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来到江澄房中,把他头上那三根银针拔了下来。
过了一会,江澄缓缓睁开眼睛。
他醒是醒了,可一动也不动,连翻个身都不愿意,不喝水也不进食,仿佛一心求死。
【魏无羡】
啃着一只鸡腿道:“醒了——醒了就过来吃饭。”
【魏无羡】
见江澄没有反应,他道:“江澄,真的想死啊?”
【江澄】
道:“活着也报不了仇,不如去死,说不定可以化为厉鬼。”
【魏无羡】
道:“你可是从小就受过安魂礼的人,就算死了你也化不成厉鬼的。”
【江澄】
道:“既然死活都报不了仇,那么死活有什么区别?”
【魏无羡】
道:“但是——如果你不补充体力的话,怎么去拿回你的金丹啊?”
听到“金丹”二字,江澄终于肯将头对着魏无羡。
【魏无羡】
继续道:“是的,你不用怀疑,你没有听错。我说的就是‘拿回你的金丹’。”
【江澄】
动了动嘴唇,嗓音干哑,道:“……你有办法?”
【魏无羡】
从容道:“我说——我有让金丹重结的办法。”
这一句话短短十几个字,一刹那便点燃了江澄原本毫无生气的双眼。
【江澄】
他用手撑起身子,颤声道:“你是说……”
【魏无羡】
口齿清晰道:“我本想告诉你的,可是你之前太激动了,根本就听不进去。苏氏有秘术,可以使金丹重结。”
江澄一下子滚下了床。
【魏无羡】
他扑到桌边,魏无羡把碗筷往他面前一推,道:“吃饭。”
【江澄】
扒在桌边,激动地道:“我……”
【魏无羡】
道:“坐下,你什么你啊,吃饭!”
【江澄】
道:“可是……”
【魏无羡】
道:“边吃边说,不然不说。”
江澄只得坐上凳子,拿起筷子开始往口里胡乱扒饭。
原本已心如死灰,却忽然发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他激动过头,周身似有烈火灼烧,坐立难安,连筷子拿倒了都不知道。
【魏无羡】
见江澄心不在焉地吃了起来,这才道:“先吃,过几天我就去临江把湾湾找来。”
【江澄】
激动道:“今天!”
【魏无羡】
道:“明天!哎,我们还要安顿一下师姐,她不适合跟着我们一起颠簸。”
江澄睁着眼睛看他,指望他多说一点。
【魏无羡】
又道:“哎,你怕什么?湾湾一定会帮你的,你放心。不过你得好好吃饭。”
【江澄】
道:“好!”
【魏无羡】
继续道:“苏氏可以修复金丹的这件事情,除了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包括师姐也不行。还有,之后无论我们让你做什么,你都得照做不误。记住了吗?”
【江澄】
双眼发红、毫不犹豫道:“好!”
【魏无羡】
调侃道:“是不是无论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说好啊?行了,吃饭吧,恢复体力养足精神。这几天我要准备准备。快呀。”
【江澄】
点头道:“好!”
【江澄】
过了一会,江澄问道:“哦,对了,我姐呢?”
【魏无羡】
道:“师姐已经没事了,估计现在在后山跟温宁一起采药吧,不让她做点什么,她就不踏实。”
【江澄】
他点了点头,终于发现自己的筷子拿反了,换了过来,多吃几口,辣的眼眶发红,还是忍不住吐槽道:“……真难吃!”
看到江澄这个样子,魏无羡心中十分喜悦。
晚上魏无羡来找温情,正准备敲门时,门自己开了。
魏无羡的手悬在半空,有些手足无措的很温情打招呼。
温情并未打理他,径直转过身离开。
【魏无羡】
他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道:“在给人添堵的方面,她还真是不输江澄。”
【魏无羡】
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其实我来呢——就是想跟你说,宋兄提的眼睛恢复得很快,很快就能复明了,然后他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温情】
她也不抬,淡漠道:“已经犯了禁忌,收留了那么多温氏要抓的人,不差再多一个。”
【魏无羡】
道:“也对。对了我已经求宋兄带着师姐去金氏和蓝湛他们会合。温情,把你的安神粉给我一个呗,我要哪种,可以让人一睡睡一天的。”
温情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把桌子上的一个小纸包放在最外面。
【魏无羡】
他笑着走了过去,拿起纸包道:“谢了。”
【温情】
正当他离开时,温情问道:“你有想过万一江澄知道了,要怎么办?”
