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趁乱跑到了方言的身边,把团布抽出来,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固本培元的丹药,给他的手松绑。
金光瑶早有准备的走进迷雾之中,悄无声息的走到魏无羡旁边,三下五除二便用一条细细的琴弦勒住了魏无羡的脖颈。
【你】
惊呼道:“羡哥哥——”
蓝忘机目光寒冷的剑指金光瑶。
【魏无羡】
道:“我没事,你快救方言!”
【金光瑶】
一名金氏修士准备将你拉走时,他冷声道:“不准无礼!”
那名修士闻言,恭敬的低头退下道:“是,仙督。”
那支羽箭正中方言的心脏,早已无力回天了。他去挡箭时,早就知道是这般下场了。
【方言】
按住你慌乱的手,道:“苏小姐,不用了。”
【你】
打断道:“有用有用,你放弃。”
【方言】
道:“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方言】
见你手顿了顿,道:“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我怕再晚一点就没有机会了。”
【你】
回过身,为他止血道:“你说,我听。”
【方言】
坚毅的看着你道:“我想你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的听我说。”
【你】
哽咽的妥协道:“好。”
【方言】
道:“苏小姐,阿凌曾向我求证过一件事……”
金凌问道:“先生,我想向您请教一件事。”
方言浅笑道:“你说。”
金凌大着胆子,道:“我父亲喜欢谁?”
方言讶然道:“当然是你的母亲呀,你今日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金凌抽了抽嘴角,道:“金阐说我父亲喜欢小姨,并不喜欢我的母亲。”
方言蹙眉,道:“稚子无知,金阐真是越发大胆了。”
金凌道:“先生,我如今只想确认一件事:父亲是更喜欢母亲,还是更喜欢小姨?”
方言耐心解释道:“阿凌,这是无法比较的。你父亲在少年不羁时喜欢的人是你的小姨,而成家立业以后喜欢的人是你的母亲。”
金凌不满道:“他为何如此不专情?人不应该从一而终,至死不渝吗?”
方言责备道:“阿凌,怎么可以如此说你的父亲?”
方言见金凌微微低头,放温了语气,道:“阿凌,你父亲他并非不专情,他只不过是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佳人。你要明白,只要你的心还可以悸动,你就不能阻止自己去爱别人。人的血是温热的,你做不到永远对另一个爱你的人冷漠以待。而且你喜欢的人,不一定会和你携手共度余生。所以,一个人爱过两个人是无可厚非的。再者你的父亲与你的母亲喜结良缘后,心里眼里都是你的母亲,他确确实实是一个好丈夫,与金蝉的父亲,你的子勋伯父简直是霄壤之别。”
【方言】
咳了几声,自嘲道:“我现在想想那些开导的话,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你】
道:“方言,别说了,留着力气。”
【方言】
摇头,继续道:“一位伊人,容貌出尘,才华横溢,品性纯洁,出身高贵。人间向她倾尽了的钟情,同样,她也往人间洒满了善意。喜欢她的人有很多,我也不例外。美好的人,谁不愿意亲近呢?可是她身边优秀的人太多了,多到我只敢默默的看着她。我有尝试去忘记她,不过失败了,因为她的身影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这一生,我将自己毫无保留的献给了金家。若有来生,我期望为她、为自己活一次……”
声音消失,地上的人也浅笑的闭上了眼睛。
你跌坐在地上,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你面前逝去,而你却无能为力。
【你】
晃神了一阵,拔出方言身上的羽箭,紧紧的攥在手中,双目猩红的站起来,吼道:“是谁?!这箭是谁放的?!”
那名放箭射杀了方言的金氏修士,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目眦尽裂的看着他,手指的关节被捏的泛白,其他人几乎可以猜到你下一步动作。
金光瑶快速的看了一眼之前的那名“大师”。
“大师”了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名射箭的修士都杀了。
这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金光瑶】
温柔的笑道:“湾湾,气可消了?”
【你】
他的笑令你毛骨悚然,忍不住颤抖起来,道:“你……你疯了!”
