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玦彻底失了心智,走火入魔,七窍流血,狂吼着挥舞霸下,想要杀死金光瑶,却根本摸不清金光瑶的方向。他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金光瑶,好多的金光瑶。
聂明玦砍完之后,踉踉跄跄往前冲了一段路,冲到了广场上,喘着气抬起了头,魏无羡耳朵里能听到他心脏狂跳的声音。
【聂明玦】
道:“我要杀了你!杀!杀!我要杀了你!杀……!”
金光瑶狞笑的看着七窍流血、全身爆血的聂明玦。
聂怀桑闻声匆忙赶来,金光瑶连忙伪装成悲痛万分的模样,紧紧的抱着聂怀桑,阻拦他接近发狂的聂明玦。
【金光瑶】
道:“怀桑!别过去,大哥已经不认人了!”
【聂怀桑】
哀声:“大哥!大哥!大哥啊……”
聂明玦听到这声音,一个激灵,稍稍冷静了点,抬头望去,终于模模糊糊地透过一群金光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他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
聂明玦举起刀指着聂怀桑旁边的金光瑶,便倒了下去。
金光瑶站在他身前七步开外之处,身上一丝血迹都没有染上。
金光瑶虽然望着他这边,两道泪水夺眶而出,可是他胸前怒放的金星雪浪,仿佛在代替他微笑。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下一刻,一片黑漆漆的天花便占满了魏无羡的视野。
聂明玦似乎正躺在一张冷冰冰的铁桌子上,四肢都被沉甸甸的铁链拷住了。
铁桌之旁,满地或鲜红或暗红的血迹,还扔着斧头、匕首、锯子、铁锤等等凶器,一派阴森。
这间屋子有些眼熟……这不正是金光瑶寝殿铜镜后的那间密室!
聂明玦这个时候已经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了,应该早就葬入清河聂氏的墓地里。可他此刻却躺在金麟台密室中的这张铁桌上,把捆住他四肢的铁链拉扯得几乎变形,可聂明玦还是拼命扭动头颅不肯听从摆布。
【薛洋】
拿起半块阴虎符对着聂明玦道:“不行,我这儿只有半块阴虎符的威力,控制不住他,怎么办?”
魏无羡心道:原来他们两个沆瀣一气,打算把聂明玦做成傀儡。
【金光瑶】
心一横,看了一眼聂明玦,道:“杀了吧。”
【薛洋】
道:“死了才会老实。”
说罢,他坏笑着一挥霸下,聂明玦的头颅应声坠地,却一直不肯闭上双眼。
不一会儿,魏无羡便从共情中抽离出来,惊得几乎站不稳,
被强制共情拖住了脚步,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立刻回到肉身上去!
纸人羡抖抖手臂,蝴蝶振动翅膀一般飞了出去。谁知,他一冲出这道帘子,便看见密室阴暗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金光瑶】
微微一笑,道:“你总算现身了。”
他屏息站了这么久还没走,根本没有放松警惕,他一直在等着纸人羡现身。
倏地,金光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正是他那把赫赫有名的佩剑“恨生”。
当年,金光瑶潜伏卧底于温若寒身边,时常将这把软剑藏在腰间、缠在腕上,用在各种关键时刻,从未被人发现过。
恨生的剑锋虽然看似柔软到极致,剑意缠绵,实则阴毒锋利,且阴魂不散。一旦被它的剑身缠住,金光瑶再施以诡异的灵力,便会被这看似一汪春水的软剑绞为一段一段,不少名剑就是这样被它毁为一堆废铁。
此刻,恨生的剑身犹如银麟闪闪的一条毒蛇,紧紧地追着纸人羡咬。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这条毒蛇的毒牙咬中!
纸人羡扑腾着手臂左闪右躲,灵活闪避,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闪了几下便吃力,险些被恨生剑尖咬中。再这样下去,非被刺穿不可!
忽然,他瞥见一旁墙壁前的木格之上,静静躺着的一把长剑。
这把剑多年无人触碰擦拭,剑身和四周已经落满了灰尘。那是他的随便!
纸人羡飞扑到木格里,在随便的剑柄上用力踩了一脚,一样它能够出窍助自己一臂之力。
魏无羡见它不动,急道:你争点气啊,动啊!动啊!
【你】
看着魏无羡十分难受,担忧道:“二哥哥,他怎么还不醒?”
【蓝忘机】
见情况不妙,道:“魏婴!醒来!”
铮的一声,应召而出,剑锋弹出了剑鞘!
