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寒北的哥哥是叶繁星他们科室的寒主任,云姐和寒北是大学同学,当年还追过云姐,云姐因碍于家世悬殊拒不承认她也喜欢寒北。
后来寒北一气之下考去国外念研究生,云姐毕业后在工作中遇到和她同样一贫如洗的现任老公,两人顺其自然的靠近彼此,然后经过努力白手起家。
可惜的是,当家业逐渐壮大后,云姐的老公却背着她在外面干起了金屋藏娇的勾当。
纪晓棠感叹,“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然而,有时候贫困后的富足更容易让人得意忘形,迷失自我。”
云姐叹口气,“如果不是他在外面有了孩子,我想我会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下去吧,毕竟曾经也是有感情的。”
唐月没见过云姐的现任老公,但看寒北虽然人至中年,依然风姿挺拔,谈吐气度都透着从容不怕的威严,想必年轻时也是风靡校园的男神吧。
有这般人物相比,唐月想,云姐的现任老公也不至于太过差强人意,肯定年轻时也有爱慕者相倾,当时在芸芸众生中两人携手,经历那么多才有了如今这番家业不可谓不珍贵,可惜的是,男人不懂得惜福。
相对于云姐和纪晓棠的感慨,唐月只是嗤笑一句,“男人啊,大多数都逃不过成为财色的囚徒,经不起诱惑,经不起沉淀的感情终究不是良人为伴。”
云姐看向不远处谈笑自如的三个男人,揶揄道:“我们月月选人还是很有眼光的,最起码叶医生不是能为财色所迷的男人。”
唐月撅嘴,“怎么不是,难道我不漂亮吗?”
纪晓棠笑着接话,“漂亮啊,可是等到你人老珠黄那天,相信叶医生也不会被人勾走的。”
“切,你怎么知道不会,不要被他严谨自持的外表所误。”
云姐拍拍唐月的手,“就你嘴硬,你和叶医生同一屋檐下住那么久,人家可是对你万般尊重,倍加珍惜的。”
唐月被云姐说的脸一红,“那你是没看见他使坏的时候。”
纪晓棠和云姐对视一眼,“哦?你俩有突破?”
唐月赶紧摆手摇头,“才没有,我是说他总撩我。”
云姐点了一下唐月的额头,“你俩是男女朋友,他撩你不是太正常不过了,他若是不撩你,只能说他不够爱你,或者说他不行。”
唐月想了想,这话叶繁星之前也说过,她只当这是叶繁星要使坏的借口。
唐月被纪晓棠和云姐两人盯的脸红,只好把话题导入原来的正轨,让云姐继续说她和寒北的后续。
云姐惨淡一笑,“我俩哪有什么后续啊,原是我不配,现在更不配。”
唐月见不得向来要强的云姐这般唾弃自己,反驳道:“我不同意这话啊,若说你不配,谁配?你是我见过的最独立沉稳的女性,本性善良、遇事坚强、睿智果敢、隐忍豁达,我相信历尽千帆归来,你依然是王者。”
纪晓棠附和唐月的话,“对,有句话说得好,梅花香自苦寒来,云姐自带花香,当然让优秀的人念念不忘,兜兜转转,再遇见一定是缘分使然。”
云姐笑了,继续说她得知自己生病后经人介绍和职业经理人相见,没想到却是故人,她很放心把自己努力赚得的家业交给寒北打理,总比给了背叛自己的老公败了强。
目前,寒北已经帮她把公司主要的盈利业务都单独分离了出去,这样做的好处是,即使离婚也不会太伤筋动骨,曾经拼了命打下的江山不至于落到背叛她的人手中。
云姐坦言,该给现任丈夫的她也会给足,但是如果现任丈夫得寸进尺,看她身体孱弱,还惦记她那份,那她也不会对现任客气。
唐月赞同,“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对方明智的话就夹着尾巴赶紧滚,如果还妄想咬人,只能棍棒伺候了,你当初在医院时,他连个面都不露,说句不好听的,他巴不得你气个好歹,以后家业都归他,这种人不值得你忍让退步,我支持你,还有那个小三,她若是敢起幺蛾子,就一并收拾了。”
云姐看见唐月义愤填膺的样子,估计唐月若是遇到她现任的小三都得上去扇两巴掌解恨。
纪晓棠突然问云姐,“寒大哥结婚了吗?”
