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涉】
恭敬行礼道:“是。”
金光瑶对蓝忘机行了一礼。
蓝忘机目不斜视,不去看他。
【金光瑶】
转身欲离开,忽而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侧首道:“对了,含光君,你叔父到了,似乎是要带你回云深不知处的。”
说罢,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蓝忘机这才用避尘支撑着身体蹲下,他早就已经体力不支了,可以他依旧不愿让那些人知晓他的弱态。
【蓝曦臣】
道:“乱葬岗上,忘机独排众议,惹出了不少乱子,叔父大怒,将他带回云深不知处,罚戒鞭三百,寒潭洞面壁思过,三年不得出后山一步。”
蓝忘机在受罚过程中,直直的跪在雅室前。
【蓝启仁】
喝道:“给我打!”
极长极重的戒鞭一下一下的打在蓝忘机的背上不一会儿,他雪白的里衣已经沾上了丝丝鲜血,如玉的脸庞已经沁出了粒粒汗珠。
【蓝启仁】
虽然不忍,但依旧没有喊停,道:“若你当初娶了湾湾,她又怎么会殉情!”
【蓝忘机】
道:“她不心悦于我,我绝不会将她禁锢于身侧。”
【蓝启仁】
气的胡子一抖,道:“那我问你,蓝氏家规第五十二条是什么?!”
【蓝忘机】
道:“不得结交奸邪。”
【蓝启仁】
道:“蓝氏的立身之本,竟被你抛诸脑后!湾湾不懂,你也不懂吗?!当她行差踏错时,你不但不拉她回正道,反而推波助澜。你如此行径,还有何面目,面对蓝氏的列祖列宗?!如何面对玉郎和玉娘?!”
【蓝忘机】
口中的鲜血顺流而下,不屈道:“敢问叔父,孰正孰邪?熟黑熟白?”
【蓝启仁】
勃然大怒,失望至极,道:“好啊!这就是我教出的好学生!忘机……你太令我失望了。”
领完罚后,蓝忘机跪在寒潭洞内,眼睛目视前方,不去看石桌上放着的书卷。
因为那写着“诛妖邪、立正法、大道永存。”
【蓝曦臣】
道:“在得知忘机被罚之后,我去看他,正巧发现他用避尘划过他的锁骨之处。我问他为何要自残,他说:‘她身上也有’。我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谁,因此十分默契的不再提这个话题。”
【蓝曦臣】
又道:“我问忘机为何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执意守护伏魔洞。他说他既引魏公子为知己,就应该相信你的为人。他既引湾湾为至亲,就应该誓死捍卫她爱的人。”
【魏无羡】
叹息道:“他又何必。”
【蓝曦臣】
道:“忘机本来就性子清冷,话少,湾湾失踪的那段时间,他十天半个月都能不说半个字。我实务繁多,不能时时去陪他,实在担心他会得失语症。幸好,没过多久,湾湾便重新回到了他的视野……”
你看着寒潭洞内清健而又落寞的背影,觉得有些心疼。
在来这里之前,蓝曦臣已经跟你讲了许多关于这个人的事情,当然,话是有所舍去的。
蓝曦臣本来打算送你过去,可是被你拒绝了,你想靠自己的努力去接近他。
你提起裙摆,小心翼翼的探脚下水,虽然你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依旧想说一句心底话:“真真是寒冷刺骨!”
即便如此,你依旧没有走的很快,你不想发出很大的声音,打扰这份宁静。
蓝忘机听到水面传来微微的划动声,下意识蹙眉。平常除了开导自己的兄长和送膳食的弟子,会在特定的时间来之外,其他时间是不会再有任何人进来。而且他们进来时,也是飞身到水中高地,不会下水。
他缓缓转身,当看到你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在水中艰难穿行时,先是十分震惊,随后迅速起身,一把将你捞上高地。
【你】
看着他眼眶泛红,却不言语,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到你的。”
蓝忘机听到熟悉的铜铃悦耳之声,顿时觉得恍然如梦。
即便这是虚幻,他也不愿醒来。
他将外袍脱下披在你身上,顿了顿,一把将你拥入怀中。
【蓝忘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涩声道:“等会儿会有弟子来送膳食,你跟着他一起出去吧,不要着凉了,也不要再来了。”
【你】
不解的问道:“你的兄长说你见到我会很开心的,可是我怎么觉得你那么难过呢?”
