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这些?”何志明重新打开车门,下了车,扶着田静的双肩,有些激动地说。
“现在,太迟了吗?”田静问道。
“不,不,非常及时!”何志明握了握田静圆润柔顺的肩膀,用力地晃了晃,微笑道,“只不过,我早就叫你帮助我、提醒我!”
何志明早就在田静面前诉苦过,他刚刚回来不久,常常感到孤单无助。
他早就在田静面前感慨过,资本市场充满算计,德高基金有很多智囊,万一跟身为发小的韩立德有什么意见分歧,他不知道还能找谁商量。
他不幸言中了!
他全情投入,跟韩立德等人深入交流,满怀信心地开展合作,在关键时刻,韩立德却突然撤资了,没有太多的解释,只说没有兴趣,没有把握,就撤资了。
这种事情,就算堂妹何美玲,就算发小马小二,也不便评论什么。
因为他们对何志明与韩立德双方都熟悉、都理解,但不可能轻易评价孰对孰错。
他们没有跟着韩立德撤资,仍然尽力而为支持何志明,就已经非常不错、非常难得了。
这种苦闷心情,不是跟谁都能倾诉的。
换做任何人,一时之间,也许都会难以转得过弯来。
但是心理咨询师可以让你转过弯来。
作为何志明心目中的心理咨询师,田静对何志明面临的问题本身,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但对何志明本人,却可以有观念上的改变。
观念改变天地宽。
“是啊!韩立德再有钱又怎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利小则慢,利慢则怠,利尽则散,我要这种人干什么?”何志明感慨万千说,“你说的完全正确,是我太着急了,卖方的架子就抬高了,资本的尾巴也翘起来了!”
“你是彩虹集团的董事,也是江州制药厂的意向收购者,不是资本考察你,而是你考察资本,不要让劣币驱逐良币。”田静用坚定的眼神凝望着何志明,给予他鼓励说,
“暂时的困难时期,就是最好的考察和考验期,如果不是最好的合作者,离开就是最好的安排,不要让暂时的困难打击你寻找真正支持者的热情,你必须振作起来!”
田静的鼓励给予了何志明极大的安慰。
“张静波是小孩子,你找他是没有意义的。”田静轻声提醒说,“如果你真想找张冬秀的话,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只会让更多人看出你内心的焦急与核心的诉求,只会让张冬秀更敏感,更不待见你。”
“我明白!”何志明应声道。
他心里想,杨清涟愿意不顾一切帮忙,但是空有一腔热情,却说不出田静这番话来。
“我认为你找任何其他人都是多余的,但是也许可以找潘市长谈一谈,你经常要参加智库座谈会,经常能见到他。”田静诚挚地说,
“我去找过他几次,我师父跟他是同学,如有必要的话,我愿意跟你一起去找他,大不了被拒之门外也不损失什么,但我想他应该是欢迎你的。”
潘勇对田静根本谈不上熟悉,只是她师父的同学,田静一个小女子,她不会不知道,她这么说,其实是在为难她自己。
但有她这句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