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此时已天光微明,天幕蓝中透白,两岸山水终于显露轮廓。
温宁连忙拿起船桨,努力的划了起来。
当你们抵达岸上时,已经艳阳高照了。
【魏无羡】
穿过一间露天的染坊时,他问一位女子,道:“姑娘,请问一句,这里就是云萍城吗?”
女子道:“这儿就是云萍城。”
【魏无羡】
道:“多谢。”
女子道:“没事。”
【魏无羡】
道:“湾湾,蓝湛,我们到了。我们先进城去看看吧。”
说罢,他对那女子微微一笑,女子娇羞的低下了头。
当他回首时,你已经拉着蓝忘机先走了。
【魏无羡】
拉住你的手腕,打趣道:“我们大小姐又吃醋了?”
【你】
道:“哼——才没有!”
这时,三个小混混围着温宁打闹,把木桶当成蹴鞠踢,不让温宁走。
“来!”
“传过来!”
“你抢不着!”
他们见温宁肤色惨白,脖子面颊上还有奇怪的纹路,低着头默默不语,怪模怪样,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好玩。
若是小混混知道,被他们围着瞎闹腾的这个人,轻而易举就能徒手把他们撕成零散的碎块儿、连骨头渣子都捏的粉碎,怕是早就魂飞魄散逃回家去了,哪还敢这样找乐子。
【温宁】
急道:“公子,小姐——”
【魏无羡】
回头一看,立刻道:“喂!干什么,不许欺负他!”
【你】
道:“赶紧住手!当心本姑娘揍你们!”
许是那三人见你们两个一个是瘦弱少年,一个柔弱少女,并未收敛。
魏无羡拿出一张符纸,它幻化出许多蝴蝶,替温宁吸引了目光。
“快看!”
“好多蝴蝶!”
“蝴蝶!”
“真的好多啊!”
“那边还有!”
【魏无羡】
到了大街上,开口道:“含光君,你们家有没有性格比较好的,又不那么古板的,还……不介意傀儡这些东西的女修啊?”
【蓝忘机】
道:“干什么?”
这时,温宁又被一群顽童纠缠上了,小孩儿一直在摸他脖子上的黑色纹理。
【你】
上前道:“小朋友们,不要闹啦。”
他们这才四下逃窜、蹦蹦跳跳的离开。
【魏无羡】
道:“我不干什么,就是温宁他也老大不小了,我的意思是说,温宁总不能一直这样跟着我和湾湾吧,毕竟也不是我们的仆人。况且……等这件事情了了,他就真的不能再跟着我们了。他总是这样跟着我们,恐怕也不是个办法呀。作为朋友,我们总得给他找个好归宿吧。”
【蓝忘机】
点头道:“嗯。”
【魏无羡】
道:“至少,他得有几个朋友吧。哎,湾湾蓝湛,我觉得你们家思追还不错。”
蓝忘机没有回答他,转身离开了。
【魏无羡】
道:“温宁,你这样上街不方便,你干脆待在客栈休息一下,我、湾湾、蓝湛去探一探。”
【温宁】
道:“可是……”
【魏无羡】
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出问题的。”
【魏无羡】
牵着你走道:“湾湾,我觉得你们家菡萏也不错哎。”
【你】
道:“是吗?可是我家菡萏只跟我。”
【魏无羡】
道:“那就算了,你以后得跟着我。”
【你】
笑道:“看你表现咯。”
这时,耳畔传来叫卖声:
“卖香囊啦,来看一看啊——”
“看香囊啦!”
“哎,公子看一下。”
【你】
问道:“我给你的香囊呢?”
【魏无羡】
顿了顿,立即道:“没带。”
【你】
不忿道:“骗人!”
【魏无羡】
道:“你别生气嘛,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作为补偿行不行?”
【你】
垂首羞涩了一会儿,忽而见蓝忘机越走越远道:“想的美……哎!二哥哥,等等我!”