【蓝忘机】
道:“你和她不一样。你是你,她是她。就算再像,也不是她。”
【你】
笑道:“我想你错了,我就是我,不是别人,你认为我变了,许是因为我失忆了。”
【蓝忘机】
胸口不断起伏,捏住你的肩膀道:“你真的是湾湾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
道:“如假包换。你是那个虽然面冷心热、锄强扶弱、体贴入微的……二哥哥。”
他问了你许多问题,除了你真的不清楚的,其他的你都会如实告知。
有弟子来送膳食,蓝忘机示意你跟着离开。
【你】
看着他又跪下了,道:“你为什么要跪在这里?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蓝忘机】
道:“我有错,不走。”
【你】
也跟着跪下,道:“那我陪你,我也有错。”
【蓝忘机】
讶异的看着你,道:“你何错之有?”
【你】
道:“因为我忘了对我重要的人。”
【蓝忘机】
顿了顿,将你拉起,往外走,道:“我送你出去。”
【你】
不解道:“哎?你怎么又肯出去了?”
【蓝忘机】
道:“聒噪。”
他虽然嘴上责怪着你,但嘴角却不经意的在上扬。
这是他近日说话最多的一次。
蓝忘机将你送至蓝曦臣身边,便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
【你】
问道:“他去哪儿?”
【蓝曦臣】
道:“静室,你蓝伯伯那里。”
【你】
又道:“他去那里做甚。”
【蓝曦臣】
叹气道:“领罚。不受管束,擅出后山。”
【你】
内疚道:“啊?他是因为我……”
【蓝曦臣】
摸了摸你的头,道:“错就是错了,无可辩解的。”
【你】
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和他一起受罚。”
【蓝忘机】
无声无息的走了过来,道:“不用。”
【你】
担忧道:“蓝伯伯罚你什么了?”
【蓝忘机】
道:“罚我……陪着你。”
魏无羡听了这一切,既感动又惆怅,十分复杂。
【蓝曦臣】
望着眼前的静室,问道:“魏公子,你知道这间屋子是什么地方吗?”
【魏无羡】
细细看了看,摇头道:“不知道。”
【蓝曦臣】
道:“这是当年我母亲……在云深不知处的居所。魏公子可能觉得奇怪,身为家主夫人……为何不随着家主居于寒室。魏公子可能知道,我父亲在世时常年闭关、不问世事。姑苏蓝氏的事情,几乎都是由我叔父一人打理的。”
【魏无羡】
道:“这个,我知道。”
【蓝曦臣】
道:“父亲常年闭关,便是因为母亲。此处说是居所,不如说是软禁之所。我父亲年少的时候,一次夜猎回程途中,在姑苏城外遇到了我母亲。据说是一见倾心。”
【魏无羡】
点了点头,浅笑道:“也算是年少多情。”
【蓝曦臣】
叹息道:“可惜这女子,并没有倾心我父亲……而且还杀了我父亲的一位恩师。”
【魏无羡】
惊诧道:“这是为何?”
【蓝曦臣】
摇了摇头,道:“不知。但是想来,无非就是‘是非恩怨’四字罢了。我父亲知道此事之后,自然是痛苦万分,但他再三思索,还是秘密地把我母亲接到了云深不知处不顾族人的反对,一声不响地与她拜了天地,而且他还跟族中的人说,这是他一生一世爱的妻子,谁要是动她,得先过他这一关。与我母亲成亲之后,父亲便找了一间房子,把母亲关了起来,又找了一间屋子,把自己也关了起来。名为‘闭关’,实为‘思过’。魏公子,你能明白我父亲这么做的用意吗?”
