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集.
场景一:
【远镜头】 蔚蓝的大海边,礁石林立,海风呼啸着卷起白色的浪花,拍打在岸边的岩石上,发出阵阵轰鸣。徐滨站在一块礁石旁,望着远处被雾气笼罩的三个小岛,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特写】 徐滨紧握的双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嘴唇紧抿,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画外音】 徐滨(内心独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他日我有机会回来,一定烧了你家这三个岛!
【中镜头】 林清芬轻轻拉了拉徐滨的衣袖,示意他看向不远处的灰楼。徐滨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目光落在灰楼顶端那个穿杏黄色衣裙的女子身上。
【近镜头】 灰楼上的女子身姿婀娜,站在微风中,杏黄色的衣裙随风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黄菊。她大约三十岁年纪,眉如远山起伏,眼如星月交辉,一条素白罗带束出纤细的腰肢,尽显妩媚。
【特写】 徐滨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迅速掩饰过去,心中暗自思忖,这必是紫霞岛坛主贾秀芹了。
【中镜头】 贾秀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徐滨,徐滨像是被烫到一般,慌忙避开了她的视线。林清芬见状,笑着向贾秀芹挥了挥手。
林清芬:贾坛主,我们回去了。
【特写】 贾秀芹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眼神在徐滨身上停顿了片刻,才缓缓移开。
【中镜头】 林清芬拉着徐滨转身走进不远处的门楼,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场景二:
【中镜头】 房间内布置精致,墙上挂着一幅仕女图,桌上摆放着精美的茶具。林清芬坐在梳妆台前,眼神狐疑地打量着站在一旁的徐滨,脸上带着一丝醋意。
林清芬:你看见她了,她美吗?
【近镜头】 徐滨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海景,听到问话后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
徐滨:美得很,你爹眼光不错。
【特写】 林清芬听到这话,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徐滨面前,眼睛瞪得大大的,急切地追问。
林清芬:她美还是我美?
【近镜头】 徐滨避开她的目光,低头看着地面,沉默不语。
林清芬(摇晃着徐滨的胳膊):你说嘛!
【特写】 徐滨依旧摇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林清芬(赌气地转过身):以后不让你到海边去了,免得碰见这妖精,把你的魂也摄去了。
【中镜头】 徐滨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连忙上前拉住林清芬的手,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
徐滨:你的醋劲儿够大的!我只看了一眼,哪知道她是不是比你美。谁不知道这几百里内,你林清芬是第一美人!说不定,还是咱们大明朝的第一美人呢!
【特写】 林清芬听到这话,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林清芬(娇羞地):真的?
【空镜头】 墙上的日历一张张撕下,时光流转,窗外的景色从春暖花开变为落叶满地。
【中镜头】 房间内,徐滨和林清芬坐在桌前吃饭,两人相处得似乎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气氛还算融洽。
场景三:
【中镜头】 端午节当天,房间内弥漫着粽子的清香。王妈妈站在门口,对着正在整理衣物的林清芬说道。
王妈妈:小姐,庄里有家宴,文兰夫人也从云台山庄回来了,叫您去喝酒呢,下人们也都有份儿。
【近镜头】 林清芬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她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徐滨,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林清芬:家里有事,晚饭不回来吃了,你睡一会,歇一歇,自己吃晚饭。今日若遇到我爹,我一定跟他说我们的事。
【中镜头】 林清芬为了让徐滨不孤单,安排了几个丫环在院子里包粽子,又特意吩咐一个丫环陪徐滨去海边走走。她走到门口,几次回头看向徐滨,脚步迟迟不肯挪动。
【特写】 徐滨看着林清芬恋恋不舍的样子,心里既有些感动,又暗自窃喜,知道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中镜头】 王妈妈再次来催促,林清芬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王妈妈离开了。徐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场景四:
【近镜头】 徐滨快步走到床边,掀开床板,从地板缝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小木片,这是他之前从床腿上拨下来的,边缘已经被打磨得十分光滑。
【特写】 徐滨眼中闪烁着兴奋和紧张的光芒,他紧紧攥着小木片,深吸了一口气。
【中镜头】 徐滨走到房门口,将木片塞进门缝,轻轻拨弄着。随着 “咔哒” 一声轻响,门外的门栓被慢慢移开。他屏住呼吸,缓缓推开房门。
【特写】 门轴转动发出 “吱呀”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徐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扶住门,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后。
【中镜头】 过了一会儿,见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徐滨才慢慢拉开门,探头向走廊两边看了看,走廊上空无一人。楼下传来丫环们包粽子时的说笑声和粽叶摩擦的声音。
【动作特写】 徐滨脱下鞋子,赤着脚,手里拿着鞋子,蹑手蹑脚地快步穿过走廊,跑下楼梯。他的动作轻盈而迅速,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近镜头】 在下楼的过程中,徐滨似乎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他心里一惊,但并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脚步,一口气冲到了楼下。
【中镜头】 徐滨冲出楼门,朝着海边的方向拼命奔跑。阳光洒在他身上,海风掀起他的衣角,他的脸上写满了决绝。
【画外音】 徐滨(内心独白,带着强烈的渴望):今天是阴天,鲨鱼不会出来,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哪怕是跳海,哪怕是就此丢了性命,我也要离开这里!我要游出去!我要回家,白箫在等着我!爹娘在等着我!我要回家!
