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转身回家。
很快,他来到家门口,取下钥匙,进入院中。他之所以出门上锁,是不想让村民知道雪妍的存在,同时也能避免雪妍擅自离开惹麻烦,他内心其实不想让她走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像他这样的穷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和这样的美人在一起,甚至能不能婚娶都很难说,所以就算她是狐狸变的,他也能接受。
常生进院后,没有看到雪妍的身影,感到奇怪。转身关上门后,进屋查看,“桄榔”,厨房传来一阵杂乱声。常生以为家里来了二叔口中的野兽,正在厨房翻箱倒柜找吃的,雪妍身为一只小狐狸,也许本能被它擒住而没有反抗。常生越想越气,从屋外找来干活的铁锹,正要进厨房。
“啊!”
雪妍却突然从厨房内走了出来,这也吓了常生一跳。看到雪妍有些惊恐的表情,常生关心的问道:“雪妍你怎么了,这么慌张,厨房里怎么有奇怪的声音?”
雪妍眼神闪烁,说道:“没什么,我在打扫卫生,碰到了一些东西。你不是进山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常生看到雪妍没事,也就放下心来,放下工具,说道:“路上遇到二波,他说最近村里来了一只野兽,已经咬死了很多家的鸡鸭牲畜了,而且最怪的是只吸血不吃肉。所以,二叔说会给我一只鸡,今晚我们有肉吃了!”
“真的,太好了,我都好久没有吃肉了。”雪妍高兴的说道。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在家要小心点,不要害怕,找东西抽它就是。那我走了。”常生说完,刚一转身,眼角瞥到了厨房门内的地面,好像看到了一些血渍,眉头一紧,下一秒又舒展开来,朝雪妍笑了笑,便再次出门。
雪妍看着常生的背影,面无表情,扭头看向厨房的地面,知道常生已经看到了地上的血,不知在想什么,再次走进厨房。
冬日的阳光是如此和煦暖和,满头大汗的常生捆扎好柴火,背在背上快步向村子走去。就在他走在村中,就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家门口哭。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小花,便走过去奇怪的问道:“小花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哭啊?”
小花抹了抹眼泪,抽泣道:“是小……小黑,它死了!哇……”
常生一听小黑这名字,立刻明白了什么原因。因为这小黑,正是小花家养了近十年的大黑狗,很是忠心讨人喜欢,从小花出生那天开始,小黑就陪伴着她成长,可以说是她最好的朋友。
“小花,不要哭了,小黑看到你这样会很伤心的。你能告诉哥哥是怎么回事吗?”常生蹲下说道。
小花说道:“今……今……今天早上,我本来要去给小黑饭时,看到它……它死在了屋后的窝里,娘说,它是被什么野兽给咬死的!小黑,好可怜啊!最近村里来了一只野兽,咬死了好多狗狗,可大家都没有找到它,常生哥,你可要为小黑报仇啊!呜……”
常生一听又是野兽,连小黑那样的大黑狗都能无声无息咬死,这也太可怕了,想到这儿常生又安慰了几句小花,便去二叔那里拿了鸡回家了。
晚上,常生带着雪妍一块儿做了锅鸡汤。看着香喷喷的鸡肉,二人就像没有吃过肉一样,一顿狼吞虎咽,连最后的一滴汤水也没有放过。看着雪妍的样子,常生顿时有了疑惑,一直盯着她,联想到村里发生的事,还有雪妍来家里的时间,他的眼睛开始颤抖起来,心中不断在否定自已的想法。
雪妍看到常生一直在盯着自已都不眨眼,显得很是羞涩妩媚,轻咬着红唇,轻轻握住常生的手,嗲声道:“公子,何故盯着小女不放啊?”
感受到那极致的温柔和温润细腻的触感,常生决定不再去想那些烦恼,他只在乎当下,一下将雪妍揽入怀中,双舌交缠,一夜无眠,那抵春宵一刻,香息雪吟。
早上,常生躺在床上,左手抱着雪妍,一丝不挂的裹在被子中。看着睡在他怀里的美人,常生的面容显得有些肌黄憔悴,双眼更有着一圈黑影,看着窗外再度降下的雪花,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享受着当下的温柔,脑中似乎清醒了一些,开始思考最近村中的事,还有自已。
这后,二人又缠绵了半日,中午时分才迟迟下塌,准备饭粥。
常生吃着腌菜下饭,突然说道:“雪妍,我下午要去镇上置办一些东西,可能明日才会回来,你可不要到处走,最近村里有野兽出没,不仅咬死了鸡,连小花家的黑狗都被咬死了。保护好自已,等我回来。”
雪妍一脸的惊呀,说道:“连狗都咬死了?这是什么野兽啊?抓到没有,太可怕了,小时候我最怕狗了,看到它都要躲起来。”
“还没有,大家找了好些天,也没有找到是什么东西,最初它只咬鸡,现在连狗都不放过,只怕后面就会袭击人了,你在家可要把门窗关好,不要让它进来了。”常生叮嘱道。
“我知道了。”雪妍重重点头道。
“吱——”
常生打开门,背着包袱离开了家,逐渐消失在了村中。雪妍坐在屋中,拿着常生家里的一本论语看着,眼睛却根本没有放在书页上,而是在游离转动,不知在想什么。
常生没有去镇上,而是站在村外的一块石头上眺望着村子,此时的他和以前比,整个人没了多少光采,虽然看上去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是精气神却像一个几十岁的老人,肌肤也很是粗糙发暗,最明显的就是他两眼的黑眼圈。常生叹了一声,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待着,从包袱中拿出饼吃了几口,总觉得食之无味,混身乏力。常生不是傻瓜,他早已发现自从和雪妍在一起同房后,自已的生命力似乎在渐渐逝去,但他并不后悔,他害怕的是她真的是那个吗……常生不敢再往下想,看着天空逐渐沉了下去,风也大了起来。常生背上包袱,走出了避风的小石洞,踏着雪痕向星光点点的村子走去。
当他来到家门前,并没有伸手去解锁,而是走到院墙低矮处,搬来一块石头,踩在石头上悄悄爬上了院墙。扒在院墙上,他能看到主屋亮着火光,却没有看到雪妍的身影。他没有多想,轻轻跃下院墙,进入了院中。常生贴着墙壁尽量选择黑暗的地方轻手轻脚走向房子的窗户,他想知道雪妍在干什么。
他悄悄的来到窗下,慢慢探头看去,透过窗户他终于看到有一个苗条的倩影正坐在床边,似乎在用针线缝着什么。常生只能看到窗户纸上的投影,想要看到全貌,他只好换了个角度,在关的不够严实的缝隙中终于看到了屋中的真实全貌。果然,雪妍正在用针线缝补着他那件破损的蓝色外套,常生顿时有些感动,为自已现在的行为不齿。常生自嘲自已原来如此不堪,居然会怀疑与自已同床共枕的人。就在他准备要走时,雪妍突然放下手中的针线,面无表情的走向厨房,很快就端着一碗东西出来,双眼圆睁看着碗里面的东西,十分期待的一饮而下,很快就全部下肚,将碗放了下来。
常生看到雪妍居然满嘴是血,还用舌头去舔,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这一幕让他心头如遭重击,差一点叫了出来,还好他用手捂住了自已的嘴,一头坐到了地上。常生傻了,大脑一片空白,极力控制自已不发出声音,他的心此刻受伤极大,而不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