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声低笑打断了金光善慷慨激昂的陈词。
这声低笑响起的太不是时候,突兀又刺耳,众人立即刷刷地朝声音传来之处望去。
炎阳烈焰殿是一座宏伟的大殿,共有十二条屋脊,每条屋脊之末各设有八只神兽。而此时,众人发觉,其中一条屋脊上,竟然有九只,方才那声低笑,就是从那边发出来的!
那只多出来的脊兽微微一动,下一刻,一只靴子和一片黑色衣角便从屋檐上垂了下来,轻轻晃荡。
许多人纷纷把手压在剑柄上,还有一些人拿出弓箭死死地对着魏无羡。
江澄的瞳孔一缩,手背青筋突起。
【姚宗主】
惊诧道:“魏无羡?!”
【金光善】
又憎恨又警惕,道:“魏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现在此!”
果然,魏无羡一身黑衣斜靠在屋檐之上,嘴角挂着邪魅的微笑。
【魏无羡】
觉的十分可笑,道:“我为什么不敢出现在此?你们这里的人加起来有三千吗?你们别忘了,当年在射日之征,别说三千,五千人我都单挑过。况且我出现在这里,岂不更合了你们的意?省得劳你们明日,还要特地找上门去把我挫骨扬灰。”
【聂明玦】
清河聂氏也有数名门生丧生于发狂的温宁之手,聂明玦指着他冷冷地道:“竖子嚣张!”
【魏无羡】
转着陈情,轻笑道:“聂宗主,我岂非一直如此嚣张啊?”
【魏无羡】
顿了顿,继续道:“金宗主,我有一句话想要问你,说只要温氏姐弟二人,去金麟台向你们请罪,这件事便揭过的是谁?可是刚才口口声声,说明日要把我和温氏其他残党,挫骨扬灰的,又是谁?自己打自己的脸,很痛快么?”
【金光善】
道:“一码归一码!魏婴,穷奇道截杀,你屠杀我兰陵金氏子弟一百余人,这是一码;你纵温宁金麟台行凶,这又是另一码!”
【魏无羡】
道:“那么我敢问金宗主,穷奇道截杀,截的是谁?杀的又是谁?主谋者是谁?中计者又是谁?归根结底,先来招惹我的,究竟是谁?!而且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在千里之外操纵温宁在金麟台行凶的?”
那些站在方阵之中的门生们藏身于人山人海,倍感安全,纷纷壮起了胆子。
【姚宗主】
隔空喊话道:“魏无羡!即便是金子勋设计截杀你在先,你也断不该下如此大的狠手,杀伤那么多人哪!”
【魏无羡】
帮他分析道:“哦,我明白了。你们要杀我,就可以不用顾忌的下死手,但是我要自保,就必须要顾忌,不能伤及这个,不能伤及那个,我死了算我倒霉。总而言之,就是你们围攻我可以,但是我反击就不行。我说的没错吧?”
【姚宗主】
道:“反击?哼!那穷奇道三十多条人命是无辜的!你要反击,为何要连累和伤及他们?!”
【魏无羡】
道:“金子勋在穷奇道截杀时,有顾及到湾湾的安危吗?!那乱葬岗上,十余名温家修士也是无辜的啊,你们又为何要连累他们?”
姚宗主气的瞠目结舌,指着魏无羡半天也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一人小声嘀咕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
【魏无羡】
扫了扫在场的大家主,阴沉的盯着那小声叨叨的修士,道:“刀剑无眼?呵,你是不是觉得临江苏氏的人不在,你就可以自由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那人惊了惊,不曾想魏无羡的听力如此灵敏,听到临江苏氏,身体不由得晃了晃。苏云虽然此时声誉扫地,不过五大世家除了兰陵金氏外,其他氏族对她依旧是明处亦或是暗处的维护。他知道就算临江苏氏不在场,他如此诅咒苏云,想必姑苏蓝氏、云梦江氏和清河聂氏也容不下他,此后他在修真界恐怕是要举步维艰了。
他连忙道:“我……未曾说过谪仙君的不是,你不要混淆是非!”
另一人帮忙开脱,对着魏无羡啐道:“温氏究竟给了你什么大恩大德?!你要这样向着那群杂碎!”
【金光善】
道:“我看根本没有什么大恩大德。魏无羡!你是不是觉得,与天下人作对,你就是英雄,你就是在做一件义举?你是不是认为,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自己就是伟大了吗?!”
