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帮到这里了。之后他们能不能建立羁绊，就不是我能说的算了。”
熊夫人看着手机里熟人最后给她发的消息，也大致明白了为什么今天熊沧渊穿着得体地出门了。
“那就……祝你成功咯……”熊夫人抬头看向熊沧渊毕业时拍的照片。不过她感觉熊沧渊能拿到这份工作的概率非常低。再怎么说，“望月狼”的职位竞争压力极大，更何况专业不对口的情况。
这几天熊沧渊一直在准备。准备今天的面试。
虽然他很在意，自己那个原本完全没有与“秘书”相关的简历竟然会被众多求职者当中挑出来，被告知可以参与今天的面试。
是……吉良野授意的吗？可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熊沧渊和吉良野都是江川老师的学生？
没错，熊沧渊向这家公司投递简历是江川和他说的，虽然熊沧渊在看到江川的消息时非常不解。明明他的专业不管怎么说都和秘书这种职业完全不搭边……若真是因为江川老师，那更不可能了，谁都知道在望月狼对“走后门”的情况极为严格，而且还听说望月狼会亲自面试，每一次无一例外……
算了……来都来了，就……试试呗，反正熊沧渊已经做好和之前一样面试之后就杳无音讯的情况了。
熊沧渊刚踏入望月狼的办公楼，他就被这第一层的装修给吸引住了。富丽堂皇的大厅就像是一座宫殿的内部，奢华又不是风趣。
呃，不对，自己不是来参观的。
熊沧渊四处张望，在看到前台后，他走过去，向前台人员说明来意。接待他的前台人员在了解事情大概后带着他进入了电梯，直达楼上。
来到公司高层，熊沧渊被前台人员带着面见了一位雄性白狼兽人。接待人员称呼他为“夏助理”。
白狼兽人和前台了解大致经过后，上前和熊沧渊打招呼：“您好，您就算熊沧渊先生了吧。我叫夏竹，是吉先生的助理，同时也是这次面试官之一。”
“啊……您好……”
“不必紧张。面试很快就开始，请您跟我来，在会议室外稍等片刻。”
熊沧渊点点头，跟随夏竹来到一个会议室的门口。夏竹示意熊沧渊可以找一个他们准备的位置上坐下等待，他则又去电梯口等待迎接下一个求职者。
熊沧渊来这里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门口等待了。他们应该都是参与本次竞争的求职者……
熊沧渊感觉压力很大。毕竟自己跟这些专业的人相比恐怕完全没有竞争力吧……
不知等了多久，夏竹回来了，还带来了……吉良野。
吉良野先行到会议室里准备，夏竹则在外面通知面试即将开始之后才进到会议室里去。很快，夏竹从会议室里出来，到外面点了个名，让点到名的求职者到会议室内参与面试。
面试过程进展不算很慢，熊沧渊时不时能看到从会议室出来的求职者或暗自欣喜，或懊恼不已。看起来这次的竞争真的是……
在好像是最后一位求职者从会议室走出来时，她的身后紧跟着夏竹。夏竹看向坐在门口等待的熊沧渊，开口道：“熊沧渊先生？”
“呃……在！”熊沧渊被点到名的时候心里一颤，立刻站起身来。
“请到会议室来。”
“好……”熊沧渊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跟随夏竹的指引，走向会议室内。
会议室里，吉良野正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低着头看着什么，还拿着一根红笔在面前叠着一摞的纸上修修改改。
夏竹带着熊沧渊来到吉良野的对侧，为他拉开一把椅子，让熊沧渊坐下。
“谢谢……”熊沧渊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坐在上面。
