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道:“怀桑,你先不要如此消沉,这刀灵不一定就是霸下,或许赤峰尊在哪个地方养伤,不便与我们通信也是可能的。”
聂怀桑勉强对你们点了点头。
这种话说出来,连你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是他人呢。
蓝曦臣总是说你知情达理、纯真善良,可是这有什么用,你总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相助他人,连安慰人都显得如此无力和苍白。
随后,聂怀桑望着你,一副欲说还休、难以启齿的模样。
【你】
问道:“怀桑,你还有其他事吗?”
聂怀桑挣扎了许久,缓缓的拿出一样泛着幽幽绿光的东西——碧筠铃铛。
【你】
欣喜不已,道:“怀桑,铃铛从哪里找来?你见到赵怡了?”
【聂怀桑】
道:“我并未见到她,她只是将铃铛和……放在了我的书房中。”
【你】
追问道:“和什么?她还留下了什么?你看二哥哥做甚,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
【聂怀桑】
哆哆嗦嗦的将一封信递给你,道:“因为这是她给你的信,我不便打开,因此我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在上面下毒下咒……你还是不要打开的好。”
【魏无羡】
拿过信,道:“我来,放心,我不会看的。”
夷陵老祖对于阴损邪术最是了解,因此他也的确是最合适拆封的人。
【魏无羡】
捣鼓了半天,才敢确定道:“没有问题。”
接过信之后,你又有些犹豫了。
【蓝忘机】
道:“先拿着,愿意看时便看。”
你猛地点头,认为自己依旧是如此不果断,刚刚还对着他们说你可以做主。
【魏无羡】
道:“对了,我忘了问了。难道铃铛之前丢了?我还以为湾湾没有佩戴是因为云深不知处的那条家规——不可佩铃串珠等有声之物。赵怡又是何人?”
蓝忘机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魏无羡才恍然大悟。
【蓝忘机】
末了轻声补了一句,道:“湾湾可以佩戴。”
你蹲下身,将碧筠铃铛佩戴好。
聂怀桑凝神的望着你们离开。
你们入了栎阳城,走在熙熙攘攘的行人之中。魏无羡和蓝忘机怕你被推挤,因而将你挡在他们二人之中。
【蓝忘机】
问你道:“翡翠铃铛可有异样?”
【你】
摇头道:“没有异样。”
【蓝忘机】
又问魏无羡道:“恶诅痕如何?”
【魏无羡】
摸了摸手臂道:“已无大碍,不过还有那么一点点,没事。”
魏无羡捏住手臂,心道:碍事的可不是这个恶诅痕。
【蓝忘机】
看着他的这个动作,问道:“一点是多少?”
【魏无羡】
张开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比道:“一点点就是一点点喽,我要怎么跟你们说啊,要不然我脱给你们看?”
蓝忘机瞪了他一眼,带着你兀自往前走。
【魏无羡】
轻笑一声,旋即正色,问道:“湾湾,蓝湛,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啊。你们觉得,抛出刀灵到莫家庄,还有杀害赤峰尊的,是不是同一批人?”