听了这一句,魏无羡却沉默了。
此时江澄的眼中已经闪着泪花了。
下方众人将他的沉默当作退缩,一位江氏弟子道:“归根结底,还不是你对金子勋,下那种卑鄙阴损的恶咒在先!”
【魏无羡】
道:“我请问你一个问题,你究竟是有什么样的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恶诅?”
发问的那人被问的哑口无言。
一直举着弓箭的修士,道:“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下的?”
【魏无羡】
笑了笑,道:“那我再请问,为什么不是你下的?你不也没证据证明,不是你下的恶咒吗?”
那人又惊又怒,道:“我?我怎么会和你一样?!休要颠倒黑白、胡搅蛮缠!你的嫌疑最大,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和金子勋一年多以前就结过怨!”
【魏无羡】
笑意森然,道:“究竟胡搅蛮缠的是谁啊?你说的没错,一年前我就认识他了,但是如果我要杀他,一年前我就可以动手了,怎么会把他留到现在?他这种角色,别说一年了,三天我就忘了,哈哈——”
【姚宗主】
十分震惊,嗯:“……魏无羡啊魏无羡,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我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强词夺理的恶徒!杀了三十条人命,还要言辞侮辱、恶语相向!莫非你就没有半点同情之心和愧疚之情吗?!”
骂声一片,魏无羡却安然受之。
唯有愤怒,才能把他心中其他的情绪压下去。
一名站在方阵较前列的修士痛心疾首道:“魏婴,你太让我失望了!亏我曾经还仰慕钦佩过你,还说过你好歹是开宗立派的一代人物。如今想来,真是几欲作呕!从此刻开始,我与你势不两立!”
【魏无羡】
他笑得几乎喘不过气了,眼角含泪的飞身站起,道:“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你仰慕我?那么为什么在你仰慕我的时候,我没有见过你?而我一人人喊打,你就跳出来摇旗呐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你这仰慕,也未免太廉价了些吧?你说你从此与我势不两立,可是,你的势不两立、不共戴天,对我有任何影响吗?你的仰慕和憎恶,都如此劣质廉价、微不足道,怎好也好意思拿出来叫嚣?!”
话音未落,魏无羡便看见你一把挡在他的面前。
还好你赶上了。
你喉咙中一股腥甜冲出口中,左肩传来一阵尖锐的闷痛。
魏无羡低头一看,一只羽箭正正插在你的肩头,箭头深深的埋入你的皮肉之中。
魏无羡朝羽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射出这一箭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修士。
那人好像就是之前拿出证据的那名修士。他站在一个小氏族的方阵之中,呆呆的维持着姿势,弓弦犹在颤抖。
你趴在魏无羡的胸口,连呼吸都是痛的。
你心中默念着三二一,然后心一横,反过手倏的就把那只箭拔了出来,这刺骨的疼痛让你忍不住呻吟起来。
江澄紧紧的攥着手,手上的紫电吱吱作响。
一向以清煦温雅、款款温柔著称的蓝曦臣,此时也面带怒色。
【聂明玦】
吼道:“你做什么?!”
原本一派镇定自若的金光瑶此时担忧不已。
那射箭人身旁的人都目光惊愕、甚至惊恐地看着做出了这种鲁莽举动的这名同门。
【姚宗主】
慌了神,喊道:“你怎么可以射到苏小姐?!”
那名射箭的弟子磕磕巴巴道:“不……不是的,我……没有想过要射她,我……想射得是……是魏无羡。”
【你】
缓了几口气,断断续续的对魏无羡道:“羡哥哥,我……我没事,你……别杀他,让……让我自己……解决。”
魏无羡沉着脸,不语,随后他从你手中拿过羽箭,不一会儿,箭上的血就被黑烟吞噬的一干二净。
魏无羡猛地抬起头,脸现煞气,反手便将那只羽箭用力掷了回去。
只听一声惨呼,那名本来想偷射他,却弄巧成拙用箭射中你的年轻修士,竟然就这样被他徒手掷回的一箭插中了胸口!
他身旁另一名少年扑到他身上,嚎啕道:“哥!哥!哥!你怎么了?!哥!”
【魏无羡】
他见你胸口剧烈的起伏,以为你生气了,便摸了摸你的脸,柔声道:“我不想让你沾上那些肮脏之人的血。”
【魏无羡】
扯下一块衣布给你包扎好,将你扶到地上坐好,继续道:“你就在到这里坐着,用寒烟疗伤。”
【你】
摇头道:“我还要在一旁辅助你呢,我不想在疗伤上费力气。”
【魏无羡】
既心疼又生气,道:“不行,你必须自愈!你若是稍有不测,我便让这底下的人都给你陪葬!”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只好乖乖听话。
那家的家主颤抖的拔出剑,指着魏无羡道:“魏婴,你……你好狠毒!”