当你们来到金光瑶地契上面的地址时,皆是一惊。
【魏无羡】
道:“金光瑶买下的地方,竟然是一座观音庙。”
这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香火十分鼎盛。
三人走进观音庙,感觉这里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魏无羡】
轻声问蓝忘机道:“如何?”
【蓝忘机】
答道:“有阵法,镇压着东西。”
【魏无羡】
道:“我就知道金光瑶不会轻易把这个地址藏在密室里。这阵法可难破解?”
【蓝忘机】
道:“不易,需等晚上无人时破阵。”
【魏无羡】
道:“那我们赶紧走,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位还愿的妇人对一名大师道:“真是多亏了你们送的药,不然我老头子的病,也不会这么快就好了。”
【大师】
道:“婆婆明日不要再来了。”
妇人问道:“怎么了?”
【大师】
道:“明日起,本寺将闭门三日。”
他们的对话引起了你们的好奇。
【魏无羡】
道:“大师,方才听闻明日要闭寺,请问这寺中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大师】
道:“劳施主惦记,寺中并无大事,只是这四周的钟鼎片瓦留存已久,是该修缮一二了。”
【魏无羡】
道:“原来如此。对了大师,寻常的庙宇都建在安静的山林之间,而这观音庙建在人声鼎沸的城中,倒真是很少见。”
【大师】
微微一笑,道:“城中之人终日奔波劳碌,岂非更需要这样一座观音庙来祈福求愿,寻求内心宁静?”
【魏无羡】
道:“但是喧嚣的人气,不怕惊扰到观音大士吗?”
【大师】
道:“观音大士普渡众生,又怎么会为人所扰呢?”
【魏无羡】
浅笑道:“所言极是。那这座观音庙,是只供奉观音大士吗?”
【大师】
道:“不错。”
他对你们施了一礼,便匆匆准备离去。
【魏无羡】
道:“大师果然天资过人啊,还没有受戒,就已经通晓佛法了。”
他愣了半响,随后调整表情再次向你们施了一礼。
【你】
出了寺庙,道:“我想去打听一下这个观音庙,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魏无羡】
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走吧。”
【蓝忘机】
道:“去哪里?”
【魏无羡】
道:“去问问这里消息最灵通的人。”
你们来到了一家装饰豪华的客栈,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
【你】
问道:“小二哥,问你一个事。”
小二殷勤道:“小姐,您说。”
【你】
道:“你知道在这云萍城,谁知晓的事情最多吗?”
小二指着坐在附近桌子上的一个布衫老头道:“就他了。”
【你】
道:“多谢。”
小二笑道:“小姐客气,请慢用。”
【老者】
对小二道:“要一壶茶。”
小二见是他在唤,脸色一变,满心不快,假装没听到。
【老者】
又道:“要一壶茶。”
小二道:“没有茶。”
【老者】
愠怒道:“怎么没有?”
小二讥笑道:“没有就是没有。每次都要一壶茶坐着喝一整天,我们这儿的花生米不要钱很好吃是吧!嫌我们的钱挣多了是吧!”
那布衫老者正是因为贪这个便宜才来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怒又窘。
【魏无羡】
见状,忙道:“这里有这里有,老人家您到这边来,我们请你喝茶。”
小二瞅了你们一眼,不敢再说什么。
布衫老者得了个台阶,立刻顺着下了,坐到你们这桌来,叹气不止,感谢不已。
魏无羡搭讪套话的本事娴熟,往来几句,很快打得热络,问到重点。
【老者】
毫不见外的拿起了筷子,边吃边道:“我?我在这条街上都住了三十多年了,没人比我更熟悉这里的事。”
你们对视一眼,精神都来了。
【你】
立刻道:“三十多年?可真是够久的。那您知道这观音庙从前是个什么地方吗?”
【老者】
道:“思诗轩。”
【魏无羡】
道:“思诗轩?书画阁吗?”
【老者】
道:“不是!是青楼!”
思诗轩这名字乍一听,还以为是吟诗作对、咏云赋月的风雅之地,怎料想是勾栏之所。
【老者】
继续道:“原先不叫这个名字的,不过后来出了两个大红的姑娘,就用她们的名字凑在一起,改了个新的名字。一个叫思思,一个叫孟诗,合起来就是‘思诗’。”
听到这里,你们三人都是目光一凝。
思思,难道是那个唯一被金光瑶留下的人?昨晚你们见到的那名女子?