云姐说寒北一直未婚,得知她的病情后更是拜托自己的亲哥哥亲自主刀为她做手术。
云姐在寒北的劝说下才同意去沈治疗的,但是她让寒北务必留京不动,勿念勿看。
唐月感叹,“祸兮福兮,兜兜转转还能牵扯出纠缠的曲线那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你俩能再次相遇就是老天的安排,千万别再妄自菲薄,你那么优秀,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唐月这番话说的纪晓棠都跟着激动起来,鼓动云姐道:“什么时候办离婚手续啊?赶紧办妥,赶紧开启崭新的人生。”
唐月取笑纪晓棠,“别在这光说云姐,你自己也得努力开启开挂的人生,赶紧得到自己想要的,林朗那根木头一时还没找到北,你不会把北转他眼前啊。”
纪晓棠弱弱说道:“说的容易,我怎么转啊?”
唐月略一琢磨,想起下午吃饭时林朗不同意纪晓棠去相亲的样子,悄声说道:“我觉得林朗欠刺激,要不你真和我师兄相相亲。”
“不行不行。”纪晓棠猛摇头。
云姐沉思一下,“不真相亲,也可以制造紧张空气,没事你多发几个朋友圈,写些似是而非的话,配上点饭聚的图片,不必露别人,露你自己就行。”
唐月打了一个响指,“这招行,等林朗回去拍戏你就开始实施,我回去搜搜情侣们都有哪些约会圣地发给你,好好刺激一下林朗,让他开窍这么慢。”
纪晓棠看着两个军师一拍即可,她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按照军师敲定的剧本演了。
云姐看了唐月一眼,看唐月的兴奋劲,心想比起开窍慢,某人是一直未开窍,未曾想过她也曾是他心口的朱砂。
人这一辈子,有情也好,无情也罢,都逃不过命里的结。
如果情结是彼此还好,如若不同,轻者自我疗伤,重者打击报复。
感情里的是是非非,能够成全的是佳话,执意毁灭的是灾难。
唐月一高兴要点歌唱歌,庆祝她们都能拥有幸福的人生。
唐月拿起麦克唱歌,刚起了头,廖记者和凌睿敲门进来,她瞟了一眼,并没有说话,继续唱歌。
大家被唐月的歌声吸引,她唱的这首“倾尽天下”,唱出了洒脱、逍遥和江湖的感觉,完全没有争斗搏杀的痕迹。
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她想到寒北和云姐,寒北就是为了护云姐而来,繁华若梦,都不抵年少情长的惦念。
她想到自己和叶繁星,以叶繁星那严谨自持的性格可以纵容她的随性散漫,不也是年少情长的守护滋养出来的爱恋吗。
她希望林朗和纪晓棠也能彼此守护,共赏这世间繁华,繁华过后,依然缱绻情深。
唐月一曲唱完,所有人都为她鼓掌,叶繁星冲唐月勾勾手,唐月眉眼含笑的走过去,被叶繁星一把揽进怀里,唐月用手肘撞了叶繁星胸口一下,众人笑开。
廖记者笑过后看见唐月师兄抿紧的唇瓣,心生一计,忙对云姐先到了谢,谢她关于包房的破费,并递上自己选的红酒当做回礼,又道自己朋友也唱过唐小姐刚才唱的那首歌,虽是不如唐小姐唱的好,但相同的是都唱出了自在逍遥的感觉。
叶繁星一听,面色虽如常,可眼底已见波澜,他压制着想要带唐月先行离开的私念,拿起自己喝过的矿泉水,拧开盖,递到唐月嘴边,“口渴了吧?喝口水润润。”
不请自来,刻意讨好,再冷脸撵人就有点小家子气了,云姐笑笑接了红酒,唤服务生又拿来相同的一瓶,淡笑道:“送一还一,全都起开,给廖记者和廖记者的朋友满上,大家一起庆贺一下。”
云姐举杯,寒北不便挺身而出,有外人在,又是记者,这个女人目前还不是单身,他不能给她招来闲话,让他人有机可乘的编排是非。
寒北瞅向叶繁星,希望他能出手,叶繁星挑眉,倒是干脆利落,直接把唐月师兄给唐月倒的酒泼进旁边的冰桶。
“喝酒还是男人擅长,女人就别勉强了,既然廖记者和朋友爱热闹,那咱们今天就不醉不归。”
唐月看见叶繁星举杯说完直接干了,心里犯嘀咕,这可是红酒啊,红酒可是后反劲的啊,可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只能借着叶繁星的话给云姐和纪晓棠脱身了。
唐月知道林朗和寒北不便说些什么,直接起身离开叶繁星身边,一手一个,揽住云姐和纪晓棠的肩膀,“咱们不陪他们疯,随他们喝去,咱们去一边唱咱们的。”
云姐和唐月的身体还在恢复期,自是不应该喝酒的,纪晓棠本就不喜喝酒,所以三人相视一笑,全都心下了然叶繁星的动作太man了。
