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福子,和鱼丸分道扬镳的福子,分手的感觉很好,那天我把压在我肚子上的桌台掀翻后,一路闯了出去,我沿着铺洒着月光的路一直跑,一直跑。
若不是警察把我扑倒在地,我还能再跑三天三夜。
警察跑得气喘吁吁,说:“你裤子呢?”
我一直觉得裆下微凉,我还以为是月光太过冷漠的问题,没想到我一时大意竟然没有穿裤子,我故作镇定,辩解道:“说好一块跑的,没想到它落后面去了,咱们等等,过一会儿,它指定能赶上。”
警察被我气笑了,说:“那我陪你等会。”
“不用,你先跑吧,不劳烦你了,我一个人等着好了。”
“那成,我先跑了。”警察端起胳膊就跑,跑了两步又折回来了,一脚踢在我屁股上,说:“我跑个屁,我就是抓你,不能让你跑了。”
“我不跑,我等我的裤子。”说完,我蹲下身,望着我来时的方向,我一脸期待,好像裤子真的能跑来似的。
“喂,别说你的裤子不回来,你的脸也快要跑了,赶紧把这衣服盖上,别在这丢人了,跟我走。”警察把他的外套脱下来,递给我。
我摇摇头,眼睛仍旧盯着那个连月光都暗淡下来的方向。
警察被我的坚持吸引,他也蹲下身,瞅着那个方向。
我俩一蹲,蹲了半个小时。
“你的裤子跑得有够慢啊。”警察按捺不住说。
“阿sir,腿麻不?”我说。
“能不麻吗,你……”
没等警察说完,我“噌”得一下窜起来就跑。
我以为,我一个箭步,就迈向了星光闪耀的大路,逃脱了警察,逃离了这个世界,从此和鱼丸老死不相往来,可命运的玩笑总是开得让我猝不及防,我因为起身太猛,脑子瞬间缺氧,眼前一黑,一步没迈开,直直躺在了地上。
当我醒来,一张白布盖在我的脸上,我把白布一掀,还没来得及感叹眼前的世界是多么的苍白就被一股巨大而又熟悉的力量狠狠裹在了白布里面。
“这会儿你不能醒。”这是鱼丸的声音。
旁边有个男人的声音,“他醒了。”
“他死了,怎么可能会醒,笑话。”
“二环上luo奔了一圈,就死了,你开玩笑的吧,你当我们这些新媒体都是白痴吗,你起开,我们要真相,他肯定没死,让他起来说话,我们要从他嘴里扒出他luo奔的真相。”
“你他 妈脑子有病吧。”
“哈,有意思,脚臭女子欲盖弥彰,迷 幻男友luo奔致死,媒体小哥冒死曝光,惨遭女子恶语中伤。”
“滚你妈的。”
鱼丸起身一脚,蹬在男人鼻子上,男人跟个球一样滚开了。
听着门外骂骂咧咧的声音,以及鱼丸甩门的声音,我确定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掀开白布,看到我躺在一间白得晃眼的屋子里,鱼丸怒气冲天地站在地上。
“有什么话说不清楚,非要luo奔呢?”鱼丸眉头紧蹙,一脸无奈。
“你不应该让那人滚。”我坐起身说。
“啥?!”
“你挡住了我火起来的机会,他是个没皮没脸的人,肯定能给我的luo奔添油加醋,让我大放异彩。”
“你不要脸了。”
“鱼丸,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火的机会。”
鱼丸跳上前,“啪啪”两个嘴巴子,恨恨地说:“福子,你醒醒,你魔怔了吗?”
我一把推开鱼丸,说:“鱼丸,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擅自阻拦我红火的机会,我差一点就大火了,就因为你,你这个臭女人,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我操。”鱼丸一脸茫然。
我跳下床,把自己扒得光溜溜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在白布上写了三个大字:福子篇。转头对鱼丸说:“鱼丸,以后我的故事是《福子篇》,和你井水不犯河水,我luo奔是给我的故事造势呢,你懂什么啊你。”
我把白布举过头顶,在房间里美美地转了一个圈,又说:“美不美,羡慕不羡慕,鱼丸,我劝你啊,你也顶着你的《鱼丸篇》luo奔一圈,虽然你身材不咋地,但架不住有些爱好奇特的人呢,你也是有可能火的,哈哈哈,别说我没提醒你,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出去luo奔了。”
“恶心。”鱼丸捂着眼,实在不想看我。
我兴冲冲往门外跑,门刚打开,还没喊出我的口号,就被一记窝心脚给踹在了地上。
医生大步流星地走到鱼丸面前,说:“粗鲁了,还请见谅。”
鱼丸说:“粗鲁了吗,医生,你如果不拿出全部的实力拯救他,我是会怪罪你的。”
医生会心一笑,说:“医者仁心,像这样的王八蛋,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往死里打,我是些于心不忍,可既然您开口要求我全力抢救,我就不能不拿出我全部的实力了。”
“请。”鱼丸一拱手,医生把眼镜往地上一扔,白大褂一脱,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打我的事情上了。
唉。
luo奔是分身乏术了,我只能用我最后的气力,喊一句:“《福子篇》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