【魏无羡】
道:“没有万一!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温情】
反问道:“没有万一?你瞒得了他一时,瞒不了他一世吗?”
【魏无羡】
转过身道:“温情,如若今天出事的是温宁,我相信你也会和我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
江厌离给江澄擦拭之后,站了起来,不想头有些晕,险些跌倒。
【魏无羡】
扶住她道:“师姐。”
【江厌离】
笑道:“阿羡。”
【魏无羡】
道:“师姐……”
江厌离示意他噤声。
【魏无羡】
继续道:“师姐,我带……”
【江厌离】
小声道:“阿澄刚睡着,别吵着他了。”
【魏无羡】
嘟嘴道:“他已经睡得够多了。”
江厌离无奈道:“阿羡——!”
【魏无羡】
点头,放低音量道:“哦——这样说,可以了吧?”
【江厌离】
道:“去那边说,走。”
说着,她拉着魏无羡坐在桌子旁边。
【魏无羡】
从怀中拿出药包道:“师姐,我看你这几天睡得也不好,我特意向温情求了一些香粉,安神助眠,你可以放在香炉里。”
【江厌离】
她接过,打开闻了闻,让后将其倒入香炉中,道:“阿羡,一下午都不见你,你去哪了?吃完饭了吗?”
【魏无羡】
他正准备回答时,一股熟悉的味道窜进了他的鼻子,开心:“等一下,师姐,这个味道……”
【魏无羡】
说着就把罐子的盖揭了开道:“果然是莲藕排骨汤。”
【江厌离】
一边舀汤一边道:“特意给你留了一碗。只是这里不比云梦,味道可能有些不一样,你尝尝。”
【魏无羡】
他接过汤碗,闻了闻,道:“好香啊……师姐,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给我做莲藕排骨汤的时候?”
【江厌离】
笑道:“记得。那时候,爹刚把你领进江家。”
【魏无羡】
道:“是啊,那个时候,第一次来莲花坞,怕得要死,特别是江澄那几条小狗……哈哈……师姐,好像江澄从小就是那副神气的模样……”
多年前。
【小江澄】
在房间大发脾气,一边扔东西,一边吼道:“气死我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的狗都送走?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的狗都送走?为什么?气死我了!为什么?为什么?气死我了!”
【江枫眠】
门外,江枫眠蹲下,温声安慰小魏无羡道:“你不用害怕,阿澄是个好孩子,过些日子他就好了。”
【小魏无羡】
懵懂的点了点头,内疚道:“对不起,江叔叔,我给您添麻烦了。”
【江枫眠】
道:“阿羡,在莲花坞,你不需要为你没做错的事情道歉,记住了?”
小魏无羡微笑着点头。
晚上,小江澄不让小魏无羡进房睡觉,将他一个人关在门外。
【小魏无羡】
他寒冷难耐,便拍门道:“师弟,师弟,让我进去,我要睡觉啊。”
【小江澄】
他在屋子里,背抵着门喊道:“谁是你师弟?!你还我妃妃!还我茉莉!还我小爱!凭什么?你怕就可以吗?那是我的狗,我的屋子!都是我的!凭什么让你住!”
妃妃、茉莉、小爱,都是小江澄原先养的狗。
【小江澄】
将小魏无羡的被子搂起来,推开门,一股脑的扔了出去,喊道:“走开!你再让我看见你,我就让一群狗来咬你!”
【小魏无羡】
站在门口,听到小江澄要喊狗来咬他,心中一阵害怕,连忙道:“我走,我走,你不要叫狗来!”
