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
将随便从架子上取下,递给魏无羡道:“你的剑。”
【魏无羡】
接过,抚摸着上面的两个字,道:“谢谢。”
他握住剑柄,轻轻抽出,雪亮的剑锋之上,映出了他的双眼。
【魏无羡】
把随便重新合入鞘中,道:“你说它当真自动封剑了?”
蓝忘机也握住了随便的剑柄,往外拔,其纹丝不动。
魏无羡叹了口气,摸了摸剑身,心道:我就知道金光瑶这厮不敢随口瞎编……随便竟然真的封剑了。
他四下打量一番,这是一间极其干净简洁的屋子,好生眼熟。
【魏无羡】
问道:“这里是……静室?”
【蓝忘机】
道:“是。”
【魏无羡】
微微一怔,道:“……你们怎么把我带回云深不知处?”
【蓝忘机】
淡淡道:“是你自己要求的。”
【魏无羡】
道:“啊——?我说的?有吗?”
【蓝忘机】
道:“嗯。”
【魏无羡】
道:“这不是重点了。万一我被你大哥发现了怎么办?”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已经发现了。”
木门前率先走进来一人,他白衣抹额,身形长挑,正是蓝曦臣。
你端着汤药,乖巧开心的跟在他后面。
【蓝忘机】
起身行礼道:“兄长。”
【魏无羡】
下床,迎了上来,拱手道:“麻烦你了,泽芜君。”
【蓝曦臣】
笑道:“魏公子,是我默许忘机和湾湾带你回来的。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就先请魏公子屈尊在这里住下吧。只要有我在,他们还不敢上云深不知处要人。”
【你】
笑得极其明媚道:“羡哥哥,你就放心在这里养伤吧。”
魏无羡对你颔了颔首。
【你】
将汤药递过去,道:“快喝,凉了就更苦了。”
魏无羡看了看这浑浊的黑水,闻了闻那个味道,确实十分刺鼻,不过他什么苦没吃过,眉头一下都没皱,瓷碗就见了底。
【你】
马上塞了一颗蜜饯进他的嘴里,笑道:“怎么样?还苦吗?”
嘴唇上残留的指尖的微凉和细腻,让魏无羡忍不住舔了舔。
【魏无羡】
摸了摸你的头,道:“不苦,很甜。”
【魏无羡】
道:“泽芜君,我有一个问题。”
【蓝曦臣】
道:“请讲。”
【魏无羡】
道:“敢问赤峰尊的尸身在哪?”
【蓝曦臣】
道:“大哥的尸身,各世家已经亲眼见过,所以又交由怀桑保管了。我也派了可以信任的人前去看顾。”
【魏无羡】
道:“那金光瑶的反应?”
【蓝忘机】
道:“天衣无缝。”
【蓝曦臣】
道:“他说了,一定会追查到底,也一定会给出一个交代的。不过与此同时,既然魏公子醒了,那么忘机,你是否也得给我一个交代?带魏公子回来,是你的决定吧。”
没错,你向来是个优柔寡断、拿不住主意、喜欢依赖别人的人。
【蓝忘机】
道:“兄长……”
【蓝曦臣】
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蓝忘机】
道:“兄长。赤锋尊的头颅,确实在金光瑶的手里。”
【蓝曦臣】
道:“你们亲眼所见?”
【蓝忘机】
道:“魏婴亲眼所见。”
【蓝曦臣】
道:“你们相信魏公子?”
你和蓝忘机异口同声:“信。”
你们答得毫不犹豫,魏无羡心口一热。
【蓝曦臣】
道:“那金光瑶呢?”
【蓝忘机】
道:“不可信。”
这次,你并没有回答,明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你还是强迫自己去装不明白。
【蓝曦臣】
笑了,道:“忘机啊,你又是如何判定,一个人究竟是否可信的呢?”
【蓝曦臣】
他看着魏无羡,道:“你相信魏公子,可我也相信金光瑶。大哥的头是否在他手上,我们都没有亲眼目睹,都是凭着我们自己对另一个人的了解,相信那个人的说辞而做出的判断。你自认为了解魏公子,所以你信任他;同样,我也认为自己了解金光瑶,所以我也信任他。你认为你没有错,难道我就不能认为我自己是对的吗?”
【你】
怕他们两兄弟因此而起争执,微声道:“二哥哥,曦臣哥哥……”
【蓝曦臣】
平复了一下情绪,对你道:“湾湾,没事。”
你垂首,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蓝曦臣一向温煦友善,平易近人,你很少见他情绪有多大的起伏,更别说和他的亲弟弟产生争执。
【蓝曦臣】
又对魏无羡道:“魏公子,你不必担心。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也不会暴露你们的行踪,否则我就不会默许忘机和湾湾把你带回来,并为你疗伤了。”
【魏无羡】
行礼道:“多谢蓝宗主愿意给魏某一个机会。”
蓝曦臣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魏无羡】
顿了顿,继续道:“……赤峰尊的头颅在金光瑶的密室,千真万确。我非但见到了,还看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当做证明?”
