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匆匆那年(下)
书名:如丧青春 作者:羊乐 本章字数:6629字 发布时间:2021-01-02

陶梓看完了《匆匆那年》的书后,仍在每晚坚持听广播剧。她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果,广播台听起来真的很像在讲述朋友的故事。陶梓想,方茴那么脆弱,如果她和林嘉茉吵架了,会怎么样呢?陶梓又想,那时的陈寻那么爱方茴,即使方茴失去了林嘉茉,她还有陈寻,即使方茴失去了陈寻,她还有乔燃......高中时的方茴真幸福,她有林嘉茉、有陈寻、有乔燃,而陶梓呢,她失去了文莘、失去了程晗。等到有一天,顾立追到了肖依,她也会失去顾立。

 

广播剧结束放送时,已经到了冬天。为了备考,他们分散在北京各个角落的画室里。辛雨和顾立在望京,陶梓和李嘉媚在樱花东街,文莘离他们很远,在通州。那段时间,他们活的像三条平行线。互相不知道彼此发生了什么... ...

 

陶梓和李嘉媚虽然都在樱花东街,但是她们不在一个画室,只有午饭时间可以碰到。陶梓在画室认识了齐橙,李嘉媚在画室认识了白草,白草和齐橙是好朋友。李嘉媚说,这就是缘分,她和陶梓是好友,陶梓和齐橙是好友,齐橙和白草是好友,白草有和她李嘉媚是好友。按照李嘉媚的理论,她和齐橙也等同于是好友,陶梓和白草也是一样。这样她们四个就都互为好友了。

 

陶梓说,李嘉媚总是能把一些平淡无奇的小事,说成人生中不可多得的缘分,或许这也是一种乐观的阿Q精神。

 

在画室上课时,陶梓收到了她在新闻社的最后一笔稿费。那个时候没有支付宝也没有微信,稿费是邮件寄来一张纸,拿着那张纸去邮局兑换。兑完稿费,李嘉媚跟陶梓说,穿过China-Daily有一家卖球衣的小店,她想去看看。

 

陶梓陪李嘉媚走过小路,路边有一所学校。陶梓望了一眼校名,心想,原来他躲在这个角落里。

 

校园的栅栏隔着上体育课的学生,浅蓝色的校服显得格外刺眼。李嘉媚向学校里瞄了一眼,说道:“这学校校服真丑。”

 

陶梓应喝着,她想,或许程晗就在那群跑步的人里吧......

 

那年冬天太冷了。

 

冷到十年后,陶梓和同事回忆起高考前的时光,她依然记得风刮在脸上的凛冽,依然记得那群刺眼的浅蓝色校服和李嘉媚那句“校服真丑”,依然记得那时候,她已经和文莘有一个月多没有说话了。





周末他们不用去画室,陶梓在家里看小说。那本《匆匆那年》比买的时候厚了很多,里面夹杂了许多陶梓的眼泪。陶梓在边看边哭,她翻到自己写的那篇小说,桃子是一棵孤独的桃子,她没有朋友。

 

陶梓想,或许这就是她失去文莘的真正原因。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好像从未和文莘交心,也没有把文莘写进她的小说。陶梓失去了文莘,永远的形同陌路。她每每想起文莘的笑声,就好像听到文莘在向她宣告,即使没有陶梓,她也一样快乐。陶梓一直觉得,文莘和她是一样的,她们都拥有林嘉茉的性格,却长了一颗方茴的心。

 

高中时的方茴,有陈寻的小心翼翼。而文莘得到的只有小篱挑衅的微笑。陶梓呢?仍然在和程晗攀比骄傲。或许李嘉媚说的没错,肖依才是方茴,顾立不论是陈寻还是乔燃,都始终对肖依小心翼翼。

 

艺考快结束了,天气还是那么的冷。陶梓接到辛雨的电话,约她去学校边上的麦当劳看书。陶梓怕冷,不想出门。


辛雨在电话那头,说道:“快来,我们等你。”


没等陶梓再说话,辛雨已经把电话挂了。

 

陶梓到麦当劳时,辛雨和顾立已经到了。

 

陶梓看着顾立的文综题,长叹了一口气,“顾立,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啊?冬至北极圈内有极昼现象?这个小学生都知道的东西你还能错?你脑子里是不是屎啊?”

