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
听他们越说方向越不堪,温言道:“诸位,人已经走了,收声吧。”
泽芜君发声了,旁人自然要给点面子,点金阁中又开始东一句西一句,痛斥起温狗和魏无羡来,一片咬牙切齿、不分青红皂白、不容许任何反驳的狂热痛恨在空气中激荡。
趁这气氛,金光善继续对江澄道:“江澄宗主,我看魏无羡这次去乱葬岗,恐怕是蓄谋已久啊,毕竟以他现在的能耐,想自立门户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借此机会脱离江氏,来个外面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呀。江澄宗主,你可是千辛万苦重建的云梦江氏。魏无羡这个人本身就争议大,却还不知收敛,不断的给你惹麻烦,看来他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啊。”
【江澄】
并没有因此而介怀,道:“不会的,魏无羡从小就这样,连我父亲都拿他没有办法。”
【金光善】
挑拨道:“枫眠兄是拿他没办法吗?枫眠兄纵容魏无羡,那是对他的偏爱。”
听到“偏爱”二字,江澄的嘴角边的肌肉抽了抽。
【金光善】
站起来,继续道:“江澄宗主,你跟你的父亲可不一样,你才重振云梦江氏多久啊,此时正是你立威的时候。可是,魏无羡却对你不避嫌,没有顾忌,这让江家的新门生看到了,作如何想法啊?难道让那些门生们把魏无羡作为榜样,而不把你放在眼里嘛?”
金光善一句接一句,步步紧逼,趁热打铁。
【江澄】
缓缓地站起来,行礼道:“……金宗主不必再说了,我会亲自去一趟乱葬岗,了结此事的。”
【金光善】
提醒道:“哎,这就对了嘛。江澄宗主,有些人,有些事,绝对不能姑息啊。还有那个凶器阴虎符……”
【江澄】
蹙眉道:“我会让他拿出来的,给大家一个交代。”
【金光善】
达到了目的,心情愉悦道:“好!大家都听到了啊。”
召集结束之后,众位家主纷纷觉得今日得到了了不得的谈资,一边疾行一边火热议论,激愤仍然不减。
此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苏玉苏晏皱着眉头,显然有些坐不住了。
来人款款的走了进来。
她身着一袭浅淡的橙红颜色长袭纱裙,外面罩着一件雪白的披风,显得她十分灵秀可爱。
【苏玉】
温声责备道:“怎么出来吹风?”
【你】
微微一笑道:“出来透透气。”
你才不会让他知道你是来杀鸡儆猴的呢。
【你】
笑得十分灿烂的走到金子勋身边道:“看来之前的教训还不够啊,今天又开始瞧不起女人了。我也懒得和你说这么多了,咱们来比试一场吧,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如果我赢了,你就得为你的言行不当而向绵绵道歉。”
【金子勋】
只觉得好笑,道:“我会输给女人,可笑,到时候可别哭鼻子。你输了呢?”
【你】
嗤笑道:“呵——本小姐会输?”
【方言】
阻止道:“苏小姐……”
【苏玉】
打断道:“无妨。”
【苏晏】
笑道:“你还是替金子勋担心一下吧。”
方言并没有答话,在他心中,金子轩才是他正儿八经的东家,而且他也极其看不惯金子勋的做派。
你和金子勋走到了金麟台上。
【你】
眉毛一挑,道:“金子勋公子,承让。你先出招吧。”
被你这么一说,金子勋觉得十分伤自尊,便倏的拔出佩剑,向你刺来。
你迅速寒烟取了出来,寒烟发出的彩光刺的众人都睁不开眼睛。
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寒烟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
就在瞬息之间,金子勋便已经从金麟台上滚了下去。
金光瑶对于似乎是同病相怜的金子勋没有半分怜悯,他反而觉得金子勋是活该。
【方言】
十分震惊道:“好生厉害。”
当时射日之征十分惨烈,因此金子轩并没有让方言参与,因此他不知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因为当时只是用寒烟辅助魏无羡,加之之后你还被温若寒给抓住了,所以许多人人都认为你只是一个华而不实的花瓶。
你猜想苏玉和苏晏不想让世人看轻了你,所以才会惯着你使用寒烟。
此时,众人回过神来,窃窃私语道:“寒烟,那是上古神器寒烟!”