【蓝曦臣】
浅笑道:“魏公子,也许你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但是你不能证明,你就是在金麟台的密室里看到的。”
【魏无羡】
无奈一笑,道:“此话不假,那我再说一些其他的东西吧。赤峰尊的直接死因,的确是因为走火入魔,但是蓝宗主,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吗?刀灵作祟是原因之一,但您有没有想过,这件事的背后,会不会还有其他的诱因呢?”
【蓝曦臣】
道:“那你觉得还有什么诱因呢?”
【魏无羡】
道:“我个人认为,是清心音。”
【蓝曦臣】
笑道:“魏公子,你可知这清心玄音,是我亲手教给金光瑶的。”
【魏无羡】
点了点头,道:“那么就请蓝宗主好好听一听,这支曲子有什么古怪。”
魏无羡将笛子持起,低头想了想,这便吹奏起来。
蓝曦臣在琴桌旁坐下,认真的倾听。
这支曲子,在聂明玦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里,金光瑶几乎每晚都要为他弹奏,是以魏无羡将旋律记得清清楚楚。
【魏无羡】
一曲吹完,他道:“这支曲子,是否是蓝宗主教给金光瑶的那支?”
【蓝曦臣】
道:“正是。”
【蓝忘机】
道:“此曲冷僻,且难习。”
【魏无羡】
道:“是金光瑶自己点名要学这首的么?”
【蓝曦臣】
道:“没错。”
【魏无羡】
又道:“那既然这首曲子这么难学,金光瑶为何偏要选这首呢?而不选其他易学的?”
【蓝曦臣】
道:“因为我跟他说过,清心音虽难习,但效用极佳。此曲确实刁钻……魏公子刚刚不也是吹错了一段吗?”
【魏无羡】
闻言,心中一动,道:“我刚才吹错了?”
【蓝忘机】
道:“有一段错了。”
【魏无羡】
道:“错了?难道……”
【魏无羡】
他细细想了一阵,忽然笑道:“没错!是错了!”
【你】
也跟着笑了起来,道:“你错了,也这么开心的么?”
【魏无羡】
解释道:“不是我错了,而是金光瑶错了。在共情的时候,他确确实实就是这么弹的。我可以保证,我只是一段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蓝曦臣】
起身,十分诧异道:“难道是他学错了?这不可能啊。”
【魏无羡】
道:“的确不可能。敛芳尊聪明如斯,记忆力超群,怎么可能会记错曲调呢。只怕多半是故意的吧。我再吹一次,蓝宗主,含光君,还请你们两位仔细听我刚刚‘吹错了’的那一段。”
这首曲子,你听过,但听得次数并不多,而且你也只是能听出它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你也不是很清楚。
【蓝忘机】
魏无羡果然又吹了一次,吹到第二段接近末尾的时候,他道:“停。”
【蓝曦臣】
道:“就是这一段。”
【魏无羡】
取下了唇边的笛子,道:“果然是这一段。但是我觉得,没有违和感啊。”
【蓝曦臣】
道:“的确没有违和。但它一定不是清心音的一部分。”
若是普通的弹奏错误,断不会与原曲的其他部分如此水乳交融、浑然一体,几乎能确定,这一段旋律,必定是被人刻意打磨后插入进来的了。
而这一段并不属于清心音,却混入清心音的陌生旋律,很有可能就是聂明玦丧生的关键所在!
【蓝曦臣】
思忖片刻,他道:“你们随我来。”
你们三人随着他的指引走出了静室,径直地被带到了藏书阁。
进入阁内之后,魏无羡细细得打量一番。
云深不知处被一场大火烧过,藏书阁已不是当年的藏书阁,但重建之后,与原先格局别无二致,就连阁外那株玉兰花树也重新栽种了一棵。
【魏无羡】
道:“蓝宗主,这里能否找到那段旋律的来源?”
【蓝曦臣】
看了看四周,道:“这里不行。”
【魏无羡】
讶然道:“啊……?”