魏无羡垂眸,点了点头。
【蓝曦臣】
道:“那你认为,他这么做对吗?”
【魏无羡】
摇头道:“我不知。”
【蓝曦臣】
又问道:“那你知道湾湾的看法吗?”
【魏无羡】
顿了顿,道:“……应该不会赞同。”
【蓝曦臣】
道:“你和忘机果然了解她。湾湾说若是爱一个人,就不必拘泥于将她束缚在身边,应该要让她去过更自由更幸福的生活。有时候,成全也是一种爱。”
【魏无羡】
道:“蓝湛这十六年来,都在成全他人。”
【蓝曦臣】
道:“没错。忘机知湾湾此时不清楚自己的心意,所以即便叔父强制他娶湾湾,他也立场坚定,绝不让步。除此之外,只要有契机,他便会不辞辛苦的去寻找你和阿晏。”
【魏无羡】
喃喃道:“爱到深处情无私,但求无悔走尘世。知己幸福唯所愿,不落纠结做情痴。”
【蓝曦臣】
道:“说着说着就偏题了,我们继续往下说。我父亲那么做,可以说是不顾一切了。待我和忘机出生的时候,他便立刻把我们两个送出去给旁人照顾,还在玉溪住过一段时间。等到再大一点,便交给我叔父教导。我叔父这个人啊,本就性情耿直,再加上因为我母亲的事情,毁了我父亲的一生,所以,叔父日后便是更加痛恨那些歪门邪道、品行不端之人。对我与忘机的教导,也是格外严格,格外尽心。每次我与忘机去见母亲,她从不抱怨自己被关在这里,寸步难行,有多苦闷,也不过问我们的功课。虽然忘机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他每月都等着和母亲见面的那一日。他如此,我亦然。但是有一天叔父忽然对我们说,不用再去了……母亲不在了。那时候太小,还不懂什么叫不再了。不管别人怎么劝慰,叔父怎么斥责,忘机依然还是会每个月来到这里,要么跪在静室外,要么坐在长廊下等着一个人给他开门。”
【蓝曦臣】
继续道:“那段时间,叔父将湾湾请来劝慰忘机。不过湾湾并没有劝他,反而陪着忘机一起跪,一起等。等到稍大些,我们都清楚母亲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有人给忘机开门,但他还是回来。一次忘机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雪地中立着,湾湾怕他生病,便溜进静室,从里面为蓝忘机开了门,让他进去。忘机说:‘你不是母亲,不能为我开门。’湾湾笑道:‘我听别人说妻子可以为夫君开门。我以后嫁给你,你快进来吧。’忘机懵懵懂懂,听话的进入了,这是母亲离开后,他第一次踏入静室。忘机从小执拗,所以魏公子,当年忘机看着你修习诡道、带着湾湾在刀锋中舔血,他嘴上不说,可我却我知道,他内心十分迷茫与痛苦。”
说罢,蓝曦臣便吹起裂冰,箫声呜呜咽咽,体现了吹奏着内心心中的忧愁。
【蓝曦臣】
宣泄了一番情绪后,道:“我之前也曾劝过忘机,但现在事情落在了我的头上,我才知道,原来决心是如此难下。这么多年,我以为我深知他的为人,可……也许世上的人心,终是横看成火,侧看成冰;横看成岭,侧看成峰吧。”
【蓝曦臣】
看到远处你和蓝忘机款款而来,道:“这世间,唯有一个‘情’字最是难解。我也希望你们能圆满的处理那份对彼此的感情。”
【魏无羡】
道:“泽芜君的话,我记下了,多谢。”
【你】
走进道:“你们没有在说我的坏话吧?”
【蓝曦臣】
浅笑道:“没有,你那么乖,我们怎么会说你的坏话呢。”
【你】
举了举手中的天子笑,道:“那就好。羡哥哥,给你的。”
【魏无羡】
帮你拿过,喜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喝酒?”
