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
翻了一个白眼,道:“蓝湛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了不起了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姑苏蓝氏的家训里面,有禁骄矜自傲这一条。”
【金凌】
抱着岁华,道:“你怎么知道姑苏蓝氏的家训内容?”
【魏无羡】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抄多了不就记得了。”
【金凌】
道:“你没事抄姑苏蓝氏的家训干什么?!”
【魏无羡】
道:“你以为我想抄啊,我这不是……不是被罚了嘛。”
【金凌】
嫌弃的撇开脸,道:“丢人!”
【魏无羡】
道:“你!”
【魏无羡】
又继续对苏涉道:“苏宗主,莫不是蓝湛从小就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所以你才这么想?如果真是这样,那蓝湛可真是太冤枉了。他几乎对所有人都是这个冷冰冰的样子,甚至大多时候对湾湾也是如此。苏宗主,你真的应该庆幸,你从小不是在云梦江氏学的。”
【苏涉】
冷冷道:“为什么?”
【魏无羡】
道:“不然你早就被我气死了。而且我从小都由衷地觉得,自己是一个旷世奇才。而且我不光心里这么想,我还到处说呢。”
【苏涉】
怒不可遏道:“你闭嘴!”
【魏无羡】
继续道:“闭什么嘴啊?我还没有说完呢。你和湾湾到底有什么过节啊,居然张口就骂她祸害?”
【苏涉】
怒极反笑道:“她和蓝忘机一样,清高自傲,把我一颗赤诚的心碾入尘土中……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他此话一出,你们众人皆是一怔。
【你】
讶然道:“啊?我何时做过这种缺德事?我根本没有察觉到你那颗……赤诚的心。”
【魏无羡】
失声大笑道:“哈哈——我算是明白了。苏宗主你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啊!”
【苏涉】
道:“从前是我有眼无珠,把她当成了尘世的仙子。现在我如梦初醒,她就是个祸害!她身边的人有几个有好下场!苏云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予之德不足以胜妖孽,是以断情。”
【魏无羡】
义正言辞道:“明明是自己没用,还把责任推卸给他人。”
【你】
道:“什么红颜祸水、妖孽祸国,真是可笑。是不是男子一旦犯错,就与女子有关?就要拿女子开脱。你从来都不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不过有一句话你过得对,你道德败坏、心术不正!”
【苏涉】
气的发抖道:“你……”
【你】
道:“你什么你!听我说完!”
苏涉愣了愣,竟然真的没有说话了。
【你】
道:“你最致命的缺点是敏感善妒,自尊心强却又极不自信。优于别人,并不高贵,真正的高贵应该是优于过去的自己。所谓高贵的灵魂,即对自己怀有敬畏之心。你若是连自己都看不起,又怎么好意思要求别人尊重你呢?”
【你】
又道:“不过你却是比不上二哥哥。君子有容人之量,小人存猜忌之心。君子不受人恩,受则难忘;小人专望人恩,恩过不感。你猜猜你是君子还是小人啊?”
苏涉面部表情扭曲,猛地抬起手,似乎想对你动手。
蓝忘机举起避尘挡住,冷冷地看着苏涉,似乎在警告他,如果他敢动手,便废了他。
苏涉还是颇为忌惮,便将手放了下来。
【魏无羡】
身体前倾,将你挡在身后,道:“苏宗主,我劝你还是别下手了。敛芳尊对湾湾和泽芜君还是尊敬有加的,你若是伤了她和含光君,你猜猜敛芳尊高兴不高兴啊?”
【苏涉】
被魏无羡提醒,但终究是心有不甘,还要再讽刺几句:“真想不到,传说中让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夷陵老祖,也会怕死!”
【魏无羡】
道:“好说好说。不过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想死。”
【苏涉】
道:“咬文嚼字!可笑至极!怕死和不想死,有区别吗?”
【魏无羡】
耐心地道:“当然有区别咯。我命由我,不问吉凶。我命由我,是不想死。不问吉凶,是不怕死。懂了吗?”