 

“哎呀,我大意了,大意了。”顾立嬉皮笑脸地说。

 

“就你这样,考什么大学啊?”陶梓嫌弃地说。

 

“陶梓,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啊?有本事让我看看你的数学卷子啊?”顾立说道。

 

陶梓和顾立还在不依不饶地争论着,一个熟悉得声音,在陶梓背后响起。

 

“辛雨,你骗我?”

 

“没有,你不是说工业革 命那块总弄不清楚,我想着咱们四个里就陶梓历史最好。”辛雨慌张地解释着。

 

文莘转身说道:“我先回去了。”

 

“文莘,何必呢?”顾立抬起头来说:“那天陶梓是要去找你们的,是我说在哪吃都一样的。其实就是我想跟肖依一起吃饭。你有什么气就冲我吧。”

 

“而且那天陶梓也想去找你的,是我说你看见她一定会生气,才让她别去的。”辛雨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你们心里都不好受,何必强撑着比谁朋友更多呢?再好能好过你们俩吗?只有你们俩自己心里最清楚。”

 

文莘说,她不是气陶梓不去找她吃饭,也不是气陶梓没有去找她。她气陶梓身边多了李嘉媚,她讨厌李嘉媚,发自内心的讨厌。文莘觉得是因为李嘉媚,她和陶梓之间才变得渐行渐远。文莘是不看校园小说的,但是为了陶梓她去看了《匆匆那年》;她走过灯市口时,心里会想着,这里是否真的有家雨花餐厅;她为那首“只为你的一笑,误我浮生的匆匆那年”谱了一首曲,原本打算录下来作为圣诞礼物送给陶梓。文莘觉得,她做的这一切,都因为李嘉媚的存在,而显得毫不重要。

 

陶梓说:“文莘我们和好吧。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从我告诉老师,你叫文莘的那一刻开始。”

 

“我们看书吧。”文莘拿出历史卷子。

 

陶梓对文莘说,历史是一个循环,工业革命新兴阶层兴起,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了钱了就要有话语权。这其实就是一场谁说了算的争夺,谈不拢了就开战,不所谓第一次还是第二次,都是一样的......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顾立的手机响了,变了调的诺基亚铃声,引起他们一片大笑。

 

“我先走了。”顾立看了手机,抄起书包往外走。

 

“谁啊?这么急?肖依啊?”陶梓八卦地凑到顾立的手机边。顾立按了锁屏,陶梓什么也没看见。

 

“是女朋友,但不是肖依......”顾立说完后便离开了。

 

陶梓缓过神来时,顾立已经走了。陶梓向辛雨反复确认,顾立有了女朋友,但不是肖依?辛雨点头,再点头。点了不知道多少次,辛雨对陶梓说:“是的!顾立有了女朋友,但不是肖依!”

 

陶梓说,她就知道顾立不配做乔燃......

 

文莘趴在二楼的窗户向外望去,说:“那不是隔壁班墨霏。”

 

辛雨没有抬头,说:“他们在交往。”

 

“那肖依怎么办?”陶梓望着辛雨说。

 

辛雨想说些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们怎么凑到一起的?”文莘继续八卦地问。

 

“我们在一个画室......”辛雨说

 

“你们画室人多了去了,栗淼也在你们画室啊?”文莘不经意地说起栗淼,辛雨听到栗淼的名字时,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陶梓低着头,边看书边说:“栗淼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还能真去谈恋爱了?追她还不如追肖依呢......”

 

“不对不对不对!”文莘一边晃着陶梓的胳膊,一边说:“辛雨!你笑那么猥琐干嘛?”

 

陶梓抬起头,辛雨脸上的笑容哪里是猥琐,分明是抑制不住的快乐。

 

“我没有!”辛雨越想掩盖笑容,他的笑容就越明显。

 

“快点说!老实交代!”

