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
冷笑一声,道:“呵,你倒是承认得痛快。”
【金光瑶】
道:“事到如今,多做一样,少做一样,还有什么区别吗?”
【蓝曦臣】
道:“你和薛洋合作,就是为了试炼阴虎符?”
【金光瑶】
道:“薛洋当年私藏了一枚阴铁,他想要救晓星尘,和湾湾重归于好,所以跟我合作,尝试炼出阴虎符,谁知道就算合我二人之力,也只能炼出半块阴虎符的威力。魏公子,有一件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想问你。”
【魏无羡】
道:“什么事啊?”
【金光瑶】
道:“当年,就算是我也以为是你抢了薛洋手中的阴铁,才炼成了阴虎符,结果却不是。”
【魏无羡】
道:“你想问我,如何得到的阴铁,对吧?”
【金光瑶】
道:“正是。”
【魏无羡】
道:“这还是薛洋告诉我的,所有人都认为这世上的阴铁只有四枚,其实不然。屠戮玄武体内还有一柄阴铁剑。”
【金光瑶】
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四方之气,尽归玄武,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蓝曦臣】
大失所望,道:“你做了那么多错事,费尽心思,都只是为了觊觎阴虎符。”
【金光瑶】
摇头道:“不全是。你们不问我原因吗?”
你们只指两个人:你和蓝曦臣。
【蓝曦臣】
放下朔月,将其收回鞘中,道:“之前,我不是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事,而我却一直坚信你做一切事情,都是有苦衷的……可是现在,你未免做得也太过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
【你】
道:“不管你有什么原因,都不该成为你伤害别人的理由。子轩、厌离姐姐、温情、二叔、婆婆……到今天的方言,都在你有意无意之间被害死,我无法接受。”
忽然,他对着你和蓝曦臣跪了下来。
【金光瑶】
道:“二哥,湾湾,我错了。”
不止你们二人,其他人都是极为震惊,完全没有想到金光瑶如此没有骨气。
【魏无羡】
道:“那个——金宗主,咱们别说话,好好动手,咱们就只动手行吗?”
【金光瑶】
苦苦哀求道:“二哥,湾湾,我们相交多年,无论怎么说,我对你们如何,你们是知道的。我已无意于仙督之位,阴虎符也已经交出,今夜过后就要远渡东瀛,此生都不再回来了,你们就看在这些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蓝曦臣】
脸色凝重,道:“金宗主,你一意孤行,要策划乱葬岗那场大乱时,我就曾经说过——二哥,不比再叫了。”
【金光瑶】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道:“二哥——这次乱葬岗之事是我鬼迷心窍,大错特错,可是——我没有退路了。”
【蓝曦臣】
道:“什么叫没有退路了?!你……”
【蓝忘机】
提醒道:“兄长,不要与他多话。”
【魏无羡】
一把将你拉到自己怀里,道:“是啊,泽芜君,你忘了你刚才怎么跟江宗主说的吗?不要和他废话。”
【魏无羡】
点了点你的鼻子,道:“还有,你也是。”
【金光瑶】
一手拉着蓝曦臣的衣摆,一手拉着你的裙摆,“二哥,湾湾,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收到了一封信。”
蓝曦臣也是知道金光瑶张开口有多厉害的。可他一听见可能有内情,便忍不住地想听。
【蓝曦臣】
道:“什么信?”
【金光瑶】
道:“威胁信。”
听到这里,你们不由得全都看向他。
【金光瑶】
道:“信上说了,那些事,七天之后,就会将这些事昭告于天下,要么让我自裁谢罪,要么就……等着我的死期!
【江澄】
道:“所以你就率先召集众家,再上乱葬岗围剿。七天后,就算对方真的把你这些陈年黑迹传的到处都是,也已经历过一次围剿,元气大伤了是吧?”
【魏无羡】
不解道:“哎——不对啊,不是还有临江苏氏吗?湾湾若是葬身乱葬岗,恐怕金宗主是吃不了兜着走吧。”
【金光瑶】
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杀了湾湾!”
【魏无羡】
只觉得好笑,道:“哦?是吗?”
【苏涉】
强忍着疼痛道:“这事不怪宗主,是我想让苏云死!宗主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使用传送符时,一定要带上苏云,可是我没有听他的。宗主知道此事后,狠狠的责罚了我,当时还想冲上乱葬岗去救她,直到听说她平安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魏无羡】
挑眉道:“想来他如此做也是居心不良吧,有湾湾当人质,还怕临江苏氏讨伐他兰陵金氏不成?”
【金光瑶】
赤红着眼睛,道:“我没有!”
