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走后,你们周围一片安静。
【魏无羡】
打哈哈道:“啊,湾湾,蓝湛,请坐。”
蓝忘机没有搭理他,自己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魏无羡嘟了嘟嘴,把你拉到自己旁边坐下。
【魏无羡】
坐着有些累了,直接倒在地板上,准备拉你也躺下,笑道:“湾湾,到我怀里来。”
【蓝忘机】
冷声道:“不得胡闹!”
【魏无羡】
只好坐起来,道:“江澄都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啊?”
他话音刚落,江澄便从转角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名女子。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场景,你心中莫名的不忿。
【江澄】
看了你们一眼,道:“进来吧。”
闻言,魏无羡欢天喜地的带你们进入大厅。
【江澄】
在主位坐下,道:“你们就在这里说,再说一遍。”
【姚宗主】
道:“江宗主,你这是?”
【江澄】
道:“此事过于骇人听闻,江某不敢贸然,所以细细盘问一番,耽误了些时间,恳请诸位先静一静,听听这两位的话。你们二位谁先说?”
那名带着面纱的女子名叫思思,那名侍女装扮的女子名叫碧草。
【思思】
率先开口道:“我先来吧。是一件大约十多年前的旧事。我本来是个做皮肉生意的。”
她刚说完,蓝启仁的目光便从她身上移开了。
【思思】
继续道:“也算是红过一阵吧,十几年前想着找个富商嫁了,谁能料到那个富商的老婆是个厉害的,找了一群大汉,带刀划花了我的脸。”
说罢,她便把蓝色的面纱解开,露出了那疤痕累累的脸。众人皆是一惊,连魏无羡都张头去看。
【思思】
道:“我的脸,就变成这样了。我的脸变成这样,谁都不肯看一眼,之前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原先的馆子把我踢了出去。我有一调香的手艺,可惜挣得实在太少,就跟随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姐妹一起搭伙,她们的客人要求不高,有什么活都会带我一份,我把脸遮起来也能凑合。”
听到这里,姚宗主满脸嫌弃,而蓝启仁也摇了摇头,端起一杯茶喝起来。
【思思】
道:“忽然有一天,有一个同巷子的姐妹,突然接到了一单生意,她点了我们好多人,
用马车接我们去了一个地方,好像也是烟花柳巷……”
这些女子掂量着手中的碎金锭,欣喜不已:
“一下点了这么多人,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
“本来就是啊,钱都给了,还美不死你啊!”
【思思】
道:“我虽然拿了金锭,却还是觉得不对劲,既然是有钱人为什么会找上我们,说直白点,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忽然,马车停了。
“怎么了?”
“是到了吗?”
“应该是到了。”
“嗯。”
思思被后面的侍卫推了一把,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忽然走位男子那些一把匕首,在她脸上拍了几下,抵着她的下巴,将她带起来。
男子一脸邪气,笑时露出一颗很显稚气的虎牙。他就是薛洋。
【薛洋】
道:“果然够丑的,带进去吧,给那老东西好好玩玩,让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她们被赶鸭子一样的被赶进一间装饰华丽却光线阴暗的房间。
她们十分慌张和恐惧:
“这是哪儿啊?”
“怎么办呢?”
“不知道。”
“你去!”
思思被一把推了出去。她战战兢兢的打开床上的帷幔。
【金光瑶】
站在暗处,冷声道:“你们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该做什么,不用我再教你们了吧?”
她们无可奈何,只得怯怯应道:“是……”
她们侍奉的人竟然是一个被绑在床上的中年男子,那人就是金光善。
金光善看到思思的模样,用尽全力吼了一声。她退缩了一阵,但还是大着胆子继续上前去为金光善宽衣解带。
【金光瑶】
狞笑道:“哈哈——父亲,我给你找来了你最爱的女人,有很多个,你高兴吗?你千不该万不该打她的主意!”
【姚宗主】
道:“那个……躺着的人真的是金光善?”