【你】
答道:“不是。”
【蓝忘机】
道:“两批。”
【魏无羡】
道:“英雄所见略同。如果此人真的杀害了赤峰尊,却连尸体也不敢让大家找到,就更不可能抛出刀灵,去伤害蓝家的人。嘶——因为这样太容易被调查,也太容易被发现了,一个费尽心思藏匿,一个有生怕大家发现不了,所以他们两个肯定不会是同一批人。”
话都被魏无羡说尽了,蓝忘机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但还是微微颔了颔首。
【魏无羡】
抱胸道:“杀害赤峰尊的人,看来知道很多聂氏的秘密。抛出刀灵的人,却洞知你我的动态,恐怕开路都不简单,真是越来越多秘密了。”
【你】
扶额道:“唉——真令人头疼。”
【蓝忘机】
提醒道:“一步一步来……”
【魏无羡】
忽然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
【蓝忘机】
瞟了他一眼,按住你道:“让他自己想。”
【魏无羡】
瘪嘴道:“啊,蓝湛……”
【蓝忘机】
打断道:“不早了,先投宿。”
你和蓝忘机方才十分配合魏无羡,回答时片刻不停,魏无羡本想趁此机会出其不意诱你们脱口而出最后这个问题的答案,结果仍是失败。他只好暂且作罢,决定下次再战。
你们走到旗亭酒肆,魏无羡望着酒肆的旗帜,有些出神。
他记起了你、蓝忘机、江澄、聂怀桑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
魏无羡就着这件事,向你侃侃而谈。
蓝忘机在里面打点完,菜上齐之后,你和魏无羡才到里面坐下。
【魏无羡】
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好酒,湾湾,蓝湛,好酒啊。”
【你】
喝了一口米酒,道:“嗯!好喝。”
【魏无羡】
将他的酒杯递给你,道:“我的酒给你喝,你的也给我尝尝。”
【蓝忘机】
蹙眉,道:“魏婴……”
【魏无羡】
道:“蓝湛,我开玩笑的。”
小二善意的提醒在你们旁边响起,道:“客官,这常氏鬼宅在这里可好些年了,你们千万不要乱去啊,凶险得很。”
旁边桌的一位客人道:“我听说这栎阳城上上下下几十口,一夜之间被灭门了,那冤魂啊,就被困在宅子里出不去,只能夜夜作乱。”
小二道:“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早就没有这种事了,就因为之前几个仙家路过此地,之前他们就投宿在我们店里,好像还坐在你们这个位子上。”
【魏无羡】
道:“我们从前就是坐的那个位置。”
那桌客人道:“仙家?”
【魏无羡】
一边倒酒一边笑道:“湾湾,蓝湛,真是没想到,咱们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蓝湛,你是故意的。”
那位小二普及道:“当天晚上啊,你们是不知道,整个天都被染红了,血红血红的,整个晚上都是咚咚咚的拍门声,太可怕了。”
客人问道:“那后来呢?”
小二道:“后来啊,来了几个剑修,还抓走了一个人。”
客人道:“抓了谁?”
小二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慢用啊。”
另一位客人对问话的那位客人道:“你不知道,晓星尘和宋岚,就是在这里抓的薛洋嘛,就是温氏的那个客卿,现在只怕要说是金氏客卿了吧。”
他们一起拿起酒杯道:“喝酒喝酒喝酒,来,来。”
【魏无羡】
蹙眉道:“那个小流氓他没死?还做了金氏的客卿?”
【蓝忘机】
道:“不算客卿。十六年间,薛洋突然出现在金麟台,各大家主力主惩治薛洋,只有金光善反对。”
那时,金光善用力拍着桌子道:“说他杀了常氏五十余人,有谁亲眼见到吗?啊!难道我要保一人还保不了了吗?!”
【魏无羡】
问道:“后来呢?”
【蓝忘机】
道:“后来,常氏唯一的幸存者常萍……翻供了。”
【魏无羡】
惊讶道:“什么?”
【蓝忘机】
道:“常萍宣言:常氏灭门,与薛洋毫无干系。”
常家还有几个家人活着,常萍也还年轻,无妻无子,刚刚走上仙途。无论是用他幸存家人的性命威胁,还是用他的前程和修为威胁,他都必须好好考量。
【魏无羡】
重重的将酒杯一放,不忿道:“好一出放虎归山!”
