全身消毒并穿上了防护服,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隔离病区。
抢救室的灯一直都亮着,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随着时间的推移,尘潇潇在急救室外来回走动的脚步原来越急,越来越急。
等待的这段时间,似乎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
一个半小时以后,急救室里的强灯光终于熄灭了。
“嘎”一声,门打开了。出来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
“怎么样了?医生?”尘潇潇连忙看着这个人问道。
“您是患者的......?”医生看着尘潇潇问道。
“我是他妻子。他怎么样了?”这个时候尘潇潇多么希望医生跟她说:他已经没事了。
但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说完医生走出了急救室。
天啦!尘潇潇听到这里,早已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