【魏无羡】
漠然道:“什么叫狠毒?他敢伤湾湾,我让他死的如此轻松,已经很便宜他了!他既然敢偷袭射我这一箭,就应该料到,万一没射中的下场是什么?!既然你们都已经叫我邪魔歪道了,总不至于指望本人宽宏大量,不和他计较吧?”
【金光善】
喝道:“布阵!今天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一声令下,对峙局面终于被打破,数名门生持剑握弓,向着大殿上方包抄过去,喊道:“杀!”
终于先动手了!
【魏无羡】
冷笑道:“说得好像你们一开始还打算放过我一样!”
说着,他将腰间的陈情取了下来,举到唇边,随着笛子发出尖锐的嘶鸣,不夜天城广场的地面之上,一团团妖魔黑雾冲了出来,与那群修士展开厮杀。
魏无羡站在炎阳烈焰殿的屋脊之上,竹笛横吹,双目在夜色中闪闪发出冷光。他俯瞰下方,各家服饰犹如五颜六色沸腾不止的水,翻搅不止,时而四散,时而又聚拢。
除了云梦江氏的方阵那边无恙,其他家族均大乱,门生全部都被掀翻在地。
各个家主都忙着护住自己的门生,一时都无暇去攻击魏无羡。
这时,你忽然听到了聂怀桑的声音:大哥!救命!
他怎么会在这里?在这一个场景中应该没有他才对啊。
你看了一眼魏无羡,他对你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你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便纵身一跃准备提起聂怀桑离开。
【聂明玦】
拿着佩刀挡住你的去路道:“湾湾,你要干什么?”
【你】
解释道:“赤峰尊,怀桑灵力低,只拿着一把玄铁扇抵抗攻击,可能撑不了多久,我带他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放心,虽然我们阵营不同,但是我绝不会做出伤害朋友的事。”
【聂明玦】
颇为惊讶道:“你可知我们此时正在讨伐魏无羡?”
【你】
道:“你讨伐他,我保护他,这并不冲突。”
说罢,你便带着聂怀桑杀出了不夜天。
【你】
走到城墙门口,对他道:“想不到你也会来看誓师大会。”
【聂怀桑】
有些落寞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心情来的。你的伤还好吗?”
【你】
道:“好了许多,你快回不净世吧。”
【聂怀桑】
道:“我不想回去。”
【你】
顿了顿,道:“……既如此,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聂怀桑】
不假思索道:“你说。”
【你】
道:“羡哥哥去了炎阳殿,这件事情此时肯定闹得沸沸扬扬了,我害怕厌离姐姐听到风声赶来不夜天,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去金麟台拦住她。若是没有看见她的人,你就回不净世,不要再去炎阳殿了。”
【聂怀桑】
思索片刻,道:“……好,我答应你。”
【你】
拱手行礼道:“怀桑,谢谢你。”
话毕,你便准备转身离开。
【聂怀桑】
喊道:“湾湾,我觉得你和魏兄或许没有错了!”
【你】
回头莞尔一笑道:“这世间本就有许多事情,不能用对与错来衡量的。”
而此时的炎阳殿前已经混乱不堪了。
江氏的弟子聚在一起,一团状如巨蛇的黑雾立在他们面前,正当江澄拔出剑之时,它便转过头,奔向另一个地方,将其他宗门的弟子掀倒。
一名江氏弟子激动道:“宗主,它们不攻击我们。看来,大师兄还是记得我们的。”
听到这里,江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周围。
过了一会儿,一道泠泠的琴音扰乱了陈情的笛音。
魏无羡放下陈情,抬头望去。
只见一人飞身落在另一条屋脊上,横琴于前,一袭雪白的衣衫在黑夜中有些刺目。
在皎洁的月光下,蓝忘机的身影显得格外颀长挺拔。
【蓝曦臣】
有些惊讶道:“忘机……”
【魏无羡】
淡淡道:“蓝湛,你来了。”
【魏无羡】
打完招呼过后,他继续道:“你从前就应该知道了,清心音对我没用的!”
【蓝忘机】
双手按琴弦,问道:“湾湾呢?”