听到声音的吉良野抬眸看了熊沧渊一眼，然后整理好面前的文件，盖上笔帽，用笔夹把文件夹在一起，递给走到他身边夏竹：“放我办公桌上就行，麻烦你了，夏竹。”
“好的，先生。”夏竹接过文件，转头离开了会议室，并带上了会议室的门。
“你好，熊沧渊先生。欢迎您来到望月狼。”吉良野率先开口。
熊沧渊和吉良野对视上的那一刻，他仿佛又见到了梦中那个亲密的黑影。这还需要追溯到很久之前。
“熊沧渊先生？我脸上有什么值得你很在意的东西吗？”
“啊……”熊沧渊回过神来，“唔！真的很抱歉！我……有点紧张……”
吉良野露出微笑，微微摇头：“没关系，放轻松就好。我只是想询问您几个问题，您只需要如实回答我就可以。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熊沧渊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呼——哈——好了，对不起，请开始吧！”
吉良野点点头，从旁边的几张纸上拿起第一张，边看边说道：“熊沧渊先生，我想您这次来应聘本公司的这个职位，是因为江川老师的推荐吧？”
“诶……您怎么……”熊沧渊先是有些惊讶，但他回想起了吉良野刚刚说的话，于是乎点了点头：“是的，是江川老师推荐的。”
吉良野点点头，又把手里的文件放回去，抬头看向熊沧渊：“您应该清楚，以您的专业和资历，与其他专业的人相比——这样，我们把目光放在眼前，我虽然不清楚您和之前其他前来的求职者有没有聊过天——您应该是完全没有任何与他们竞争这个岗位的优势的。”
“是……是的……”熊沧渊低下头，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害羞，“其实……我在得到江川老师推荐的时候也很疑惑，为什么老师会推荐给我贵公司的这个职务。虽然我在毕业之后确实以进入贵公司工作为期望……但我很清楚我没有这个岗位的竞争优势，我也问过江川老师推荐我这个职务的想法……虽然他给我的理由仅仅是‘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可以’这种话……”
“很高兴您听了江川老师的想法，向本公司投递了简历。”
“诶……诶？”熊沧渊抬起头，看向吉良野。刚刚吉良野的话语里……似乎夹杂着一些……喜悦？还是说是熊沧渊幻觉？
“不瞒您说，前几天在遗忧蛋糕店初次相见，在您因事离开后，江川老师问了我关于您的感受。但毕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况且我们认识时间还不长，我无法向江川老师给予反馈。但在那之后，江川老师又通过私信向我推荐了您在江川老师的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诶？！”熊沧渊听了吉良野的话，脸上不禁泛起红晕，“江……江老师向您推荐……我？”
吉良野点点头:“是的。但您或多或少应该也听说过，望月狼为了保证求职公平性，做了很多相关规定……”
“我明白的……抱歉打扰您了……”熊沧渊点了点头，面容有些失落。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在吉良野这位面试官眼中的地位，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吉良野开口了。
“熊沧渊先生，我还没下结论呢。您这是有什么事情要离开吗？”
熊沧渊疑惑：“呃……诶？”
“抱歉，可能让您曲解我的意思了。”吉良野言语里怀着歉意，“本公司确实在求职公平上下了很多功夫，但您并没有违反相关规定，还请放心。我们可以继续面试了吗?”
