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人至微醺,气氛渐浓。
“小红妹妹,你一定是天秤座的。”Frank已经对王行长称兄道妹了。
“应大哥原来还对星座有研究,我就是天秤座的。”王行长一脸钦佩,一副小女人爱慕之状,鬼才知道她到底是啥星座的。
“我是双子座的,典型的双子座。我们两个同属风象星座的,在初见时便会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互相敞开心扉。” Frank更加得意了。
“那应大哥一定要认了我这个小妹,相见恨晚,相见恨晚。”王行长恨不得生扑上去。
“别人看我总是西装革履,精致小资,管理着国际顶级化装品公司上亿级的资金进出,其实我的内心是极其叛逆的,不愿意被这条条框框所束缚,装B真累。上班时,跨国公司的快节奏高压力,回到家,还有三个女人需要我去养。哎,现在,我最大的爱好竟然是看综艺。”Frank抱怨着工作的枯燥与生活的压力。
“应大哥,没想到您还是外表冷峻,内心火热之人,蕴藏着幽默的细胞不外透。我给您讲个笑话吧。有一天,我问我的下属,撇开钱不谈,人生中你最需要的什么?你知道我的下属怎么回答的?居然回答最需要的就是我撇开的钱!”王行长果真是做银行的,三句不离本行。
“你的笑话不好笑,我来讲一个。前两天我去看现场脱口秀,台上的主持人问台下一对男女你们是什么关系一起来看脱口秀?那对男的回答说是前任,主持人很吃惊,说你们今天是来复合的吗?女的回答说嫖了也白嫖。”
“哈哈哈哈~”爆发出一阵淫 荡的坏笑。
“接着,主持人又问了一对男女,你们是什么关系?男的正襟危坐地回答:我们是战友。主持人又问,那是纯洁的革 命友谊,请问你们是什么兵种?男的一本正经地回答:炮兵。”
“哈哈哈哈~”王行长、沈正听得笑得都喷出来。
“高,高,与您的笑话相比,我们都是小儿科了。”沈正说。
“应大哥,有机会我们组团去东北看二人转去,两个小时暴爽个不停。”
“一言为定,低俗就是高雅,我就爱喝着咖啡吃大蒜,哈哈哈~”
“来,干一个。”
“来,走一个。”
快9点,宴席终于结束了,江小云已提前将单买好,今天不知不觉中喝掉了三瓶红酒。
大佬们似乎还意犹未尽,王行长提议:“应大哥,听说您有一个外号,叫NVA张学友,唱歌没话说,不知小妹我今天有兴能听到您一展歌喉不?”
“应总,我已让江小云订好了KTV的包房,就在附近,让我们继续High吧。”沈正说。
“行呀。我推荐一家吧,跟我走吧。”Frank爽快地答应了。
司机将他们一行四人载到了一处隐秘的高端私人会所。
像酒吧?不像。像KTV?不像。像舞厅?不像。大理石的台阶,名贵的地毯、玉制的雕像,一切极尽奢华;这里灯光虽耀眼,却没有那般暄闹;音乐虽劲爆,却是如瀑布般让人畅爽;红酒虽妖媚,却是那般的诱人。温和的服务生、帅气的调酒师是这里最美的点缀。
“应总,您来了。”服务生貌似很熟悉Frank,拉门九十度鞠躬迎接。
“恩,老包房,老规矩。”Frank貌似更熟悉这里。
服务生一路将他们引入一间内设的包房,房间里的地板是木制的,墙的一面挂着一台50寸的液晶电视,另外一面挂着一幅抽象派的人体艺术油画,抽象派——你懂的;褐黄色的沙发,柔软舒适,头顶的水晶灯光亮可调节,或至灯火通明,或至柔光暧昧。
四人坐定,Frank让服务生上了两瓶洋酒,江小云开始操作点歌机,她打听过Frank最拿手的是张学友的《吻别》,准备首选此歌。
王行长抢先一步说:“应总,让小妹我抛砖引玉,先唱一首《今夜你会不会再来》暖暖场。”
王行长一曲唱毕,沈正和江小云鼓掌起哄让Frank登台,Frank说:“光这么唱歌没意思。”然后给服务生使了个眼色。
片刻,推门进来两位浓妆艳抹的女子,一位穿着红色包臀连衣裙,另一位穿着黑色超短裙,两人皆胸口秋波荡漾。
其中,黑色超短裙见到Frank立即扭到他的面前,顺势扑到了他的怀里:“俊哥哥,你看,今天我可是穿了打底 裤的呦。”说完,迅速掀起了她的超短裙又合上,Frank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俊哥哥,这声叫唤远比应大哥让人骨头酥。
红色包臀裙来到了沈正身边,说:“哥哥,陪我玩骰子吧。”
沈正好像也没经历过这样的“名场面”,有些拘束,说:“我不太会玩这个。”
红色包臀裙嗲嗲地说:“没关系额,吃老酒会不啦,吃老酒会就可以了。”
灯红酒绿惹人醉,酒不醉人人自醉。
深夜十二点,宴席终于散去。王行长和沈正都喝了不少,他们先行各自回家,嘱咐司机和江小云一定要护送Frank到家。
小云坐副驾驶,Frank坐后座,司机载着他们往回开。
Frank喝得有些上头,在后座喃喃道:“江小云,江小云,要是换作别的银行的客户经理约我,我根本不会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来了吗?”
“应总,您喝多了。来,喝口茶解解酒。”说完,江小云从包中掏出事先预备好的乌龙茶。
“你知道吗?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纯粹,特别纯的纯粹,像极了当年的我~”
车开进了小区楼下,她看见整座大楼里还亮着一盏灯。
“应总,那我不送您上去了。”江小云开好后车门后,又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袋子,“这是给您和您女儿们一点小礼物,祝您晚安。”
“走了,走了,再见。”江小云目送Frank进了楼道,听到那间亮着灯的楼层传出了开门声:“怎么又喝那么多?”一个女人的声音,想必是他太太吧。
皮囊之下,每一个社会人都努力地活着,这副皮囊的用处就是来经历各种风吹雨打,穿于外人来看,至于皮囊之下的灵魂,又有谁能真正了解?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