【远镜头】 徐滨奔跑在沙滩上,身后传来丫环们惊慌失措的咿咿呀呀的呼喊声。他头也不回,朝着海边狂奔而去。
场景五:
【中镜头】 徐滨刚跑到海边,正要纵身跳入海中,突然听到 “噌 ——” 的一声短促的响声,一支箭擦着他的耳边飞过,钉在旁边的沙滩上。
【特写】 箭羽在海风中微微颤动,箭头闪着寒光。徐滨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音效】 接连几声 “噌 —— 噌 ——” 的响声,几支箭落在徐滨的脚边,泥土被溅起。
【中镜头】 徐滨顾不上害怕,加快脚步冲进海里。海水没过他的膝盖、腰部,他奋力向前游去。突然,他感觉右肩一阵剧痛,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肩膀,鲜血立刻染红了周围的海水。
【特写】 徐滨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继续向前游。他看到不远处有一艘小船正飞速向岸边驶来,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动作特写】 徐滨举起未受伤的左臂,奋力向船上的人挥手示意,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向小船游去。
【中镜头】 小船很快靠近了徐滨,船上的人伸手将他拉了上去。徐滨一上船就瘫倒在甲板上,因为失血和体力透支,眼前阵阵发黑。
场景六:
【近镜头】 徐滨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小船的船舱里。一位慈眉善目的老道姑坐在他对面,身边站着两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和两个船工模样的人,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眼神中带着审视。
【中镜头】 徐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老道姑摆手制止了。他喘了口气,向老道姑和众人拱了拱手。
徐滨:多谢道长及各位搭救之恩。
【特写】 老道姑微微一笑,眼神温和却又带着一丝探究。
老道姑:我等也是路过,救你只是偶然。你跟那林涌泉是何关系?怎会在此地呼救?
【近镜头】 徐滨心中一动,暗自思索,看这艘船的情形绝非 “正巧路过”,这些人既然不愿说实话,自己也得有所隐瞒。
徐滨:小的名叫赵天,去年被林家抓到岛上当民夫。因思家心切,我铤而走险想越海脱逃,不料一到海边就被他们发现了,本以为此番逃跑小命定是不保,不曾想竟巧遇道长的船,真是万幸。
【特写】 老道姑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老道姑:看来这林贼是作了不少孽。你家在何处?
【近镜头】 徐滨眼珠一转,心想这些人看起来像是江湖中人,不如冒充云台山庄的长工,或许能打听出一些山庄的消息。
徐滨:小的乃宿城人氏,原是宿城云台山庄的长工。去年中秋节前被绑到了这岛上。
船工(插话):这位兄弟,看来你是真的被劫了许久了,去年中秋后江湖传言云台山庄的少庄主在新婚之夜被骗失踪,那老庄主徐士清遍寻不着,也于前些日子病死了,至于那少庄主夫人,听说是离家去找那少庄主去了,如今这云台山庄是没啥声势喽……
【特写】 徐滨听到这话,如遭五雷轰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中镜头】 徐滨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爹死了、白箫走了的消息像两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他想到慈爱的父亲撒手归西,想到白箫孤身一人出门寻夫,毫无江湖经验,不知会遇到多少凶险,心中一阵剧痛。
【特写】 徐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肩膀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船工(关切地):小兄弟,你还好吧?
【近镜头】 徐滨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肩头的剧痛蔓延到全身,他觉得身子莫名地摇晃起来,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场景七:
【中镜头】 深夜,船舱里只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暗。徐滨从昏迷中醒来,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他微微睁开眼,看到之前跟他说过话的那个船工模样的人坐在他的床头,正和坐在屋子另一头的一个年轻女人交谈。
【特写】 徐滨屏住呼吸,仔细倾听着他们的对话。
年轻女人:你看师父今后会有什么打算?