【蓝曦臣】
走到一排书格之前,道:“这里可以。”
他抬起手,将那书格拉开。
木格之后,是一道暗门。
这里是禁 书室,你记得十六年前,你和蓝忘机来过。
自从取下众华璎珞之后,越来越多的记忆开始涌上你的心头。
回忆被慢慢揭开时,你忽然有一丝恐惧,但你不能退缩,必须承受。
暗门之下,是一道三十多阶的暗梯,四人顺暗梯依次而下,呈现在你们眼前的,是一个干燥宽阔的地下室,脚步声在地下室里激出空旷的回音。
禁 书室的周围矗立着一排排书格,格子上稀稀拉拉、分门别类的放着书。
书室的中间有一个大的圆盘,他的各方都摆了一张长方形的红木矮桌,桌上大多置着一些卷轴,只有一处是放了一把古琴。
那些书落着灰,似乎许多年都无人翻动了。
【蓝曦臣】
把你们带到一排书格之前,道:“这一格全都是异谱志。”
蓝曦臣在上面翻了一阵,抽出一本书递给蓝忘机。
那本书名为“乱魄抄”。
蓝忘机在那放琴的木桌前坐下,找了一阵,便将其放好,兀自的弹奏起来。
你轻车熟路的在蓝忘机旁边坐下,当他一页弹奏完毕后,帮他翻书。
一曲终了,蓝忘机起身将手中的书册递了过来,魏无羡登时打起了精神,可认真看了看蓝忘机翻开的那两页。
【魏无羡】
道:“这本《乱魄抄》到底什么来历?书里面的曲子调子好怪。”
【蓝曦臣】
解释道:“这是一本东瀛秘曲集。”
【魏无羡】
道:“原来是东瀛那边的秘曲啊,难怪调子和我们这边的不太一样。”
【蓝曦臣】
继续道:“相传是姑苏蓝氏一位修士,乘船漂流至海外,在东瀛之地流浪数年,搜集而成的一本邪曲集。这本书里的曲子,若在弹奏的时候附以灵力,能作害人之用,或日益消瘦,或心情烦躁,或气血攀胀,或五感失灵而灵力高强者,能在三响之内,取人性命。”
【魏无羡】
点了点头,道:“就是它了。蓝宗主,这本《乱魄抄》里面,有没有这样一支曲子,可以扰人心神、使人元神激荡、气血翻腾、暴躁易怒之类的?”
【蓝曦臣】
道:“……应该是有的。”
【魏无羡】
又道:“在三响之内取人性命,不行,下手太狠了,他应该不会挑选这种杀伤力强的邪曲。但是如果,他借着为赤锋尊弹奏清心玄曲、助他平定心神的理由,连续弹奏三个月,这样的一支曲子,有没有可能像慢性毒药一样,催化赤锋尊的发作?”
【魏无羡】
心念一动,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推测就很合理了。那段不属于清心音里面的旋律,就是出自于这本《乱魄抄》失落的那一页。《乱魄抄》上所记载的东瀛邪曲都是颇为复杂难习,金光瑶根本没有时间在禁书室里面抄录,只能把它撕走……不,不对,金光瑶有过目不忘之能,他撕走了这一页,并不是因为他记不住,而是想来个死无对证,确保万一有一天东窗事发,他人也无法查清这段旋律的来源。
【魏无羡】
继续对蓝曦臣道:“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极为小心谨慎,当着你的面,坦然弹奏的是完整版的清心音。赤锋尊并非醉心风雅之人,他听过蓝宗主您弹奏的清心音,所以对其旋律有大致的印象,因此金光瑶应该不敢直接把邪曲弹奏给他听,而是废了一番周折,将两支风格迥异、功效也完全相反的曲子糅合到一起,竟然还能糅合得毫不突兀、浑然一体,可见音律天赋实在是颇高。我猜啊,他在清心音的音律里,只注入了少些灵力,而在《乱魄抄》里面,才开始发力。然而赤锋尊毕竟不精于此道,所以自然无法分辨出,其中有一段,已经被金光瑶篡改为催命邪曲!”
【蓝曦臣】
沉默半晌,他低声道:“……他虽然时常出入云深不知处,但藏书阁底的禁书室,我却从未和他提起过。”
【魏无羡】
见蓝曦臣回答得越来越艰难,他道:“蓝宗主,恕我直言。这位敛芳尊,当年可是在岐山温氏的不夜天城里当过卧底的,而且是一位无比成功的卧底。他连温若寒的密室都能找到,并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背下了所有的地图和卷宗,并默写了一份传回金麟台,在他面前,你们蓝家的藏书阁的禁书室,真的不算什么。”
【蓝曦臣】
接过《乱魄抄》,盯了一阵,道:“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试试这段残谱的。”
【蓝忘机】
阻止道:“兄长。”
【蓝曦臣】
道:“大哥逝世之时,不夜天誓师大会已过,魏公子已不在人世。如经实验,它的确能乱人心智,却非杜撰所为。我……”
事到如今,这几乎是蓝曦臣对金光瑶信任的最后筹码了。
【魏无羡】
提醒道:“泽芜君,以生人试邪曲,恐怕与蓝家的家训背道而驰吧?”
