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
他们中途从水路换成了陆路。
魏无羡他们坐着马车来到了一处大宅子。
【温宁】
撩开门帘道:“魏公子,我们到了。”
【魏无羡】
警惕的看了看,问道:“这是哪里?”
【温宁】
道:“我们先进去吧,这里太招摇了。”
【江厌离】
劝道:“阿羡,温公子说的对,先进去再说吧。”
魏无羡点了点头,将江澄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温宁带他们从后门悄悄潜入。
【温宁】
在前面引路道:“来,这边。”
【魏无羡】
一阵潜行下来,魏无羡此时觉得有些不安,他喊住温宁道:“等一下!”
随后魏无羡将江澄放下,让江厌离扶着。
【魏无羡】
他快步走向温宁,一手抓过温宁的衣领,低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纵使被温宁所救,他却也没可能这么快就完全放下对温家人的戒备,一直留着心眼。
【温宁】
道:“这里是夷陵啊,我……”
【江厌离】
喊道:“阿羡!你这是干什么?”
【魏无羡】
质问道:“这是设在夷陵的监察寮对不对?你这又是占了哪个倒霉的世家的地盘?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温宁】
他努力辩解道:“魏公子,你,你听我解释,这里是监察寮,可也是我姐姐住的地方,我绝没有要害你们的意思,如果我想害你们,那天晚上我进了莲花坞之后,我就可以立刻反悔,也没有必要把你们引到这里来。温氏子弟,现在在各处搜索各世家之人,我不能带你们到处乱跑,至少监察寮这里是安全的,他们不会搜索监察寮内部的。”
这些天,魏无羡的精神一直紧绷着,片刻也没有放松,仿佛一点就着。
他此时昏头涨脑,闻言仍是将信将疑。
【江厌离】
道:“阿羡,温公子说的对你先不要这样。”
【魏无羡】
顿了顿,魏无羡终于逼着自己撤了手,低声道:“抱歉。”
【温宁】
善解人意道:“不,不要紧的。魏公子,我们先进去吧,等我姐姐她来了之后,我们再……”
话音未落,一位女子的声音喊道:“阿宁……”
温情从房中走了出来,她见到魏无羡等人,大吃一惊。
魏无羡霎时出了一身冷汗,刚刚放松的弦顿时又紧绷了起来。
温宁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外面的人喊道:“开门!开门!开门!有没有人啊!快把门打开!里边的人呢?怎么回事?开门!快开门!人呢?!快开门!开门啊!快开门——”
魏无羡抽出温宁的剑威胁温情,浑身颤抖。
【温情】
朝门外喊道:“没什么!我弟弟回来了,他又生病了,你们退下吧。”
外面的人闻言道:“是,小姐。”
见外面的人离开了,魏无羡才把手中的剑放下。
温情没有揭发他们,还把他们安顿起来。
江澄仍在昏迷之中,魏无羡寸步不离地守护在他的房中。
【江澄】
迷迷糊糊道:“不要!姐,阿爹,娘。阿爹……”
魏无羡听见江澄的梦话,随即坐在他的床前,用毛巾给他擦拭脸上的汗。
此时有人敲着门,魏无羡小心翼翼的靠在门口观察。
直到温宁道了一声“魏公子”,他这才放下警惕。
房外。
魏无羡和温情正撑着木扶手聊天。
【温情】
道:“之前,暮溪山的事……”
【魏无羡】
平淡道:“都过去了,就不用提了。”
【温情】
试探道:“那……莲花坞呢?”
【魏无羡】
闻言,魏无羡攥紧了拳头,死死地捏着护栏,道:“该偿命的,偿命!”
【温情】
见了他一眼,旋即低下头道:“明白了。”
【温情】
魏无羡同温情一同转身,温情自嘲道:“怎么?你现在就要杀我吗?”
【温情】
见他不说话,温情道:“我去看下江澄。”
【温情】
她查看了江澄的腹部,道:“肋骨断了三根,戒鞭虽然没有完全好,但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会留下疤,损害了一些内力,修养几日便可康复。”
【温情】
等她给江澄探完脉后,十分震惊道:“怎么会这样?”