【你】
笑道:“猜的。”
静室内。
蓝忘机坐下,给魏无羡倒天子笑,给你斟了一杯茶。
【你】
在他旁边坐下,拿起瓷杯捧在手中,道:“外面还挺冷的。”
蓝忘机将一个精致小巧的白铜袖炉递给你。
炉盖上镂空刻有梅兰竹菊,与炉身的卷云瑞纹相得益彰。
你将茶水喝下,然后接过手炉保暖。
【你】
见魏无羡欲言又止的站在门口,道:“羡哥哥,快过来坐呀。”
【魏无羡】
道:“湾湾,蓝湛……”
【蓝忘机】
抬首,道:“何事?”
【魏无羡】
道:“谢谢你们。”
此话刚出,静室顿时鸦雀无声。
他腹诽道:真是的,说出来果然太肉麻了。
【你】
笑道:“你今天好生奇怪啊。”
【魏无羡】
边缓解尴尬,便坐到你身边道:“哦,我是说……泽芜君这次受的打击其实还是挺大的。不过也是,毕竟对方是金光瑶,他的结义兄弟,如果换作是我的话……”
见你听到金光瑶的名字后,脸色颇为低沉,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蓝忘机】
将酒推给魏无羡,道:“找到证据,他不会姑息。”
【魏无羡】
将酒一饮而尽,笑道:“那是,就算他跟金光瑶的关系再好,他也是你们的哥哥,也是姑苏蓝氏的人,有自己的原则。”
【魏无羡】
见蓝忘机一直看着他,不解道:“怎么?”
【蓝忘机】
道:“你没有告诉他?”
【魏无羡】
道:“告诉什么?”
【蓝忘机】
道:“在穷奇道,一声笛音。”
【魏无羡】
惊讶道:“你知道?”
【蓝忘机】
道:“我问过温宁,在穷奇道,他听到过两处笛音。”
【你】
道:“我虽然记不起当年发生在穷奇道的全部事情,但我有印象,当时的确出现了一阵突兀的声音。”
【魏无羡】
道:“当时发生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直到在不夜天,我又听到了那么一声,就一声,就那么一声,我当时心神大乱,一切根本容不得我仔细去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魏无羡拿着一壶天子笑走出门外,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你和蓝忘机也默默的走到他身边。
【魏无羡】
道:“我醒来以后,偶尔午夜梦回,我越来越相信,自己听到的笛声不是错觉,而且经过今天之后,我越来越坚信这一点。在穷奇道和不夜天,是有人在背后使用《乱魄抄》,改变了陈情的指令。”
【蓝忘机】
道:“是金光瑶。”
【魏无羡】
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蓝忘机】
道:“你不想知道答案?”
【你】
道:“你已经不在意了吗?”
