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楼,肖言满头大汗地在门口敲门,“雯雯,雯雯,你开开门好吗?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我真的知道错了,雯雯,你打我骂我都行,随便你怎么处置,你开开门好不好?雯雯?”
屋子里的钟雯整个人还是昏沉的,她太难受了,从身体到心里,处处都像被践踏了一夜。
她知道肖言在痛悔,也听到了他那可怜哀求的声音,但心里还是无法忘记昨夜的那种感受,尤其当肖言不顾她的意愿,在他身体冲撞的那种痛。那种被侵犯的感觉,令她到此刻也不愿回想。她很累,她需要好好睡一觉,也需要离开肖言,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
她没有回话,进到卧室里,嘭地一身用力关上门,爬到床上躺着,听着屋外面一声一声的道歉和哀求,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透了,她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十点过。
她竟然睡了整整一天。
此时身体的沉重感缓解不少,那种疼痛却愈加的明显了,尤其是前胸和下面,异常的肿痛提醒着她为什么会回到这里。
门口已经安静下来,她不知道肖言是不是已经走了,她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到厨房去烧水喝。刚刚打开水龙头,就听见门外立刻传来敲门声,“雯雯,你在吗?你开开门好不好?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进去,让我看看你,雯雯,你不要不理我。”
肖言的声音里满是疲惫,钟雯缓缓走到门口,听到他沙哑中尤带着哭腔的哀求,心里发疼。
外面那苦苦哀求的,是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男人啊,可也是他,令到她那么痛,从身体疼到了心里。
昨天晚上的肖言好可怕,也好陌生,她真的生气,气极了,听到门外那声声的道歉和哀求,她知道肖言是真的知错。她在门口站了好一阵,犹豫要不要开门,却忽然听见肖言趴着她的门说,“雯雯,我太爱你了才会那么失控,我错了,我不能没有你,雯雯,开开门,求你了,不要不理我。”
因为爱她?混蛋!
钟雯转身就回到厨房,喝了些水,继续回卧室去睡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五点半,天还未亮,钟雯连续睡了近一天一夜,实在睡不着了。
她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进食,肚子里空空如也,饿得心慌。经过这么一场大眠,她的情绪平复许多,头脑也清醒了。她决定起来,先给自己找些吃的。
这个屋子太久没住人,自然是没有任何食物的。她知道楼下路口那家早餐店,这会儿差不多要开始忙活了,只有那里还能找到一两口吃食。
她起身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又用清水漱漱口,准备下楼去吃饭。
走到门口,刚打开锁,一个高大的身影就闯了进来,紧紧地抱住她。
肖言的声音在她耳边,“雯雯,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是个混蛋,我是个畜生,你打我,你骂我吧,你打我,你随便打,别离开我,别不理我”。
听到他几乎崩溃的语气,钟雯心软下来,轻轻推开他,抬头看过去,仅仅一天时间,他竟然好像变了个人,头发凌乱,脸色憔悴苍白,起了一脸青青的胡茬,整个人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的。
钟雯想开口说句话,一张嘴,憋了一天的眼泪突然就决了堤,她呜呜地哭,不停地哭,哭得肖言更是自责,更是悔恨。他捧着钟雯的脸,抵着她的额头不停地道歉,又抓着钟雯的手在他脸上拍,让她打他骂他。
钟雯边哭边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你要这样对我?我都已经说了不要了,我都哭了,告诉你好痛,你还要!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痛……”
“对不起,对不起。”听到钟雯的控诉,肖言心痛得只能不停道歉。
钟雯继续道:“你这混蛋,昨天我连路都走不动,你怎么能这样!”
“我知道你是怪我和学长的事,我承认,我大学的时候是喜欢过他,但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因为这个就生气,就这么大动肝火地对我,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作孽的人不敢造次,只能任由苦主发泄,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发誓他再也不这样。
“肖言……”钟雯带着满脸的泪抬头看他,“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我唯一爱的人就是你,只有你,你怎么能这么不相信我?”
“对不起对不起,雯雯,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就这一回。”
钟雯哭够了,也骂够了,累得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两人静静地在门口抱着,好一阵后,肖言小心地问,“雯雯,你原谅我好吗?”
钟雯搂着肖言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有气没力地答,“我好饿。”
这表示原谅他了,肖言心头大喜,千斤重担从心口卸下,整个人像是从死里活了过来。他黏糊糊地抱着钟雯摩挲,又是委屈又是满足地问,“老婆……我们回家吧?”
“不回。”钟雯强硬拒绝,“我想就在这里住几天。”
原谅是原谅了,可心理阴影显然还在,肖言心里明白,在心里对自己的兽行又唾弃了一口。
“好,我也不走,就在这里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