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正很晚才来单位,王行长根本就没来单位,他们俩人前一天真的喝多了。
“Jessica,谢谢你的帮忙,昨天我们宴请了Frank,领导们聊得还不错。”江小云给Jessica发去信息。
“不客气。据我所知,总部很重视中国公司这次资本金和集团网银的招标,将会派大中华区的财务总监来评选,全程公开公正,小云你要加油呦!”
“奥力给,fighting。”
江小云觉得胜券在握,原因有三:首先对比H银行,其是外资银行,除了文化相近外,无论是在全国的网点布局还是报价上,完全不具具备优势,没法达到一家做全国的目标;其次对比C银行,这家是纯国有银行作风,虽然在全国的网点上占有优势,但在服务和响应机制上比不上M银行;最关键的一点是,江小云多次去国际部取经,找到了离岸结汇的途径,优惠的汇率能让同等的美元结出更多的人民币,同时又拿到了特批的存款利率。对了,她还决定全程用英文进行投标的讲解,演示的PPT也做成英文版本的,这样在文化上又拉进了距离。
后天就是公开招标的日子了。
快要下班时,江小云收到一条微信:“小云,有空不,下班我请你吃个饭,叙叙旧。”是李一凡发来的。
虽然江小云已过了少女幻想期,但能与自己曾经暗恋的对象面对面交谈,深入的扒一扒,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算了吧,后天我要参加一个招标的讲标,我得准备一下。”江小云想了想还是婉拒。
“不是还有明天嘛。你是学霸,讲个标对学霸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况且你还是系花,明明靠颜值就够了,却还那么努力。”李一凡回应。
“我是系花?我什么时候成了系花了?你可真是会开玩笑。”小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文字。
“你是不爱打扮,但你自带一种天生迷人的气质,给人很清新的感觉,是那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美。学霸,别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李一凡再次邀请。
啥时成我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大学时明明是我觉得他遥不可及。好吧,他都这么说了,再拒绝倒成我小气了。
“好吧,系草。”江小云接受了邀请,同时把玩笑开了回去。
接着,李一凡发来了一家日本居酒屋的定位:“晚上六点,不见不散。”
下班前,江小云将打印好的投标资料放进了包中,她准备晚饭后再回家再把各个细节背得烂熟于心。
六点.居酒屋内。李一凡已到,他提早订了一间榻榻米包房,桌上已放置了日式小点及两壶清酒。
当江小云推进包房门的那一刻,李一凡起身迎接:“老同学呀,谢谢你今天赏脸能来陪我吃个饭。”
“哪里呀,是你以前也没邀请过我,也没有女孩子主动发起邀请的道理呀。”江小云回应。
“那倒是我的不对了。我先自罚一杯。”说完,李一凡准备倒清酒。
“今天能不能不喝酒了。昨天我们行刚宴请了NVA,行长和经理都喝趴下了,还好我只喝了几小杯。脑子还算清醒。”江小云怕酒后会失态。
“没事,小酌怡情。再说这是清酒,味道香醇,不呛人。”说完,他已经将两个杯子斟满了酒,“对了,你是怎么认识NVA公司的?”
“我哪里有什么人脉呀,就是靠陌拜呀,我们准备竞标他们的资本金和集团网银业务。这不,晚上回去我还准备去把投资的资料背下来。”江小云拍了拍她那沉甸甸的公文包,“老同学,我一直以为你和你的女朋友去国外读研究生了,你怎么也在新区上班哩?”
“那是老早的事了,我们早就分了,生活上是单身狗一只,工作上是社畜一枚。”
“你的朋友圈都是空白,要不是那天偶遇,我真还以为你飞到国外去了。”
“来,为我们的偶遇干杯。”说完,李一凡不容分说地帮小云举起了杯子,主动地碰了杯一饮而尽。
小云不好意思地也一饮而尽:“一凡,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呀?那天你为什么也去了NVA公司?”
“我呀,现在做着上门客户服务的工作,天天跑断腿,NVA就是我们的甲方爸爸。下班了,不谈工作上的烦恼了,来来来,干一杯。”说完,一杯酒又劝下肚了。
“这年头,创业的、打工的、民营的都得看人脸色过日子。还是我们大学寝室里的佳佳好,进了国企,虽然钱不多,但压力也不大。”
“读书有用吗?读书有用论就是抓住了贫寒学子想靠读书翻身的心理。你我应该都算是大学里读书排名前的佼佼者吧,但被生活还是压迫得喘不过气来,拼爹比拼自己更现实。”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愤青啦?在我心中你一直是阳光的男孩的形象。”
“你才是我心中的一米阳光,是那种心中有理想,眼中有光芒的那种阳光形象。”李一凡又敬来一杯酒。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哄女生开心?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要飘起来了。”
“飘吧飘吧,人生得意须尽欢。”
“可是得意没有给我机会呀~”
这时,江小云的手机响了一下,看完信息后,她开心得笑出了声。
“才说不得意,怎么立马得意忘形了?”
“哈哈,才说不得意,老天立马给了我得意的机会。分行通知我明天去拿审批单,存款利率上浮的申请审批通过了。”江小云说。
“上浮多少?”
“上浮100个BP。”江小云心无防备,脱口说了出来。
“来,为你的人生小得意干一杯。”李一凡听后若有所思,立马又举杯。
快近晚上九点了,江小云感觉自己喝高了,走路也有些不稳。
李一凡叫了一辆出租车,主动要求送江小云回家。
江小云有些迷糊了,也没有推辞,她记得她坐在了出租车的后座,她靠着李一凡睡着了。
再后来,记得就是第二天早上醒来,衣服也没脱,一个人睡在床上。
“噢,我喝多了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江小云晃了晃自己晕乎的脑袋。
酒后没有乱性,不知是万幸,还是单身狗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