【蓝曦臣】
顿了顿,道:“……就算是因为那封信,你当时也不能一不做二不休,痛下杀手!你这样做……”
【金光瑶】
道:“我能怎么办?等着事情被捅出去?传的满城风雨,等我沦为玄门百家的百年笑柄后,跪下来向世人道歉?把脸送到他们脚下,求他们踩?求他们原谅吗?!二哥,湾湾,我真的没有第三条路了。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
【蓝曦臣】
气急了,道:“这还不都是因为你自己吗?如果你之前没有做那么多坏事,又怎么会有把柄落到别人手上?”
【金光瑶】
道:“我不否认我做了那些事……”
【蓝曦臣】
道:“你无法否认,你……”
【金光瑶】
道:“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为什么要去做?二哥,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蓝曦臣】
蹲下身来,平视他道:“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一件一件地告诉我。”
【蓝忘机】
道:“兄长……”
【蓝曦臣】
道:“忘机,我自有分寸,他不会耍花样。”
【蓝曦臣】
继续道:“第一件,你的……妹妹秦愫,你明知道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娶她?!”
【金光瑶】
低声道:“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啊,二哥,我不能不娶她啊。”
【蓝曦臣】
斥责道:“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呢?那是你自己的婚事!你不娶她,总好过毁了一个真心爱你、敬你、不轻贱于你的女子吧!”
【金光瑶】
道:“二哥!难道我不是真心对她好吗?!是!那是我的婚事,可真的是我说一声不娶,就能不娶的吗?你天真也要有个底线。我费了千辛万苦,付出了多少心血才让秦苍业答应了我的求亲。婚期将近,好不容易秦苍业和金光善都满意了,如果我忽然悔婚,我该用什么理由?我该怎么去向这两个人交代解释?你知道在我以为一切都圆满了的时候,秦夫人竟偷偷跑来告诉我真相,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就算一道天雷劈下来劈中我的天灵盖,也不会更可怕!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去求金光善而要来偷偷求我吗?因为她是被强迫的!我那个好父亲,连追随自己多年属下的妻子也不放过,连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都不记得!这么多年,她都不敢告诉自己的丈夫这件事。你说如果我突然悔婚,害得金光善和秦苍业决裂反目,到最后两边都不讨好,下场最惨的那个人,会是谁?”
【蓝曦臣】
道:“那就算……就算你是迫不得已,就算你娶了她,你也可以冷落她!你为什么还要和她……又何必生了阿松,再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金光瑶】
半晌,涩声道:“……大婚后我根本就没再碰过阿愫。阿松……是在婚前就有的。当时我怕夜长梦多,又生波折……”
他便提前和秦愫圆了房。
【金光瑶】
苦笑道:“事到如今,我不知究竟该恨那个根本不像父亲的父亲,还是更恨这个多疑多虑的自己。”
【蓝曦臣】
道:“所以你也杀了他——你的父亲。”
【金光瑶】
眼含泪光,挺直腰板跪在地上,看似冷静地道:“是,我杀了他。”
【蓝曦臣】
摇了摇头道:“用那种方式?”
【金光瑶】
道:“是。”
【蓝曦臣】
猛地扇了他一耳光,喝道:“阿瑶!”
斥完才想起来,他早已经单方面和金光瑶割席绝交,不应当这样叫他。
他怔神的看着打了金光瑶的那只手,缓缓的站了起来。
【蓝曦臣】
定了定神,道:“既然前两件事,你都供认不讳了,那我再问你,金子轩呢?你不要试图狡辩,你告诉我,金公子的死,是不是你一手策划好的?”
【金光瑶】
知道抵死不认是不会被相信的,咬牙道:“金子轩……确实不是我偶然撞上的。”
江澄和金凌一下子捏紧了拳头。
【魏无羡】
厉声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魏无羡】
见金光瑶没有反应,丢下恨生,一把将他提起来,吼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说!”
昔日金麟台。
金光瑶低声对一名家仆说些什么,被金子轩看到了。
金光瑶神色极其慌张的吩咐道:“快去!快去!”
金子轩走进,询问道:“阿瑶,你在干什么?怎么了?”
金光瑶低头,嘴角颤抖道:“没事没事。”
金子轩蹙眉道:“阿瑶,你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我,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瑶——”
金光瑶自责道:“都怪我,一时不察竟让……让子勋带了人出去。”
金子轩道:“去了哪里?”
金光瑶道:“还能去哪,去穷奇道堵湾湾和魏无羡去了。”
金子轩急道:“什么?!你怎么不拦住他呢?!”
金光瑶道:“我哪里知道,他只说要出去,我——我又管不了他。”
金子轩越过他离开,道:“我去找他!”
