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埋头吃着东西,不想蓝忘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蓝忘机】
对苏玉苏晏道:“玉兄长,阿晏,我想带湾湾回姑苏疗伤。”
【苏玉】
果断拒绝道:“阿湛,不用了。”
【苏晏】
一反常态,拉住苏玉道:“好。”
苏玉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苏晏】
解释道:“湾湾被邪气缠身的温若寒掐了那么久,终归还是会沾染一些邪气吧。蓝氏驱邪最在行了,就让阿湛带着湾湾去姑苏吧。”
【苏玉】
问蓝忘机道:“她什么时候可以回临江?”
【蓝忘机】
淡淡道:“康复之后。”
【苏晏】
追问道:“康复要多久?”
【蓝忘机】
答道:“不知。”
苏晏沉思了一下,把你推到蓝忘机面前。
蓝忘机会意的拉过你,带你往外走。
【你】
回头对苏玉苏晏道:“我过些日子就回去了,你们放宽心。”
【苏晏】
苏玉想要阻拦,可是苏晏却挡住他,小声道:“阿玉,乱葬岗……”
苏玉明白苏晏的意思,他是害怕你在乱葬岗的这段时间,沾染太多魏无羡的邪气了。
宴会结束之后,金光瑶送走了宾客,他悄悄来到殿内见金光善。
金光善抚着额头,躺在温若寒曾经坐的主位上。
【金光瑶】
恭敬的端着一盏茶,唤道:“父亲。”
【金光善】
坐了起来,接过茶盏道:“都送走了?”
【金光瑶】
颔首道:“是。”
【金光善】
看了他一眼,道:“你干的很好,辛苦了。”
【金光瑶】
有些受宠若惊道:“阿瑶不敢,能为父亲分忧,是阿瑶分内之事。”
【金光善】
问道:“可查到阴铁的下落了?”
【金光瑶】
道:“还未查到,阿瑶无能。不过……”
【金光善】
放下茶盏道:“不过什么?”
【金光瑶】
道:“我之前在不夜天城之时,温若寒曾经跟我说过,最后一枚阴铁就在薛洋身上。”
【金光善】
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聂氏当副使,你是不是见过薛洋。”
【金光瑶】
坚定道:“见过。可不管是常氏还是薛洋身上,确实并未搜出阴铁。不过……”
【金光善】
站了起来,有些不耐烦道:“把话说清楚一点。”
【金光瑶】
颔首道:“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当时有人在薛洋身上,取走了那枚阴铁。”
【金光善】
问道:“你可还记得,谁曾单独跟薛洋在一起过吗?”
【金光瑶】
顿了一瞬,道:“除了我,就是魏公子了。”
其实,还有你私底下跟薛洋接触过,这件事情就只有你、金光瑶和薛洋知道。
金光瑶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而且就算是你,他也绝不会将此事告知金光善。
【金光善】
疑惑道:“魏婴?魏无羡?”
金光瑶点头。
金光善重复着魏无羡的名字。
【金光瑶】
道:“父亲。不过魏公子当时,只是负责看守薛洋,何况他又与蓝二公子交好,我想他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何况,阴虎符虽然很像,却未必与阴铁有关。”
【金光善】
道:“魏无羡……他们现在人呢?”