【苏涉】
道:“好一张伶牙俐齿。好啊,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
苏涉倏的将他的佩剑难平拔出,千钧一发之际,观音庙的门外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
【苏涉】
警惕的冲到门口道:“谁?!”
静默半响,无人应答。随后,大门猛地四分五裂!
破门而入的是一道灵光流转的紫电,它正面击中了苏涉的胸口,将其向后掀飞,他当场倒地喷出一口鲜血。
寺庙外倒着一把沾满鲜血的油纸伞,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水花飞溅。
江澄左手紧紧的捏着三毒,脚边全是金家修士的尸体。
他右手紫电的冷光还在滋滋狂窜,其脸上的神色,比这雷雨之夜更加阴沉。
他迎着风雨迈过门槛,稳步迈入大殿之中。
江澄第一眼便看到了你和魏无羡,颇为失神。
【金凌】
一下子坐了起来,喊道:“舅舅!”
【江澄】
他目光横扫过去,冷冷地道:“叫!你现在知道叫我,之前你跑什么跑!”
此时苏涉已用他的佩剑难平支撑着勉力起身,往旁边退去。
几声犬吠,那只黑鬃灵犬像一条飞鱼一般从庙外飞入。
【魏无羡】
一听到狗叫,登时汗毛倒竖,猛地抱住你,魂飞魄散道:“湾湾!”
【你】
用袖子挡住他,安慰道:“没事没事。”
【金凌】
开心的喊道:“仙子!”
【金凌】
随后指着苏涉道:“仙子!快咬他!咬他!快咬他!咬他!仙子!给我咬他!”
黑鬃灵犬直直朝苏涉扑去,吓的苏涉急忙冲出观音寺。
【蓝忘机】
仙子离开后,他道:“魏婴,走了。”
【魏无羡】
讪笑的松开你,道:“嘿嘿,好的。”
这时,殿后冲出数名兰陵金氏的修士,持剑围来,金凌激灵的给江澄让了一条道,给他可以尽情发挥的空间。
江澄冷笑一声,挥起右手,在观音庙之内舞出了一条炫目的紫虹,被这道紫虹沾身的人都被击倒在地。
那群修士东倒西歪摔成一片,还在周身过电一般痉挛哆嗦。
金光瑶见状,急忙闪身离开。
【蓝曦臣】
提醒道:“江宗主,小心琴声!”
话音未落,观音庙后方便传来一两声琴响,必定是金光瑶在故技重施。
然而,江澄在乱葬岗上已经吃过这邪曲的一次亏,自然警觉非常,那声弦响刚发出来的时候,他便用紫电抓起了一名修士跌落的长剑,又掷出腰间的三毒。
紫电在空中旋转着,两把剑也随之相互摩擦,发出极其尖锐刺耳的噪声,盖过了邪曲的旋律。
这是十分有效的破解方式!
不过它有一个不足之处,就是这个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
难听得仿佛耳朵立即要被这可怕的噪音戳破,你和魏无羡都忍不住将耳朵捂住。
蓝曦臣和蓝忘机更是无法容忍,二人皆是微微皱起了眉。
【魏无羡】
道:“湾湾,蓝湛,怎么办啊?”
江澄硬着一张脸,一边制造破耳魔音,一边朝金光瑶逼去。
随后他收回紫电和三毒,将那把无名的长剑扔向金光瑶。
金光瑶飞身收琴,那把长剑插入了他身后的红漆木柱。
【金光瑶】
拍了拍手,道:“江宗主,你这一招杀伤力,我甘拜下风。”
江澄只是看着他,不语。
【金光瑶】
又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江澄冷笑一声,一鞭抽了过去。
金光瑶灵力没他强劲,不敢直面迎击,只能不断灵活地闪避。
【金光瑶】
道:“是不是阿凌到处乱跑,你追着他找到这儿来的?仙子一定给你带了路。唉,明明是我送的灵犬,却半点面子也不给我。”
【魏无羡】
低声道:“说真的,他跟薛洋真是一个路子。”
【金光瑶】
听到声音,话锋忽然一转,笑道:“江宗主,你怎么回事?从刚才起,眼神一直躲躲闪闪,不敢往那边看,是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江澄】
道:“你好歹是仙督,要打便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说罢,他手中的紫电又向金光瑶袭去。
抽完之后,江澄再次往你们这边看了一眼。
【金光瑶】
闪身到另外一处,道:“还躲?那边没有什么东西,那边是你的师兄。你真的是追着阿凌找到这儿来的吗?”
