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告诉你,这些事都是那花正锐告诉我的。现如今他已经被我打残了,你是准备继续瞒,还是老实说?”花正雨诈道。
凤齐山闻言汗下,惊恐不止,嘴里仍念叨着:“不关我事啊!真的不关我事啊!”
眼见凤齐山有意隐瞒,花正雨也不废话,直接下手将凤齐山的衣服撕了个絮碎,羞的凤齐山连嚎带咳了好一阵。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凤齐山趴在地上哀嚎,声音之凄厉,犹如万刀剐。
堂堂凤家家主,工部尚书,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花正雨折腾人的手段从来下作,唐有剑却仍做不到淡然视之。
想来这凤齐山,往后余生凡逢更衣之时,必忆今日。
花正雨将手中的碎布扔了一地,一把拽住凤齐山,恶狠狠道:“你再嚎大点声。把人都招来,围观欣赏一下没穿衣服的凤齐山。”
凤齐山欲哭无泪,只得哀声讨饶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把自家女儿嫁给个好人家……”
唐有剑缓缓走向凤齐山,掐沉了嗓子道:“花家都破落成什么样子了?无名无实的,也算得上是个好人家?”
凤齐山晃了晃身子,正要辩解,却听得身旁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都不许闹了。”
花、唐二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位肩顶红披,身着黄袍的尊贵男子正伫立在二人身后。
二人一眼便认出了来人黄袍上的龙印,身着龙袍者,必是周帝季元武。
正当花、唐二人错愕间,三名身着暗红色袍衣的暗卫已将二人前后围住,脱身不得了。
花正雨反应极快,当即跪倒道:“罪人花正雨,参见陛下。”一旁的唐有剑也紧随其后,伏身跪拜。
季元武冲着三名暗卫摆了下手,三名暗卫颔首撤开,轻步缓归,列立于季元武身后。
“给凤爱卿松绑。”季元武出言命令道。
语气不轻不重,却满含一股不容人忤逆的威严。
见季元武身后的暗卫未动身形,花正雨便知皇帝是出言让自己去给凤齐山松绑,当即起身动手,解下了凤齐山身上的布条。
凤齐山眼见季元武就在身前,也顾不得自己赤裸的身体,连忙行礼跪拜,嘴道惭愧。
季元武扯下身上的红袍亲手为凤齐山披上,接着环视了一下周围,吩咐道:“穿好衣服,朕在贤竹楼等你。”
接着,季元武便起身走到了花正雨和唐有剑的身旁,开口道:“你们二人,随朕去贤竹楼。”
花、唐二人不敢怠慢,连忙点头应是,起身跟随季元武前往贤竹楼。
前往贤竹楼的路上,花正雨和唐有剑二人计盘心思,却不得解法。
恭谨无言,默默跟随。
到了贤竹楼内间后,季元武屏退众侍,唯独留下了花、唐二人。
“花,正,雨。”季元武伸手拍了拍跪伏在地的花正雨,若有所思道。
花正雨仍感迷惑,试探道:“陛下,这绑辱凤尚书,乃是我一人激愤所为,还望陛下宽恕!”
季元武坐到了凳子上,淡淡道:“朕不恕。该挨的罚你半分也逃脱不得。”
阁间内的气氛压抑却不沉重。
花正雨暗自思索:我来此次春宴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见皇帝递御状。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贤竹楼,哪里还有迟疑的道理!
一念至此,花正雨当即开口道:“陛下!罪人此次……”
“再敢乱出声,朕割了你的舌头。”季元武开口将花正雨的话打断。
花正雨不再出声。
阁间内的气氛压抑也沉重。
不多时,穿戴整齐的凤齐山也匆匆赶来了贤竹楼,一入阁间便拜伏在季元武面前,大呼失礼、有罪。
季元武示意凤齐山平身答话,随即开口询问道:“凤爱卿,这两个绑辱你的浑人,你准备怎么处置?”
凤齐山狠狠地看了花、唐二人一眼,颤抖着回道:“陛下!臣何曾受过如此屈辱?!臣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啊!!”
季元武轻松道:“凤爱卿放心!朕一定严惩他们!”
突然,季元武话锋一转,笑道:“不如这样,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要春宴招婿,朕准你亲手切碎了他们俩!”
凤齐山闻言一惊,语塞到不知该如何回话。
花、唐二人虽不明所以,但也听出了皇帝对此次春宴的疑虑。
凤齐山向季元武恭敬行礼,缓缓开口道:“这……陛下……臣只是想为小女择一位贤婿,相协后生……仅此而已。”
季元武闻言点了点头,仿佛不在意般轻声道:“凤爱卿若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凤齐山一诧,连忙跪倒道:“臣所说确是属实!臣不敢欺瞒陛下!”
“凤爱卿若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季元武微怒斥道,一双英目扫过凤齐山,骇的凤齐山冷汗直冒。
无言寂静,静了许久。有人气定神闲,有人挣扎难堪。
少顷,凤齐山卑微开口道:“是信王……是信王逼迫罪臣开宴招婿的。”
花正雨闻言,闭目凝想一番,方才将信王和季元英对上了号。
周国先帝有三个皇子,大皇子季元文、二皇子季元武、三皇子季元英。
信王,便是当年的三皇子,如今的信王爷,季元英。
季元武以手托腮,说了个“讲”。
凤齐山本欲开口,却转头看向了身后的花、唐二人。季元武合眼轻息道:“他们俩不碍事。讲。”
凤齐山颔首,缓缓开口道:“信王说,花家的花正锐,是皇家的孩子。”
此言一出,花、唐二人皆感诧异。而稳坐正中的周帝季元武则好像是早已知晓一般,没什么反应。
“信王想扶正花正锐的皇家身世。如果成功,那我家女儿嫁给了花正锐,就如同嫁入了季家皇室。我凤家,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凤齐山说完便冲着季元武连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罪臣错瞒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季元武仿佛没听到凤齐山请罪的话语一般,继续问道:“信王给了你皇亲国戚的地位,那信王可曾向你要过什么?”
凤齐山知道已是避绕不开了,索性直言:
“信王除了要罪臣和凤家效忠于他……还向罪臣要了十三门崩阵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