跟当初蓝忘机的情况一样,难道……
【魏无羡】
急道:“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早晨。
温宁正在扇着扇子煎药。
魏无羡端着药来到房间,江澄虽已经醒了,但是目光呆滞、万念俱灰。
他望着天花板,似乎对此刻自己的处境毫不感兴趣,对身在何处也漠不关心。
【魏无羡】
他没料到江澄会是这个反应,悲喜怒惊,一样都没有,心往上一悬,强颜欢笑道:“江澄,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吧?江澄,你可不要吓我啊。江澄,江澄,你说话呀。江澄,你说话呀。”
江澄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他终于用手臂撑着木榻,坐起身来。
魏无羡托着他的肩,让他坐稳。
【魏无羡】
正当江澄低头看自己胸口的戒鞭痕时,魏无羡道:“别看了,以后我会想办法给你弄点的。”
戒鞭痕一旦上身,就永远也去不掉。
可是魏无羡却只能违心的安慰他。
江澄拍了魏无羡一掌。
这一掌虚软无力,魏无羡连晃都没晃一下。
【魏无羡】
道:“好好好,打打打,打了你会舒服点。”
【江澄】
问道:“感觉到了吗?”
【魏无羡】
眼神有些躲闪,道:“感觉到什么?”
【江澄】
道:“我说,刚才那一掌,我用了十成十的灵力,我问你,你感觉到了吗?”
【魏无羡】
沉默了一阵,摸着胸口道:“哦——这样,你再打我一掌,再打我一掌试试。”
【江澄】
摇头道:“不用打了,再打多少掌,也是同样的结果。魏无羡,你知道化丹手,为什么要叫做化丹手吗?”
【江澄】
他自顾自接下去道:“因为他那双手,可以化去人的金丹,使人永不能结丹,灵力溃散,沦为一个普通的人。
【魏无羡】
喃喃自语道:“化丹手,化丹手。”
【江澄】
看着自己的手,吼道:“永不能结丹!永不能结丹!那我这一辈子只能庸庸碌碌,再也无法妄想登顶了,是不是!”
魏无羡拉住情绪激动的江澄。
【江澄】
看着魏无羡道:“你知道吗?阿爹和阿娘,就是被他先化去金丹,没了反抗之力,再被他杀死的,你知道吗?”说罢,一把把魏无羡推倒在地。
魏无羡瘫坐在地上,看着上面状似疯癫的江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澄】
几乎疯狂的喊道:“温逐流,温逐流!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说着说着,江澄就下了床。
【魏无羡】
爬起来,拦住他,道:“江澄!”
【江澄】
似乎冷静了一点道:“可是我要怎么报仇?我连金丹都没了,从此都没法结丹,我拿什么报仇?”
【江澄】
自暴自弃般地道:“魏无羡,你救我干什么?你救了我有什么用?让我活在世上,看温氏嚣张,看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吗?”
说罢,江澄便坐在地上哭泣起来。
没有谁比魏无羡更清楚,江澄是一个多好强、多看重自己修为和灵力的人。
而如今,化丹手一击,将他的修为、自尊,复仇的希望,通通击成了粉碎!
回忆。
【温情】
沉重道:“他没有金丹了。”
【魏无羡】
难以置信的望着她,随即仿佛重拾希望,道:“金丹可以重结的对不对?蓝湛就好了,只要找到湾湾就可以了,我相信她一定愿意帮我们的。”
【温情】
蹙眉道:“你知不知道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从此之后,她就只能……”
【魏无羡】
大脑极速的飞转,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温情自知失言,便不再说话。
【温情】
随后,她问道:“是温宁说漏嘴了吧?湾湾她帮不了你们。”
【魏无羡】
急道:“到底是什么办法?”