【魏无羡】
首先并没有开口问思思,道:“孟诗?这名字像是有点耳熟。”
【老者】
道:“那是当然。孟诗当年在云梦也算是红过几年的,弹琴写字画画,还会作点诗,冲她名声来的人多得很呢,还有人管她叫做‘烟花才女’。”
果然不出魏无羡所料。
金光瑶是云梦人,他是在自己母亲死后才北上投奔金光善去的,之前随母姓,姓孟。
虽然经过金光瑶长达多年刻意的痕迹抹灭,大多数人都不清楚那位烟花才女的全名,但一听到姓孟,就有所怀疑了。没想到竟然真是她!
【老者】
说完,看了看你们三人,摇头道:“不对,也不像。孟诗红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也没红得透出云梦去,现在也没什么人记得她了。你们年纪不大,应该是不知道她的。”
【魏无羡】
信口胡诌道:“我知道。我有个伯父,当年仰慕过孟诗姑娘,如痴如醉,天天跟我们讲她的事。后来她嫁了人,我那伯父喝得大醉,那叫一个伤心啊。”
你和蓝忘机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魏无羡神色自若地胡编乱造。
【老者】
果然上钩了,道:“谁说她嫁了人?”
【魏无羡】
奇道:“没有吗?那我怎么听我伯父说她连儿子都生了?”
【老者】
道:“她倒是想嫁,遇到那个男的的时候她都二十多岁了,年纪不小了,再过几年肯定就不红了,所以她才拼着被责骂也非要生个儿子,不就是想脱身嘛。可那也得那个男人肯要啊。”
【魏无羡】
道:“怎么?那男的连儿子都不要?”
【老者】
把一盘菜都吃完了,道:“我听说那男的是个修仙世家的大人物,家里肯定有不少儿子。什么东西多了都不稀罕的,怎么会留心外头的这个?孟诗盼来盼去,也盼不到人来接那孩子,只好自己养了。”
和莫玄羽的母亲莫二娘子如出一辙的想法、如出一辙的命运。
天底下有多少女子都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指望母凭子贵,可与其呕心沥血花那诸般心思,还不如多关注下自己。
只是你们想不明白,纵使金光善不愿意把孟诗带回金麟台,但给一个烟花女子赎身,给她一笔钱养儿,对他而言是很容易的事情。为什么他连这举手之劳都不肯做呢?
【魏无羡】
道:“嗯,那倒也是。这孩子聪明么?”
【老者】
道:“这么说吧。我活了这五十几年,还没有见过比小孟更聪明伶俐的孩子了。孟诗也是有心教好他,把儿子当富贵人家的公子养,教他读书写字,学习礼仪,送他上学,还到处买一些剑谱啊秘笈啊给他看。大概还是不死心吧。”
如此说来,那座观音庙的前身就是当年金光瑶长大的地方。
【老者】
接着道:“小孟十一二岁的时候,孟诗还想效仿一个什么典故,给他换个地方住,让他好好学习。但是她的卖身契还在思诗轩,就只把小孟一个人送到书馆里住。但后来小孟又自己回来了,说什么都不肯再去了。”
【魏无羡】
道:“孟母三迁。”
这就是孟诗要效仿的典故。可娼妓之子,在那书香之地,自然格格不入,受人轻辱。迁到哪儿都没有用。
孟诗猜到儿子必然是受了欺负,可再三追问,儿子也不肯开口说到底是受了什么欺负,只得叹息作罢,让他继续住在思诗轩,平时在一楼做些清扫和跑腿的杂事,一边继续用功读书。
然而,不光外边的人瞧他们不起,连青楼里面的人都瞧他们不起。
孟诗执意生子时已二十多岁,对于风月场女子而言已是大龄,产子后气色体态都受损,孟瑶长到十几岁后更是色衰,不复当年容光,只能靠昔年那一点所谓的“才女”名气勉强吃老本,让某些出于好奇的人赏脸。
