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水晶宫大殿,四海龙王齐聚一堂。
水君龙沐洋有些犹豫,“现在看来,虹雨与凤朝明、以及虹潇与新月的亲事,就算是议定了。不过,也有一件恼人的,这翼君信上说,凤朝殷只求珹雪……为侧室,大师兄以为,应该如何回复?”
北海龙王龙伯洋起身离座,将一封信交在水君手上,“此事,本就说好全凭水君做主,只是怕水君落了一节,那凤朝殷亲自去北海找我求亲,还留下这亲笔信。其信中言,已禀明翼君,只求珹雪为正妻,还望我等感其诚而应允。”
“这……”水君拿着信看向几位兄弟,“我虽忝【tiǎn】为水君,但是,此事不仅关乎珹雪终身,更关乎两族和睦,还要大家一起拿个主意才是正理。”
南海龙王龙少洋一如既往的圆滑,“不如,先打发他们自己去统一了意见,再来说话?”
西海龙王龙逍洋,年少时,常因过分直率让先水君头疼,经过数千年的修行,他终于……还是坚持了直率。
西海龙王目光炯炯地看着北海龙王,“大师兄,您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照我看,凤朝殷那小子既无能、又花心,就算让珹雪做他的正妻,那也是咱们给淑洋的面子;他还敢妄想让珹雪去做妾?真该直接回封信,让那爷俩撒泡尿自己照照!
咱们自小同心同德,您如果想要强,我一定有办法让他们低头来求;若还是这么不干不脆的,我看,干脆也不用再费事商量了,每回找您商量,我这心都能伤得凉凉的。”
北海龙王还是一副软弱无能的样子,“我看……凤朝殷言行之间,也还是重视的……咱们不是说好了,先保风摇回来参加婚礼,喜宴上,好求赦免的吗?这个方案不是没变吗?
其它……还是你们看着定吧。连王母都说过,咱们是‘西刚、东正、北傻、南精 ’,若不是为了珹雪,我一个傻子,早就该随风摇而去了。”
西海龙王气得跺脚,“大师兄,这可是珹雪的婚事!这时候,
你还这么不疼不痒、不痛不快的,我看,你就是疼得还不够!”
水君道,“不然,我还是先修书与翼君,邀他父子一同前来,商定几对新人的婚期。届时,大师兄把珹雪也带来。虽说,师父与大师兄都认为,珹雪适合清静自悟,然而,联姻天命当前,咱们还是应当细致周全,力保无虞。我看,连水后那里,也少不得要说上一声了。”
次日午时,翼君和凤朝殷如约来到东海水晶宫。
水君直抒胸臆,“请问翼君,朝殷的婚事可有定论?”
翼君胸有成竹地笑道,“由殷儿自己说吧。”
凤朝殷迟疑了片刻,方才慢慢起身离座,“禀水君,晚辈……想求虹蔓为正妻、求珹雪在侧相伴?”
凤朝殷看了翼君一眼,继续说道,“相亲时,朝殷被众人挡住了视线,不曾看清虹蔓的仙姿。过后,母后又让兄弟们细看龙女留影……我才发觉,虹蔓宫主,也很有眼缘。母后认为,长幼尊卑有别,所以……望水君看父母之面、再念朝殷之诚,可以成全凤宫这一奢望。”
水君言辞决绝,“承蒙翼后与贤侄错爱,虹蔓已经说过,她此次并没有遇到意中人,且此事关系到珹雪的幸福,所以,依我看,虹蔓就不必牵扯其中了。”
南海龙王适时为水君助威,“四海之内,自然全凭水君做主!”
翼君端起水杯,慢悠悠喝下一口天恩露,然后,才不咸不淡地说道,“全凭水君做主?若此话当真,伯洋就不该封王,泺珹雪更不会是宫主。”
翼君此言一出,殿上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复杂起来。
水君将手中的竹节杯变成了瓷杯,“翼君此来,确有诚意商议联姻之事么?”
翼君知道,好友这是在暗示自己主动辞行,但是,翼君没有半点想走的意思,他还从怀里取出了凤凰蛋,径自赏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