【金光瑶】
道:“我不愿让你沾上别人的血。”
【金光瑶】
见你准备靠近,道:“湾湾,若是你不想再失去魏公子,就请你不要再靠近了。”
这看似是谈判交涉,其实是独断专行。
礼貌之间带着丝丝威胁。
你只得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他。
【金光瑶】
又道:“我奉劝魏公子最好不要吹哨子,笛子裂了没什么,若是手指或者舌头没了,那多难过啊。”
【魏无羡】
轻笑一声,道:“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啊。”
【金光瑶】
道:“请吧。”
魏无羡在金光瑶的挟持下,只能一步步后退,你和蓝忘机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们移动。
【金光瑶】
见蓝忘机一直举着避尘,道:“含光君,我最好也别轻举妄动。”
说罢,他兀的勒紧了手中的琴弦,魏无羡的脖子上沁出了细细的血珠。
【你】
按下蓝忘机的手,道:“你不要伤害他!”
【金光瑶】
道:“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伤及无辜的。”
说罢,一群金氏修士蜂拥而上,将你和蓝忘机团团围住。
【蓝曦臣】
无奈上前唤道:“湾湾,忘机。”
你和蓝忘机诧异道:“曦臣哥哥/兄长。”
【蓝曦臣】
看向金光瑶,道:“惭愧,受人蒙骗,着了道,灵力尽失,即便朔月和裂冰都在身上,也无济于事了。”
【魏无羡】
道:“何必惭愧啊,反正骗人,不就是敛芳尊的拿手好戏吗?”
【金光瑶】
狡黠一笑,道:“魏公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说起来我还没问,魏公子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可别说是你与湾湾、含光君游山玩水,恰好来到此处的。”
【魏无羡】
道:“敛芳尊,你忘了在芳菲殿的密室里,藏了好大一份地契呀,和赤峰尊的头颅放在一起,你不记得了吗?”
【金光瑶】
露出了阴冷的笑容,道:“那倒是我的疏忽,应该分开存放、永绝后患。”
蓝曦臣闻听此言,目光一沉,他终于不得不相信,聂明玦就是被金光瑶杀死的。
【魏无羡】
试探道:“横竖现在我们都翻不出你的手掌心了吧。但敛芳尊,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呀?这观音庙里面,镇的到底是什么宝贝呀?”
【金光瑶】
道:“满足好奇心的代价可不低哦,魏公子确定要尝试吗?”
【魏无羡】
道:“这有什么……”
话还未说完,金光瑶派出去的人已经把金凌抓了回来。
【金凌】
惊讶的看着你们对峙,迟疑片刻,还是叫道:“小姨……叔叔……”
【金光瑶】
道:“你好啊,阿凌。”
【魏无羡】
无语片刻,道:“……我说你这小孩儿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带着一只狗,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魏无羡、蓝忘机、温宁乘船离开莲花坞后,金凌偷偷地去找你和魏无羡,想和你们二人说话,人却没了踪影。
金凌冲正在发疯的舅舅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便决心牵着那黑鬃灵犬去追踪你们。
仙子循着你们的气味追到近处,却猛地觉察觉到了这一带潜伏的腾腾杀气,突然调转方向,咬着主人衣服要逃,狂吠示警,金凌这才呵斥它。
【金凌】
不忿的喝道:“要你管!”
【金凌】
忽然,他小心翼翼的问你道:“小姨,先生呢……他没事吧?”
方言儒生气质十足,但武功底子却不差,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妙手回春的你,因此金凌还心存侥幸。
金凌望着你的方向一看,方言已经毫无生气的躺在冰冰凉凉的地板上,呼吸一滞。
【金凌】
他挣脱束缚,跪倒在方言身边,眼泪汹涌而出,唤道:“先生……先生……你醒醒啊。我是阿凌……先生……先生——!”
那名“大师”对金光瑶道:“那黑鬃灵犬凶悍非常,逮人就咬,属下不力,让它跑了。”
【金光瑶】
吩咐道:“追去杀了。这灵犬聪明得很,它引来人就不好办了。”
他们行礼退下,道:“是!”