说罢,小魏无羡飞奔出去,跑出了莲花坞。
在夜风中跑了好一阵,他看到一棵树,不假思索便爬了上去,手脚并用抱着树干,觉得很高了,这才心魂略定。
不知在树上抱了多久,忽然听到远远的有人软绵绵地在叫他的名字。
这声音越来越近,一个白衣少女提着一盏灯笼走来。
小魏无羡认出这是小江澄的姐姐,默不作声,希望她不要发现自己。
【小江厌离】
谁知,小江厌离的头转向他,道:“阿羡啊,你跑到树上干什么呀?”
小魏无羡撇过头,默不作声。
【小江厌离】
她举起灯笼,抬头道:“阿羡,我都看到你了,你的鞋子都掉在树下了。”
【小魏无羡】
瞟了一眼自己的脚,这才惊道:“我的鞋!”
【小江厌离】
劝道:“快下来吧,我们回家。”
【小魏无羡】
道:“不,我不下去……有狗!”
【小江厌离】
小道:“没有狗,那是阿澄吓你的。你在树上多久了?这样下去你的手会很酸的,快下来吧。”
【小魏无羡】
道:“你快走吧,我是不会掉下去的。”
【小江厌离】
担忧道:“阿羡!”
小魏无羡想调整姿势抱好树干,不想树干太滑,他蹬腿的时候摔了下去。
【小魏无羡】
小江厌离赶忙去接,可他还是摔得一砰,坐起来抱着腿嗷嗷叫道:“疼,好疼!我的腿断啦!”
【小江厌离】
看了看他的腿,安慰道:“没有断,应该也没有折,你先站在这里别动,我背你回去好了。”
【小魏无羡】
魏无羡紧张道:“狗,狗来了没有?”
【小江厌离】
道:“没有,有狗我会帮你赶走的。”
【小江厌离】
她捡起魏无羡在树下的鞋子,帮他穿鞋道:“来,穿上。你的鞋子是不合脚吗?”
【小魏无羡】
忍着痛出的眼泪,忙道:“没有,合脚的。”
【小江厌离】
捏了捏他的鞋尖,道:“是大了一点呀。”
【小魏无羡】
道:“这是江叔叔第一次送我的东西。”
他的鞋其实是不合脚的,大了好些,只是他不好意思麻烦江枫眠再买一双,便没说大了。
寄人篱下,最害怕的便是给人添麻烦。
【小江厌离】
道:“没事,我回去给你改改。”
【小魏无羡】
他听了,总觉得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略有些惴惴不安,道:“不用麻烦的。”
【小江厌离】
把他背了起来,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一边道:“阿羡,无论刚才阿澄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要跟他计较。他脾气不好,自己经常一个人在家里玩,特别喜欢那几条小奶狗,现在被阿爹送走了,他心里确实难过。他嘴上不说,其实多了个人陪他,他很高兴的。你半天不回去,他担心你出了事,急着去叫醒我,我才出来找的,知道吗?”
小江厌离其实也只比小魏无羡大两三岁,那时才十二三岁,讲起话来却很自然的像个小大人,明明自己也是个孩子,却一直在哄孩子。
她的身体很瘦小,很纤弱,力气也不大,时不时晃一晃,还要停下来托一托魏无羡的大腿,防止他滑下来。
可是,小魏无羡趴在她背上,却感觉无与伦比的安心。
忽然之间,一阵呜呜的哭声被夜风吹来。
【小江厌离】
她吓得一抖,道:“是谁?”
一道哽咽的声音传来道:“……姐姐。”
【小江厌离】
心一惊道:“阿澄!”
她急忙背着小魏无羡,朝声源跑去。
此时,一个小小的人影蹲在坑底。
小江厌离将魏无羡放下,去查看小江澄。
只见他一抬脸,满面的灰泥被泪水冲出两道痕迹。
【小江厌离】
她心疼的掏出手帕敷在他流血不止的额头上,道:“阿澄,你别哭了,我不是叫你喊人一起出来找吗?别哭了啊。”
小江澄在小江厌离走后,等了一会儿,坐立难安,干脆自己追了出来。
谁知道跑得太急,又忘了带灯笼,半路摔了一跤,摔进一个坑底,把脑袋也跌破了。
小江澄没有答话,神情萎靡,黑眼珠偷偷瞅一瞅魏无羡。
【小江厌离】
问道:“你是不是有话对阿羡说啊?”
