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子大到球门一般无二,柳清风要以前见过就有了鬼。
但他瞧得出神,还流了口水,感觉能烤,猛的又听一吼叫。
打左一瞧,又来一牛头猪嘴大妖,粉蓝色的皮,如猩猩长臂,拖拉着一根石柱,猪鼻猛嗅,许是饿极,丢掉石柱,抓心扣肺,大快朵颐。
柳清风丰富阅历。
白听雨抬手要劈。
嗷嗷的。
这又来一只,两怪四目相对,竟是有种大家闻香而来,诗情食意,不如一起先吃,吃的不够再打个头破血流,那粉蓝皮的还主动让个半位,灵性的很。 然而白听雨并不这么想。
一来他心情不好,是非常不好,有点疯,有点癫,还抽风。
二来他手有剑,剑还出了鞘,但凡七八岁的小破孩有个这样的模型,那叫一个江湖孤影,嗷嗷冲向十里油菜田。
就见白听雨阴测测一劈。
噗嗤~
又一刺,刺刺刺刺刺——
刺的另一个尸体跟蹦迪一样,柳清风捂脸:“这家伙果然是个神经病,咱离他远点。”
可后面柳清风又怂了,还是离近的好。
那三只怪物血流一地,浓稠腥气,怪物岂有不来的道理,层出不穷,花样送死,别瞧它们各个魁梧山大,凶猛如恶魈,但都脑子不如肚子,都要先吃上一口热乎的,于是铁定是要挨一剑。
那白听雨剑芒又是凌厉,鲜有怪物的皮能挡,偶尔一剑不死的,这熊孩子定然两眼放光,玩心大起,刺刺刺刺刺的让怪物蹦迪…… 于是夜深人静,微风吹,树沙影。
血气浓厚到能见其形,好似雾一般,就再没怪物敢来,想想也知,怪物一闻,此乃大凶之地!
柳清风乐的架起了火堆,捡些边角料和腰子,捡些树枝和腰子,没错,他眼里只有腰子!就想吃烤腰子!
眼见火舌烧烤,腰子腰花烤肉滋滋冒油,渐渐香气弥漫,又至金黄焦脆,洒上携带调料,哧溜~
柳清风楞了,他当然没哧溜。 哧溜的是匹马。
那长角的马不知何时来到,舌头哧溜一卷,也不知怎生这么长,那烤腰子就全军覆没。
柳清风脸都绿了,可加油三次,还是敢怒不敢言。马大爷一看就不好惹,它还喜欢腰子!柳清风也是有腰子的人!所以怂……
右一看。
哟,还多了个人。
白听雨不知何时也坐火旁,两眼无焦距,但他对着肉,显然也要吃……
柳清风小眼神瞅了瞅这家伙手里的剑,只好拿起两块肉,给白听雨一块。
“诺……”
白听雨接过,旁的白马等不及,已自顾一口一串,也不怕烫,就着火舌吃的眉开马笑,惊的柳清风又奇又怕。
这贼马它还不怕火!
凶残!
立马坐的远了些,深怕贼马连人也吞了。
可还没安生吃两口,忽听那白听雨大声嚎伤。
”蓝儿啊~我的蓝儿啊!!!“
好家伙,柳清风直呼好家伙,敢不敢吃完再嚎!
眼一瞪,就瞧对面吃肉还不忘目光愁愁的看向自己,本来陌生的两人,就因为这个哀怨惆怅不得情的眼神,关系瞬间升温。
可柳清风就突然打了个寒颤,要不是知道缘由,要不是知道属性好女,他都能屁股一紧,三五下找棵树爬到尖尖上去,所以……果断不理呀!
神经病啊!!!
大晚上什么眼神,瞅啥瞅,能不能好好吃饭睡觉,我特么明天还要去寻仙女妹妹呀!
就很气,就不理,就很怂,当没看见,干饭无情人柳清风!
白听雨继续嚎,干嚎一声,瞧瞧肉,吃一口,嚎起来:“蓝儿~我的蓝儿,怎能如此绝情!啊——痛我心肺!”
柳清风吃肉,默默吃肉,不接头,打死不接头!这家伙连多情自古空余恨都不会,羞与为伍!
那白听雨见柳清风还是不理,吃口肉,气闷叹声:“兄台赠肉,何以为报?就让在下一述情怅,让兄台解闷也好。”
你妹妹丫丫的!
泥奏凯!我不想听!
柳清风险些噎死,面无表情道:“问世间情为何物……节哀。节哀……”
白听雨道:“兄台此言差矣,白日你当也瞧的明白,我与蓝儿情在前,不可节哀!”
“等等!”
柳清风有点懵,问道:“我躲在草里你也瞧见?”
白听雨道:“兄台武功…似乎……似乎……乎……”
他乎个没完,想找委婉说词,柳清风听的恼火,火道:“似乎狗屁不通,这我知道!”