 

辛雨架不住陶梓和文莘的逼问,羞涩地低下头,小声地说:“栗淼是我的女朋友。”

 

“哈哈哈哈......”陶梓大笑起来,“我是看到两棵铁树一起开花了吗?我还以为你只会接受文莘的蹂躏呢。以后,他就不是你家辛雨了......”陶梓戳了戳文莘的胳膊,说道。

 

文莘愣了一下,很快她笑了说:“学校让你们备考去的?你们俩?这算假公济私啊?”

 

“辛雨,辛雨,你是怎么看上栗淼这块榆木疙瘩的?”陶梓来了兴致,不停地问。辛雨像是一个犯错后被抓包的孩子,也没有想为什么要回答,只是老老实实的,陶梓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在画室上课的那段时间,天很冷,风很厉,刮在脸上好像刀片划过皮肤。辛雨和顾立的画室在南湖公园边上,从公交车站到画室要走大概十几分钟。辛雨很懒,去上课只带一块画板、一个画箱。

 

那天独自走在去画室的路上,看见远处有个臃肿的背影,穿着藏青色的毛呢大衣,带着米白色的毛线帽。身上背着画桶、画架筒、左手拎着画箱,右手拿着画板。长长的头发在腰间来回甩动。女孩儿没有带手套,辛雨感觉她的手已经被画箱、画板勒的失去了血色。背影有些熟悉,辛雨快步走上前,原来是隔壁班栗淼。

 

栗淼发现了辛雨,“辛雨,你也在这里上课?”

 

辛雨点点头,说:“我帮你拿吧?”

 

“不用麻烦了......”栗淼还没有说完,辛雨就把栗淼手的画箱拿走了。拿画箱的一瞬间,辛雨的手碰到了栗淼的手,在寒风的作用下,那双手已经变得干涩、没有温度。辛雨从兜里掏出一双手套,说:“你带上吧,我不喜欢带手套。”

 

辛雨家和栗淼家离得很近,在画室的那段时间,他们一起坐车去上课,中午一起吃饭,晚上再一起坐车回家。偶尔他们一起去宜家餐厅里画速写,一杯免费咖啡,一个速写本,明媚的阳光照进玻璃墙,窗外是一排光秃秃的树干。

 

联考前一天,辛雨和栗淼相约去宜家画速写。辛雨递给栗淼一个画完的速写本,里面是各种样子的栗淼。

 

“你们打啵儿了吗?”文莘问道。

 

辛雨正在回忆那日的美好,被文莘一个不着调的问题打断,忽然之间没了兴致。他低头开始看书,不再说话。

 

“打没啊?打没啊?”文莘继续饶有兴致地问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辛雨的变化。

 

“肯定打了!”陶梓也加入了八卦。

 

“你们几垒了?全垒没?”文莘继续问

 

辛雨猛然间抬起头,脸憋得通红。用极其真诚的眼神看着文莘和陶梓,大声而坚定地说道:“没有!”

 

“紧张啥,全垒了我们也不会跟老师告状。”陶梓贼兮兮地说道:“天啊,我现在已经在脑补辛雨抱着栗淼亲的样子了,哈哈哈哈.....我感觉...好好笑......”

 

“那顾立呢?顾立什么情况?他全垒没有?”文莘的话题又转移到了顾立身上。

 

“这.....我...就...不知道...了...”辛雨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俩不是好朋友吗?”陶梓问道

 

“行了,差不多得了,看书吧。”辛雨不再回答任何关于他、栗淼、顾立和墨霏的问题。

 

陶梓想,或许顾立和辛雨一样吧。年少时,爱上一个人,或许只是因为一阵风,一缕光,在少年的眼中,风和光总是带着爱情的滤镜。就像当初顾立爱上肖依的那一刻。

 


顾立转学时,已经快十月了。都说北京的秋天是金色的,顾立转学时,原本应该秋衣正浓。可那一年的秋天,好像比平时来的晚了,操场上的杨树叶依然一片翠绿,天井里的爬山虎只有几片变黄了,花园里的草地和竹子还是生机勃勃的样子。唯一能证明秋天来了,大概只有每天清晨呼啸的风声和万里无云的晴空。

 

顾立站在讲台前,很紧张。班主任叫他自我介绍,顾立很白,白皙的皮肤显得他的脸格外通红。他向讲台下望去,有人在小声聊天,有人在低头看书,好像并没有人在意班里新来了一位同学。

 

肖依坐在窗边,窗外的风吹开了她厚重的刘海儿。顾立看到一个女孩儿,白皙的皮肤、高高的额头、圆圆的眼睛、小小的鼻尖,脸颊微微透出一丝红晕。女孩没有看她,在笔袋里翻了翻,又继续低下头。

 

“顾立,你有什么才艺吗?给大家展示一下?”