【小江澄】
一边哭,一边道:“……对不起。”
【小魏无羡】
讷讷道:“没……没关系。”
【小江厌离】
道:“阿澄,你先把帮阿羡的被子拿回去,好不好?”
【小江澄】
小江澄吸了吸鼻子,道:“我已经拿回去了。”
【小江厌离】
笑道:“真乖。”
【小江厌离】
她把小江澄扶起来道:“好了,来,慢点啊。”
两个小男孩,你看我,我看你,不禁一同笑了起来。
小江厌离背上背着小魏无羡,小江澄帮忙执灯。
听到这里,江澄忍不住流下眼泪。
那天,他们回来之后,小江澄看着小魏无羡的脚,神色紧张。
如果被其他门生或者家仆知道了,传到了江枫眠耳朵里,江枫眠知道了他把小魏无羡的被子丢出去,会更不喜欢他的。
这也是小江澄刚才为什么只敢自己一个人追出去,而不敢告诉别人。
【小魏无羡】
他挪移着步子,走到小江澄面前道:“你放心,我不会在江叔叔面前告你的状的。我的腿是我夜晚忽然想出去爬树,才伤到的。”
【小江澄】
闻言,小江澄松了一口气,发誓道:“你也放心,今后看到狗,我帮你赶走他!”
小江澄伸出手,小魏无羡也将手递了过去,全是正式达成了友好协议。
【小江厌离】
看着他们毫无芥蒂的玩闹,高兴地道:“这样才对嘛,这是我晚上熬的汤,还剩了些,快趁热喝吧。”
【小江澄】
道:“我姐姐做的莲藕排骨汤,最好喝了,来喝吧。”说罢,便拉着魏无羡坐下。
【小江厌离】
将碗放在他们面前,见小魏无羡没有动,便道:“阿羡,快喝呀,你肯定饿了。”
小魏无羡这才揭开盖子,吃了起来。
【魏无羡】
放下汤药道:“那个时候那碗莲藕排骨汤啊,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香气萦绕心间,至今不散。
小时候的时光是多么地美好,可现在却物是人非。
【江厌离】
抚上他的手道:“阿羡,你、我、阿澄,我们三个,我们三个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魏无羡】
郑重的点头,道:“永远不分开。”
江澄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过了好一会,江厌离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魏无羡】
轻声唤道:“师姐,师姐——?”
江澄下床,走到魏无羡旁边,和他对视一眼。
【魏无羡】
道:“这个香粉的功效已经足够让宋兄带她离开夷陵了。”
江澄赞同的点了点头。
魏无羡和江澄将沉睡的江厌离抱上马车上,安置好。
【江澄】
道:“姐,等我拿回金丹,就立刻去兰陵接你。”
魏无羡还是有些担忧江厌离的安危。
【江澄】
他出马车,对宋岚道:“宋兄,等我姐醒来后,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她送到兰陵,一定不能让她回来。”
【宋岚】
道:“宋岚明白。”
【魏无羡】
道:“等师姐醒来以后,一定会怪罪我自作主张……恐怕这一次,她的气没有那么容易消了。”
【江澄】
道:“她什么时候真的生过你的气?”
【魏无羡】
轻笑道:“说的也是。”
两人相视一眼,一同对宋岚行拱手之礼。
【宋岚】
赶紧扶住他们的手道:“魏公子,江公子,你们这是做什么?”
【江澄】
蹙眉道:“宋兄,我姐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了。”
【宋岚】
行礼道:“二位放心,宋岚以性命担保,只要有我在,一定让江姑娘平安到达兰陵金氏。哦,对了,魏公子,如果你看见星尘,能否替我转达几句话,就说……罢了,二位,宋岚告辞。温姑娘,温公子,告辞。”
温情和温宁也拱手回礼。
马车开动时,江厌离偷偷流下了眼泪。
其实她心里十分清楚,只是不想让两个弟弟担心。
【魏无羡】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道:“我也要启程了。”
【温情】
问道:“现在吗?天色如此晚,不安全。”
【魏无羡】
摇头道:“这事宜早不宜迟,更何况晚上更容易隐藏。”
【江澄】
对温情道:“温姑娘,多谢你的收容和照顾,告辞。”
【魏无羡】
他顿了一会,问道:“江澄,你这是干什么?”
