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很久很久之前
我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女要成为王，有什么意思，找人连找谁都不知道的人要成为王？在我的映象中，王是一个人，孤王，寡人，寡廉少德的人，这点倒是挺适合。王还是怎样的一个人呢？生杀夺于，大权在握，王之一怒，浮尸千里，感觉相当恐怖呢。
“为什么要当王？”我问。
“你知道，你心理想的我都听得到吧。”她一脸黑线的说。
“额......”“我可以说我不知道吗？”我觉得知道她是王之后我开始庆幸自己没有脖子也没有脑袋。
“我还是听得到。”她摩拳擦掌，左手掌右手拳，在那里极尽恐吓之能。
“哼，我不怕你。”王？唐恋穆？王恋穆.....嗯好难听。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跑偏了，不由自主的。
她冲了上来，没有着火，没有动手也没有动脚，她咬我.......
“喂！哇！”“属狗的吗？”“嚎无人性啊~”她边叫边吠，为咬下一口之前留点时间给我回味被咬的感觉，比野猪还残忍。野猪？我感觉有东西回到了我身上，我更——丰富了？不，应该说是丰满，就像我的翅膀成长的过程一样。
一边被咬，一边走神也是很不错的，起码在我看见被咬到地上的我的灵魂的一部分之前，我都没有意识到她咬的有多么狠。而且有时候咬住不放，还甩两甩，硬要把那块灵魂扯下来。
“能不能放口.....”我异常淡定的说，这时候也许应该抽一支万宝路，万宝路？
“不能。”问她话的好处就在于，在说话的时候她会松口，尽管还是没放口。
“你要咬到什么时候？”我假装平静的说。
“咬到现在。”她停了，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你好像一条狗哦~”我说。
“切~”她满不在乎的说。
“所以为什么当王？”
“因为我走的路是王道。”
“那我走的是什么道？”我其实也想问，她怎么知道她走的是王道，但她会说知道就是知道，说不定我还会挨几下，所以我问了我自己。
“狗洞。”她扣着鼻子，扣完还吹一下，明明什么都没有......是的吧？什么都没有吧？
“那我怎么叫你，恋穆？”“如果你叫我恶魔的话。”
“我是王，不在乎你怎么称呼。无论你怎么称呼，我都是王。”
“好的恋穆。”
“那我们要去哪？我的王。”
“去很久很久之前。”她满不在乎的看着远方。
“怎么去呢？”仿佛她知道一切的答案，其实我只是看上了她眼里的亮。
“也许，我们走着去。”她原来也有不确定的事情。
我们一路走，往前走，不左不右不上不下，只是往前走，我没有脚，于是我低飞，一开始我经常超过她，然后向上向后，绕一个圈又飞到她的身边，这样很多次后，我终于会慢慢的飞了，很久扇一下翅膀，虽然有时候会蹭到地上，反正也不痛。于是她走着，我飞着，这是一种很不匹配的同行方式，就像各自在走各自的。她走七八步我才扇一下翅膀，但我要一直维持翅膀平行，给我提供足够的升力，如果一直在地上就不是飞了。我这才发现我之前的飞行并不完美，因为我不会低飞，也不会慢飞，或者说滑翔。现在我更完美了。
有时候她会嘲笑我在拖地，我会说，我只是飞的太低，有时候她会想牵着我的手，然后发现我没有手，还有的时候，我想看看她的眼睛，但我们是并肩行走，我只能看见她的侧面，最后，她问我“恶魔，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要去很久很久之前？”
我实话实说“因为我问或不问，都要和你一起。你的回答并不能改变什么。还有可能让我又造一次孽......”