【温情】
深呼了一口气道:“抱歉,我和温宁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我们答应了她。”
【魏无羡】
沉默了半响,道:“我知道了,我不为难你们,我自己去问。”
【温情】
阻止道:“不可以,现在去临江的路上必定十分凶险!就算你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魏无羡】
摇头道:“我不会放弃一丝希望的,而且我也想……算了,我明天就出发。”
【温情】
道:“你要不先试着找找其他办法?”
魏无羡凝神,似乎在思考这句话。
恰在此时,门咯吱一声开了,这将魏无羡的思绪拉了回来。
温情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她见到如此场景,默不作声的把药放下。
【温情】
走到江澄旁边,道:“江公子,我扶你起来吧?”
当温情蹲下来拉住江澄的手是,她那衣袖的炎阳烈焰纹兀的映入了江澄的眼帘。
【江澄】
他的瞳孔刹那骤缩,一把推开温情的手,厉声道:“你给我出去!出去!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我不想看见温氏任何一个人!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滚!滚啊,滚,滚出去,滚啊——”
温情只好低头,转身离去。
魏无羡靠着柱子,默不作声。
【温宁】
见到温情来了,温宁站起来叫道:“姐姐!”
【温情】
揭开药罐的盖子,将气味扇了扇鼻尖,随后摇头道:“少了两味药引,五味子和灯心草,重煎吧。”
【温宁】
道:“哦。哎,姐姐,江公子,他……”
【温情】
叹了口气道:“他好不了了。”
【温宁】
惊讶道:“什么?姐姐,那我们两家岂不是要结仇了,姐姐,你救救他吧。”
【温情】
苦笑道:“早就结仇了。”
【温宁】
问道:“姐姐,那我们怎么办?”
【温情】
拉过他的手,道:“阿宁,你记住,温氏做的事情,不代表我们做的事情,我们世代行医,只救人,不杀人,明白吗?”
温情手下出过什么人命或惨案,只有各地都盼着她去接手的。因为温情是温家人中难得行事作风正常的人,有时还能在温若寒面前说几句好话,口碑一向不错。
温宁点头,表示会牢记于心吧。
【温情】
继续道:“等过几天他伤势好些,送他离开吧。”
【温宁】
问道:“去,去哪里?”
【温情】
道:“去哪里都好,你去过云梦,温晁不是傻子,很快就会查到这里来的。”
【温宁】
道:“姐姐,谢谢你。”
温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药房。
【魏无羡】
正在抓药,魏无羡走进来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温情】
转过身道:“什么忙?”
【魏无羡】
道:“我要医书,所有的医书、古籍能找到的,我都要。”
温情心中苦笑道:两人寻找办法的方式,如出一辙。
【温情】
她叹气道:“魏无羡,你需要休息。”
【魏无羡】
坚持道:“我要医书。”
温情把你之前找到的竹简收了起来。这样不仅能够帮你保密,而且她也希望魏无羡能够找到另一种办法。
魏无羡不眠不休的找着办法,眼睛酸痛也顾不得休息。
【温情】
端着食物进来,看着魏无羡之前的的食物都没有动便劝道:“吃点东西吧,你师姐特意给你做的,吃饱了才有力气。”
【温情】
见他闭着眼睛,不说话,便道:“江澄的皮肉伤好的差不多了,戒鞭的痕迹也淡了,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你师姐让我下了根银针,让他睡去了……去看看你师姐吧,她很担心你。”
魏无羡见她离开,才缓缓睁开眼睛。
【江厌离】
此时江厌离正在轻轻的给江澄擦拭着脸,道:“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爹爹说过,江氏的弟子,不至于这么点风浪都守不住,你不要放弃,我和阿羡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正当江厌离准备喂江澄喝药时,魏无羡走了进来。
才多久不见,他就头发凌,乱面容憔悴,脸上还有没有打理的胡渣。
【魏无羡】
浅笑道:“师姐……”
【江厌离】
虚弱道:“阿羡……”
正当她要靠近魏无羡时,便有些摇摇晃晃了。
【魏无羡】
扶住江厌离,道:“师姐,你还没好,别熬着了,去休息吧。”
【江厌离】
拉着魏无羡坐下,摸了摸他的脸,泪流雨下道:“阿羡,你过来……阿羡,你累了。”
【魏无羡】
摇头道:“不,我不累,我还要看书,书里面一定有记载,重新结丹的方法,只是这里的书真的太少了,要是在云深不知处该多好啊。不对,云深不知处被烧了,古籍都没了,还有谁可以帮我?蓝湛!蓝湛一定会把你我的,师姐。不对,这样的话,我还是去临江更有希望。”
【江厌离】
正当魏无羡准备去云梦时,江厌离拉住他道:“阿羡,阿羡,你过来,阿羡,你很累了,你得休息,我不想等阿澄醒过来,你再倒下了。”
【魏无羡】
自责道:“师姐,也许真的都是我的错。”
【江厌离】
不解道:“你说什么?”