【金光瑶】
道:“魏公子刚刚和江宗主告辞回去了。”
【金光善】
分析道:“阴铁有灵,四方镇之。这世上一共有四枚阴铁,有三枚落到了温氏的手里,还有一枚,随着薛洋的失踪而不见。可偏偏薛洋消失了,魏无羡却又拿了块阴虎符回来,其中定有蹊跷。阿瑶,你刚回来,去金麟台拜见一下主母吧。”
【金光瑶】
道:“是。”
【金光善】
意有所指道:“那魏婴……”
【金光瑶】
会意道:“父亲放心,我会派人盯着他。”
金光善点头,金光瑶行礼退下。
云梦。
魏无羡、江厌离、江澄三人带着门下弟子,一路回到了莲花坞。
魏无羡和江澄将门推开,里面全是倒下的温氏的旗帜。
看着曾经熟悉的一切,魏无羡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就是在这庭院里,江枫眠手把手教他和江澄练剑的情景。
【江枫眠】
道:“弓者,揉木而弦之以发矢,沉肩掖肘,静待时机,方可箭无虚发。”
往事一幕幕是多么地美好,魏无羡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
谁知,他们一抬眸便看到试剑堂顶上还挂着温氏的太阳标志。
魏无羡情绪激动,紧握着手中的陈情。
江澄怒不可遏,手中的紫电吱吱作响。
他用紫电狠狠地将那太阳标志打碎,发泄心中的仇恨。
【蓝忘机】
回到姑苏后,蓝忘机见你心事重重,便道:“明日,去云梦。”
【你】
会心一笑道:“谢谢二哥哥。”
蓝忘机带着你,负琴走在长街之上。
四周行人都对这俊雅的年轻男子和这清雅的年轻女子行注目之礼。
对此,姑苏蓝氏的子弟皆早就习以为常,蓝忘机更是从十三岁开始便能视若无睹,泰然自若。
而你鲜少出门,就算出门大多时候都戴着帷帽或是面纱,对此你感到有些不适。
蓝忘机见你不喜注视,便将你拉至他的身后。
一个身穿彩衣的少女和他匆匆擦肩而过,忽然扔了一样东西在他身上。
蓝忘机脸上不动,出手迅捷无伦地接住了那样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只犹带露水的雪白花苞。
蓝忘机:“……”
正凝然不语,又一个婀娜的身影迎面走来,扬手掷出一朵浅蓝色的勿忘我,没砸准,砸在他肩头,又被蓝忘机拈住。
他目光移去,那女子嘻嘻一笑,掩面遁逃。
第三次,则是一个头梳双鬟的稚龄少女,蹦蹦跳跳地走来,双手抱着一枝缀着零星红蕊的花枝,丢到他的胸口,转身就跑。
一而再、再而三,蓝忘机已经接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花朵花枝,面无表情地站在街头。
街上行人都掩口而笑,指指点点起来。
你眉头紧锁,心里清楚这怂恿者是谁。
蓝忘机正在低头思索,忽然发间微重,他举手一摸,一朵开得正烂漫的粉色芍药,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鬓边。
你们抬头望去,高楼之上,纱幔飘飘。
一个身形纤长的黑衣人倚在红漆美人靠上,垂下一只手,手里还提着一只精致的酒壶,酒壶的穗子挽在他臂上,正在悠悠地晃荡。
【魏无羡】
笑吟吟地道:“湾湾、蓝湛——啊,不,是谪仙君和含光君。这么巧!”
此时你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原本嘴边的一句羡哥哥,硬生生的被憋回口中。
【蓝忘机】
静静地看了他片刻,道:“是你。”
【魏无羡】
邀请道:“是我啊,做这种无聊事的,当然是我。你们在找谁啊?不急的话,上来喝一杯吧?”
他身旁围上来几个少女,纷纷挤在美人靠上,朝下哄笑道:“是啊,公子、姑娘,上来喝一杯吧!”
说话的正是方才以花朵掷蓝忘机的那几名少女。
究竟是谁人所指使,不言而喻。
你一股无名的火窜了上来,本来还担心他,却不想他左拥右抱,过的如此惬意,便转身离开。
蓝忘机下楼去追你。
魏无羡表情忽明忽暗,其实他就是想让你生一下气,谁曾想你就这么走了,自己也拉不下面子去找你,顿时觉得有些气恼。
谁知,片刻之后,一阵不轻不重、不缓不急的足音传来。
蓝忘机牵着你,稳步登上楼来,将刚才砸中他的那一摞花都放在了小案上。
【蓝忘机】
淡声道:“你的花。”
【魏无羡】
歪歪的身子刚从美人靠上坐了起来,又歪到了小案上,道:“我已经送给你了,所以这些花就是你的了。”
【蓝忘机】
问道:“为何?”
【魏无羡】
摊手道:“不为何,就是想看看你遇到这种事反应会如何。”
【蓝忘机】
道:“无聊。”
【魏无羡】
道:“就是无聊嘛,不然怎么无聊到拉你们上来……哎哎哎——别走啊!上都上来了,不喝两杯再走?”