见金子轩的背影消失,金光瑶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金光瑶在金麟台弹琴,苏涉在穷奇道吹笛,两人配合着弹奏邪曲,令温宁失控杀死金子轩和金子勋。
【金凌】
冲上去捏住金光瑶的衣领,喝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小叔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你说话,为什么这么做……”
金凌无法接受,自己一直尊敬的小叔叔,竟然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跌坐在地,眼泪汹涌而出。
他悲哀地注视着金凌,想伸手摸摸金凌的脸,但终究还是放下了。
【金光瑶】
道:“为什么?阿凌,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对人总是笑脸相迎,却未必能得到一分好脸色。而你父亲不可一世,却人人对他趋之若鹜?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同为一人之子,你父亲可以闲适地在家陪着自己最爱的妻子,逗自己的孩子。而我,却要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理所当然地指派着做各种事情!为什么明明连生辰都是同一天,金光善却可以在给一个儿子大办宴席庆生的同时,眼睁睁地看着他手下的人,把另一个儿子从金麟台上踹了下来!他让人把我从金麟台上踹下来,从最高一层,一直滚到了最下面一层!”
他终于流露出了藏得极深的恨意,只是不是对金子轩,而是对自己的父亲。
【金光瑶】
仿佛没有觉察,继续道:“阿凌,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到底都是为了什么?我不是不想做个好人,我对我这个父亲,也是有期待过的。曾经只要是他的命令,不管是害魏公子也好,护着薛洋也罢,不管多蠢、多招人恨,我都会去做。阿凌,你知道让我彻底失望的是什么吗?不是我在他心里永远抵不上金子轩的一根头发,不是他连我抱你都不让,不是他接回了莫玄羽,不是因为他觉得读过书的女人最麻烦而不愿给我的母亲赎身,也不是他想尽办法试图架空我,甚至他觉得我不值一提时,我也没什么,因为有人和我说过:其他人的眼光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做好自己,问心无愧即可。有时候啊,别人中伤你,你也不要一直忍耐,这样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善良也要有锋芒。不过无论如何,都要保留着一颗善良的心。”
一个人即使赢得了整个世界,却丢失了自己的灵魂,那他也没有获得多少。
【金光瑶】
继续道:“让我痛下杀手的原因是,他想玷污我心中最圣洁的姑娘……”
不夜天一役后,金光善整日把大小事务扔给金光瑶,自己到处花天酒地,彻夜不归,惹得金夫人在金麟台大发雷霆,以往金子轩在时,他还能充作父母的调解人,如今二人之间却是毫无转圜余地了。
每次金光善出去同女人鬼混便要金光瑶替他打掩护找借口,金夫人拿不到他,便抓着金光瑶施放怒火,今天砸个香炉,明天泼杯茶水,于是为了让自己在金麟台上能平安多活几天,金光瑶还得亲自找去各种秦楼楚馆,按时接金光善回去。
后来金光瑶觉得这样还不够稳妥,便自己找了一处依山傍水之处,建了一座华美的温柔乡——潇湘水榭,找来一名精明能干的女子来经营,既可以满足金光瑶的要求,又可以敛聚钱财和收集信息。
一日,金光瑶与薛洋在潇湘水榭附近办事,无意之中竟然看到了一个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即便她此刻披头散发、衣衫不洁。
那女子不是别人,而是你。
你茫然失措、毫无目标的走着,一些地痞流氓见你眼睛澄澈、单纯懵懂,便想轻薄于你,却不想还没有靠近你,就被一道彩色的光给击退了。
金光瑶明白,寒烟极其有灵性,会自动抗拒对主人心怀不轨之人。
金光瑶唤道:“湾湾……”
你缓缓回过头,道:“你在唤我吗?”
薛洋笑道:“不是唤你,还能唤谁?”
你觉得他们很熟悉,但还是试探道:“你们真的认识我吗?”
薛洋打趣道:“莫不是摔傻了吧?”
金光瑶伸出手道:“应该是失忆了。走,我带你回家。”
你道:“可是有很多人都说认识我,都说要带我回家。”
正当金光瑶苦恼之际,他忽然心中一动,拿出一张随身携带的画,道:“你看看这个。”
那副画勾露出了一位穿着绿衣戎服的女子,英姿飒爽的在射箭,简直可以用栩栩如生来形容。那画中仙便是你。
薛洋调侃道:“你竟然还留着。”
金光瑶道:“自然得留着。”
你思索片刻,伸出手道:“我跟你们走。”
他们将你带到潇湘水榭。
你看着一群男男女女抚背挽腰,内心隐隐不安道:“这里真的是我的家吗?”
金光瑶笑道:“当然不是。你先在这里暂住一下,过一阵子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乖巧的点了点头。
只要能够回去,你就心满意足了。
一名妖冶娇娆的女子扭着腰肢走了过来,施施地行了一礼,嗲声嗲气道:“东家。”
金光瑶颔首示礼道:“潋滟,何事?”
潋滟——层波潋滟远山横,一笑一倾城。倒是挺符合她的气质。
潋滟委屈道:“无事便不能找东家了?”
