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姐看着小虎,一口牙都要咬碎了,恶狠狠把小虎的裤子提上,又啪啪的在小虎的脸上拍了几下:“你以为自己是男的就安全了?我告诉你,男的咋了,男孩我换个山头照样卖!”
听到翠姐的这一番话,小虎只觉一股寒意从自己的脚底板升起。
小虎立刻跪下“砰砰砰”给她磕了三个响头:“翠姐,翠姨,您别卖我了,我有本事,能帮您挣钱。”
她拿眼睛剜我:“就凭你?”
小胡伸出三根手指赌咒发誓:“给我三天时间,就三天,我肯定能找到挣钱的道儿。”
小虎约莫着她也未必能在三天内立刻把自己卖出去,不如赌一赌,果然,翠姐权衡了一会儿,点点头。
“行啊,明天老郑家儿子办百天宴,摆三天流水席,这三天你跟着我,我倒要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也别想着跑,这穷山沟沟,你自己可出不去,迷了路就是死。”
第二天,翠姐如约带着小虎出门,去参加郑家的流水席。小虎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村子的情况。
原来这里叫沟子村,四面环山,归宁山高平县管辖。村子不大,人口却不少。
提到这个,翠姐得意地告诉小虎,“沟子村现在人这么多,至少有一半是我的功劳,这些人可都是把我当菩萨一样供着呢。”
小虎忍不住在心里骂,“一个丧尽天良的人贩子,干的是吃绝户的买卖,还真当自己普度众生了。”
不过一路走过来小虎发现,至少在沟子村的村民眼里,翠姐的地位确实可以和送子观音划等号。
流水席摆了十桌,大排场,翠姐是座上宾。郑家来了三个身穿中山装胸别大红花的男人,轮番敬酒,夸翠姐真是神通广大,给他家送来一个能生儿子的女人。
村民们都喝得脸上红扑扑的,笑话敬酒的郑家男人:“一个儿子三个爹,你们怎么知道谁才是老子?”
这句话把郑家三兄弟说的脸上满是尴尬,手足无措,翠姐站起来解围:“这有啥重要的?只要是他们老郑家的种就行!”
三兄弟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对着翠姐连连道谢。
这个时候,郑老大手里抱着的娃娃哭了,郑老二连忙进屋拽出一个被铁链子拴住的女人。
不,不该说是女人,应该说是女孩,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也没比小虎大多少,还是学生的模样,就是脸上看着有些肿,撑得皮肤亮晶晶的,可能是刚生了娃娃吧。她长得真是漂亮,就是眼睛有点不对焦,看起来傻乎乎的。
郑老大把娃娃往她怀里一塞:“喂奶。”
女孩傻乎乎的,也不伸手接。郑老二急了,啪地给了一个耳光:“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孩子哭了也没反应!”
旁边的郑老三直接上手扒开她的衣裳,露出两只奶子,滴滴答答还在滴奶水。小娃娃接触到乳房的那一刻,就吮吸起来。
女孩也终于有了反应,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在念叨方言,又像是在说英语。
这一幕把旁边吃席的男人全部都吸引了过来,大家也不避讳,一双眼睛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她的双乳,露出贪婪的表情。
旁边有人说:“翠姐,你啥时候也给我找一个媳妇啊,也要这么年轻漂亮的,也要会说英语的。”
翠姐吐出一块鸡骨头,挖苦道:“等你什么时候攒够了钱再说吧,这可是女大学生啊,也是你这个文盲能娶的?”
那些男人嘻嘻哈哈,又扭过头吃席去了。
孩子吃饱了,女大学生也被拉走,再次关进了那个黑乎乎的小屋里,断断续续听不懂的句子从屋子里传来。
席吃得差不多了,村民陆陆续续的散去,翠姐的板凳前排了一排长队。这些都是村里的光棍,正在央求翠姐给他们找个媳妇。
翠姐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另一只脚不停地抖着,嘴里还撕着一只鸡腿,唾沫横飞的跟他们讨价还价。
一般家庭一万块打底,这是底价,但是也有一家人全上阵,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那么八千块也不是不行。
有一句话今天在翠姐嘴里翻来覆去的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哎,至少要给你们家留个种啊!便宜你了!”
办完事后,翠姐带着小虎就留宿在郑家。路过小屋的时候,小虎又听到了那个女大学生的哭嚎声。
“为什么要栓着她啊,她不是刚生了儿子吗?”小虎有些疑惑的问。
翠姐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小虎一眼,冷笑着说:“还能为什么,想跑呗,养不熟的白眼狼,等她什么时候不跑了,就什么时候给放了,村里都是这规矩。”
小虎这个时候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如果她要是生了个女儿还会摆流水席吗?”
翠姐听了小虎这句话,乐了:“你家要是多个赔钱货,还会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吗?”
小虎脑子里突然一闪,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今天的流水席上,基本上都是男人。年轻的男人,中年的男人,老了的男人。女人就像珍稀物种一样,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那……如果生了女儿,女儿被会怎么样?”小虎问。
“赔钱货而已,要么就卖给我,要么就弄死了,都一样。谁让她是赔钱货,这就是她的命!”翠姐毫不在意的说着这些女孩的命运,就像在说一件毫不值钱的物品,而不是一个生命。
“这里的人都这样吗?”小虎觉得心里有点沉重,压得喘不过气,胸口一阵阵发麻。
“沟子存,李子村,王家村,所有的人都一样。”翠姐推开一间房,还没来得及拉灯,阴森森的月光透过门框射在地上。
“这样最好,他们只有这样搞,我才一直有生意做呢!这怪得了谁呢?上辈子作恶,这辈子才会做女人。被骑,被卖,被弄死,那都是命!小虎啊,你应该庆幸自己多长了那二两肉,要不然今天被栓铁链子的可能就是你了!”
翠姐如同钢钉一样扎在了小虎的心上,这一刻,翠姐在小虎的眼里比赖皮陈还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