【江澄】
道:“我跟你一起去。”
【魏无羡】
道:“你得留在这里,之后我们还要温情的帮助。”
【江澄】
道:“可是……”
【温宁】
宽慰道:“江公子,你放心,这几天温晁都忙着清理一些反抗的小门派,想必不会突然赶来夷陵。”
【魏无羡】
道:“江澄,你不是说都听我的吗?”
【江澄】
沉默了半响,道:“那你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随后,江澄转过身,不再看他们。
【魏无羡】
叹气道:“温情,你不要责怪他,毕竟莲花坞的事……”
【温情】
道:“你不用替他解释,换作是我,恐怕态度还不如他呢……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魏无羡】
点头道:“从不曾犹豫。”
他拍了拍江澄的肩,头也不回的离开。
江澄看了温情温宁一眼,颔首,自顾自的回到房间。
温情心道:一个两个,都不稀罕自己的命。
临江苏氏。苏玉书房。
你从噩梦中惊醒,一睁开眼便看见苏玉欣喜的表情。
【菡萏】
激动道:“小姐醒了,我这就让苏允去通知总领。”
【苏玉】
安慰你道:“别怕,哥哥在。”
【你】
缓了一口气,问道:“哥哥,羡哥哥和二哥哥没事吧?莲花坞还在吗?”
【苏玉】
直直的望着你,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阿湛无事,魏公子下落不明,莲花坞……”
【你】
此时,你的心中五味陈杂,问道:“江氏出事了,对吗?”
【苏玉】
将你扶起来,道:“嗯。不过还在江氏还留下了一丝血脉。魏公子,江公子,江小姐都逃出来了。湾湾,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江氏有难的?连昏迷的时候,你都喊着要去帮助江氏。”
【你】
蹙眉,低声问道:“那我还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苏玉】
摸了摸你的头道:“怎么?我们湾湾还有小秘密了,不能让哥哥知道了?”
【苏玉】
正当你想着如何回答时,他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不用这么严肃。”
【苏玉】
随后,他有些遗憾道:“在得知你想救江氏之后,菡萏便跑到边界,嘱托苏允去一趟云梦,通知魏公子他们立刻撤离。谁知这温氏来势汹汹,苏允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来了,所以……”
【你】
叹了口气,看着苏玉的眼睛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多的苛责自己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先为以后做打算吧。哎——对了,晏晏呢?”
【苏晏】
这时,苏晏走进来道:“你现在才记起我啊?真是没良心。”
【苏玉】
诧异道:“你不是在姑苏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菡萏呢?”
【苏晏】
解释道:“我今天来跟苏允交代一下事务,顺便来看看湾湾,不想还挺巧的。菡萏现在正在张罗着吃食呢。”
【苏玉】
道:“这几日你便就留在临江陪湾湾吧,我去趟姑苏,跟曦臣商议一下后续的事宜。城外的温氏人,差不多该清理一下了。”
【苏晏】
调侃道:“怎么?阿玉这是陪着湾湾,陪腻了?”
【苏玉】
白了他一眼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晏】
你想下床走走,苏晏拦住你道:“先躺一两天再下来也不迟。”
【你】
有些担心的问道:“我的背,不会留疤吧?”
【苏晏】
情景道:“留了,你背上都是长短不一,纵横不一的疤痕,触目惊心呢!”
听到这里,你的心跌落了谷底。
【苏玉】
看到你恐惧的模样,苏玉瞪了苏晏一眼,对你道:“别听他的,我们已经给你用了最好的药,没有留下疤痕,你那是吓唬你的。”
【你】
拍了拍你的胸口,松了一口气道:“苏晏,你想吓死我啊!”
【苏晏】
苏晏摊手道:“谁让你不知道心疼自己。”
【苏玉】
正色道:“湾湾,以后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危为先,知道吗?这些日子我们担心的都快要得心病了。”
【你】
内疚道:“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让你们再担惊受怕了。”
【苏晏】
笑道:“好啦——没关系了,你能醒过来,我们就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