烟花之地中,像孟诗这样的女人最是麻烦。读过点书,识文断字,有才傍身,然而才是微才,只是吸引客人的噱头,并不足以支撑她另谋生路。沾了些书卷的人总是有那么股莫名的清高劲儿,总不甘放弃那一点念想,不甘沦陷于此,可一纸身契却牢牢握在他人掌中,难免格外苦闷,满心煎熬。
就是这股子清高劲儿,惹得青楼里的其他姑娘十分恶心她,当面背后都没有好言语。同理,到这种地方来的客人偶尔看个十几岁的娇美少女矜持端庄,算是图个新鲜别致,但要他们花钱看一个容颜憔悴的妇人诸般做作,那可就大大的不痛快了。早已没有当年的红火和身价,却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落得的便是如此下场和评价。
有一日,孟诗不知拒绝了一名客人什么样的要求,惹得他大发雷霆。
孟瑶在一楼大堂里送果盘,突然听见二楼有杯盘盏碟破裂之声,一把瑶琴翻滚着飞了出来,落到大厅中央,一声巨响,摔得四分五裂,把几张桌子上饮酒作乐的人吓得破口大骂。
孟瑶认出这是自己母亲的琴,一抬头,见一名大汉揪着自己母亲的头发从一间房里出来,连忙冲上楼。
孟诗捂着头皮,拼命把衣服往肩上拉,见儿子跑过来,忙道:“我让你不要上楼的,下去,还不快下去!”
孟瑶去掰那名客人的手,被一脚踹中小腹,骨碌碌滚下了楼,惹得一片惊呼。
孟诗“啊!”的大叫一声,立即又被那名客人拽住头发,一直拖下楼,还被扒了衣服,扔到了大街上。
离去之前,那客人往她裸露的身上吐了一口口水,骂道:“丑人作多怪,陈旧货还把自己当新鲜货!”
孟诗惶惶地伏在大街中央,不敢起身,只要她一动就会被看个精光。
欢场里的女子通常是不怕人看的,可孟诗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
街上的行人又是惊奇又是兴奋,欲走不走,欲留不留,戳戳点点,眼放精光。
思诗轩里的其他女郎则低头浅笑着,幸灾乐祸地给身边的客人讲这狼狈的老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有和孟诗同期成名的思思看不过去了,扭身出了门,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罩在孟诗身上,扶着她踉踉跄跄地进了大堂。
她们迎面撞上青楼的主人走出来,她数落孟诗道:“老早就叫你改改了。端着个架子给谁看?吃苦头了吧,长些记性吧!”
孟诗羞愧得不敢抬头,低着眼睛去找儿子。
孟瑶被那一脚踢得好一会儿都缓不过劲,趴在地上要起不起。
思思一手拽一个,将母子二人拉起来走了。
难怪金光瑶会救下思思。
【老者】
又零零散散的讲了些别的:“这些都是旧事啦。名字虽然叫思诗轩,但思思年纪大了也被转卖了,孟诗也死了,她儿子也收拾东西走了。一天半夜不知是谁炭火没看好,整座楼都被烧了。原先寺庙这地方做过什么说着不好听,现在也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了。”
你们心道:只怕是金光瑶费了大工夫,堵住了民间传言的流传。那场大火的起因,也多半不是什么半夜炭火没看好这么简单。
不过,猜测毕竟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你们都一样,不喜欢随便把自己的猜测当事实,然后唾弃一番。
布衫老者一个人把你们几乎都没碰的一大桌子的菜都吃完了,闲聊几句,茶足饭饱地回家去了。
晚上,夜深人静之时,你、魏无羡、蓝忘机和温宁悄悄来到观音庙准备一探究竟,却发现这里设了结界。
【魏无羡】
道:“我们从庭院里进去。温宁,你在外面给我们掠阵,如果我们三人进去没有出来的话,你就去云梦找江澄,明白吗?”