男船工:不知道。既然丐帮的人说看见皓月师叔是跟林涌泉走了,那自然是错不了。丐帮人多势众,眼线又多,岂会看错?
年轻女人:可他们怎知那是皓月师叔?他们只说是个三十多岁的女的,这样的女人普天之下还不多的是?我也三十多了,难道我也是皓月师叔?
【近镜头】 男船工摸了摸下巴,似乎觉得女人说得有道理。
男船工:这倒也是。大概这皓月师叔总有啥特别的标记吧。我听说她过去使的是根长鞭,也不知道这些年有没有改变,据说这皓月师叔从小就喜怒无常,任性得很,因而当年玄净太师祖还给她起了个浑名,叫什么御风,那意思原是讥讽她像风一样变来变去。谁知,她后来就把她那根长鞭叫作‘御风鞭’了。
【特写】 徐滨听到长鞭二字,心中一惊,脑海中浮现出在岛上见过的那个三十多岁的美貌女子,林清芬曾告诉他,那是林涌泉的心上人,姓贾,使的就是一根长鞭。
【画外音】 徐滨(内心独白):莫非,他们说的皓月师叔指的就是她?
【中镜头】 徐滨继续倾听着两人的对话,了解到皓月师叔和她的姐姐关系不和,以及她的一些过往事迹。当听到男船工提到蓬莱派、“蓬莱四子” 等名号时,徐滨的眼神变得更加专注。
场景八:
【中镜头】 徐滨听完两人的对话,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他觉得自己拜入名师门下,苦心学艺,既能报仇,又能寻找白箫的下落。他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朝着男船工叫了一声。
徐滨:兄长,这位兄长。
【近镜头】 男船工听到呼唤,连忙凑了过来。
男船工:兄弟,你醒啦。
徐滨(点点头):刚才我师妹已经帮你敷过药了,每天换一次药,再过个三五天,你的箭伤便可痊愈了。
徐滨:多谢兄长,多谢大姐。我适才听两位在说话,好像提到过一个什么师叔,她使的还是根长鞭,是不是?
【中镜头】 那对男女相互看了一眼,男船工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男船工:兄弟你既已听到了,我也不瞒你了,那是我们皓月师叔,是我们师父的亲妹子。我们这次去林家小岛,就是为了找她的。
徐滨:我在那岛上倒是见过一个女子,只是不知道那女子是不是你们说的皓月师叔。
【特写】 年轻女人立刻来了兴致,凑近徐滨问道。
年轻女人:她是什么样子的?
徐滨:三十多岁,容貌艳丽,使的也是一根长鞭,只不过,她姓贾不姓沈,据说是那林涌泉的一个坛主。
【中镜头】 那对男女相互对视一眼,男船工神色凝重地说道。
男船工:这事非同小可,我们得禀告师父,你先等着。
说完,他转身出去了。没过一会儿,之前的老道姑就出现在船舱门口,神情严肃,目光如炬。
【特写】 徐滨的眼神与老道姑一碰,便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老道姑:你不必害怕,但说无妨。
徐滨:我只看见她在那小岛上住着,听别的人说,她叫贾秀芹,是林涌泉的一个坛主。小的、小的只跟她见过一面,没亲眼见过她使鞭。不过,听旁人说她使的是一根长鞭,功夫俊得紧,恐怕天下无双。林涌泉正是看中了她的这点本事,才收她到自己门下做坛主的。
【特写】 老道姑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场景九:
【特写】 沈皓清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难看,她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出。
沈皓清(语调尖刻):哼!好大的志气!当年还说要称霸武林,水落月出!结果却在个小小的破庄子里做什么坛主!哼!
【近镜头】 徐滨垂首不语,能感觉到沈皓清身上散发出的怒气,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
【中镜头】 过了好一会儿,沈皓清的情绪才稍稍平复,她看着徐滨,缓缓问道。
沈皓清:小兄弟,她是否就在你逃出来的那个岛上?
徐滨(肯定地点头):正是。
沈皓清:你可知她几时离岛?她总不会永不离岛吧?
徐滨:这个小的真的不知道。听说那林涌泉很喜欢她,过不久便要娶她过门。
【特写】 沈皓清听到这话,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一只手扶在桌角,只听 “啪哒” 一声,桌子竟被她生生劈成了两半。木屑飞溅,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沈皓清(怒喝):她居然要嫁人?还要嫁给一个寂寂无名的破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