 

“我给大家唱首歌吧!月亮弯弯缠缠绵绵缠缠,我的果汁分你一半,爱相互分担......”

 

顾立用歌声引来了全班的喝彩,却没有得到肖依的侧目。他在喝彩中隐约看见一个女孩儿说:“这二椅子有两下啊......”

 

班主任指着那个女孩说:“顾立,你坐陶梓边上。”

 

顾立是个行动派。他知道肖依住校后,申请了宿舍。学校宿舍一栋红色的二层小楼,据说还是苏联设计师主持修建的。女生住在二楼,男生住在一楼。

 

圣诞节那天,顾立躲在宿舍楼后废弃的空地上放孔明灯。他发信息是肖依,肖依没有回。顾立拜托肖依的舍友,让肖依到操场来。顾立等到宿舍关门,肖依也没有来......

 

期末考试结束后,顾立约辛雨去学校边上的新疆馆子撸串。顾立说过,他讨厌喝酒,但是那天他喝了很多酒。辛雨把顾立架回宿舍,被宿管老师撞见。顾立抱着老师边哭边说:“肖依,你不喜欢我,也不用不理我......肖依,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老师叫肖依下来,肖依看到顾立烂醉如泥的样子,吓得跑回了宿舍。高一第一学期结束前,顾立被退宿了。

 

顾立依旧每天往肖依的桌洞里悄悄放面包牛奶,在奥运会开幕的早上把写着“我爱肖依”的画纸贴在画室的窗上,在香炉峰上呐喊......陶梓说,顾立做的一切只能感动他自己。肖依不喜欢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十六七岁时,对于喜欢与不喜欢好像有一种莫名的直觉。那种直觉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只是坚定的相信,好像可以听到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只是后来长大了,这种声音渐渐减弱了,到最后消失了。在失去这份坚定后,我们学会了权衡,学会了选择,学会了给任何结果找一个理由,还美其名曰结果导向。

 



 陶梓一直觉得,顾立会永远喜欢肖依。长大后的陶梓说,那时候她对永远的理解真的太肤浅了。

 

关于和墨霏的交往,顾立没有特意告诉陶梓和文莘,也没有刻意回避她们。陶梓和文莘没有像审辛雨一样审顾立,也没有像祝福辛雨一样祝福他。陶梓和文莘虽然都好奇,但也没有问从此以后,肖依在顾立的心里是怎样的位置?

 

肖依结婚前,问陶梓可以不可以做她的伴娘。肖依说,陶梓如果不回来,她就不用伴娘了。

 

陶梓回来了。

 

婚礼前夕,陶梓见到了萧然。肖依和萧然是相亲认识的。萧然是做销售的,很能说,而且话说的恰到好处。大学毕业后,肖依去了一家插画公司。认识萧然那年,肖依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绘本。肖依不爱说话,有什么情绪都画到画里。如果不是萧然,她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画会被出版。

 

婚礼前夜,陶梓陪肖依住在酒店。

 

陶梓把肖依的婚纱挂在窗边,长长的裙摆拖到红毯上。陶梓对肖依说:“我觉得萧然比顾立靠谱太多了。”

 

肖依笑了笑,说:“陶梓,你什么时候才能穿上白纱?”

 

陶梓的眼睛有些酸涩,她从不敢想象这一天会到来。抑郁的魔掌把陶梓的心禁锢的死死的,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陶梓从包里拿出药盒,白色大片3粒、蓝色胶囊2粒、白色小片1粒、褐色胶囊3粒,陶梓一颗一颗数着,把药吞进胃里。

 

肖依对陶梓说:“陶梓,我们同学七年,很多话我只能跟你说。当我知道顾立和墨霏在一起后,其实我很失落。”

 

陶梓问肖依:“是不是像猛然间发现自己遗失了一个不常想起的玩具吗?”