“听聪明的嘛，恶魔。”她阴险的笑着，让我不敢回答她。也许下次不要再说实话？我心里这么想。
“不！恶魔，我喜欢你说实话。你得继续说实话，全部的实话，不要撒谎，也不要隐瞒，特别是对我，你的王。”她突然很感性起来，我丈二头脑摸不着和尚。
我想挠一挠头，发现没有右手，然后又发现没有头.....这是一件很容易忘记的事，我没头这件小事。
“好的，恋穆。”我很乖巧，像一只绵羊，而她更像一只追着绵羊咆哮的牧羊犬。
“所以你要不要问？”
“问什么？”
“问为什么要去很久很久之前啊！”她不那么满意了，善变的像一个女人。
“那我——”我看着她的眼色，“是不该问~？”盯她一眼，她脸色变了“还是该问啊？”好一点。“嗯，我果然还是想问的，恋穆，为什么要去很久很久之前啊？”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走你的路吧。笨蛋！”结果得到的却是这个，也许我不该揣摩她的心思，也不该去迎合，只要我本来就和她一样就好了。
“哦，好的。”我闭上嘴，继续我的低空滑翔。
.......
“还要走多久？”我问，其实很早之前就想问了，因为已经走了很久了，连我们相遇的时候都变成了很久很久之前，我们还是没回到很久很久之前。其实我更想知道怎么去，从前？我知道我们可以一直走，走到未来，而现在就在眼前，但怎么走到从前呢？
“我们走了多久？”她老样子用一个问题去回答另一个问题。
“不知道。”
“那大概再走同样的时间就到了。”
“那同样的时间是多久？”
“是你不知道的时间。”她的话好绕啊，我有点晕。
我继续扇着翅膀，一下.............再一下.............“我们又走了我不知道多久的时间了，到了吗？”在我扇完两下翅膀之后，我想通了。
“你很烦诶，你知不知道？”她不耐烦的说。
“为了不继续被我烦，要不你告诉我吧，怎么走到从前？”
“不，为了不被你烦，我决定封上你的嘴。”她说“哈哈哈哈哈哈”她要封上我的嘴，难道一直用手捂着？哈哈哈哈，好奇怪的想法。
她停了下来突然，闭上了眼睛。我没注意到，就算注意到我也来不及反应，总之我又往前飞了一段距离，才向上，向后，向下，向前，悬停在了她旁边。“你干什么？”
“封上你的嘴。”她认真的可怕。然后我摸了摸我的嘴......没了！！！！我的嘴呢？嘿，还我的嘴！！！然后我意识到了我用手摸的嘴，我又手了，我低头一看，我也有脚了，回头一看，我甚至翅膀也还在背上，我有头了耶！！！
乱七八糟的心情在我心里交织，该不满自己没嘴了，还是高兴自己有手有脚有头？而且不满我应该怎么表达？连“汪汪汪”都做不到，高兴我也不能“呜呼！耶”。所以我凌乱了。
她睁开眼睛又开始走着，“你也走吧。”还说了一句既残忍也友善的话。
于是我悬停，用脚着陆，然后跟上了前面两步的她。我还能说什么呢？连嘴都没有的我。额，哦，额，额，额，额，额......失去嘴的我，时间变得更慢了，因为我的全部心思都在走路上了，她一旦无话，我甚至不会分散注意去听她，我只是机器一样在走，或者时钟，滴答，滴答，滴答。折磨，折磨，折磨，时钟的声音变成了这个样子最终。
我挠头，放下，又挠，放下，还挠，这大概就是狂躁了。我看看她，又看看路，，看看天上，又看看地上，看看前面，看看后面，像一个好动症患者。我想跪下了祈祷“神啊，救救我吧。”但我没有，因为我没嘴。如果在心里祈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如果我以为祈祷完，其实并没有呢，他就会一直听着我的心声，包括.....其实我啥也没想，嗯，我是个单纯的灵魂。
噗呲，她笑了出来，毫无缘由的笑了。我啊？的看着她。她笑个不停，捂着肚子笑，如果我不阻止她，也许还会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笑。我想问她笑个毛啊？然而.....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的更开心了，然后我就很不解。我挠着头，如果有头发，估计会挠下来一大把。
......
她终于自己停了下来。好像岔气了一样，在那哎哟，哎哟的，像真的一样。我冷眼旁观的看着她。呵，女人的那种表情。
“哈哈哈，哎哟我去，我不行了”她又笑了出来。止不住那种。
现在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我要崩坏了，我疯狂挠头。她在一旁继续笑。
.......
这就是王吗？寡德廉耻，而且予夺予取，自在到了狂人的地步。王真好，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