思思颔了颔首。
【江澄】
蹙眉道:“继续说。”
【思思】
道:“后来,后来还能怎么样?那个中年男人喊着挣扎着,可是浑身都没有力气,还没怎么着呢,就……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姚宗主】
激动的站了起来,道:“那——他就这么死了?!”
【思思】
断断续续道:“可不是嘛,谁见过这种阵仗,我们吓个半死,想着——想着停止这场交易。可是……可是帘子后面的那个人,他说……他说……”
【姚宗主】
道:“说——说什么?!”
【思思】
道:“他说……死了也别停。”
【姚宗主】
一把坐下,义愤填膺道:“你说说,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欧阳宗主】
道:“金光善再怎么说,也是他亲生父亲啊,若这件事是真的,这也太……也太……”
【姚宗主】
边摇头,边感慨道:“是啊!”
【思思】
道:“当时那个人死了,我就知道我们都完了,果然——事后我那二十几个老姐妹,全部被杀了,一个不留。”
【魏无羡】
不解道:“那为何单单留下了你一个人?”
【思思】
道:“我不知道。我当时苦苦哀求,我不要钱,我也绝对守口如瓶,不会说出去,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就没有杀我,而是把我囚禁在一处居所,一关就是十多年。他还定期问我要熏香。直到最近我才偶然被人救了,逃了出来。”
熏香?但这件事与你有关,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询问。
【魏无羡】
道:“谁救的你?”
【思思】
道:“我不知道。我也从没直接见过救我的人。他听了我的事情之后,决定不让这个道貌岸然的败德之徒继续欺骗众人,就算他如今一手遮天,也要将他所做之事全都披露于众,给被他害了的人讨个公告,也让我那二十几个姐妹能够安息。”
【魏无羡】
道:“你所言之事,有什么证据?”
【思思】
摇头道:“没有。”
【姚宗主】
道:“她细节说的如此清楚,绝不是谎言!”
“是啊!”
“是啊!”
【蓝启仁】
起身,走到思思旁边的女子的面前,问道:“这位姑娘,我似乎在哪里曾见过你。”
【碧草】
行了一礼,道:“应该……应该是见过的。乐陵秦氏举办清谈会的时候,我时常伴随在我夫人左右。”
【蓝启仁】
捋了捋胡子,道:“乐陵秦氏?莫非——你是金夫人的侍女?”
【碧草】
道:“是。蓝先生记得没错,我是金夫人的贴身侍女,小人名叫碧草。我要说的事情,发生得更早一点。我是看着我家小姐长大的,我家老夫人对小姐向来宠爱有加,但在小姐即将成亲的那段日子,夫人却一直心情不好,整天闷闷不乐、茶饭不思、心事重重,甚至白天突然就以泪洗面,晚上也是天天做噩梦。我以为是因为小姐要出嫁,夫人心中舍不得,便一直安慰她,说小姐要嫁的那位……那位敛芳尊金光瑶年轻有为,又是一个温柔体贴、专一不二的男子,小姐嫁过去一定会过得很好,可是夫人听了之后,看上去更加难过了。过了几天,小姐成亲的日子就定了下来,夫人一看到帖子便晕了过去。小姐成亲之后,夫人就一直郁郁寡欢,生了心病,病的越来越严重。临终前,夫人终于撑不住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敛芳尊金光瑶和我家小姐秦愫,他们哪里是什么夫妻啊,他们根本就是一对兄妹呀!”
顿时厅堂内一片唏嘘之声。
【碧草】
继续道:“我家夫人,实在是太不幸了。金老宗主那个老东西简直不是人!他贪恋我家夫人相貌,在一次外出醉酒后强迫她。我家
夫人哪里抵抗得了,事后也不敢声张。金光善记不清小姐是谁的女儿,可是我家夫人怎么可能忘记!她不敢去找金光善,又知道我家小姐倾心于金光瑶,她挣扎了很久,为了不铸成大错,她还在大婚之前,悄悄去找了金光瑶,吐露了一些内情,苦苦哀求他取消这门婚事,万万不能铸成大错。谁知——谁知金光瑶明明知道小姐是他的亲妹子,却还是娶了她呀!我家夫人这才急火攻心,在忧虑和惶恐中离开人世。”
金凌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堂上的咒骂声此起彼伏:
“简直是畜牲啊!”