【魏无羡】
轻笑道:“护送怀桑出城了,想必不久就会返回了。也对,除了她就没有任何人能让你步履匆匆,神情紧张了。”
蓝忘机手一挥,将琴收回。
【魏无羡】
继续道:“蓝湛,我就知道我们终有一天,要这样真刀实枪地杀一场。”
说罢,他再次把陈情放在唇边,吹奏起来。
蓝忘机抽出避尘,直冲陈情袭去,要斩断这支催生出魔音的鬼笛。
江澄出神的望着屋顶的两人。
【蓝忘机】
道:“魏婴,停下来吧。”
魏无羡听不进去半句话,他此刻已经处于神智不清的半疯狂状态了,他的一切恶意情绪都被无限放大。
魏无羡只觉得什么人都恨他,他也恨所有人,谁来都不怕了,也不过如此。
【蓝忘机】
见他没有反应,便道:“魏婴!快停下!”
这一声虽然是喝出来的,可是,换了任何一个清醒的人来听,都会听出来,分明在颤抖。
【魏无羡】
放下陈情,道:“蓝湛,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
【蓝忘机】
道:“事情有变。”
【魏无羡】
道:“什么?”
【蓝忘机】
道:“你信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不要自暴自弃。”
【魏无羡】
道:“你到底想说什……”
这时,你、苏玉和苏晏三人一同落在了屋檐之上。
【苏玉】
率先来口道:“魏公子,跟我们一起去临江吧。”
【魏无羡】
看了你半响,道:“不了。风逸君把湾湾带走吧。”
【你】
摇头,声音颤抖道:“羡哥哥,我不要一个人走!我们一起走!”
【金光善】
对着你们喝道:“临江苏氏这是要与百家为敌吗?!”
【苏晏】
冷笑道:“是又如何?!当年岐山温氏我们都不怕,你觉得我们会怕你兰陵金氏吗?!”
【金光善】
一边防御,一边喊道:“你……你们要带走魏无羡也可以,不过……必须让他交出阴虎符!”
【魏无羡】
嗤笑道:“金宗主,你让我交出阴虎符,是不是认为所有人都是傻子?还是你觉得这世间就只有你是聪明人?你们兰陵金氏若是得了阴虎符,还会放过我吗?恐怕到时候你们都要拿临江苏氏开刀了。”
【金光善】
脸色漆黑道:“魏无羡!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魏无羡】
道:“抵抗?!烦请你弄清楚,今日是我来复仇,而不是你们来围剿我!”
【苏玉】
道:“魏公子,你可想好了?”
【魏无羡】
看着苏玉苏晏道:“有劳你们带她走了。”
【苏晏】
看着你痛苦不堪的样子,他呵斥道:“谁允许你擅自替她做主的!”
这声责怪惊的你们其他四人回不过神来。
忽然,一片厮杀声中,魏无羡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那声音在喊:“阿羡!”
这个声音犹如一盆冷水,将魏无羡心头狂飙的邪火浇了个透心凉。
江厌离究竟是什么时候来了誓师大会现场的?
魏无羡登时魂飞魄散,四处张望道:“师姐?师姐?!”
【江厌离】
踉踉跄跄的在人群中跑着,喊道:“阿羡!阿澄!阿羡你在哪里?阿羡。”
一人在打斗时差点砍伤了她,还好江厌离及时蹲下,剑光只是将她头上的帽子削了下来。
【江厌离】
继续喊道:“阿羡,你在哪儿啊?!阿澄!”
【江澄】
他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刹那间脸色煞白,道:“阿姐?师姐!”
魏无羡从炎阳烈焰殿的屋脊上跳了下来,声嘶力竭地大喊:“师姐?师姐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
【姚宗主】
指着魏无羡道:“魏无羡下来了,快杀了他!”
一位金氏弟子向魏无羡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蓝忘机一个剑气将其击倒在地。
苏晏示意你离开,你一脸歉意,对他们颔首离去,飞身落到蓝忘机和魏无羡旁边。
【蓝忘机】
见你打斗时有些吃力,便喊道:“魏婴,吹笛!”
魏无羡这才反应过来,混乱点头,随后便吹奏陈情。
【江厌离】
在人群中一边躲避,一边呼唤道:“阿澄!阿羡!”
【江澄】
穿越人海,直奔声源处,喊道:“阿姐!阿姐!阿姐!阿姐——!”
【江厌离】
十分着急道:“阿羡!阿澄!阿羡!你们在哪儿啊!”