【江澄】
咆哮道:“不然呢?!我还能是找谁?!”
【蓝曦臣】
道:“江宗主,不要回答他!他惯会花言巧语,只要一开始和他对话,就会被他转移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被牵动情绪。”
【金光瑶】
情凄意切道:“二哥,你真了解我。”
【金光瑶】
调整情绪,对魏无羡道:“魏公子,你看到了吗?你的师弟不是来找你的,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呢。”
【魏无羡】
耸了耸肩,笑道:“金宗主,您这话说的可就奇怪了。江宗主对我这个态度,又不是第一天了,用得着您在这儿提醒我吗?”
闻言,江澄的嘴角一阵轻微的扭曲,握着紫电的手背青筋凸起。
【金光瑶】
又转向江澄,长吁短叹道:“江宗主,你看,做你的师兄,可真不容易啊。”
听金光瑶一直把话题往他身上引,魏无羡越发警惕起来。
【江澄】
咬牙道:“金宗主,做你的义兄岂不是更不容易?!”
【金光瑶】
道:“江宗主,昨天我听说你在莲花坞无缘无故地大闹了一场,拿着夷陵老祖以前用的佩剑,到处乱跑,逢人就叫人拔呀!”
江澄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恐怖。
魏无羡则突然坐正,心跳也猛地一顿。
【魏无羡】
问你们道:“我的佩剑?随便我不是扔给温宁了吗……不对,今天确实没有见他拿着……可是怎么会落到江澄手里?!他又为什么要别人去拔剑?!他自己拔过了没?”
【蓝忘机】
道:“魏婴,冷静。”
【你】
道:“羡哥哥,这个我们待会儿向你解释。”
【金光瑶】
眼放精光,道:“我还听说谁都拔不出来那把剑,但是你自己却拔出来了。这可奇了怪了,早在十六年前,我收藏这把剑的时候,它就封剑了。除了夷陵老祖本人,其他人可绝对拔不出来呀!”
魏无羡越听,心底越是荒凉。
【江澄】
吼道:“你给我闭嘴!”
紫电迅猛的游走,金光瑶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才堪堪避开。
【金光瑶】
站稳,又道:“于是我又想起来了,魏公子当年可真是恣意轻狂,上哪儿都不佩剑,每次还总是找不同的借口,我一直都觉得非常奇怪,你觉得呢?”
【江澄】
怒躁交加,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金光瑶】
继续道:“江宗主,你可真了不起,最年轻的家主,以一人之力重建云梦江氏,我十分佩服。可我记得你从前从来比什么,都比不过魏公子的。”
【金光瑶】
行了一个大礼道:“能否请教一下,你是如何在射日之征后便逆袭的?是不是——吃了什么金丹妙药啊?”
“金丹”二字,他说的清晰锐利无比。
江澄踉跄了几步,整个人如同雷击般愣住了,五官几乎都要错位了。他紧紧的攥着三毒,紫电也绽出危险的白光。
【金凌】
看金光瑶趁江澄心神大乱之际,拔出恨生偷袭,他喊:道“舅舅小心!”
江澄俯身避开,动作却出现了一丝破绽。
金光瑶等得就是这一刻的破绽,持着可伸可缩的软剑步步紧逼。
江澄虽然没有被伤到,却是有些应接不暇。
忽然金光瑶将恨生挥出,朝魏无羡袭去!
江澄瞳孔猛地缩成一点,转身用三毒去截住了那柄软剑。
金光瑶趁机用恨生划过江澄的左胸口。
【你】
失声道:“江澄——”
【金凌】
上前将他扶起,道:“舅舅!”