【你】
道:“你们之前说薛洋有可能复原阴虎符,所以金光善袒护于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阴虎符是魏无羡十多年前炼出的所有法宝中,最可怕,同时也是所有人都最想得到的那个。
顾名思义,虎符乃是作号令之用。得此虎符者,持之便可号令傀儡凶灵,使之听命。
当初魏无羡造它出来,并没有想太多。以他一人元神操控傀儡和恶灵,总有疲倦之时。
一次,他想起从前从屠戮玄武腹中偶然得到的罕见铁精,于是将它拿来炼铸,铸成了一只虎符。
可虎符铸成之后,只使用了一次,魏无羡便发现,大事不妙。
阴虎符的威力,远比他原先预期的强大和可怕。他本想将它作辅助之用,谁知它的威力竟然彻底压过了他这个制造者。而且,这个东西无法认主。也就是说,只要有人得到了它,不管这个人是谁,是善是恶,是敌是友,在谁手上,它便为谁所用。
祸已铸成,魏无羡本想销毁它,但当时他已处于人人得而诛之的境地,阴虎符有着极大的威慑力,仗此法宝,旁人不敢轻易动他,魏无羡便暂且留下它,只是将虎符一分为二,让它只有在合并的时候,才能够发挥作用,而且绝不轻易使用。
他一共只用过两次,每次都血流成河。第二次使用之后,他就将虎符毁去了。
然而,薛洋似乎可以将其复原。
【蓝忘机】
道:“直到金光善身死,敛芳尊金光瑶登上家主之位,薛洋才被清理。”
话音刚落,隔壁桌又开始交谈起来。
“后来那个薛洋应该是死了吧?我听说是被仇人追杀的。”
“哎,管他呢,反正以后谁也没有见过他,就算他没死也找不到咱们身上。”
“来喝酒。”
“哎,我听说他和夷陵老祖有点关系。”
听到这里,魏无羡差点被酒呛住。
“是不是真的?”
“来来来,喝酒喝酒喝酒。”
你赶紧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魏无羡】
无奈道:“又是我!真是没想到,都过了十六年了,大家对我这个夷陵老祖,还是喊打喊杀,任何事情都和我有关!哎,不对,薛洋这次放虎归山,那我小师叔和宋岚呢?他们难道没有出面吗?”
【蓝忘机】
道:“晓星尘失踪,宋岚远游,再也没有人看到他们。”
【魏无羡】
问道:“这么多年,连消息都没有吗?蓝湛?”
【蓝忘机】
回过神道:“十六年前,常萍突然一夜之间失去双眼,死于凌迟。而凌迟他的凶器,就是……霜华。”
【魏无羡】
惊讶道:“什么?怎么可能?!所以……他们都以为,是失踪的晓星尘报复杀人……栎阳别后,我只见过宋岚一次,当时想着后会有期,可没想到世事翻覆,这一别之后,就再也没见了。”
【魏无羡】
往口中灌了一杯酒,又道:“其实说实话,我还挺羡慕晓星尘和宋岚二人的,当时我们因为追踪阴铁,但他二人毫无世家背景,又与常氏无关,他们二人因为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落的如此下场。”
晓星尘乃抱山散人之徒,苏玉的师弟。
抱山散人是位世外隐道,据说与温卯、蓝安等人是同一时期出道的修士,还是蓝翼的毕生知己。
当时以温卯为首,兴家族而衰门派,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修仙势力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但凡稍有名气的修士,无一不开宗立派。
而这位高人许多年后却选择了归隐入山,道号抱山。抱的是哪座山,却没人知道。
话说回来,正是因为没人知道,所以才叫归隐。若是归隐了还能轻易找到,那就不叫归隐了,而是待价而沽了。
那一辈的风云人物,如今早已魂消身散,只有抱山散人,传闻至今仍未陨落。若果真如此,该有好几百岁了,足见修为了得。
这位前辈隐居在不知名的仙山上,时常会收养一些孤苦无依的孩儿,作为徒弟。
但所有的徒弟都要发誓:此生必须潜心修道,绝不下山。如若离山,无论什么理由,从此绝不能再回来。自力更生,红尘中爬摸滚打,再无关系。
世人皆道,抱山散人不愧是得道高人,立的这个规矩实在是极有先见之明。
因为数百年来,她只有三个徒弟出山:延灵道人,藏色散人,晓星尘。
而三个徒弟,个个都有不幸的经历。
你与晓星尘一定是谋过面的,因为同提到苏晏和魏无羡一样,觉得很温暖很熟悉。不过自己此时已经对他没有印象了。
你听闻晓星尘是一个品貌清明、修为了得的年轻道人。他性若蒲苇,心若磐石,外柔内刚,又洁身自好。
宋岚是晓星尘的好友,也是当时的一位道门名士。为人清傲,风评亦优。
他们两人都想自建门派,轻血缘传承,重志同道合,可说是知交好友,志趣相投。
【你】
感慨道:“唉——还真是世事……”
【蓝忘机】
从你手中夺过酒杯,喝下道:“世事无常!”