“苏二小姐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以前是谁说苏小姐中看不中用啊!”
金光善只觉得丢人,可是又不能怪罪这苏二小姐。
他示意金光瑶去查看金子勋,自己便阴沉着脸拂袖而去。
不一会儿,金家人将金子勋扶了上来。
【金子勋】
恼羞成怒道:“不公平,你用上古神器!”
【你】
不屑道:“若真是在战场上,敌人会跟你讲道理?会拿出次一级的武器和你纠缠不休,浪费时间?我能使用寒烟是我的本事,岂容你说三道四?!”
【苏晏】
冷笑道:“公平?男人和女人单挑就公平?要不你和我来怎么样?”
【金子勋】
自知打不过苏晏,准备走人,闷闷道:“算我倒霉。”
【你】
满脸煞气,挡在他面前道:“想走?门都没有!做人得言而有信,你现在就去给绵绵道歉。”
金子勋看着你紧紧的攥着寒烟,背后直冒冷汗,愣是走不动一步了。
方言见状将绵绵叫了过来。
金子勋极其不情愿的跟绵绵道歉。
【金子勋】
他连行礼都没,只是以细如蚊声的音量道了一声:“得罪了。”
你和绵绵也不再同他追究了,省得他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前,把错赖在你们两个弱女子身上。
三尊聚首。
【蓝曦臣】
道:“阿瑶,辛苦你了。”
【金光瑶】
笑道:“我不辛苦,辛苦的是江宗主那张桌子。杯子被他捏得粉碎,看来真是气得厉害。”
【聂怀桑】
横了他一眼道:“巧言令色,的确辛苦。”
闻言,蓝曦臣笑而不语。
【金光瑶】
他就知道聂明玦逮着个机会就要教育他好好做人,颇为无奈,连忙转移话题,道:“哎,二哥,忘机呢?我刚才看他提前离场了。”
蓝曦臣示意前方,金光瑶与聂明玦转身望去。
只见金星雪浪的花海之中,你、蓝忘机和方才那名点金阁中退出家族的女子(绵绵)正面对面的站着。
绵绵依旧泪光盈盈的。
你和蓝忘机神情肃穆,三人正在说话。
须臾,你和蓝忘机微微俯首,向她一礼。
这一礼,尊重之中,还有庄严。
绵绵亦向你们还了一个更庄重的礼,穿着那件没有家纹的纱衣,准备离开。
你叫住她,将身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道:“绵绵……多保重。”
她满含热泪,对你点了点头,旋即不在做停留,飘然下了金麟台。
【聂明玦】
看着绵绵道:“此女虽然立场站错了,倒是比她家族里那帮乌合之众要有骨气得多。”
金光瑶口上称赞道:“是啊。”
心中却道:大哥又来了。骨气是什么,能吃吗?好不容易从家奴之女爬到了门生,因为一时之气就当众脱离家族,多年辛苦一朝付诸流水,何苦呢?若是心中不快,咬牙爬到更上层,把今日这群嘲笑过她的人尽数杀了,岂不更解恨?这姑娘还真是傻乎乎的。人若是要讲什么骨气廉耻,注定止步于此。而且今日金光瑶在两位女子的事件中感悟了一个道理:是非黑白掌握在拥有绝对能力和权势的人手中。
随后聂明玦对你赞不绝口道:“湾湾这姑娘啊,不仅容貌家世灵力非凡,而且为人正直,待人真诚,是不可多得之人啊。”
【金光瑶】
这次,他由衷的赞叹道:“大哥说的极对。”
想当年,你也是在众人的嘲弄之声中维护了他。
【蓝曦臣】
知道有些事不可能发生,却也没有明说,便笑道:“大哥莫不是还想让湾湾和怀桑喜结良缘?”