江澄面色铁青地捂住了胸口。
鲜血从他指缝间涌出,迅速将胸前衣物浸成了一片紫黑之色。
【蓝曦臣】
道:“切勿乱动,扶他慢慢坐好吧。”
江澄虽说受了当胸一剑,但他也不至于就没命了,只是暂时不宜动弹、不便强动灵力而已。
【江澄】
他不喜欢被人扶,甩开金凌道:“滚开!”
金凌知道他还在气自己乱跑,自觉理亏,不敢顶撞。
忽然江澄的手臂又被人扶了一下,他以为又是金凌,正打算呵斥时,一看是你,口中的话硬是没有说出口。
【你】
将他按到蒲团上坐下道:“受伤了还这么凶。我不会滚。”
江澄没有答你,点了两下胸口的穴道,然后调整内气以恢复灵力。
你拿出凝血粉末附在他的伤口处,他虽然有些不适,但也没有抵抗。
金光瑶从袖中取出一条手帕,将他的软剑擦净,缠回腰间。
【金凌】
看到黑鬃灵犬来到观音庙大门外,忙喊道:“仙子!快跑!他们要杀你!”
苏涉冒着大雨从外头回来,上衣算是带有血渍的抓痕。
【苏涉】
垂首道:“宗主……”
【金光瑶】
道:“怎么?没杀死吗?”
【苏涉】
脸色恨恨的,道:“属下办事不力。这狗竟是个没半点骨气的,见有人撑腰就悍勇无比,见势不好打不过就立即逃跑,并且跑得比谁都快。”
正在此时,殿后传来一声欣喜若狂的呼喊:“宗主!挖到了!露出一角了!”
【金光瑶】
面色大喜,快步跑回殿后,道:“快!赶紧挖出来!千万小心!”
那群下属道:“是!”
于此同时,天边七八苍白的闪电扭曲着爬过,须臾,霹雳阵阵。
【蓝曦臣】
望了望天外之象,他若有所思地道:“这雷雨来得蹊跷。”
你听到这雷声,吓的上药的手一抖。
江澄疼得蹙眉闷哼了一声。
【你】
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江澄】
看了你一眼,忍下责备,道:“差不多了,不用上了。”
【你】
道:“你别生气,我还没有上完。”
江澄见你坚持,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闭目养神,也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总感觉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哗哗的雨声中,好一阵尴尬的死寂,谁都没率先开口。
【金凌】
不知为什么,他似乎很想让江澄和魏无羡交流一番,瞅来瞅去,忽然道:“舅舅,多亏你刚才截住了那柄软剑,不然就糟了。”
金凌在笨拙地给他舅舅说话,痕迹十分刻意,反而让局面变的更尴尬。
【江澄】
他的脸黑了黑,道:“你给我闭嘴!”
若不是江澄情绪不稳,没牵制死金光瑶,使金光瑶偷到缝隙偷袭你们这边,他自己也不会落入敌手。
而且,其实你们三人完全可以自行避开那柄软剑。虽然你是女子之身,魏无羡灵力低微,蓝忘机暂时失了灵力,但身手过硬,纵使无法攻击,闪避还是做得到的。
遭了呵斥之后,金凌讪讪地闭嘴了。江澄抿起嘴,不再开口。魏无羡也什么都没说。
若是换了以前,魏无羡多少要嘲笑一番江澄,被人激了几句就受不了,教人钻了空子,可如今想想金光瑶说的那些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江澄已经知道真相了。
【魏无羡】
见蓝忘机并无震惊神色,忍不住低声问道:“你知道?”
蓝忘机缓缓地点了点头。
【魏无羡】
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温宁?他什么时候说的?”
【蓝忘机】
道:“你不省人事之时。”
【魏无羡】
道:“我们就是这样离开莲花坞的?”
【蓝忘机】
道:“他很过意不去。”
【魏无羡】
他带着一丝微微的恼意道:“我再三叮嘱过的,让他不要说的!”
【江澄】
冷不防地,睁开眼睛,不满:“不要什么?”
魏无羡一怔,和蓝忘机一起望过去。
你已经给他上好了药,但此时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顿时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回到魏无羡和蓝忘机身边?之前你们发生争执时,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身边,若是你此时离开,他是不是又是一个人了?