【魏无羡】
笑道:“没错,世事无常,当浮一大白。”
没过一会儿,你便听到“砰”的一声。
你和魏无羡循声望去,蓝忘机的额头已经和桌子亲密接触了,听着声音都觉得疼。
【魏无羡】
笑道:“十六年了,蓝湛的酒量还是如从前一样,一杯倒。”
这是你有限的记忆中,第一次见蓝忘机喝酒,而且还不省人事了。
【你】
忧愁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魏无羡】
道:“不怕,有我呢。”
魏无羡把蓝忘机右手环上他的脖颈,带着你拖拖拉拉载着蓝忘机离开小酒铺。
他娴熟无比拿出蓝忘机的钱袋,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三间房,把蓝忘机送进其中一间。
你和魏无羡脱了他的靴子,帮他盖好被子,将其安顿好之后,趁着夜色出门去。
魏无羡带你来到街道的偏僻处,拔出腰间的竹笛,送到唇边,吹出了一段调子,随后,静静等待。
【你】
问道:“我们来这里做甚?”
【魏无羡】
道:“带你见一个友人。”
这段日子,你们三人日日相对,没有独处的时间。他也就无法召唤温宁。
温宁手上有姑苏蓝氏的人命,纵使蓝忘机对自己很好,魏无羡也不能就这样当着他的面召使温宁。或说,正是因为蓝忘机对他很好,魏无羡才没脸在他面前召使温宁。他脸皮再厚,也不是厚在这种事上。
而且魏无羡也有一点私心,他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想尽量去填补那没有他的十六年,想让你像从前一样亲近他,依靠他,就算只听你叫一声“羡哥哥”,也是一种幸福。
忽然,你们耳边传来那阵颇为熟悉的“叮叮当当”。
茫茫夜色中,温宁低着头,浑身绑着锁链的身影,浮现在前方的阴影之下。
他一身漆黑,溶在身旁的黑暗之中,只有没有血色的皮肤,白得刺目,白得狰狞。
【魏无羡】
冲上前去,惊喜道:“温宁,果然是你!”
【魏无羡】
一把把你拉上前,道:“湾湾也来了。”
魏无羡之前说过,温宁是一个温和敦厚的人,并非外人说的那么不堪。
因为想起了一些关于温宁的回忆,所以你对他也并无警惕和畏惧。因为他曾伤过蓝景仪,杀了金子轩,所以你也无法和他亲近如初。
【魏无羡】
见他目光呆滞,半天没反应,道:“喂——!怎么?不认得我们啊?”
【魏无羡】
瞧着锁链,问道:“你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魏无羡拉着铁链,围着温宁慢慢走了一圈。
温宁动了动,似乎想追随着他的步伐转圈。
【魏无羡】
道:“站好。”
闻言,温宁便老实不动了,那张清秀的脸似乎更忧郁了。
【魏无羡】
道:“手。”
温宁缓缓伸出一只右手。
魏无羡捉住他的手腕提了起来,仔细察看锁在他手腕上的铁环和铁链。这并非是普通的铁链。
魏无羡心道:温宁发起狂来时极度暴躁,能徒手把钢铁拧成泥浆,断不会这样任它拖在身上。这铁链……想必是有人特地为禁锢温宁而打造的一副铁链。
挫骨扬灰?始终只有温情一人罢了。
连阴虎符的碎片都要费尽心思复原,某些世家当然也对鬼将军垂涎三尺了,怎么舍得将温宁挫骨扬灰呢?