“太过分了!”
“就是啊!”
“秦老宗主跟随了金光善多少年哪,他竟然连自己的老部下的妻子都要染指,都不放过!这个金光善,真是禽兽不如!”
“是啊!”
“对呀!”
“就是禽兽不如!”
【欧阳宗主】
道:“金光瑶若想在兰陵金氏站稳脚跟,就非的有秦苍业这位坚实的岳丈给他助力不可,他怎么会舍得不娶呢?”
【姚宗主】
道:“论丧心病狂,金光瑶——他简直是举世无双!无人能出其右啊!”
“是啊!”
“是啊!”
【魏无羡】
低声对你和蓝忘机道:“难怪他当初在密室对秦愫说,‘阿松必须死’。”
【姚宗主】
激动的站起来,道:“看看,看看!我说的没错吧?我早就说他儿子根本就不是别人害的,而是他自己下的毒手!”
听到此话,众人都抬起头看向他。
【欧阳宗主】
道:“姚宗主,此话怎讲?”
【姚宗主】
道:“大家都知道,亲兄妹所生之子,十之八九会是痴呆儿吧。孩子太小时,旁人看不出来什么端倪,可一旦长大,孩子不同于常人之处,就会逐渐暴露出来。可若是真生出一个痴呆儿来,那我旁人自然会对金光瑶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甚至会说,金光瑶是沾了娼妓的脏血,才会生出这样的孩子之类的风言风语。而且大家仔细想一想,当时毒害金如松的人,刚好是反对他当仙督的那位家主。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啊?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金如松,嫁祸给反对他的家主,然后再以给儿子报仇的名义,光明正大的讨伐了反对他的家族。虽是冷酷无情,却是一箭双雕啊!敛芳尊可真是好手段哪。”
【魏无羡】
问碧草道:“金麟台清谈会上,你是不是见过秦愫?”
【碧草】
道:“我……”
【魏无羡】
道:“当晚在芳菲殿内,秦愫和金光瑶发生了一番争吵,她说她去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告诉了她一些事情,还给了她一封信,说这个人绝对不会欺骗她,是不是你啊?”
【碧草】
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怯怯道:“是我。”
【魏无羡】
抱臂道:“这个秘密你已经守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忽然决定要告诉她?又为什么忽然要公之于众?”
【碧草】
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之色,唯唯诺诺道:“因为……因为我得让我们家小姐知道,她的丈夫究竟是个什么人!原本我也不想公之于众的,但是我家小姐在金麟台莫名自杀,我一定要揭露这个衣冠禽兽的真面目!给我家夫人和小姐讨回公道!”
【魏无羡】
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正是因为你告诉了你家小姐,所以——她才会自杀!”
【碧草】
张口结舌道:“我……”
【姚宗主】
道:“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同意了,难道她非要隐瞒真相才对吗?”
【你】
冷声反驳道:“姚宗主的话,我也不同意。碧草姑娘,你说你从小看着你小姐长大,那你肯定了解秦愫的秉性,你将事实告诉她,难道真的不是想置她于死地吗?!若是这真相会害人性命,就算说出来了,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吧。”
聂怀桑看着你有些失神。
【魏无羡】
看着碧草的手,道:“哟——这镯子不错呀。”
闻言,她紧忙将价格不菲的碧色镯子推进去,用袖子遮住。
碧草果然被人收买了。
【聂怀桑】
愣愣道:“可是,把这两位送到这个地方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姚宗主】
道:“我们何必纠结于此呢?我们只需要知道,有一个人,他是义士!他一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对对!”
“没错!”
“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蓝忘机】
淡淡道:“颇多存疑。”
【蓝启仁】
道:“何处存疑?”
【魏无羡】
道:“存疑可多了。首先,这金光瑶如此心狠手辣,为何杀了二十多个人之后,偏偏会会饶过思思一个人?现在人证有了,那物证呢?”