可是由于人实在太多,江厌离一时根本无法找到魏无羡和江澄。
魏无羡顾不得数道冲他逼来的刀光剑影,在混乱的人群之中一边格挡一边吹着笛子急急奔走。
你和蓝忘机正努力击退想要偷袭魏无羡的修士。
忽然,阁楼暗处闪出一个人影,也在吹奏笛子。
你和魏无羡听到这突兀的笛声,皆是一惊。
【你】
对蓝忘机道:“二哥哥,你先抵挡一阵子,我觉得刚刚有些不对劲,我要去求证一番。”
【蓝忘机】
望着你的背后,有些激动道:“你受伤了。”
【你】
看了一眼左肩的伤口沁出了血,故作轻松道:“没事没事,等会儿就好了。”
【蓝忘机】
语气强烈道:“用寒烟。”
【你】
摇头道:“不行,我还得留着力气投入接下来的战斗。”
【你】
随后,你握住魏无羡的手臂道:“羡哥哥,冷静!我先离开一会儿。”
魏无羡似乎被刚才那阵笛音夺走了神智,他似乎没有听到你们的话。
你也不再叮嘱他,四处寻找这隐藏在人后的吹笛者。
那些黑雾幻化的妖魔不再听魏无羡的指令,转而更加肆虐地厮杀,连云梦江氏的人也不放过。
黑雾钻入战场上刚刚死去的人的体内中,使他们忽然起身,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傀儡,炎阳烈焰殿前一时间如人间地狱般惨烈。
你迎面遇上一团黑雾,正当你准备用寒烟打散它时,不想它竟然转了一个弯,向其他修士攻去。
令你更加吃惊的是,你在那些傀儡面前就像透明人一样。他们根本不会伤害你。
你也顾不得那么多,像疯了一样寻找那个神秘人。
【江澄】
见此情景,江澄的心越来越凉,忙喊道:“姐——!”
【江厌离】
锲而不舍得寻找着:“阿羡!”
【魏无羡】
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失神落魄的往前走道:“师姐……”
【江澄】
努力抵挡傀儡的攻击,喊道:“魏无羡!魏无羡!停下!魏无羡!快点停下!”
【江厌离】
道:“阿羡!阿羡!”
忽然,魏无羡看到江厌离被淹没在人群后。
听到魏无羡的声音,江厌离猛地四处张望。
魏无羡一边奋力地拨开几人,一边艰难前行。他们之间还隔着不少距离,隔着无数人,一时半会儿魏无羡冲不过去,江澄也冲不过去。更糟的是,恰在此时,两人都忽然发觉,江厌离身后,站起了一具摇摇晃晃的傀儡。
【江澄】
咆哮道:“魏无羡!你让它滚!”
他掷出了三毒,紫色的剑光冲那具傀儡飞去,然而,剑光在半路就被其他修士的剑光干扰了,偏离了方向。
蓝忘机想要去帮忙,可是他面前的傀儡实在太多了,让他一时分身乏术。
【魏无羡】
看到这令人肝胆俱裂的一幕,魏无羡厉声喝道:“滚开,给我滚开!别碰她!”
魏无羡心神越紊乱,控制能力就越差,那具傀儡无视他的指令,反而扬起了手中生锈的长剑,朝江厌离劈去!
【魏无羡】
他疯魔了,便晃着陈情,便喊道:“师姐!快闪开——!停下来,停下来,给我停下来!”
江厌离听到魏无羡的声音,连忙背过身。
现在人人都在忙着对付自己身边纠缠的傀儡,根本没有谁还有心思注意别人是不是危在旦夕。
那具傀儡一剑劈下,划开了江厌离的背部!江厌离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江澄】
悲愤的冲了过去,喊道:“姐——!”
那傀儡站在她背后,继续扬起了长剑。正在这时,一团黑雾将他击飞了。
魏无羡满含热泪的冲了过去,江澄率先抱起江厌离。
【蓝忘机】
他截住了魏无羡,捏住魏无羡的肩头,厉声道:“魏婴!停止催动傀儡!停下!”
魏无羡下根本顾不上别的事,眼中也完全没有蓝忘机的脸,更看不到蓝忘机眼中的血丝,也看不到他发红的眼眶,只想去看江厌离有事没有。
魏无羡赤着眼睛拨开蓝忘机,扑到在地。
蓝忘机被他推得身形一晃,站稳了看着他,还没下一步动作,忽听远处又有人惨叫呼救,敛了目光,转身飞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