魏无羡此时才无比确定,这就是个谎话。
他一阵眩晕上涌,冷笑一声,不知是悲是恨。恨的是当初不知道这件事是个骗局,悲的是即便当初知道它是骗局,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那阵轻微的眩晕过去之后,魏无羡继续围着温宁走了一圈,心道:留下并锁住温宁的人,必然不能让他自行思考。要让他听从旁人的命令,必先毁其神智。如是如此……
魏无羡恍然大悟,伸手在温宁的头发里慢慢按了起来。
果然,按了三下,魏无羡便在他右脑一侧的某个穴位上,按到了一个硬硬的小点。
他把另一只手放到温宁左脑对称之处,有一点同样的小硬物,似乎是针尾一类的东西。
魏无羡同时捏住两端的针尾,慢慢动手,从温宁的头颅里,拔出了两枚的黑色长钉。
这两枚黑色钉子长约寸许,粗细一如系玉佩的红绳,深埋在温宁的头颅里。
钉子出颅的一霎那,温宁的五官痛苦得扭曲成一团,眼白里爬上一层类似黑色血丝的东西,似乎在极力忍痛。
明明是个傀儡,却也能感受到这种痛苦。
那两枚钉子上刻有细致繁复的纹路,来历必定不凡,制造它的人算是有点本事,若想温宁恢复,还要等上好一段时间了。
在这段时间,魏无羡也没有闲着,一个劲儿的跟你讲温宁曾经有多老实,只字不提他失去理智时的残暴。
你懂的魏无羡的用意,对于温宁,你也是抱着极大的同情。
等温宁恢复理智之后,你们才将交谈停下。
【温宁】
讲述道:“那日我与姐姐同上金麟台,便被金宗主关了起来,然后我的记忆便越来越模糊了,就好像……被人关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偶尔有人来查看,直到听到公子你的笛声。”
【魏无羡】
道:“那你是被何人禁锢?又是何时被这刺颅钉所控?这些你是否还记得?”
温宁摇了摇头,他实在记不起了,对于这个,你是感同身受的。
忽然,温宁就在你们面前跪了下来。
他这一跪,吓得你连连后退。
【魏无羡】
打算扶他道:“温宁,你这是干什么?”
【温宁】
一语不发,垂着头,半天才低声道:“……公子,小姐,对不起。”
【你】
道:“我并未怪你。”
【魏无羡】
颇为无奈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要这个样子吗?也行。”
说完,魏无羡也在温宁面前,对着他跪了下去。
温宁一惊,连忙跳了起来,忙不迭地去拉魏无羡。魏无羡这才从地上悠悠站了起来。
【魏无羡】
随意拍拍下摆灰尘,道:“你看看你,早像现在这样挺直腰杆讲话,不好吗?”
【温宁】
道:“可是……一切皆因我而起,没有我……就不会连累小姐公子与姐姐。”
【魏无羡】
道:“一切皆因你而起?你真的好伟大啊。若是果真如此的话,恐怕将你挫骨扬灰千千万万次,也不够吧。岂能容你活到今日?”
【温宁】
似乎想反驳,道:“我……我……”
【魏无羡】
道:“温情说的没错,你是把刀,而且是一把宝刀,是宝贝岂有不爱之理?当年兰陵金氏对外宣称,已将你姐弟二人挫骨扬灰。”
【魏无羡】
摇了摇头,轻笑宽慰道:“现在你这鬼将军,不也活的好好的吗?”
【魏无羡】
将刺颅钉收了起来,微微垂首,捏着温宁手腕、脚踝上的铁链,道:“你这总这么挂在身上,叮铃咣啷的响也不是办法呀,得找把仙门名剑给你将它们斩断。
他头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蓝忘机的避尘。
虽说拿蓝家人的剑去帮温宁斩锁链,有些不妥,但魏无羡要问温宁的话太多了,必须要问清楚,不能叫他拖这么一堆累赘在身上,万一被围堵了,至少要能全身而退。
【魏无羡】
灵光一闪道:“这样,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和湾湾先回客栈,如果蓝湛醒着呢,那就算了。如果蓝湛还睡着,那我就借他的避尘用一用,知道吧?”
打定主意,你们这便转身。谁知,一转身,蓝忘机就站在你们身后。
【你】
惊愕道:“二……二哥哥。”
【魏无羡】
连忙解释道:“啊——啊,蓝湛,你醒了。我不是故意把湾湾带走的,我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还有我刚刚是说借你的避尘一用,觉得不是偷拿啊。”
他边说边示意温宁离开,温宁会意,蹦蹦哒哒的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