【姚宗主】
道:“这不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魏无羡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了。
他知道,在这片群情激奋之中,没人听得进去他的话,也没人会仔细考虑他的疑惑。再多言几句,发表不同意见,旁人说不定又要开始针对他了。
若是在十几年前,他根本不会理会别人针对不针对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可如今,他已经懒洋洋的没什么兴趣非出这个风头不可了。
于是,厅内众人一浪高过一浪的声讨开始:
“当初金光瑶就是靠讨好赤峰尊和泽芜君,才得以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呀,否则他一个娼妓之子,何以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呀?他竟然对赤峰尊下毒手。”
娼妓之子又如何?人生来平等,哪里有什么三六九等之分,不过是世人为了抬高自己的地位,只好贬低他人罢了。谁能决定自己的父母,谁能决定自己的出身?起点低又如何?只要心怀心念,努力奋进,余生高贵即可。金光瑶难道不比那些碌碌无为、不求进取的纨绔子弟好吗?
可是你不想说了,即便说的再多,说的再好,也没有人愿意去听取、去同意。
“泽芜君现在还在他那里,只盼万万不要有什么闪失才好啊!”
“不光是义兄啊,亲兄弟更是难逃一劫。金光善死前那几年,他忙着到处清理他爹的私生子,生怕有人杀出来跟他抢位置。这样看来,莫玄羽还算好的,要不是疯了被赶了回去,说不定也和其他的那几个一样,因为各种原因消失了。”
“金子轩的死,肯定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听到这里,江澄心中一口闷气吐不出来,金凌更是神色复杂。
“你们不要忘了,还有薛洋这一出呢!当年薛洋不是逃走了吗?这肯定也和金光瑶有关系!”
“是啊,控制傀儡的阴虎符,不也是薛洋造的吗?”
“金光瑶后来又把薛洋给清理了,好一出狗咬狗。”
“说起来,我还听到过一个传闻。当年金光瑶在岐山温氏卧底的时候,根本不老实,打的是这样的主意:若是射日之征战况不佳,那就继续在温家为虎作伥,讨好拍马温若寒。要是温家要倒台了,他就反戈一击,做这个英雄。”
“真会算计,稳赚不赔的生意啊。做商人算了,修什么仙啊?”
“温若寒九泉之下估计要被他气死了,当年他可是把金光瑶当亲信在培养的。说个秘密吧,金光瑶如今这份剑法和功夫,十之七八都是温若寒教给他的呢。”
【欧阳宗主】
“如此看来,这位金某人,杀父、杀兄、杀子、杀主、杀友,实在是太可怕了!”
【姚宗主】
煽动道:“今日也是,我看那个金光瑶,他是看这些年来,各家势力都日渐扩大、逐渐变强,他心生危机感,所以——他也害怕自己会像当年的岐山温氏那样,被推翻被颠覆,这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设计将我们一网打尽吧!妄想!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让他最害怕的事,变成事实!不如我们就攻上金麟台!”
“对!”
“攻上金麟台!”
“活捉金光瑶!”
魏无羡心中叹息道:就在今天之前,这位可怕的人物,还是人人交口称赞的敛芳尊。没想到,一天之间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姚宗主】
突然喊道:“魏先生——金光瑶这厮手里有阴虎符,这事就拜托你了!”
【魏无羡】
没想到有人会主动来和自己说话,而且还这么热情,微微一怔,道:“啊——?”
随即,另一位家主也道:“不错!不错!此道之上,无人能出夷陵老祖之右啊!”
“这下金光瑶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是啊,是啊!”
“言之有理啊!”
“确实如此啊!”
“对对对!”