金光瑶浅笑道:“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随后来的是一名清秀美丽的女子,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淡声道:“东家。”
金光瑶见她手中拿着一张册子,了然道:“涟漪,这些姑娘是我的挚友。”
涟漪——山影浅中留瓦砾,日光寒外送涟漪,也是一个极美的名字。
涟漪道:“是我唐突了。”
潋滟瘪嘴,也拿出一张册子,道:“原来不是新来的妹妹啊,亏的我把红倌的取名册拿了出来。怎么称呼姑娘啊?”
你道:“你可以唤我……”
金光瑶拉住你的手,道:“既然到了潇湘水榭,唤原来的名字也不大好。不过该唤什么名字,还没有想好。”
潋滟嘴角抽了抽,道:“好吧。”
薛洋轻蔑道:“她就算要取名,也应该看涟漪手中清倌的册子,哪里用得着看你的。”
潋滟杏目圆瞪道:“你!”
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哪本册子都不用看,我赠予她一名号如何?”
一位明艳妩媚的女子款款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全身都散发着自信和聪慧的气息,极好的控制了场面。
金光瑶只说你是他的挚友,却不透露姓名,自然需要有一个称呼。
潋滟和涟漪唤道:“瑛姑娘。”
金光瑶道:“那就有劳苏瑛了。”
苏瑛莞尔一笑,行了一礼道:“东家客气。”
苏瑛仔细的打量了你一番,毫不吝啬的完美道:“姑娘真乃秉绝代姿容,具稀世俊美啊,神妃仙子都比不上你。”
薛洋狡黠道:“苏瑛见过神妃仙子?”
苏瑛道:“薛公子,这不是就在眼前嘛。”
薛洋道:“那你想好了名号吗?”
苏瑛笑道:“早就想好了,就称呼姑娘为凌波神女。”
金光瑶道:“放船千里凌波去,云屯水府,涛随神女,果然是好名字。”
你虽然不知他们为何要替你改名字,不过既然他们如此做,一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便道:“唤凌波就好,谢谢瑛姑娘。”
潋滟道:“可是这并不符合我们潇湘水榭取名的惯例吧?凌波的凌是两点水,只有波是三点水。”
苏瑛道:“凌波本就不是这里的姑娘,过些日子是要离开的,自然要不同些。”
金光瑶吩咐道:“成美,你去请一位大夫来。苏瑛,你去凌波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一番对话,潋滟表现的颇为不满,而涟漪却极其沉默。
薛洋道:“好,我就这就去。”
到了二楼,苏瑛道:“东家,你若是不放心,便让凌波姑娘住我的房间吧。”
金光瑶思索片刻,道:“……也好。”
大夫在里间给你检查,而金光瑶和苏瑛也在外间轻声交谈。
苏瑛道:“东家,这位姑娘……”
金光瑶道:“此事你无需在意,你只需要好好照顾她的起居。这段时间,我实在忙不过来,就麻烦你多多费心了,最好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她。”
苏瑛道:“我记下了。”
金光瑶顿了顿,道:“……你让悯善探查的事情,有些消息了。”
苏瑛激动道:“多谢东家!苏瑛一定会护好凌波姑娘的。”
金光瑶道:“好,你去忙吧。”
苏瑛行礼退下道:“是。”
金光瑶把大夫请出内间,问道:“大夫,怎么样?”
大夫道:“姑娘除了身体虚弱了些,其他都好。”
薛洋道:“庸医,什么叫其他都好,她摔了脑子,丢了记忆,这叫好?”
金光瑶道:“成美,不要无礼。”
大夫无奈道:“可是公子,姑娘身上确实没有半点伤。外伤内伤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悲痛欲绝而失忆了?
金光瑶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金丹可完好?”
大夫又探了探,道:“这……”
薛洋的佩剑出鞘半寸,极不耐烦道:“说!”
金光瑶将降灾推进去,道:“别这样。”
大夫结结巴巴道:“金……金丹……没了。”
薛洋面露凶光道:“你是不是探错了?!”
大夫腿一软,道:“公子,我哪敢骗你啊。”
金光瑶示意他赶紧离开,他如获大赦,连忙离开。
薛洋道:“掉个悬崖,还把金丹摔碎了?”
金光瑶道:“人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薛洋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金光瑶道:“等找到了一处稳妥之地,再把她接走。”
薛洋道:“你这是打算金屋藏娇喽?不送她回玉溪?要是她哪天记起来了,你怎么跟她解释?”
金光瑶眼睛忽明忽暗,道:“她不会记起来的。”
薛洋当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问道:“那办法是什么?”
金光瑶道:“我曾经住的地方,有一个姨娘,她能够制作出抑制回忆的熏香。不过她已经不住那里了。”
薛洋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去帮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