【魏无羡】
道:“也许真的像虞夫人说的那样,一切都怪我。”
【江厌离】
激动道:“我怪你什么呢?爹娘被杀吗?江氏灭门吗?阿澄失去金丹吗?那现在事情都这样了,怪谁有用吗?能改变什么呢?”
【江厌离】
她跌倒在凳子上,继续道:“阿羡,爹娘已经走了,阿澄他又病了,我们现在就只能靠自己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真的不能连你也失去,那我就真的只是一个人了。”
【魏无羡】
他蹲下来,将手放在江厌离的手臂上,道:“师姐……”
【江厌离】
拉过他的手,道:“阿羡,你答应过我的,我们要回莲花坞的,你忘了吗?”
听到这里,魏无羡趴在江厌离腿上,泣不成声。
江澄此时似乎很清醒,也留下了眼泪。
温情看着魏无羡和江厌离两人抱头痛哭,眼睛红红的。
温情走到书房,将凌乱的书籍和竹简收拾好。
末了,也帮着魏无羡看书。
早上,魏无羡端着吃食放在温情的桌上,自己也坐在后方的位置,拿起一本书。
【魏无羡】
见温情没有要吃的意思,魏无羡道:“那碗粥是师姐特意做的,吃饱了才有力气。”
说罢,他又拿起笔开始翻书。
直到所有的书籍都翻完,魏无羡还是没有找到重结金丹的办法。
魏无羡一个人落寞的坐在过道的楼梯上,抬头看着阳光透过树叶,照进了他的眼瞳中,可是他此时心中毫无一丝希望。
温情静静的在他旁边坐下。
【魏无羡】
道:“我这几日就准备去临江。”
【温情】
劝道:“你去了,也是无济于事的。”
【魏无羡】
坚定道:“不去怎么知道?温情,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收起了一卷竹简?”
【温情】
她猛地看向魏无羡道:“你看了?”
【魏无羡】
摇头道:“没有,这个方法,我想让湾湾亲口告诉我,这是对她的一种尊重。”
【魏无羡】
陆续道:“如果我知道了那个方法,你可不可以帮我治好江澄?”
温情毫不犹豫的冲向房间。
【魏无羡】
道:“你听我说,温姑娘。”
【温情】
道:“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魏无羡】
恳求道:“你考虑一下,这是唯一能救江澄的办法了。”
外面电闪雷鸣,把准备去送点心的温宁吓了一跳。
温宁忙把乱了的点心摆好。
【魏无羡】
穷追不舍道:“温姑娘,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温情】
道:“我坚决不会这么做!”
【魏无羡】
道:“可是不这么做的话,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呀!这些天我把所有的书都翻遍了。”
【温情】
她情绪激动道:“我做不到,我忍心看到第二个人遭受那样的罪!”
【温宁】
见到他们如此争执,十分茫然道:“姐,你们怎么了?”
【温情】
她没有搭话,对魏无羡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
【魏无羡】
撇过头道:“我不需要知道,我只需要你帮我这个忙,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做。”
【温宁】
似乎猜到了什么,对魏无羡道:“魏公子,那个办法真的很……”
【魏无羡】
打断道:“温宁,你不用说,湾湾一个女子都可以承受,为何我一个男子不可?”