【蓝曦臣】
摇了摇头,道:“我以亲身试。”
你和蓝忘机担心道:“曦臣哥哥/兄长……”
【蓝曦臣】
闭上眼睛,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沉声打断道:“忘机,湾湾,我眼中的金光瑶,和你们所知的金光瑶,还有世人眼中的金光瑶,完全是不同的人。这么多年来,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忍辱负重、心系众生、敬上怜下。我一直都坚信,世人对他的诟病都是出于误解,我眼中的才是最真实的。你们让我现在立刻相信,他在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他设计害死了自己的义兄,我也在他设计的一环里,我甚至……还助了他一臂之力……能否容许我更加谨慎一些,再作出判断?”
蓝忘机还想说什么,你却阻止了他,你觉得你们应该要给时间给蓝曦臣缓神。
待你们出藏书阁后,夜幕已经降临。
【蓝忘机】
道:“我去见叔父。”
【你】
问道:“你带了调息的药吗?”
【蓝忘机】
道:“带了。”
【你】
拉住他的手臂,道:“那我们一起去吧,我再去给蓝伯伯切切脉。”
【蓝忘机】
颔了颔首,道:“好。”
【你】
看向魏无羡,道:“羡哥哥,你呢?”
【魏无羡】
连忙摆手,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他可不想再把蓝启仁气出个好歹来。
【你】
道:“那你一个人回静室的时候小心点。”
【蓝曦臣】
道:“我带魏公子回去,之后你们再过来,无须担心。”
蓝曦臣带魏无羡刚进影竹堂,还未进静室。
【魏无羡】
停住了脚步,道:“泽芜君……”
【蓝曦臣】
道:“魏公子有事?”
【魏无羡】
道:“趁蓝湛和湾湾不在,有件事情我想向您请教一下。”
【蓝曦臣】
道:“魏公子请讲。”
【魏无羡】
道:“那个……蓝湛身上的戒鞭痕和锁骨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蓝曦臣】
道:“魏公子不知吗?”
【魏无羡】
道:“我问过蓝湛,但是他不愿意说。问了湾湾,她也不太清楚,我只好来问你了。”
【蓝曦臣】
叹了口气,道:“罢了,我最了解他,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怕是忘机这一辈子,也不会提起这件事,还是我来告诉你吧。魏公子你还记得在穷奇道,鬼将军温宁误杀了金子轩一事?”
魏无羡点了点头。
【蓝曦臣】
继续道:“之后温情带着温氏一族,去金麟台请罪……”
乱葬岗。
金光瑶和苏涉在每一个洞穴中认真搜查。
他们在一个布置的颇为甜美的山洞中,收获颇丰。
温若寒赠给温情的匕首;温情的远古医书;魏无羡的随便;舍身术的手稿……
一旁的弟子在翻箱倒柜时,将两个同心结扫落在地,苏涉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从上面碾了过去。
金光瑶将其拍了拍,捡了起来。这两个同心结,他见苏晏和你佩戴过。
他猜这应该是你和温情的闺房。
【金光瑶】
吩咐道:“你们动作都小心些,别把东西都弄坏了。”
弟子们道:“是,敛芳尊。”
金光瑶转悠了一圈,拿起桌上的一张你射箭时英姿飒爽的陈画,折叠好,放入袖中。
木施上挂着一件鲜红精致的嫁衣,底下放着一双玲珑小巧的绣鞋,尺寸大小都很适合你。
【金光瑶】
对一个女修士道:“把这个也带上。”
【苏涉】
不解道:“敛芳尊,你为何要留下这个?”
【金光瑶】
道:“以后可能有用。”
有没有用,金光瑶不知道,但他就是下意识想带它们走。
【苏涉】
点了点头,道:“那敛芳尊先在这里巡视一下,我到外面去看看。”
【金光瑶】
道:“悯善,辛苦你了。”
【苏涉】
笑道:“不辛苦。”
一群金氏修士用剑指着寸步不让的蓝忘机。
【苏涉】
将道:“含光君,你怎么还没有让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在不夜天你护着魏婴和苏云就算了,现在还不让我们搜查他们的老巢,你究竟居心何在?!”
【蓝忘机】
冷漠道:“你没有资格,同我讲话。”
【苏涉】
佩剑已出三寸,道:“你!”
【金光瑶】
阻止道:“苏宗主!”
【金光瑶】
走进,道:“算了吧,含光君果然是有道君子,既然含光君不让我们搜,就留伏魔洞一个地方吧,整个乱葬岗都被我们包围了,就算夷陵老祖侥幸没死,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湾湾出现在这伏魔洞里。”
其实,他更加期望你还活着,可是在悬崖底下,什么都没有,就连贴身之物都没有遗留下。他恨魏无羡,巴不得他死无全尸,但代价绝对不能是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