随便从鞘中飞了出来,插入恨生森然诡谲的剑光之中。
金光瑶右手手腕灵活地转了几转,恨生仿佛麻花一般,绞上了随便雪白笔直的剑身。
他见一绞之下,随便竟然分毫不损,旋即撤手,让两剑自斗,甩手一道符咒向纸人羡飞去。符咒在半空中燃起熊熊烈火,纸人羡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灼灼热浪,趁双剑在空中战成一直一弯两道银光,飞速扑动手臂,滑出了密室,飞出寝殿!
时间即将耗尽,纸人羡再也顾不得伪装成废纸或蝴蝶,一路飞扑。飞至那间僻静的屋子之前。最后它精疲力尽,只能慢慢的爬上台阶。恰好蓝忘机打开了门,他便奋力一跳、正正跳到了蓝忘机的手心里。
你看到纸片羡回来了,松了一口气。
蓝忘机将纸人中的灵识引入魏无羡的肉体中,使其成功归位。
魏无羡立即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霍然站起。谁知,他刚刚魂魄归位,肉身还未迅速适应,一阵发晕,向前一倾,见状,你和蓝忘机立即扶住他。
【你】
道:“你怎么了?”
【魏无羡】
捏你的手掌道:“我没事,我们走!”
【蓝忘机】
道:“去哪里?”
【魏无羡】
飞快的回答道:“芳菲殿!芳菲殿的铜镜是密室的入口,他的夫人秦愫,刚撞破了他的秘密,被他拖进去了,现在应该还在里面!赤峰尊的头颅也在里面。我们赶紧去!”
金光瑶发现了纸片人的存在,一定会立即把聂明玦头颅上的片甲片重新加固,转移地点,但是他的夫人秦愫,却是没办法转移的!毕竟是一个大活人,而且是金麟台之主的夫人,前不久还在宴会上同其他世家的贵宾交谈,若是忽然消失,没人能不怀疑。趁这时机冲进去,快刀斩乱麻,不给金光瑶一点编织谎言和封口的时间!
因要抢占先机,便顾不得潜行了。
蓝忘机颔首,带着你们急忙出门。
两名看守的金氏弟子见你们行色匆匆,便阻止道:“且慢!含光君和谪仙君如此匆忙,可有要事,请容弟子先行禀告仙督。”
【你】
道:“来不及了,让我们过去!”
【魏无羡】
道:“赶紧让开,等你们禀告之后就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蓝忘机直接用佩剑将那两人击倒。
【魏无羡】
指着他们道:“让你们让开不让开吧。”
正当你们要出院落之际,又来了一大群门生过来堵你们。
避尘的剑柄一出,他们尽数被掀翻。
三人势如排山倒海,人挡踢人。
【蓝曦臣】
走了过来,道:“忘机,湾湾。”
你和蓝忘机道:“兄长/曦臣哥哥。”
【蓝曦臣】
看着地上躺着的人,道:“在哪儿?”
他问的是聂明玦的头颅。
【魏无羡】
道:“芳菲殿。”
金光瑶把这些安插在寝殿附近的门生都训练得十分机警,一旦有人侵入,即便阻挡不住,也会大声示警,提醒寝殿内的主人。
可此时此刻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些门生的示警越是动静大,情形就越是对金光瑶不利。因为今日并非常日,乃是清谈盛会开宴之日,无数仙门世家都齐聚于此,示警声除了会提醒寝殿内的金光瑶防备,也会把他们吸引过来!
最先赶到的是金凌。
【金凌】
一见你们过来,他疑道:“小姨?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你】
道:“阿凌,我们有急事,这里你不用管,去睡吧。”
说话间,你们四人已经走上了三阶如意踏跺。
【金凌】
警惕地道:“等一下!这里是我小叔叔的寝殿,你们走错地方了吧?不对,你们不可能是走错了地方……”
【金凌】
挡住最继续往前走的蓝忘机,道:“站住!你这是硬闯,到底要干什么?”
【你】
生怕蓝忘机对金凌动手,急忙道:“阿凌,我们绝对不是来找茬的,你听我的话,先让开好吗?”
【金凌】
犹豫不决道:“小姨……”
正当你们四人僵持不下之际,一大群弟子蜂拥而至。
【魏无羡】
寝殿的门坚固无比,是踹不开的,他现在也不是能钻门缝的纸片人了,便对着寝殿高高的门喊道:“敛芳尊!金宗主!仙督!开门!开门啊——!”
原本准备休息的世家仙首与修士们也都陆陆续续赶了过来,个个奇道:
“怎么回事?”
“这边为何如此喧哗?”
“这边是仙督的寝殿吧?方才听到入侵的示警之声……”
寝殿里面没有任何声音。金光瑶也许正躲在里面,为怎么处置秦愫焦头烂额。
【金凌】
怒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人都被你引过来了!”