【魏无羡】
耐心劝解温情道:“你了解江澄的,他太好强了,太注重得失了,修为就是他的性命,如果他只能当一个不上不下的普通人,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温情】
泫然欲泣道:“那你呢?你就没有想过你自己吗?就算是要做第二次,我也只有五成把握。”
【魏无羡】
轻笑道:“呵,五成也行啊,一半一半嘛。谢谢你。”
望着他离开,温情深蹙眉头,一言不发。
【温情】
沉默了一会,喊道:“去山上捉些野味来吧,改善一下伙食。”
魏无羡轻笑,她知道温情是想让他出去透透气。
魏无羡来到了山上。
【魏无羡】
他飞起来,一把抓住一只野鸡道:“哈,没有兔子,有鸡也行啊。”
突然,他察觉到不对劲,好像觉得草丛里有什么东西。
他四下观察,警惕的靠近,不想在地上发现了一个人。
那人躺在地上,眼睛还缠着纱布。
【魏无羡】
他将那人扶起,惊讶道:“宋岚!”
心道:宋岚的眼睛怎么……还有他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魏无羡便将宋岚带回温情住处。
此时,温情正在细心的给他擦拭眼睛,温宁在旁边协助。
【魏无羡】
江厌离端着汤碗进来,魏无羡接过道:“我来吧,你去休息吧。”
【江厌离】
她往房里看了一眼,道:“没事。他醒了吗?”
【魏无羡】
道:“刚醒,温姑娘正在给他检查伤势。”
【魏无羡】
问温情道:“他没事吧?”
【温情】
答道:“没事。不过……没事。他的眼睛过几天就可以康复了。”
【魏无羡】
他将汤碗递给宋岚道:“宋兄,先喝完药汤吧。”
【宋岚】
接过道:“魏公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魏无羡】
道:“我也正想问宋兄呢,怎么会来到这里,又是被谁所伤?”
【宋岚】
满手发抖,将汤碗放于坐上,道:“那日与魏公子你们分开以后,我与星尘便结伴在外游历。数月前,正值我师父寿诞,我便赶回白雪阁为师父祝寿,没想到,当我回到白雪阁之后……”
宋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白雪阁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宋岚】
他冲进去四处寻找,喊道:“师父!师父!师父!”
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人群中找到老阁主。
【宋岚】
悲痛不已的将其扶起来道:“师父!”
【老阁主】
道:“小心!”
【温宁】
问道:“小心何人?”
【宋岚】
此时,宋岚的眼睛流出一道血泪,道:“薛洋!”
宋岚见白雪阁被屠,不免惶恐不安,这时,一直埋伏在屋檐上的薛洋忽然飞身而下,朝着宋岚撒了一把毒粉。
宋岚只觉得双眼剧痛,他歇斯底里地哀嚎,眼中流出了鲜血。
薛洋在一旁露出了肆意的笑容。
【薛洋】
他得意道:“宋岚,告诉晓星尘,这是我送给他的大礼。”
【宋岚】
告诉众人道:“他屠了我白雪阁,折磨了我师父十余天,一直藏在上面,等我心神不宁之际,偷袭出手,卑劣至极。”
【温宁】
问道:“这个薛洋,是为了报复晓星尘才……”
宋岚点了点头。
【魏无羡】
问道:“然后呢?”
【宋岚】
道:“然后我便昏昏沉沉。对了,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星尘。他跟我说,他要带我去见他的师父,抱山散人,她能医好我的眼睛。”
【温情】
道:“抱山散人?”
【温宁】
道:“是传说中,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隐逸仙师?”
【宋岚】
道:“是,正是。他把我带到夷陵,在那以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啊,再接着就遇到了魏公子。”
【温情】
问道:“那抱山散人呢?她在此处吗?”
宋岚茫然的摇了摇头。
【魏无羡】
有些失望,道:“让宋兄休息吧。”
【温情】
急道:“可是……”
【魏无羡】
打断道:“江澄等不了那么久,而且我……也不一定能够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