 

肖依说,不是。

 

顾立刚转学过来,就敢带着那么多人的面唱歌。肖依看见顾立放的孔明灯,肖依在宿舍里看着顾立在操场上转圈。那时候的肖依也是一个普通女孩,也会因为有男生追求而欣喜。只是最终,害怕战胜了欣喜。顾立是耀眼的,肖依害怕离光芒太近,显得自己太黯淡。肖依说,高中时她很羡慕陶梓和文莘,她觉得她们俩活得洒脱,不像她永远不敢直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后来上了大学。陶梓和肖依在深圳,顾立经常来找陶梓玩,那时候,他已经和墨霏分手了。陶梓说,顾立只是明面上来找她,实际上是想看看肖依怎么样。

 

肖依说,大学时,大家潜移默化的变了。她觉得那时候,陶梓对顾立更重要。他们三个一起吃饭,陶梓总是剩饭,顾立一边说陶梓浪费一边把她碗里的剩饭打扫干净。肖依说,每当看到顾立打扫陶梓的剩饭,她心里都会有些酸楚,但是她明白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对这些行为评头论足。

 

后来,顾立再来,肖依就不去了。

 

陶梓说,肖依不去之后,顾立也很少再来了。直到毕业典礼才来过一次。

 

肖依说:“那时候你们都说我像方茴,后来我去看了那本书。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走进教室里,发现黑板上写着:肖依喜欢顾立,那后面的故事会不会不一样。”

 

陶梓说,陈寻扔掉的那张巧克力纸上写着错了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如果方茴先和乔燃在一起,乔燃或许会变成陈寻,或许也会出轨。而陈寻可能就会变成乔燃,永远守着方茴这一泓白月光。爱而不得,才最珍贵。


顾立和肖依,或许永远都是彼此内心深处的一轮明月,只是他们不再有机会知道彼此年少时的心思。



婚礼前夜,好像青春岁月的告别礼。肖依迟迟不想睡觉,好像过今晚,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陶梓对肖依说:“快睡吧,我的药劲儿上来了。再不睡就睡不着了... ...”

 

婚礼上,肖依穿着洁白的婚纱,把手捧花递到陶梓的手上。肖依在陶梓的耳畔轻声说,你要好好活着。

 

陶梓把肖依的照片发给顾立,顾立没有回复。

 

没过多久,顾立在朋友圈晒出了结婚证。

 

陶梓想,现在即使他们知道了年少时的小心思,或许也只是莞尔一笑,谁也不会再为谁红了脸,又或是红了眼......陶梓收到了文莘的明信片,文莘说查令十字街64号已经拆了。她课程很紧,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偶尔会收到迟阳的邮件......

 


匆匆那年


匆匆那年我们 究竟说了几遍 再见之后再拖延

可惜谁有没有 爱过不是一场 七情上面的雄辩

匆匆那年我们 一时匆忙撂下 难以承受的诺言

只有等别人兑现

不怪那吻痕还 没积累成茧

拥抱着冬眠也没能 羽化再成仙

不怪这一段情 没空反复再排练

是岁月宽容恩赐 反悔的时间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 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 刻下永远一起 那样美丽的谣言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 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 彼此无挂也无牵

我们要互相亏欠 要不然凭何怀缅

 

匆匆那年我们 见过太少世面 只爱看同一张脸

那么莫名其妙 那么讨人欢喜 闹起来又太讨厌

相爱那年活该 匆匆因为我们 不懂顽固的诺言

只是分手的前言

不怪那天太冷 泪滴水成冰

春风也一样没 吹进凝固的照片

不怪每一个人 没能完整爱一遍

是岁月善意落下 残缺的悬念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 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 刻下永远一起 那样美丽的谣言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 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 彼此无挂也无牵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 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 刻下永远一起 那样美丽的谣言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 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 彼此无挂也无牵

我们要互相亏欠 我们要藕断丝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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