“啊……好的，抱歉，请继续。”
吉良野点点头，继续道：“我们将话题转移回来。我看过您的简历了，不知您写在简历上的相关求学经历以及求学期间的简介，特别是获得的相关奖项，是否都是真的呢？”
“啊，是真的。您可以在对应学校的官网上寻找历届学生档案，我可以把我的学生识别号给您用以查询，里面有更详细的资料。”
吉良野听闻，递上来一张白纸，连同挂在他西装外套左侧胸前口袋里的签字笔一起：“那麻烦您留一下相关信息，以作求证。您放心，您写的这些信息本公司会绝对保密，求证之后立刻销毁，绝不会泄露出去。”
“好的。”熊沧渊接过吉良野递上来的纸笔，拔开笔帽，在纸上空白位置写下自己已经写过无数遍的几串数字，以及学校官网浏览地址和学校名称。
写完后，熊沧渊盖上笔帽，将写好的纸和笔都递了过去。
吉良野先是简单扫视了一眼熊沧渊留下的信息，然后将纸好好折叠好，连同签字笔一起放进自己的西装外套胸前口袋里。
熊沧渊看着吉良野的动作，并没有觉得可疑。
吉良野先是整理好自己的西装口袋，之后看着刚才自己拿起来的那份文件，沉默了些许时间后才开口道：“嗯……好的，感谢您的耐心解答。希望这次面试没有占用您太多时间。但在我们结束此次面试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要询问您。”
熊沧渊点点头：“请问是什么问题呢？”
“首先，我很遗憾，您无法参与这个岗位接下来的面试了。但您是本公司难得一见需要的人才，您接受我给您一个可能与您相关专业完全不搭边的职务吗——不过还需要经历试用期评估后我才可以断定这个岗位是否适合您。”
“啊……”熊沧渊先是愣住了。但当他完全消化完吉良野的话后，脸上洋溢出一丝丝喜悦，又很快变得平静下来，宛如平静的湖面只是因为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激起了阵阵涟漪后再度归于平静：“当然可以，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好的。那我们互换一下传书的联系方式吧，我会在……”吉良野停顿思索了一下，“大概三天后联系您。”
“好的。我等您的消息。”
熊沧渊和吉良野互换了传书上的联系方式，随后熊沧渊告别吉良野，向电梯走去。
来到电梯口，刚好遇到了吉良野的助理，夏竹。他似乎刚从电梯里出来。
“您是……求职者熊沧渊先生吧？看来您的面试已经完成了。请问吉先生还在刚才的会议室里吗？”夏竹在看到熊沧渊后，快步走上前来，礼貌地向他询问。
“嗯。”熊沧渊点点头，“我出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吉良野先生在整理文件，还没出来。”
“谢谢。”夏竹右手放在胸前，弯腰行礼，随后快步走向会议室的方向。
很快，熊沧渊可以搭乘的电梯到来，熊沧渊走进电梯，下到一楼大厅，离开了这家公司。在走出公司大门后，他终于不需要再忍受自己内心的激动，脸上洋溢着喜悦。
“不知道吉良野会给安排一个什么职位呢……嗨！不管了！吃个甜食让开心翻倍好了！”
熊沧渊自言自语完，大步向遗忧蛋糕店的方向走去。
望月狼公司，最高层，总裁办公室内。
吉良野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电脑查阅一些资料。他的办公桌前放着一张有着整齐折印的纸，上面有着用工整好看的字迹写下的网址、学校名称和一串像是学生编号的数字。在这张纸的旁边，放着另一张纸，纸上是打印下来的简历，简历的姓名一栏写着“熊沧渊”。
吉良野用电脑登陆了手写字迹留下的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学校官网网址，然后在历届学生档案搜索栏里搜索学校录入在官网上的学生编号，查找对应信息。
他的简历没有撒谎，他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些刻在学生编号上的档案资料，都在对应学校官网上可以查询到。
更让吉良野感到意外但是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实是，除去因为大学不同专业之间无法进行排名外，在初中和高中，那个名字的前面，有一位以微弱分数优势排在那个名字前面的和他同届的学生，那个学生吉良野最熟悉不过——他自己，吉良野。
吉良野抿了抿唇，他双手交叉，托着下巴，注视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他的认知告诉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最深刻的记忆内容和这些公知信息完全对不上？！
存在于吉良野梦中，那个让他安心却不知身份的黑影，到底是……难道是巧合吗？仅仅是梦的缘故吗？
吉良野心中有一个猜想，他新建了一个网页标签页，在网址栏输入一个地址、回车确定、等待跳转、历届学生档案查询、输入一串新的数字，确定查询……
待网页做出回应，吉良野一眼定位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届的学生榜单上，在吉良野的名字下面，那个意料之中的名字又一次出现在了吉良野的视线里——熊沧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