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一睁开眼睛，肖言就看见了钟雯这满身的痕迹，想到昨夜的事，肖言心生后悔，他真不是人，他疯了，居然把钟雯弄成这样。
从他视线可见的脖颈到腰背，以及被窝下面掩盖的，不用看也知道必定更加严重的下半身，遍布红色淤痕，她看到钟雯睁开了眼睛，像个破布娃娃呆呆地望着前面，一丝反应也没有。
他心里发憷，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害怕地从身后抱紧钟雯，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低声地道歉求饶。
“对不起，雯雯，对不起。“
钟雯还是没说话，她脑袋空白，身体好累又好痛，尤其下面痛得几乎麻木了，而那罪魁祸首，仍然埋在她的身体里面，叫她动弹不得。
“对不起，对不起。”肖言继续道歉，心痛悔恨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滴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被那眼泪烫了，钟雯终于眨了眨眼睛，开口却是冷淡至极的声音，她只说了两个字，“出去”。
这份冷淡狠狠地刺痛了肖言，但他自知理亏，不敢做声，顺从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钟雯轻轻哼了一声，是难受的呻 吟，控诉着他昨夜的暴行。
肖言出去后，那下面堵了一夜的东西，顺着她的大腿根开始往下 流，她难堪地夹紧双腿，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夜里糟糕的一幕幕。
“雯雯……”肖言在她身后讨好地亲她，他看得出来钟雯已经没有力气起身，心底暗了暗，痛骂自己禽兽，又小心翼翼问，“雯雯，我抱你去卫生间。”
钟雯没吭声，算是默许了。他掀开被子，抱着钟雯去了卫生间。一路上，钟雯始终闭着眼，神情疲惫，显然是不想看见他。
他把钟雯放在浴缸里，放热水浸浴，浴缸里，钟雯像个破碎的陶瓷娃娃，毫无生气地任由他摆弄。在明亮的光线下，他看得愈加清楚，那满身的痕迹，从脖子到脚，几乎遍满了，尤其腿根，像是经过暴风雨的摧残，一片狼藉。
肖言心痛极了，后悔极了，骂自己真不是人，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做得这么过分，而钟雯始终闭着眼睛，一点也不想看他。
他满心的痛悔和自责，战战兢兢的，像修复珍贵的艺术品，一点点轻柔地帮钟雯清洗。洗到下面的时候，只是轻轻触碰到一下，钟雯就忍不住发出闷哼，无关欲望的，是纯粹的疼痛的呻 吟。
因这一下子，钟雯疼得睁开眼，看了一眼肖言，随即她撇开脸，冷冷道，“出去，我自己洗。”
“雯雯……”
"出去"，钟雯再强调，语气又冷了几分，“我自己洗。”
肖言知道自己把钟雯欺负得惨了，一时间心乱如麻，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钟雯原谅他这一次，他叹口气，不敢再强求，柔声道，“好，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说完，走出浴室将门带上，到浴室门口时，他又回头说了声“对不起”。
门被带上后，钟雯就将自己整个身体蜷缩了起来，浸在浴缸温热的水里，她的心感到一阵一阵的难受，想到昨夜的种种，她突然觉得肖言好陌生。
明明她已经哭着说不要了，明明她都说了好痛，肖言却还是红着眼睛不停地在她身体里冲撞，尤其到了后半夜，她觉得自己几乎就是在被强暴。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哪怕这个人是肖言，也正因为是肖言，这个她深爱的男人，这个一直都很尊重她，在乎她感受的男人，突然这样粗暴地对待她，这让她感到更加的难以接受。
此时，惴惴不安的肖言在厨房给钟雯打豆浆，站在灶台前，他的心也是乱成一团，痛悔不已。面对钟雯，他一直很难自持，以往他做得狠了，钟雯会搂着他的脖子，轻声地撒娇，求他轻点，嘴里说着埋怨的话，身体却会柔顺地由着他弄，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情趣，他也爱死了钟雯那副既崩溃又顺从的模样。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他真的过了界，他真的伤了钟雯。
豆浆机工作的声音萦绕在整个空间，声音突兀而惊扰，像是配合他这紧张不安的心绪。他打好豆浆，又蒸了钟雯爱吃的鸡蛋膏和玉米，煎了火腿，切好水果，这才鼓足勇气去叫钟雯。
肖言在浴室门口轻轻敲门，“雯雯，你好了吗？要不要我进来帮忙？”
里面没有回答，肖言等了等，继续敲，“雯雯，早餐弄好了，现在要吃吗？”
仍然没有回应，肖言心中不安，连忙推开浴室门，却发现室内空寂，哪里还有钟雯的影子。
他心里彻底乱掉，焦急地在屋内大喊，“雯雯，你在哪儿？雯雯——”
客厅、卧室、阳台，再到天台的花园，都没有钟雯的影子！他快疯了，受不了了，恨不得捅自己一刀，这时候，他突然看到楼下有一个穿着绿色连衣裙的苗条身影，那个背影如此熟悉，正是钟雯。
原来钟雯趁他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下楼去了。
他赶紧从天台回屋，拿起手机给钟雯拨过去，拨通就被挂断了。
这表示她还不想跟他说话，肖言一边给钟雯发语音，一边坐电梯紧追下去。追到楼下，钟雯的影子就找不见了，而他发过去的那些语音都没有回复。
钟雯这是要离开他？不！绝对不行！他抱着头，疯了似的开始想钟雯会去哪里？钟雯不想见他，一定不会去公司。钟雯也没有家人，没什么朋友，她身体不适不会在外面逛，能去的只有一个地方，就是她租的那个小房子，一定是那里！
想到此，肖言撒腿就开始跑，从禾木到钟雯的出租屋，步行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距离，他跑过去肯定能追上，不顾路人惊异的目光，肖言穿着拖鞋睡衣，穿过广场追到了钟雯的小区门口，远远地，他就看见钟雯从一辆出租车下来，然后上楼去了。
他焦虑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还好钟雯只是回家，还好他找到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