【蓝忘机】
道:“禁酒。”
【魏无羡】
道:“我知道禁酒。但这里又不是云深不知处,喝两杯也没关系。”
那几名少女立即取出了新的酒杯,斟满了,推到那一堆花朵之旁。
蓝忘机依旧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可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蓝忘机】
他思忖片刻,似乎再斟酌措辞,道:“前夜庆功宴,你拂袖而去,很是不妥。”
【魏无羡】
反问道:“我有妥过的时候吗?”
【蓝忘机】
道:“那为何拂袖而去?”
魏无羡眉间一道戾气闪过。
【魏无羡】
他将酒盏重重放下,道:“难道看人家郎情妾意!”
【魏无羡】
待这道戾气渐渐散去,他又恢复了浅笑,道:“别这么坏兴致啊。你们难得来一趟云梦,快品品这里的美酒了。酒虽美,不过,还是比不上你们姑苏的天子笑。天子笑还真真乃酒中绝色。日后有机会,一定要藏它个十坛八坛的,一口气喝个痛快——我说你们两人,怎么回事?有座位不坐,坐啊。”
众少女起哄道:“坐啊!”“坐嘛!”
【魏无羡】
魏无羡见你一直垂眸,不说话,便对你道:“谪仙君,这里有果酒,你也可以喝的。”
【你】
质问道:“你刚刚说的郎情妾意指的是什么?!”
【魏无羡】
淡笑道:“没什么。”
那群少女见你对她们心生敌意,便挑衅你道:“姑娘若是不喝酒,就请回吧。”
魏无羡阴鸷的看了她们一眼,她们赶紧闭上了娇艳欲滴的嘴唇。
蓝忘机浅色的眸子冷冷打量这些尽态极妍的少女,继而,目光凝在魏无羡腰间那一只通体漆黑发亮、垂系着九瓣莲吊坠的笛子上。
魏无羡挑了挑一边的眉,有点儿预料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蓝忘机】
果然,蓝忘机缓缓地道:“你不该终日与非人为伍。”
楼台之上,看似明媚鲜妍的少女们,目光之中都闪过一丝冷意。
魏无羡举手,止住了她们的怨气,让她们退到一边。
【魏无羡】
摇了摇头,道:“蓝湛,你真是越大越没意思。这么年轻,又不是七老八十,干嘛总是学你叔父,一板一眼地老是惦记着教训人。”
【蓝忘机】
执拗地道:“损身,损心性。”
【魏无羡】
道:“这些话你射日之征的时候还没说够吗?损身,我现在好好的。损心性,可我现在也没变得多丧心病狂吧。”
【魏无羡】
蓝忘机还要再言,魏无羡已经站了起来,道:“看来我确实不应该请你们上来,算我冒昧了。”
【魏无羡】
他微微一笑,礼貌地道:“含光君、谪仙君,有缘再会吧。”
魏无羡将含光君和谪仙君这几个字咬的很重。
【你】
怒极反笑道:“既然与魏公子话不投机,那我和二哥哥便先告退了。”
魏无羡努力使自己脸上维持冷静,颔首目送你们离开。
云深不知处。静室。
蓝忘机正在凝神抚琴,替你驱邪静心。
忽然,你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你抬头一看,是蓝曦臣来了。
【蓝忘机】
按下琴弦,道:“兄长。”
【蓝曦臣】
看向你道:“湾湾,你还是静不了心吗?”
你垂眸片刻,点了点头。
【蓝曦臣】
叹了一口气道:“慢慢来,不行的话,你到我那去,我帮你静心。”
【你】
摇头道:“曦臣哥哥,不用麻烦你,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二哥哥无关。”
听这话,蓝曦臣也只好作罢。
【蓝曦臣】
他随后对蓝忘机道:“听弟子说,含光君一回来,便去了藏书阁,把许多曲谱都搬走了,只管日夜抚琴,所以我便过来看看。”
【蓝忘机】
道:“兄长,我想去藏书阁的禁室。”
【蓝曦臣】
问道:“为何?”
【蓝忘机】
答道:“研习琴谱。”
蓝曦臣还没想好是否答应,就有弟子来报,道:“泽芜君,含光君,谪仙君,先生请你们过去。”
【蓝曦臣】
道:“走吧。”
雅室。
【蓝曦臣】
道:“除怨?”