【金凌】
猛地抬起头,脱口而出道:“你要杀它?小叔叔,仙子可是你送给我的,你真的要杀了他?!”
金凌惊恐地瞧着金光瑶,他难以置信,从小到大尊敬的小叔叔竟然如此可怕。
【金光瑶】
不答反问:“阿凌,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
挡在金凌面前,道:“你要做什么?”
【蓝曦臣】
道:“金宗主,阿凌尚且是个孩子。”
【金光瑶】
道:“我知道。”
【蓝曦臣】
道:“而且他还是你侄子。”
【金光瑶】
怔了怔,哑然失笑道:“湾湾,二哥,你们在想什么呢?我当然知道金凌是个孩子,也是我的侄子。你们以为我会做什么?杀他灭口?让他的下场和方言一样?”
虽然金凌过往和这个小叔叔关系不差,金光瑶看上去也和以前一样和颜悦色,但这几日里听了无数关于他的恐怖传闻,金凌难免无法再用以往的目光去看他。
【金光瑶】
对金凌道:“阿凌,你听到了,如果你乱跑或是乱叫,或许我会对你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金凌】
崩溃道:“先生是你杀的?!”
【金光瑶】
道:“我并未动手,是他自己选择的赴死,与我无关。阿凌,你不如想一想,他是为谁而死。”
【金凌】
怔然,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害死的先生。”
【你】
摇着金凌,让他清醒道:“阿凌,不是的!不是的!若不是他们骤然放箭,方言也不会去挡箭。追根究底,还是他们的错!”
【金光瑶】
笑道:“阿凌,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凶手已经就被我地正法了。”
金凌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不仅胆战心惊。
【金光瑶】
又道:“还没有挖到吗?让里面的人加快速度。”
一名修士道:“是!”
魏无羡心道:他在挖什么?地道?阴虎符?被镇压着的东西?
趁着金光瑶分神之际,魏无羡对蓝忘机使了一个眼色,可金光瑶反应异常灵敏,将魏无羡的脖子对着避尘,当挡箭牌。
你的心跳漏了一拍,半天半天没回过神来。
【金光瑶】
狞笑道:“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又能看到当年看到的一场好戏了。当年你们一个夷陵老祖,一个正道楷模,一时瑜亮多少风光,可到了最后不还是要兵刃相向?可不就像今天这样。含光君,还不放下避尘,你真的想杀了魏公子吗?湾湾可没有第二个十六年来陪你们耗了。”
闻言,蓝忘机缓缓的放下了避尘。
【魏无羡】
道:“蓝湛,别听他的,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湾湾也不会怪你。你带湾湾先走,去找人来帮忙。”
你和蓝忘机一齐摇了摇头。
【金光瑶】
道:“好极了,那么接下来,就请含光君将避尘收回鞘中。”
【魏无羡】
喊道:“蓝湛!不要!”
蓝忘机面若冰霜的照做。
【魏无羡】
怒道:“金光瑶,你不要得寸进尺!”
【金光瑶】
道:“这就叫得寸进尺啦?那么接下来,我还要请含光君自己动手,封住自己的经脉呢。那这样叫什么?”