白听雨想给他点个赞,兄台磊落,狗屁形容,再合适不过,乐道:“对对对,兄台武功狗屁完全不通,敛气屏息皆不得法,但凡谁有气贯功力,哪怕兄台埋进土里,觉察实在易事。”
说完愣住,泪如泉涌:“遥想当初云花谷,蓝儿与我双双落入古迹中,也曾功力尽失,彼时情比天高,为何如今……为何啊!!!!!”
柳清风在旁一个字不听,脑呆瓜子嗡嗡的,就很离谱,原来武功这玩意儿还能当雷达使,可皮皮果冻的,就没人提醒过啊!那还玩个鹌鹑蛋蛋!
柳清风人生必有三大乐,吃好,喝好,睡的也好。
可这之上,还诞生了四大乐,孔子曰搞事情!
又名调个皮,
捣个蛋,
来抓我呀,
作死边缘反复横跳,等等,等着瞧。
然而作死这件事,肯定要别人不知道才能作,要让人人都知道他在搞事情,那便不该叫作死,名副其实送死。
于是想回高老庄呸!是奇味楼!
厨神真香,突觉前途无量,最主要是安全第一!
白听雨没能得到柳清风回应,又急又悲:”兄台兄台,何以不理!何以不理啊!”
柳清风突闻噩耗,心情烦闷,心说我都要回高老庄,理你个头,要不回头请你吃饭,喂你成猪王!
白听雨见柳清风死鱼眼,只管自哀自怨:“是了……是了,如我这般,当该无人理,无人爱,世人皆恨,不如死去,不如去死,对!一死百了!便不心痛,悲殇尽消,哈哈哈~”
话落疯疯癫癫,拿起剑‘铮’的就往脖子上抹。
柳清风总还是个人,连忙拦住。
“等等!”
白听雨大悲:“不必阻拦,死意已决,是该死之人!”
柳清风本想那就去死吧,可突然瞥见了马,猛然记起,这马有点凶,它还吃腰子,绝对不能只剩个马和他,马可不讲道理,白听雨千万不能死!
感受到了腰子的紧张,柳清风脱口而出:“并不完全你的错!”
白听雨更加悲愤:“错便错,何来不全之说,一死百了!”
你蛋没了!
柳清风心口大骂,比之更悲更愤:“那你……你没错!”
白听雨果然大喜:“当真?!!!却为何?为何蓝儿如此绝情?请兄台解惑!”
“解你妹啊!”
柳清风抓狂,凭啥凭啥,凭啥还要当知心大兄台,胸大肌它都没同意!
可胸大肌怕被锤,锤肿了尚可,锤成凹坑就太悲凉……怂兮兮的柳清风郁闷无比:“女人心似海,那叫蓝儿对你恨不恨?”
白听雨大叫:“恨极!恨极!”
柳清风断然道:“那就还有情!快去找她!”
白听雨大哭,不住念叨:“对对对,蓝儿对我情深似海,怎能说没就没!”说着心急如焚,疯疯癫癫:“好蓝儿,好蓝儿,我这就来找你,就这来!”
话音未落,奔出两步,身形如电如鬼,眼瞧百米开外,又见他飞奔而回。
“不成不成,我之嘴蠢笨,再见蓝儿也只剩恨,万万行不通,行不通。兄台!助我!”
柳清风早已适应,竟没被这家伙神出鬼没给吓的飞跳,去说和是万万不能,他不过随口一说,情不情天知道,不!天都不知道,但凡跟女子心有关,老天爷也只能瞎瞪眼。
便连连摆手道:“帮不得,帮不得。”
他用胸大肌猜都能想清楚,这货定然要让知心大兄台帮他去当说客,也有可能是媒婆,媒兄?媒兄台?特么越想越气,想跟他拼了肿么办!
白听雨不可置信,失声道:“为何?!!!怎可!!!一死百了!!!”
柳清风气的脑袋瓜疼。可白听雨手里有剑,他还有马,他还死死握紧了拳头!
柳清风冷汗直流,只好轻叹:“哎,我不会武功呀。你想那个叫南千羿,家里太多的人。我一进去,铁定的被几十个几百人发觉,到时跑不过,给人逮住捆了,打几顿不说,肯定还要杀,妈妈的吓人,不去不去,打死不去!”越说越危险,柳清风说什么也不去了。
白听雨听罢,也不住点头:“对极对极,兄台弱小,便是南家最末等仆役,亦能打兄台杀兄台,如踩死肉虫般,当该不合适。”
他不住拍头,念念叨叨:“定有办法,定然有……”
柳清风听的眼角都在颤抖,气的,好气啊,弱鸡怎么了,菜怎么了,把劳资的烤肉吐出来!
又突见白听雨一蹦。
“练功!对极对极!”
“南家建在鸣灵山深处,尚有两三日路程,学个藏身功法,定然来得及!”
柳清风一听,一愣,眼就发光。
要教武功?
天了个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