【魏无羡】
笑道:“刚醒来的时候,我的确很想知道答案,可是现在……”
【魏无羡】
走进雪中,洒脱道:“现在我只想说,随便,去他的吧。湾湾,蓝湛,其实我觉得,我现在知道与不知道,对我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了,反正在世人心里,夷陵老祖那些坏事情做也做了,就算我现在跑出去,喊一百个冤枉,只怕也没有人相信我,其实有的时候,世人只不过需要一个借口而已,或者说一个靶子,一个人人喊打的靶子。有了我,他们就能同仇敌忾,就可以自命不凡。我后来自己也想通了,就算没有金光瑶,没有那声笛音,可能也会有其他人,其他偶然,说不清楚,说不清楚啊。”
待他回头时,蓝忘机已经坐在琴桌旁弹奏起来,而你正在打开木板,笨拙的为魏无羡拿天子笑。
他斜倚在木门上,感慨道:想想那时候还真是孤独,唯一几个相信我的人都离开了,温情、师姐……幸亏这世上,还有人相信我,陪着我……湾湾,蓝湛,敬你们。人生得一挚爱、一知己,足矣。
你低头想道:因为是你,所以我相信你。
蓝忘机道:无他,问心无愧而已。
魏无羡垂眸道:管他诽我谤我,坚定情感、问心无愧即可。
【魏无羡】
想到这里,他动情地对你们道:“湾湾,蓝湛……对不起……谢谢你”,
蓝忘机抬起头,与他相识一笑。
你拿帕子擦了擦魏无羡的嘴角,然后将一壶新的酒递给他。
魏无羡触碰到你的指尖时,觉得十分冰凉,便用他温热的手掌为你取暖。
清晨,你们三人躲在寒室的屏风后打坐。
魏无羡显然是没有睡醒的,坐了一会儿,便东倒西歪、头重脚轻的,是不是的撞到你的肩膀上。
你颇为无奈,便将他的头按到你的肩膀上。
这时,你们三人听到有人踏门而入,马上警觉起来。
魏无羡将一只眼睛贴近屏风的缝隙,往外望去,来人是金光瑶。
金光瑶在蓝曦臣对面坐下,见他依旧双目紧闭,便将通行玉令推到他桌前。
【蓝曦臣】
睁开眼睛,道:“此为何意?”
【金光瑶】
道:“还与二哥。”
【蓝曦臣】
道:“此物我已赠与你。”
【金光瑶】
道:“这枚通行玉令,许多年来都没有失效过,如今既已失效,便该将它物归原主了。”
魏无羡下意识的扫向你腰际的贴身玉佩。
【蓝曦臣】
道:“此来何事?”
【金光瑶】
道:“这边仍是没有湾湾、含光君和夷陵老祖的消息。我不让人排玉溪和查云深不知处,许多家族已是疑惑重重,很有异议。风逸君体恤,昨日已经放金氏弟子进去查看了一番。二哥,若你什么时候方便,还是开门一个时辰,那时我再带人前来应付一番。”
【金光瑶】
见蓝曦臣无声的叹息,问道:“二哥,你怎么了?二哥若是担忧湾湾和忘机,那你大可不必,谪仙君冰魂雪魄,含光君雅正端方,多年以来百家有目共睹,他们会这么做一定是受了蒙骗,况且他们还没有做下不可挽回之事,到时候说清楚便可。我不会让旁人有闲言碎语的机会的。”
【蓝曦臣】
眉毛一挑,道:到时?那是何时?”
【金光瑶】
道:“清剿完乱葬岗之后。”
【蓝曦臣】
道:“乱葬岗?”
【金光瑶】
道:“自那日金麟台一场乱斗后,前往乱葬岗的一路皆有异样,傀儡又重新出现了,而且他们都向乱葬岗的方向而去。”
【蓝曦臣】
道:“究竟是要做什么?”
【金光瑶】
道:“不知。推测可能是魏无羡启动了什么阵法,或者使用了阴虎符召唤了傀儡。”
不可能,魏无羡与你们日日相对,怎么可能有时间去作乱。
【蓝曦臣】
道:“当时在金麟台,他被金凌刺了一剑,还能做出这些事情来吗?”
【金光瑶】
道:“二哥,当年魏无羡叛出云梦江氏,和江宗主的那一战,他都伤成什么样了,不是照样回去呼风唤雨、召唤傀儡。对于夷陵老祖而言,有何难事?”
魏无羡极其无奈的腹诽道:金光瑶,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
【金光瑶】
继续道:“所以不久后恐怕会有第二次乱葬岗围剿。我已经通知其他一些家族赴往金麟台共议此事。二哥……你来吗?”
【蓝曦臣】
微微颔首,道:“好。你先去外面稍候,随后我与你一同前往。”
金光瑶缓缓起身,转身时脸上还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金光瑶】
调节了一下表情,黯然伤神转首道:“二哥,你想去看看大哥吗?我要为大哥下葬了,二哥要去送大哥最后一程吗?”
蓝曦臣点头,表示一定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