蓝忘机额头上的青筋暴跳,见金光瑶收紧了手中的琴弦,便毫不犹豫的自封灵脉。
【你】
抬头看着他道:“二哥哥……”
天边忽然一道惨白的闪电爬过,片刻之后,惊雷乍起。
金光瑶望了望天,脸色微沉。不一会儿,空中飘起了斜斜的细小雨丝。
【金光瑶】
对你和蓝曦臣道:“泽芜君,谪仙君,下雨了,进去避一避雨吧。”
即便你和蓝曦臣已经受制于金光瑶之手,他对你们也依旧礼数周全,不苛待半分,相处种种都与往日无异,只是格外客气一些,叫人很难冲他发脾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金光瑶】
见你们没有回答他,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他的脸上仍是标志性的完美微笑,只是在此刻看来甚是骇人。
金光瑶放开魏无羡,率先迈过门槛,步入寺中,来到后面的挖掘之处。
魏无羡和蓝忘机帮你和金凌把方言的尸体放置在一个小亭子之下。随后你们一同进了观音庙。
你、魏无羡、蓝忘机靠在一根红色的柱子坐下,而蓝曦臣和金凌在你们对面找了两个蒲团坐下。
金凌本想和你坐一起的,但是见你真在认真的为魏无羡清理伤口,旁边还有一个凛若冰霜的蓝忘机,一时间心中憋得慌,干脆离你们远一些。
白日时来去匆忙,你们还没有细细得将这观音庙好好打量一番呢。
神台上供奉的观音像眉目如画,比之寻常的观世音像,少了几分慈眉善目,多了几分清秀和美。
让你们微怔的,是这尊观音神像,居然和金光瑶长得几乎有八分相似。
魏无羡腹诽道:难道金光瑶是一个这么自恋的人?坐到统领百家的仙首都不够,还要按着自己的模样雕一座神像,接受万人朝拜和香火供奉?还是说这是什么新修炼法门?难道……和他埋在地下的那件东西有关?
那些修士们在大殿后方掘土,不知已掘得有多深了,仍然没能挖出当初金光瑶埋的那样东西。
【魏无羡】
开口道:“蓝湛,其实你不用这样可以的。当年……总之,你不欠我们什么。”
【蓝忘机】
道:“我并未觉得欠你。”
【魏无羡】
道:“那你刚才为什么……”
【蓝忘机】
淡淡道:“理应如此。”
你知道,蓝忘机是想和你们患难与共。
不知不觉间,细雨变成了暴雨,观音庙外摇摆碰撞的灯笼也早已被雨水浇熄。
忽然有一阵狂风呼啸而入,扑灭了观音庙内的排排烛火。
四周蓦地陷入一片漆黑。
蓝忘机知道你怕黑,便紧紧的握着你的手。
【魏无羡】
而他也紧紧的搂住你,道:“别怕。”
你一阵无语:不要在小辈面前揭我的老底行不行?
一阵偏快的足音步入前殿,是在后方焦急察看的金光瑶带着几名修士折回了前殿。
两名修士顶着大风,一左一右,卯足力气才把庙门关了,重重闩上。
金光瑶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轻轻一扔,一排排红烛燃燃的亮了起来。
他心满意足的甩袖而立,静静的望着观音像。
忽然,从门外传来了两声清脆的叩叩之响,是有人在敲门。
庙内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朝门外望去。
关门的两名修士如临大敌,无声无息地拔剑在手。
【金光瑶】
不动声色道:“哪位?”
门外一人道:“宗主,是我!”
一听这个声音,魏无羡倒了一下胃口,那是苏涉。
【金光瑶】
道:“进。”
那两名修士得到指令,拔了门闩,苏涉挟着一阵狂风骤雨入内。
那些微弱的红烛火光险些被这阵风雨波及,忽明忽暗,飘忽不已,两名修士立刻重新关上大门。
苏涉周身已被暴雨淋湿,面色冷峻,冻得嘴唇发紫,右手持剑,左手里提着一个人。
他进了门,便直接把人往地上一扔。
苏涉余光一瞟,看到了你、魏无羡和蓝忘机。他刚刚吃了你们的大亏,当即脸色一变,兀的拔出剑。
他见金光瑶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知这三个人此刻必定已受制于他们,这才收剑入鞘,镇定下来。
你侧身一看,这人不是聂怀桑嘛。
你和蓝曦臣起身,拿来几个蒲团摆好,然后将聂怀桑放在其上。
【金光瑶】
道:“怎么回事啊?”
【苏涉】
道:“我在途中遇到他,想来应当有用,便顺手抓来了。”
【金光瑶】
道:“你伤了他?”
【苏涉】
忙道:“没有,他只是吓晕过去了。”
【金光瑶】
道:“悯善,你别下手这么重,怀桑不禁吓也不禁摔的。”
【苏涉】
垂首道:“是!”
【蓝曦臣】
抬头道:“你为何要扣下怀桑?”
