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了赖馨得的下巴,迫使她微微侧过一点脸。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带着秦筝一贯的果决,却又因为指尖细微的颤抖而泄露了一丝不稳。
赖馨得被迫侧着头,视线只能瞥见秦筝绷紧的下颌线和紧抿的、没什么血色的薄唇。对方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和颈侧,激得她皮肤一阵战栗。
秦筝的手指在她下巴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粗糙触感。她的声音紧贴着赖馨得的耳廓响起,低沉沙哑,像砂纸磨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嘲讽的喘息:
“你还是那么敏感呀?” 气息灼热地钻进赖馨得的耳朵。
赖馨得浑身一僵,仿佛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一股热气“腾”地直冲头顶,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耳根都染上了明显的、窘迫的红晕。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想骂人,想吼回去,想挣脱这该死的钳制和身后滚烫的、带着痛楚气息的压迫,但所有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发出一点短促而破碎的气音。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秦筝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冰凉却带着惊人的力量。也能感觉到身后紧贴着她的那具身体,胸腔里沉重而压抑的起伏,每一次都像撞在她的背上。那只该死的手还按在她自己的小腹上,抵着的地方仿佛隔着浴巾都能透出灼人的热度。
秦筝似乎很满意她这瞬间的失语和僵硬。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又用力了几分,指腹粗糙的茧子刮过她下颌柔嫩的皮肤,留下细微的刺痛感。灼热的呼吸更近地贴了上来,几乎要钻进她的耳道深处,带着一种危险的、令人窒息的侵占意味。
赖馨得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终于找回了被惊走的魂。羞愤和一种被看穿的恼怒像岩浆一样冲上大脑。她不再试图说话,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后一肘撞去!目标是秦筝那死死按着小腹的手臂位置!
“唔!” 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带着真实的痛楚。
钳制着她下巴和腰身的力量骤然一松!
赖馨得趁机猛地挣脱出来,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才站稳。浴巾因为剧烈的动作差点滑落,她手忙脚乱地抓住,狼狈地转过身。
秦筝被她那一肘结结实实撞在手臂上,身体晃了一下,弓着背。她低着头,湿漉漉的额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她紧咬的下唇和绷得像石头一样的下颌线。
赖馨得喘着粗气,一手紧紧抓着胸前的浴巾,一手还下意识地捂着自己刚刚被捏得生疼的下巴。脸颊滚烫,心跳如擂鼓。她看着秦筝弓着背、痛苦忍耐的样子,看着那只死死按着伤处的手,刚才的惊怒和羞愤像潮水一样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无处着力的烦躁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
“你……” 赖馨得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发什么神经病!” 她吼了出来,试图用愤怒掩盖混乱,“疼死你活该!”
秦筝依旧弓着背,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只有压抑的、带着痛楚的喘息声在两人之间回荡,比刚才更清晰。
赖馨得看着她痛苦蜷缩的样子,又想起冰箱里那盆该死的“凉拌海蜇头”,一股邪火无处发泄。她烦躁地抓了抓还湿着的短发,水珠甩得到处都是。
“滚去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