可是你不回去,他们二人会不会多想?
思来想去,你还是觉得留在江澄身边,若是他们发生冲突,你也能够从中调和一下。
【江澄】
他凉飕飕地道:“魏无羡,你真无私,真伟大,做尽了好事,还要忍辱负重不让人知道,真让人感动。我是不是该跪下来哭着感谢你啊?”
听他毫不客气,话语中满是讥讽之意,蓝忘机面色一寒。
江澄如此说,也把做了同样事情的你嘲讽进去了。
【金凌】
他见蓝忘机神情不善,连忙拉住江澄急道:“舅舅!别说了!”
魏无羡的脸色也有点难看起来。
他从没指望江澄知道了真相之后会立刻与他冰释前嫌,却也没想到江澄说的话还是这么不好听。
【魏无羡】
无语片刻,垂眸道:“我没有让你感谢我。”
【江澄】
冷笑道:“那是,做好事不求回报,境界高嘛。和我当然不一样。怪不得父亲在世时,常说你才是那个真正懂江家家训、有江家之风的人。”
【魏无羡】
有些听不下去了,道:“行了。”
【江澄】
厉声道:“什么行了!你说行了就行了?!你最懂!你什么都强过我!天资修为、灵性心性,你们都懂,我境界低,那我是什么?!”
他猛地前倾,似乎要去揪魏无羡的衣领。
【金凌】
连忙拉住他道:“舅舅你的伤!”
【你】
道:“江澄,你不要激动,会牵动伤口的!”
【蓝忘机】
冷声道:“江宗主,注意分寸。”
【江澄】
他的脸色忽白忽红,道:“凭什么?魏无羡,你告诉我凭什么?!”
【魏无羡】
无奈道:“什么凭什么?”
【江澄】
道:“我们江家给了你多少啊?明明我才是他儿子,我才是云梦江氏的继承人,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处处被你压一头。养育之恩,甚至是命!我爹、我娘、我姐姐,还有金子轩的命,因为你!只留下了一个没爹没娘的金凌!”
金凌周身一震,肩头耷拉下来,神情也略略萎靡。
魏无羡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什么。
【江澄】
又道:“魏无羡,究竟先违背自己的誓言、背叛我们江家的人是谁?你说过,将来我做家主,你就做我的下属,一辈子扶持我。他们姑苏蓝氏有双璧算什么,呵呵——我们云梦江氏就有双杰,永远都不会背叛我们江家,这话是谁说的?”
【江澄】
见魏无羡红着眼眶,没有说话,喝道:“我问你这话都是谁说的?!都被你吃下去了吗?!”
【江澄】
他越说越激动,道:“结果呢?你去护着外人,哈哈——还是温家的人。你是吃了他们多少米?!毫不犹豫地说叛逃就叛逃!你把我们家当什么?!好事都被你做尽了,做了坏事却每每总是身不由己!你究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把我当傻瓜一样!”
江澄又挣扎的起身,还没有站稳,就又跪倒在地。
你要去扶他,却被他下意识的甩开。
这几天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身体已经极为虚弱了,被这么一甩,便忍不住后倒去。
基本上每一次亲近之人吵架时,你都什么作用都起不到,反而还总是那个被误伤的人。
【蓝忘机】
猛地站起身来,将你扶起,咬牙切齿道:“江——晚——吟!”
【你】
连忙拉住蓝忘机道:“我没事我没事。”
【金凌】
惶恐地挡在江澄之前,道:“含光君!我舅舅受伤了……”
【江澄】
推开金凌,道:“让他来!我怕他蓝二吗!”
【江澄】
已经失去了理智,嘶声力竭道:“魏无羡!你欠我们江家多少?我不该恨你吗?我不能恨你吗?!凭什么?凭什么现在我好像还反而对不起你了?!凭什么我非要觉得这么多年来,我好像像个丑角一样!我是个什么东西?我就活该被你的光辉灿烂,照耀得睁不开眼睛吗?!我不该恨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