【魏无羡】
没有回答金凌,继续道:“金宗主,您在里面吧?在的话麻烦开一下门好吗?有些事迟早是要面对的。”
【金凌】
道:“你发什么疯?这里是我小叔的寝殿,寝殿你懂吗?我不是叫你千万别……”
这时,一个带笑的声音传来:“咦?诸君,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
【金光瑶】
从人群之后走出,又道:“可是白日招待不周,诸位想在我这里,再开一场夜宴吗?”
【魏无羡】
笑道:“敛芳尊,还好您来的及时啊,再来迟一点,您芳菲殿密室的好东西——可就看不到啦。”
【金光瑶】
怔了怔,道:“密室?噢,我的寝殿确实是有这么一件密室,藏宝室。怎么了吗?“
【金光瑶】
众人一派狐疑,他试探一般地问道:“密室——不稀奇吧?只要是有一些压箱底的法宝,谁家没有几个藏宝室?”
【蓝曦臣】
道:“阿瑶,可否打开藏宝室?让我们一观。”
【金光瑶】
仿佛觉得很奇怪,又有些为难,道:“二哥,既然叫藏宝室,那里面放置的东西,必然是要藏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赏玩的。忽然让我打开,这……”
【魏无羡】
道:“金宗主,多说无益,赶紧开门吧。”
这么短的时间,金光瑶不可能把秦愫运到别的地方去。也不可能利用传送符,传送符只能传送施术者,而依照秦愫目前的状况,她是绝对不可能使用传送符的。此刻,秦愫应该就在里面。
要么是活的,要么是死的。无论是死是活,对金光瑶而言,都会是致命的。
金光瑶垂死挣扎,依旧如此镇定,推东推西。只可惜,他越是推辞,蓝曦臣的口气也越是坚定:“阿瑶,打开。”
人群之中,忽然有一人冷冷地道:“蓝宗主,传言姑苏蓝氏最重礼,如此看来,传言也不过是传言罢了。强入一家之主的寝殿,果真重礼。”
方才在广场之上,魏无羡听到金家的门生恭恭敬敬地招呼这人,称他为“苏宗主”,正是近几年风头正盛的秣陵苏氏的家主苏悯善。
他一身白衣,双目狭长,细眉薄唇,倒是清俊,也颇有几分高傲。相貌气质,可算得好。只可惜好虽好,却好得不出挑。
蓝曦臣颇为无语的侧首看着他。
【蓝忘机】
冷冷的看着他,吐出两个字:“苏涉。”
你也在金麟台见过他几次,每次对你和蓝忘机说话都是阴阳怪气、古里古怪的语调,着实让人听着不爽。
【苏涉】
特别欠揍的对你们行了一礼,道:“含光君,谪仙君。”
【魏无羡】
道:“苏涉,你当初叛逃蓝氏,却对含光君依旧亦步亦趋,他用琴你也用琴,请问你有什么资格说姑苏蓝氏啊?”
【苏涉】
恼羞成怒道:“你——你又算哪根葱!”
你本想说:那我敢问苏宗主,你又是哪瓣蒜?
可是这样岂不是把自己放于他同样低俗的位置了吗?
【你】
冷笑道:“葱?在苏宗主眼中,其他人都不配为人吗?这句话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不敢苟同。我们都生而为人,请问您如此行径,将自己与他人置于何地?某些人啊,有脸做好自己的人,却没脸管好自己的嘴。”
金光瑶制止即将暴跳如雷的苏涉。
【金光瑶】
看着众人,继续道:“我这里边,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金光瑶】
定定看着蓝曦臣,忽的粲然一笑,道:“二哥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打开给大家看看。”
他说话的语气拿捏得十分得当,使人觉得这个人很好脾气,然而,又能听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尴尬。
他站到门前,挥了挥手,寝殿大开。
进入殿内的,也只有站在门前的几位罢了,台阶下的小的仙首和修士全被金氏门生挡在身后,一步也挪不了。
铜镜再次打开,魏无羡又进入了这间密室,看到了单独架子上那一道画满咒文的帘子,看到了那张杀人的铁桌,还看到了秦愫。
秦愫侧对你们,站在里间主位桌子之旁。
魏无羡见到秦愫,微微一惊:金光瑶竟然没转移她,也没杀她,他就不怕秦愫说出什么吗?难不成他对秦愫还做了什么,让她没法威胁到自己了?
【蓝曦臣】
微微愕然:“金夫人怎么会在这里?”
【金光瑶】
笑道:“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是共有的,阿愫也经常进来看看,二哥,诸位,我这里就这么大,你们想看什么,请自便吧。”
魏无羡不放心,走到秦愫之旁,仔细观察她的侧脸。
秦愫还是活着的,而且活得好好的,完全没有异常。
魏无羡心道:刚才秦愫看上去那么激愤,金光瑶怎么可能瞬息之间就与她达成协议、封住了口?