【聂明玦】
十分大方道:“不错。我看得出来,我家怀桑对湾湾是有爱慕之情的。待会我便再与风逸君详谈,我们聂家可不能白白的错过这么个好姑娘。”
蓝曦臣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金光瑶僵硬的抽了抽嘴角,难得露出了不完美的笑容。
【金光瑶】
顿了顿,道:“不过,魏公子此事还真是棘手啊。”
【蓝曦臣】
道:“这个魏公子,当真如此厉害?竟能使死人复活。”
【金光瑶】
道:“从督工的话来推断,魏无羡确实已经把温宁做成了傀儡。”
【聂明玦】
横眉道:“这个魏婴,太乱来了!”
【蓝曦臣】
道:“可阴铁之事尚未分明,说不定不是魏公子干的。”
【聂明玦】
道:“不是他还能是谁?这个魏婴,有几分本事,却偏偏不走正途。”
【聂明玦】
随后看了一眼金光瑶,道:“你!要引以为戒!”
【金光瑶】
微微一笑,十分恭敬道:“是。大哥所言极是。”
【聂明玦】
点了点头,随后走到苏玉苏晏面前,拱手道:“风逸君,凌云尊。”
他说“凌云尊”三字时,情不自禁的加重语气。
金光瑶和蓝曦臣也跟着聂明玦一同行礼。
苏玉苏晏还礼道:“赤峰尊、泽芜君、敛芳尊。”
【苏玉】
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聂明玦道:“赤峰尊有何要事?”
【聂明玦】
单刀直入道:“我聂某就是一介莽夫,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那我就直说了,还望风逸君见谅。”
【苏玉】
淡笑道:“赤峰尊快人快语,性格豪爽,不拘小节,我求之不得,何来怪罪一说?”
【聂明玦】
笑道:“好!我今日想再次替怀桑向风逸君求亲,希望你能够再考虑一番。”
【苏玉】
依旧维持着脸上的波澜不惊,好似早就猜到了,道:“上次我便说了,这结为姻亲不是小事,而且他们二人的意愿最为重要,此事不如再考虑一下,如何?”
【聂明玦】
道:“我们聂家是不用再考虑了。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湾湾和怀桑最亲近的人,便是你我二人。既然父母不在,那么咱们做长兄的自然要担起责任,为他们做打算。”
【苏晏】
凉凉道:“我明白聂宗主的心情,只不过湾湾的心恐怕没在聂公子身上。”
【聂明玦】
并未有放弃的意思道:“小姑娘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哪里懂得什么是喜欢。怀桑和湾湾之间的感情可以好好磨一磨的。”
【苏晏】
挑眉,有些不留情面道:“聂宗主,请容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吧,怎么还没有娶亲?难道是还没有遇到意中人?要不你也找一个没有感觉的人,在一起多多磨合磨合?”
【聂明玦】
此话一出,他咬牙切齿道:“你——!”
此其余的三人心中皆是咯噔一响,生怕他俩打起来。
【金光瑶】
打圆场道:“姻缘这事啊,说不好的,没准哪天它就自己找上门来了。湾湾这个年纪确实不太能理解情爱是什么,不如二位多给她些时间成长。”
【聂明玦】
顿了顿,妥协道:“……既如此,便听三弟的吧。”
【金光瑶】
露出得逞的笑容道:“好。”
【你】
看着对面五个风云人物没有间隙的对着你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你有些无所适从。
【你】
随后你便拉着蓝忘机闲聊道:“二哥哥,你说我怎样才能溜去乱葬岗啊?”
蓝忘机目视前方,不作回复。
你思虑杂乱,一时不知如何将其理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