寒北举杯也是一口干,越发欣赏叶繁星。
林朗看着这个廖记者就气不打一处来,决定今天非让他扶墙出去不可。
叶繁星看唐月师兄的眼神一直盯着那冰桶看,脸色不愉却又无话可说,这就是挑衅的下场,没有什么脸面可言。
唐月她们三人走到一边坐下后,云姐和纪晓棠都佩服叶繁星的果决,让唐月好好珍惜吧。
唐月佯怒,“喂喂喂,叶繁星打了别人脸,也打了我的脸好不,你们倒是竟向着他说话。”
云姐笑,“你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叶医生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于你,为你的身体着想,说话做事毫不拖泥带水,只要是护着你风度都不要了,你就偷着乐吧。”
纪晓棠打心眼里羡慕叶繁星对唐月的守护,超越原则的偏爱。
同一包间里,这边是姐妹情深,互相调侃,那边是一场别有用心的酒局,寒北就静静欣赏着林朗和叶繁星联手灌人,适时的帮腔劝酒,到最后,唐月师兄和廖记者都醉的很惨,跑到卫生间吐了好几回。
叶繁星平时不喝酒,此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好在醉也只是薄醉,意识一直清醒着。
林朗平时就很能喝,应酬多练就出来的好酒量,所以他比叶繁星要好一些。
唐月师兄和廖记者见林朗还让服务生继续上酒,忙道不能再喝了,起身告辞,先行掺扶着离场。
刚才喝酒时,廖记者问林朗,“林老师和纪小姐之间是不是就没有那个中间朋友?
林朗回头瞅了纪晓棠一眼,反问廖记者,“你觉得呢?”
廖记者看向云姐和纪晓棠以及唐月相谈甚欢的模样,一时又不确定自己的猜测了,于是又换了种方式问:“那林老师和云姐早就认识?”
叶繁星直接截断廖记者的问话,“喝酒时别犯职业病,艺人的私事经纪人都没有资格刨根问底,廖记者是不是问题太多失了身份?”
林朗笑看叶繁星,总是能稳准狠的解决一切人和事。可是从小到大,叶繁星其实对他和唐月都很“善良”,任他保有对唐月的小心思而不去戳破,给他留了体面,任唐月叽叽喳喳的在他们周围瞎胡闹,包容他和唐月的“不上进”,除非忍无可忍,否则从不声色俱厉的呵斥他们。
林朗冲叶繁星举杯,为友情干杯,从小到大,四个字,却凝聚了一生肝胆相照的情谊。
廖记者和凌睿对视一眼,敬寒北,想要攀谈大家都是怎么认识的?
寒北淡然回道:“人贵相知,也贵自知。同道中人,即使初面,也会如故。非也,就是强求。”
寒北这句充满深意的话,直接啪啪打脸廖记者的阴谋阳谋。
待男人们喝完,唐月她们三个女人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
林朗为防廖记者去了又回,隐在暗处,只好把纪晓棠交给云姐相送,云姐自是明白林朗的顾忌,只说会把纪晓棠带回自己家。
寒北叫了代驾,负责送云姐和纪晓棠回家。
林朗也叫了代驾,想先送唐月和叶繁星回家。
叶繁星醉是有点醉,可不影响一贯的高智商,他让林朗自己叫代驾回家,他和唐月打车回去,以免有人跟拍林朗,把唐月的住处暴露,能够减少麻烦,就别增加烦恼。
叶繁星说话处事让人叹服,寒北希望改天再聚,他很欣赏这个年轻有为的叶医生。
唐月扶着叶繁星回家,让他靠在沙发上,问他,“你怎么样?还洗澡吗?”
叶繁星闭着眼睛,口干道:“你别撩我。”
唐月冤枉,“我哪有,我就是见你每日睡前洗澡,问你一句。”
叶繁星眯着眼睛看唐月,“月牙,我头晕,想洗也自己洗不了,你帮我吗?”
唐月一下蹦离叶繁星身边,“想都别想,算我嘴欠,就多余问你。”
叶繁星醉意撩人的勾唇坏笑,“做不能做,想想还是可以的。”
唐月直接冲回房间把给叶繁星睡的被褥抱出来,扔到沙发上,恼羞成怒道:“未免你酒后乱性,今晚你就睡沙发好了。”
唐月说完就要溜回房间,叶繁星闷笑,乖乖的拽过被褥盖好,然后哑声对唐月说“晚安。”
唐月不放心的给叶繁星的保温杯里倒满了水,放到茶几上,叮嘱他,“口干记得喝水,有事就叫我。”
“嗯,你别锁门。”
唐月翻白眼,“不锁才怪。”
叶繁星伸长手臂,把手搭在唐月握着的保温杯上,唐月赶紧松手,跑回房间“咔哒”一声落锁。
叶繁星勾唇,喝了水后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