【蓝启仁】
喝了一口水,缓缓道:“不错。此次,我虽然没有同你们一道亲上岐山。不过对最后一战的惨烈,略知一二,也听说了魏婴之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今尸骸遍地,本就容易招致妖邪,再加上温氏所修之法又过于邪门,如果不早日化解,只怕将来会贻害无穷。”
【蓝曦臣】
恭敬道:“叔父说的是!”
【蓝忘机】
急道:“叔父!”
【蓝启仁】
伸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拿起手表的《雅正集》,将它递给蓝忘机道:“忘机,此次你不必跟曦臣一道去,我有其他任务委派于你。当日,曦臣携藏书离开,匆忙之中,不免会有些丢失残缺,眼下当务之急,是重修藏书、重修家训。”
【蓝启仁】
看到你,便对蓝忘机补充道:“你也别忘了给湾湾清心凝神。”
蓝忘机接过《雅正集》。
【蓝启仁】
继续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家训乃我蓝氏立身之本,希望你能够切记于心。”
【蓝忘机】
捧着《雅正集》跪下,恳求道:“叔父,我想去禁室。”
【蓝启仁】
问道:“藏书阁之书你是否都读完?”
【蓝忘机】
执拗道:“叔父,我想去禁室。”
【蓝启仁】
道:“既如此,何须禁室?”
蓝启仁态度严肃,未置可否。
他不再理蓝忘机,径直的在书桌旁坐下。
你拉了拉蓝忘机的衣摆,示意他不要再求了。
蓝忘机只好起身,与你们一同行礼。
【蓝启仁】
喊道:“忘机,你是否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蓝曦臣一道离山?”
蓝忘机垂眸,不作言语。
【蓝启仁】
半响,蓝启仁道:“去吧。”
你们这才转身离开。
莲花坞。
【江澄】
站在试剑堂前道:“我江澄,江枫眠、虞紫鸢之子,从今日起,正式继任云梦江氏家主之位。江氏家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要我江澄还有一口气在,惟淮永固,必不会再让江氏受此磨难。”
江氏弟子半跪行礼道:“参见宗主!”
魏无羡坐在木桥扶手,看着江澄,心中满怀欣慰。
江澄和江厌离相视一笑。
静室外,蓝忘机翻开《雅正集》,第一篇《礼则篇》首页便写着:诛妖邪,立正法,大道永存。
【你】
提醒蓝忘机道:“二哥哥,既然蓝伯伯不让我们去禁室,那我们就自己偷偷去,不让他知道就行了。既然你改变不了他的想法,那你就改变你的想法。人嘛,要学会变通。”
蓝忘机淡笑的看着你,难得没有反驳你。
此时,江澄正在严苛训练江氏弟子。
“高一点。”
“手腕用力,你现在是胳膊在发力。”
“你这点力道,剑都拿不稳,还练什么剑!”
有人禀告道:“宗主!”
江澄示意旁边的弟子退下。
通报的那名弟子拿着一封信道:“宗主,鄂州宗门派人来送拜帖。”
【江澄】
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又递了回去道:“我现在没有时间,你去找魏无羡吧。”
那名弟子道:“师……师兄他……不在莲花坞。”
【江澄】
不忿道:“又不在!他不会又到城中去了吧?!”
【江厌离】
正道江澄要发火之际,江厌离拉住他的手道:“阿澄。”
【江澄】
只好忍住怒火,唤了一声:“阿姐。”
【江厌离】
对那名弟子道:“我一会儿过去,你先去斟茶,别怠慢了客人。”
弟子恭敬的行礼退下。
【江厌离】
宽慰道:“莲花坞虽已重建,但一切都不同了,阿羡或许……还不习惯吧。”
【江澄】
不满道:“他不习惯,我还不习惯呢!我看他就是自己在家里野惯了,还说什么要助我振兴江氏,我看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
【江厌离】
道:“阿澄……”
【江澄】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对着正在练功的弟子道:“手腕用力,手抬高一点……”
魏无羡百无聊赖地坐在酒肆二楼的窗口喝着酒。
【魏无羡】
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蓝曦臣,喊道:“泽芜君!这么巧啊。”
【蓝曦臣】
抬头道:“原来是魏公子。”
【魏无羡】
邀请道:“泽芜君怎么有空来云梦了?不急的话,上来喝一杯。”
蓝曦臣垂首,摇了摇头。
【魏无羡】
笑道:“啊——我忘了,你们蓝氏不能饮酒。”
【蓝曦臣】
道:“无妨。”
这让魏无羡十分意外。
蓝曦臣上了二楼,爽快的给自己倒了几杯酒,与魏无羡一同饮下。
【魏无羡】
打趣道:“泽芜君,好酒量啊。跟蓝湛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难道……难道泽芜君跟我一样……也在云深不知处偷偷饮酒?”