魏无羡一时颇为无语。上次旁人这样对他说话,如此吹捧奉承,已经是在十几年前的射日之征里了。
有许多人,一定要站在某一方的对立面,才能确定自己的立场正确。此时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共同敌人,统一了战线,有了认同感,于是纷纷开始对魏无羡示好,确认他在这边的阵营里,也可以表现己方的宽容大度和海纳百川。
虽然终于熬到有人接替他坐上百家公敌的位置了,可他并没尝出多少苦尽甘来的味道,更没有什么终于被世人所接受的感动。
魏无羡只在心理忍不住怀疑道:“当初他们是不是也像今晚这样,一群人聚集在某一个地方开了一场秘密的会,然后就要准备围剿乱葬岗了?”
在众人激情愤慨之时,你将思思请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她跟在你后面时,似乎看了一眼厅堂的一个人。
【你】
问道:“思思姑娘,你说你会制香?”
【思思】
行了一礼,道:“是的。”
【你】
接过蓝忘机从乾坤袖中拿出来的众华璎珞,递给她道:“可否帮我确认一下,这是何香?功效为何?”
【思思】
拿过,细细得闻了一下,道:“这是我的独门秘香——忘忆。专门用来抑制他人记忆的熏香。忘忆在白天时芳香馥郁,与其他香气别无二致。到了深夜时,它会发出淡淡的清甜香味,夹在浓香中,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发挥真正的作用。”
魏无羡心道:难怪那次觉得湾湾身上的香气不对劲,原来是这样啊。不愧是金光瑶,每一步都极其小心谨慎。独门秘香,其他人绝对难以解读出它的秘密。湾湾在云深不知处一般都是亥时休息,在深夜时肯定与周公谈话去了。而且他也敢肯定湾湾和蓝湛绝不会踏越雷池半步,做出有违风化之事,所以只白天与湾湾待在一起的蓝湛是无法发现的。
【你】
死死盯着思思道:“你能够确定吗?”
【思思】
道:“姑娘,这是我调制的熏香,我当然能够确定。原来他是为了你讨香啊。”
【蓝忘机】
道:“此香可会留下暗疾?”
【思思】
道:“不会不会。忘忆除了抑制回忆,其他的都是好效用:怡神悦心、养生祛寒……”
【你】
道:“我若是停止使用忘忆,记忆会不会慢慢恢复?身体会不会渐渐虚弱?”
【思思】
道:“姑娘放心,你记忆会慢慢恢复,但身体绝对不会渐渐虚弱的。那雇主似乎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他让我调香时定要注意些,给我的原料也是十分珍贵的。”
【思思】
打量了你半响道:“……姑娘好生面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你】
诧异道:“你见过我?”
魏无羡心道:湾湾是金光瑶送回来的,思思见过她也不是不可能。
【思思】
道:“是在……服侍那中年男人的那个风花雪月之地。”
【魏无羡】
讶然道:“你说什么?!”
蓝忘机抬起清冷的眸子,似乎在确认她话的真实性。
【你】
难以置信,问道:“那地方在哪里?”
【思思】
道:“我只知道那个地方半边被水环绕着,其他的一概不知了。”
【你】
又问道:“那我在哪里做什么?!”
【思思】
道:“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和老姐妹们做完交易后,雇主就挥手让我们下去,正好碰到那名邪气的少年将你带了进来,步履匆匆之间,我壮着胆子看到了一眼你的模样。”
【魏无羡】
奇道:“就抬头的那么一眼你就看清楚了?记住了?”
【思思】
道:“这位公子。不是我自夸,做我们这种行当的,视觉要比其他人都敏锐些,而且这位姑娘的模样真真是极好的,我也算是阅女无数的人了,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自然印象深刻啊。”
【蓝忘机】
淡声道:“那你为何第一眼没有认出?”
【思思】
耐心解释道:“公子,这都过去了十多年了,而且姑娘的模样也变了一点,气质更是不比以前了。”
【你】
从蓝忘机的乾坤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道:“思思姑娘,这个给你。”
【思思】
诧异道:“这是……”
【你】
道:“这是凝脂露,有淡疤痕之效,虽然不能尽除,但终归还是有些作用的。你调香手艺如此之好,没必要整天去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以后还是脚踏实地的做做生意吧。”
【思思】
接过,动容道:“谢谢姑娘。”
她走之前留了一句话:“有些事情,还请你看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