【魏无羡】
唤道:“金夫人?夫人……”
【苏涉】
轻蔑一笑道:“原来莫公子带我们进密室,是为了会金夫人。”
【你】
瞪了他一眼,道:“你莫要含血喷人,污了金夫人的清誉。”
苏涉狠狠的盯着你,简直要把你生吞活剥了。
蓝忘机挡在你们中间,睥睨的看着苏涉,仿佛在提醒他:若你敢动她一毫,今天就别想完好无损的离开。
魏无羡狐疑地走到单架之前,一下子掀起了帘子。
他惊诧的发现:帘子之后,没有什么头盔,更没有什么头颅,只有一柄匕首。
这只匕首泛着森森寒光、腾腾杀气。
【蓝曦臣】
原本也盯着那道帘子,只是迟迟没下定决心去掀,见不是别的东西,现下似乎松了一口气,道:“阿瑶,那是何物?”
【金光瑶】
笑着走上去,把匕首拿在手中把玩道:“这个啊,这可是个稀奇物。这只匕首,曾经是一名刺客的武器。它杀人无数,锋利无比。看这把匕首的刀锋,仔细看,会发现里面的人影不是你自己。有时候是男人,有时候是女人,有时候是老人。每一个人影,都是死在刺客手下的灵识化成。它阴气很重,所以我加了一道帘子,把它封住了。”
【蓝曦臣】
道:“这个莫非是……”
【金光瑶】
道:“不错,是温若寒收藏的东西,后来给了温情。”
聂明玦的头颅,已经被他转移了。
金光瑶确实聪明。他早料想到了,也许有一天会被人发现这间密室,所以他除了藏匿聂明玦的头颅,还放了不少其他的法宝,诸如宝剑、符篆、古碑残片、灵器等珍稀之物。
这间密室看起来,的确就只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藏宝室。那只匕首,也确实如他所说,阴气重,是个稀罕物。而且不少仙门世家都有收集此类兵器的嗜好。
一切看起来都正常无比。
秦愫一直木然地看着他,看见他将这只匕首拿在手中赏玩,突然伸手,把它夺了过来!
她的五官跟着脸一起微微扭曲颤抖起来,这神情别人看不懂,而偷看了刚才她与金光瑶那场争执的魏无羡却看得懂。
痛苦、愤怒、耻辱!
【魏无羡】
震惊道:“金夫人!”
蓝忘机劈手去夺匕首,然而,它的锋芒已尽数埋入秦愫的腹部之中。
【金光瑶】
失声惨叫道:“阿愫!阿愫!阿愫——!”
他扑上去,抱住了秦愫瘫软的身体,紧紧的捏住她的手。
在场众人完全没料到会变成这样,全都惊得呆了。
而你更是被吓懵了。
反应过来,你立即上前取药施救,然而,这把匕首锋利至极,怨气阴气又重,顷刻之间,秦愫便已毙命。
金光瑶凄切地叫了几声妻子的名字,一手捧着她的脸,睁大着眼,泪水不断打落在她面颊上。
“阿愫,你醒醒啊!阿愫……”
【你】
微声道:“对不起……”
【蓝曦臣】
道:“阿瑶……你节哀吧。”
【金光瑶】
抬头道:“二哥,湾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阿愫为什么会突然自尽?还有,你们为什么忽然聚在我的芳菲殿前,要让我打开藏宝室?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你】
低下头,如同犯了错的小孩一般不知所措,道:“阿瑶,我……”
【蓝忘机】
将你拉起,柔声道:“先起来。”
很快,江澄与聂怀桑也闻讯赶来。
【江澄】
蹙眉,看向金凌,道:“怎么回事?”
【蓝曦臣】
率先解释道:“前段时间,我姑苏蓝氏数名子弟出门夜猎,在经过莫家庄的时候,遇到了刀灵作祟,此刀灵怨气杀气俱重,弟子们不敢怠慢,便赶回姑苏禀告,所以忘机、湾湾一直在追查此事。终于在一个叫义城的地方,发现了刀灵主人的尸体,可尸体无头,无法辨认身份,但刀灵却显形了,形状是……霸下的样子。”
说完,蓝曦臣还特意看向金光瑶。
【金光瑶】
惊愕万分:“霸下?!那尸体难道是大哥?!怎么会?!大哥失踪了这么多年,怎么会?!”
【蓝曦臣】
道:“确实是大哥,我和怀桑已经确认过了,尸体此时暂由怀桑保管。”
【金光瑶】
悲愤道:“死后分尸,尸首分离,究竟是谁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蓝曦臣】
摇头道:“不知。当到了头颅这一步时线索就断了。”
【金光瑶】
怔了怔,满含热泪道:“线索断了……所以,你们就上我这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