【魏无羡】
见蓝曦臣欲言又止,魏无羡笑道:“泽芜君,魏婴说错了。”
【蓝曦臣】
淡笑道:“其实我是用金丹化去了酒力,实际上不算饮酒。”
【魏无羡】
道:“厉害,果然还是泽芜君厉害啊。哎,不过泽芜君啊,除怨这种事情,蓝湛平日不是最感兴趣的吗?他怎么没有来啊?”
【蓝曦臣】
道:“他被叔父就在家里,重新制订家规了。”
【魏无羡】
忍俊不禁道:“三千多条家规!泽芜君,简直是惨绝人寰啊。这么多家规重订,岂不是跟坐牢一样,三年都下不了山了?哎,也不对,湾湾陪在蓝湛身边,蓝湛肯定是不会闷的。可怜的是湾湾呀,哈哈……算了,反正我最近闲来无事,过几日,我跟你去云深不知处看看他们。想当年,还是蓝湛和湾湾在藏书阁监督我抄的家规,如今也换我和湾湾监督蓝湛抄试试,好像更有意思了。”
其实魏无羡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毕竟他前不久才和你们不欢而散。
【蓝曦臣】
道:“魏公子若来姑苏,可以和湾湾一起听听忘机新学的几首古曲,都有清心凝神之效。”
【魏无羡】
喝酒的手一顿,道:“泽芜君这是什么意思?”
【蓝曦臣】
道:“忘机最近在精研《洗华》,不知魏公子是否知道蓝忘机的用意?”
【魏无羡】
问道:“泽芜君是特意来云梦规劝于我的?”
蓝曦臣笑着摇摇头。
【魏无羡】
继续道:“那就是来给其他人当说客的。”
【魏无羡】
见蓝曦臣依旧摇头,揶揄道:“泽芜君,我说你们蓝氏家族,是不是都这么爱管闲事啊。”
【蓝曦臣】
道:“忘机是我胞弟,我很清楚他的心思,魏公子听与不听,曦臣都有几句话要告之。世有定法,大道有则。如若这世上,只有魏公子一人的话,你大可以随心所欲。但是可惜,这世上每个人都长着一张嘴,我希望魏公子不要因为过于自我,而影响到身边真正关心你的人。你若是相信我与忘机,姑苏蓝氏可以帮你重拾剑道。”
【魏无羡】
轻笑道:“我信得过,但是我不想。”
魏无羡拿起酒壶和陈情,准备离开。
【蓝曦臣】
起身,叫住魏无羡道:“魏公子,诡道损心,虎符难控,一旦失了心神,势必……”
【魏无羡】
不等蓝曦臣说完,提高音量,故作轻松道:“我倒想要试一试,说不定,我就是这旷世奇才呢?”
【蓝曦臣】
问道:“就算魏公子你是旷世奇才,你能保护身边的人吗?你真的懂得忘机的用意吗?”
魏无羡顿住脚步,想起了薛重亥掐住你的脖子,有恃无恐要挟众人;金子勋公然出言不逊。
【蓝曦臣】
继续道:“庆功宴那日,你不辞而别,湾湾很担心你。忘机便带着她去找你,其实他是想把湾湾托付给你,可是没想到魏公子……根本没有此意。”
魏无羡非常惊讶,一时不知如何答话。
【蓝曦臣】
叹了一口气道:“我是忘机的兄长,有些事,就算他不说,我也明白。”
【魏无羡】
自嘲道:“我明白。蓝湛想让我走上正道,不仅是因为我们的交情,更重要的是以后湾湾和我在一起可以不受那么多非议和伤害。可是苏晏才是湾湾的真命天子啊,人人都认为他们最是般配。人家是正道人人称赞的君子,而我不过是一个修炼邪术的小人罢了。”
魏无羡不等蓝曦臣反应,摇了摇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蓝曦臣看着他离开,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