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故事背景架空,请勿考究)
暗声原来住在一个小破木屋子里,里面一共有两间房子,一个占地大些,另一个要小很多,屋顶上有一个圆圆的、黑黑的圆柱体,应该是烟筒吧。估计是一个用来睡觉,一个用来做饭的。木屋四周除去天上的,方圆百里视线清晰,树木被砍伐了个干净,白雾也毫无踪迹。只在木屋前有一颗约莫是个四人合抱粗的大树,比这森林中其他的树木看起来都要年长许多。
如果方煜不是鼻青脸肿的,正被倒吊在这颗大树上,他一定会感叹这棵树的壮硕,以及这难得一见的原始生活。
那两条他扛了一路的的大蛇被惨遭遗弃。方煜很奇怪,暗声竟然看不上那两条大蛇!够他吃上三天三夜呢!
关键是对待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她不仅口吐芬芳,她还恩将仇报!
她还!
倒吊就倒吊,她还就只绑一条腿!另一条腿留在空中劈叉吗?他可没学过劈叉!
劈开,疼。
鬼知道他另一条腿笔直地和被绑的那条腿靠在一起是多不容易。
咕噜噜。
是他那可怜的肚子饿哭了。
暗声之前把他绑在这树上之后就离开了任他在这树上张牙舞爪也没管他。方煜没法说话,两边腮帮子被狠狠挨了两拳,虽然这仍然遮掩不住他的帅气,但到底下手狠,两边肿的厉害,别说说话了,就稍微扯一下嘴角就够他受的了。
在这片黑森林里,仿佛没有白天,只是永恒的黑夜。
方煜吊在树上,无聊地荡来荡去,像个人性钟表。
差不多荡了百十来回,终于看见了两座白晃晃的“小山”朝他走来。
方煜眨了眨眼睛:“……暗声?”
那座“小山”身形停了一瞬,也只有一瞬,继续走近方煜所在的那棵树,差不多距离五、六步的时候,暗声将身上的两个大家伙摔倒了地上。
方煜承认自己孤陋寡闻了,他在外界时从来没见到这种精怪——将自己身形雾化在白雾中,对鲜血极为敏感,而且……肉质极为鲜美。
方煜吞了吞口水,看着下面面对着他,大快朵颐的暗声。
她是故意的。绝对的!
方煜的口水仿佛倒流回了大脑中汇聚成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
方煜的眼睛紧盯着进食的暗声,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她……她竟然生吃!
而且……
方煜用他倒转的视角认真的观察着,努力忽略肚子的愤怒。
暗声扛回来的两只精怪,是活的而且是有很多血的,如果生吃的话,至少会有血粘在嘴角或腮帮子上,但是暗声毫无吃相的样子,进食虽然很快,她的脸上却毫无血迹,只有残余的肉渣——即使这样,肉渣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血迹。而且大量的肉块被无意识地掉在地上,上面也是干净的,惨白一片。
她只是在专心地吸收那新鲜的血液。
其他的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
方煜眼皮跳了跳,回想起暗声当初看他的眼神,以及被扔掉的两具蛇尸,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即使这样,暗声身上确实是人类的气息啊。
方煜突然痛恨起当年没有认真学习的自己。
暗声一遍品尝着眼前可口的美食,一边竖起耳朵倾听着方煜肚子美妙的打鼓声。
最后一口吸干了第二只化雾兽的鲜血,暗声嘬了嘬手指,毫无留恋的离开了方煜的视线。
咕……
方煜痛苦地捂住了自己可怜的小肚腩,身子转了圈,强迫自己不去看地上被浪费掉的肉肉。
浪费可耻啊!
就这样在树上观摩了两日暗声进食,已经快要饿昏的方煜终于被放了下来。
还是脸着地。
暗声懒得去解开绳子,干脆一个飞刀,直接割断了。
方煜刚刚恢复的俊脸又添新伤。
暗声丢给他一只化雾兽的胳膊,生的,惨白惨白的胳膊。
方煜有气无力地想,好家伙,一点血也不剩。
还有两块石头,一小堆木头。
暗声扔完这些东西,干脆利落地转身。
方煜两天没喝水,看着眼前惨白的胳膊,倒也没说话。就着暗声给他的材料开始生火,烤胳膊吃。
烤焦的肉质划过干涩的喉咙,方煜艰难地下咽。
吃完后,方煜拍了拍圆圆的肚子,站起身,环顾四周,走到有着两天革命友谊的大树前,爬上绑他的那个粗枝干,双手并用,撸下了一大把树叶子。耐心地擦了擦叶子,攥在手里,仰着头,手用力将叶子挤出汁水,滴到口中。
反反复复好几次,方煜干涩的嗓子才逐渐恢复。
暗声站在屋子的阴影处,默默看着。
手里端着一杯水。
口粮还挺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