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接过珹雪手中的玉蕊禅芯,只在唇边比了一下。
玉帝知道,这玉蕊禅芯,是王母为自己特制的,其中的梨花点雪、和止水清辉,都是清心寡欲的灵药。
但是,王母这份心意,玉帝依然不愿意受用。‘梨花点雪’和‘玉蕊’二字,总会让他想起,当年梨花飘飞之中,那一幕明珠照艳。
可是,每逢玉帝接近女眷,王母还是有千方百计,让天彻将这玉蕊禅芯给她喝下去。
泺珹雪的芳名,与梨花点雪如出一辙,玉帝心想“玉蕊既如此,自然是宜赏不宜尝。”
天彻和蔼地说道,“弟妹不必拘束。自家人就该早些相聚,何故,拖到傍晚才来见礼?王母去赴如来佛祖的法会,她等不及,只好把见面礼给你放下了。”
玉帝,看向琉璃瓶中的梨花,无论怎样看,这花与泺珹雪都是绝配——
花枝有发簪【zān】粗细,上头分出两个小枝。略长的分枝上,有一花、一苞、一叶;短的分枝上面,只有一朵花。两朵花的花蕊中,都有水滴在自行转动,最奇的是,这水滴绝不会离开花朵。
如雪之花、胜翠之叶,衬上这样灵动的水滴,就如同正在注解,“娇艳欲滴”的本意。
对于这件礼物,玉帝显得极为推崇,“此物,出自梨花仙子的真身,近千年来,她的仙露和泪水,有一半都用在这琉璃瓶中。据说,此花离水亦可千年不枯,若在暗处,还会大放光华,与月光一般无二。故而,王母为其赐名‘月华梨’!”
泺珹雪真想跳起来呐喊,“哇……真的是美的不可方物!王母对我真是太、太、……好了!”
但是,泺珹雪心里清楚,自己是有求于人的,于是,只好带着遗憾辞谢道,“臣妾无才无德,不敢受王母如此大礼。”
此时的场面,十分微妙——泺珹雪,正在赏花;送花的人,却在赏她;而送她的人,又在欣赏这一切。
天彻眼中,珹雪在盼望月华梨;她也在盼望,自己如月华梨一般被人珍视。
翼君适时地客套起来,“请玉帝代为感谢王母厚赐,望王母与从前一样,得闲时常去凤宫作客。”
“哦,哦……无妨、无妨。”玉帝并没听清翼君说的是什么,为了合理避开翼君的视线,玉帝开始细细品味玉蕊禅芯。
“不如此刻便戴上,王母厚赐,你戴上若不好看,便请玉帝及时物归原主,以免暴殄【tiǎn】天物。”翼君言犹未尽,便已将月华梨斜插于珹雪发间。
凤天一放手的时候,不经意,碰歪了珹雪胸口的衣襟。珹雪的小衣露出了鲜洁的边缘,仿佛一只招人的小手,引着人去想入非非。
天彻虽然低着头,却还是看清了戴花的全程。
仗着才饮的玉蕊禅芯,玉帝抬起头继续客套,“弟妹戴上,很好……”
一阵微风吹来,月华梨的暗香,随着珹雪发丝飘逸而出……天彻看得怔住了,多年前,梨花飘飞之中,那一幕明艳的甩发回眸,再现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