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走?”纪霆深开口问。
贺笙萧的双腿交叠,自然的靠在沙发上,晃着手里的饮料瓶,仰头喝饮料的时候性感的喉结跟着随着他吞咽的动作滚动,之后嘴角上扬,声音低沉磁性:“不走了。”
纪霆深疑惑的挑眉:“不走了?”
“在国内发展?”
“嗯呢”
纪霆深撇撇嘴,没说什么,举起手中的瓶子:“欢迎我们在外打拼的贺大总裁,终于肯回到我们祖国的怀抱了。”
贺笙萧微微笑了笑,和他碰了杯。
纪霆深迅速的给贺笙萧安排了一场接风宴,时间就在今晚,傍晚临走前纪霆深去了念念的房间,推开门对着两个小姑娘说:“我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小宁你和念念你俩别等我,一会儿李婶来了给你们做饭。”
正坐在床边看书的苏宁开口:“我们哪次吃饭等过你,某些人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纪霆深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更甚。
依然坐在画板面前画设计稿的念念,乖巧的扭过头对着站在门外的纪霆深说:“好。”
纪霆深温柔的笑了笑,温声道:“那我走了,你们记得按时吃饭啊。”
念念点头,看着他把门关上之后才转头看向正装的看书的苏宁,没有告诉她书拿反了,几秒后慢悠悠地扭头继续画图。
晚上吃饭的时候念念对苏宁说:“姐姐,我星期三回学校一趟,和室友约好了。”
苏宁正在啃鸡翅,点头说:“行,星期三我送你过去。”
念念眼中闪过一抹慌张,往嘴里扒拉饭含含糊糊的应下:“嗯。”
吃过饭后她回到自己房间,盯着画板上的设计图,咬了咬嘴唇,走过去把纸拿下来,放到桌子上的文件夹里放好。
然后从笔筒里拿出笔,在设计图的右下角写上自己的名字。
方方正正的字体很好看。
纪霆深回到家时已经凌晨,推开门就看到苏宁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怀里抱着娃娃盯着电视,眼睛一眨不眨的。
他换鞋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结果还没坐下一分钟,苏宁站起来关了电视径直去了楼上,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纪霆深:“………………”
他望着她的背影,颇为无奈,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掏出手机,给贺笙萧打过去:“你干嘛呢?要不咋两出去在喝一轮?”
贺笙萧:“没空。”停顿了一下又开口:“苏宁又让你心烦了?”
或许是喝了酒,今晚的纪霆深比平时多了一分无助,语气低落的说:“她对别人都好,就对我不好,心里不舒服了。”
刚进了画室摆好画板的贺笙萧:“………………”
“这说明你对于她和其他人不同,挺好的。”
纪霆深:“…………”
他竟然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没事了吧,没事就…………”
贺笙萧本想不在和他乱七八糟的聊天,正要挂掉电话,听筒那边传来一声微小却听的清清楚楚的叫声:“不要!”
那种声嘶力竭喊出来的声音显而易见的全是恐惧。
纪霆深的酒劲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念念?”
他手指碰到手机屏幕挂了电话扔下手机就往楼上跑,听到念念哭喊的苏宁也从房间跑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念念房间,推开门就看见满脸泪痕的小姑娘缩成一团,身体颤抖着。
床前的小灯亮着,光映在她的脸上,挂在眼角的泪珠晶莹剔透的。
苏宁和纪霆深走过去,刚走过去没两步,感受到有人影的她就往后缩了缩,声音中带着哭腔,嘴里还念叨着:“别过来,求你们了,别过来………”
纪霆深突然停住脚步,他和苏宁相视一眼,苏宁继续轻轻的往前走,声音温柔的说:“念念,我是姐姐,别怕。”
苏念被吓得根本听不到她说的什么,仍然再往后缩,声音小小的:“别过来,不要过来。”
最后就在苏念差点摔下床的时候,一把抱住了她:“不怕不怕,姐姐在以后再也没人欺负你了昂。乖!”
夏天的夜晚,房间开着空调也不热,可苏念却出了一身汗,手脚冰凉。
被苏宁安抚了好半天,念念的情绪才好一点,苏宁用纸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昨天自己回来遇到什么事了。”
念念摇头,带着鼻音开口:“没有。”
她垂下眼眸,没有把这次做噩梦的原因告诉她。
她做这种发生过的噩梦不是最近又被刺激到了,就是因为什么事情压力过大才这样。
纪霆深从楼下倒了杯水上来,眼神示意苏宁让念念喝点水,苏宁从他手上接过水把杯子放在苏念手里,开口:“喝点水吧。”
念念有点僵硬的喝了两口水,温热的水从食道流进身体,慢慢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僵硬了,手脚也慢慢热了起来。
苏宁坐在床边,皱着眉头,没有出事的话,怎么会无缘无故做梦。
纪霆深把水送上来之后就开门走了,此时的她垂着头喝水,苏宁看她把水喝完才开口说:“以后不管出去还是干什么,都要告诉我,我接你去,别一个人跑来跑去的。”
“嗯,知道了。”
“知道就好,睡吧我陪你。”
念念躺下没一会儿就觉得眼皮很沉,又睡了过去。
每次苏念半夜惊醒都要喝带有安眠性质的水,只有这样后半夜才能睡着。
苏宁看着眼角还有泪痕的念念,叹了口气。
…………………
本来想挂电话反而却纪霆深先他一步挂了,贺笙萧很不爽的给他发了个消息。
【???】
纪霆深下楼拿手机看到消息,点了两下手机【没事,小姑娘早上做噩梦吓醒了。】
贺笙萧发完短信就继续开始自己的画作,在他一笔一笔地勾勒下洁白的画纸上慢慢出现了线条,画室开了一盏台灯,正冲画板,有些光洒在他的侧脸上,那立体的五官有了几分柔和。
他眼窝深邃,高鼻梁,目光认真的落在画纸上,手上的笔不停的勾勾画画,直到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