【金光瑶】
道:“多一位家主在手,总能让其他人更忌惮些。不过二哥请放心,过往我对怀桑如何,你是知道的。时机一到,我定会毫发无伤地放你们离去。”
【蓝曦臣】
淡声道:“我应该相信你吗?”
【金光瑶】
道:“随意吧。相信不相信,二哥你也没有其他办法啊。”
【你】
道:“你打算对苏氏怎么样?”
【金光瑶】
道:“湾湾,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对苏氏怎么样的,更不会伤害风逸君,他不来找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闹了半天,你们算是明白了。
金光瑶根本不是要搞什么惊天大阴谋。他这是准备逃跑了。
敛芳尊的手腕素以柔滑多变、宁弯不折著称,能软绝不硬碰硬。
乱葬岗浑水摸鱼作乱失败,知道事情败露,已经引起众家公愤,后果严重,他打算干脆一走了之。
虽说这样听起来颇为丢脸,但实际上,却是个聪明的选择。
兰陵金氏以武力碾压一家两家、三家四家尚可,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临江苏氏不出手,
其他大大小小的所有家族都联合起来要讨伐金氏,让他重蹈当年岐山温氏的覆辙,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且,你们心中清楚,用不了多久,金光瑶也会和当年的魏无羡一样,被钉上耻辱柱每日翻来覆去地鞭笞,到时候全天下人都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与其拖到那时,倒不如现在立刻撤离,先避一避风头,保存实力,来日说不定还有机会卷土重来,东山再起。
若金光瑶手上那只阴虎符的残次品还能再用,说不定他还会背水一战奋力一搏。
不过,既然金光瑶都觉得走为上策了,要么是阴虎符的复原品又坏了,或者使用次数有限制,要么就是在使用过程中,金光瑶也遭受了一些反噬,觉察到此物十分危险,不可滥用了。
想通这些,你们心中有了几分底和考量。
这时,殿后挖掘的一名修士奔了出来,跪到地上,惶恐万状地道:“宗主,宗主,挖不到啊,没有啊!”
【金光瑶】
他那几乎是长在脸上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缝,道:“什么叫没有?没有是什么意思?”
那名修士道:“没有就是……我们已经快把您指定的那块地方翻过来了,根本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金光瑶脸色忽青忽白,极其难看。饶是如此,他也没有责骂属下,闪身重回后殿。
苏涉则把凉凉的目光,转向了你们三人。
【苏涉】
哼笑一声,道:“含光君,谪仙君,夷陵老祖,真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而且,形势已经完全反转了。怎么样?滋味如何啊?”
蓝忘机一语不发,对于这样无意义的挑衅,他一向从不理会。
【你】
轻蔑道:“我可不愿意看到你这副丑陋无比的嘴角。”
【魏无羡】
道:“哪里反转了,在乱葬岗上你们是落荒而逃,而如今,你那位金宗主,如此着急地挖出细软,不也是在落荒而逃吗?”
【苏涉】
他满面讥讽道:“都到这时候了,含光君还是摆着这样一副镇定自若的臭架子,谪仙君还是摆着一副唯我独尊的臭架子。我倒要看看,你们准备端到什么时候?”
蓝忘机仍旧默然不语。
【蓝曦臣】
则开口道:“苏宗主,你在我姑苏蓝氏门下学艺的时候,我们应当没有亏待过你,你何必如此针对忘机。湾湾虽然泼辣直爽、爱憎分明,但知书达礼、善解人意,而且我印象中她似乎也没有跟你有过过节。临江苏氏也从来没有轻贱过你们秣陵苏氏吧。”
【苏涉】
道:“我哪敢针对从小就天资傲人的蓝二公子?我不过看不惯他总是那副自以为很了不起的模样罢了。我和这位飞扬跋扈、目空一切的苏二小姐的过节大着呢。若不是她……反正她就是一个祸害!”
魏无羡觉得这苏涉简直莫名其妙。
虽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恨意可以来得毫无理由,却也忍不住为苏涉这颗脆弱敏感的心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