【温宁】
睁圆眼睛,道:“公子,小姐……”
【魏无羡】
道:“我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家公子和小姐不行,还有你含光君呢!”
温宁点了点头,坐在寺庙外的阶梯上为你们守着。
忽然,他看到一大股乌黑之气冲上了暗蓝色的夜空,一个激灵的站了起来,往后看了一眼,连忙奔向前方的怪异之地。
【金凌】
这时,他追着黑鬃灵犬出门,道:“仙子!你给我闭嘴!半夜三更的,你是要把整条街的人都吵醒吗?仙子!”
黑鬃灵犬提起胖胖的臀部,跑得极快,完全没有把金凌的话听进去。
你们跳上围墙,躲在屋檐,惊讶的发现观音庙里面站着数名负箭持弓、着清一色的金星雪浪袍的修士。
整装待发的金氏弟子身边还有之前在寺庙中被尊称为大师的和尚,他也握剑在手。
这些人都正在警惕地四下游走和戒备。
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是着着一身金白色方言。
他的手被缚仙绳死死捆住,嘴巴也被人用一团布紧紧塞住。他一脸冷漠的看着那些人忙上忙下。
这时,一位身穿浅蓝色衣袍的男子出现在你们的视线之中。
金氏修士恭敬的行礼道:“泽芜君。”
你们都能猜到金光瑶也许会想办法把蓝曦臣挟制在身边,但没想到蓝曦臣能够不带枷锁、不受捆绑,如此平和地站在一群兰陵金氏的修士之中。连他的佩剑和洞箫也都在他身上。
正当你们暗暗吃惊之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犬吠之声。
【金凌】
跟着仙子冲到了观音庙前,道:“仙子!再叫我就炖了你!去哪儿啊你!”
魏无羡心道:金凌怎么会在这里,温宁为什么没有拦下他?
听到金凌的声音,你的心脏都要从胸口中跳出来了。
【金凌】
见仙子对着寺庙狂叫,道:“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金凌】
他定了定神,踩着阶梯来到大门口,叩了叩门,道:“有没有人在?有人吗?有人吗?开门啊!”
那些兰陵金氏的修士大多都听得出这位小少主的声音,也知道他养了一条黑鬃灵犬,箭在弦上,依旧警惕,却收住不发,似在等待金凌的下一步动作。
似乎只要金凌破门而入,便会万箭齐发。
方言刚冲到门口时,就被人举剑拦住了。
那人低声威胁道:“方先生,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蓝曦臣】
蹙眉叮嘱道:“你们不要伤害他们。”
【金凌】
见没人应答道:“喂——到底有没有人啊!”
【金凌】
又看到仙子屁颠屁颠的跑了,道:“你又往回跑干什么?!”
你和魏无羡心中祈祷道:小祖宗啊,赶紧和它一块离开吧,求求你了。
谁知金凌竟然费力地爬上墙头,打算翻墙而入,哪知爬上来才看清,下面有无数只箭对准自己,一时慌了神。
正下方的方言盯着他,示意他迅速离开。
然而其中有两名修士先后松手将箭射出,羽箭呼啸着朝金凌的方向飞出!
那尖锐的破风声便知这二名射箭人是高手,若是被箭射中,金凌非穿胸透骨不可。
电光火石之间,方言飞身跳了起来,帮金凌挡住了一支攻势凌厉的飞箭,随后他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正当你要起身过去时,魏无羡倏地站起,在黑暗之中用手中的那管竹笛准确无误地截住了另一支来势汹汹的飞箭,竹笛也随之四分五裂。
【金凌】
惨叫道:“先生——”
【魏无羡】
喝道:“跑——!”
【你】
道:“方言我来救,你快走!”
剩余的数只羽箭都调转箭头,已对准了你们。
金凌脑子一片混沌,无法好好思考,只得听你们的安排,蓦地跳下围墙,失魂落魄、跌跌撞撞、漫无目的的逃亡起来。
一刹那,剑雨纷纷向你们袭来。
你们闪身避开,落到寺内。魏无羡拿出多张符篆,放出浓浓的白色烟雾,让那些修士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