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在梅国的日子。
梅国人策反我,让我利用铁军,接近他的父母,窃取国家机密,还对我进行了特务训练。
回国后,我故意考不上医师资格证。当然,也许我真的考不上。但是,梅国让我务必考上,有了资本,被铁军父母看上,堂而皇之进他们家!
几次落榜,梅国那边又说,让我想办法给武术、皮影戏申遗,以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的身份获得社会地位,到时他们会在联合国设立相应部门邀请我,提升我的国际影响力,总之,就是让我一定得到铁军父母认可,跟铁军结婚!
所以,我回国后没有继续驯兽。我对梅国说,在剧组可以接近一些知名演员,他们有高层圈。
我还是太无知了。我应该立刻报告国家的,我却选择了不拒绝也不作为。
我当时想把悠年叫回国的。但悠年比我早去梅国。我特别害怕她也被策反。但我不能问,因为我知道还有别的特务在国内,我是不安全的。
但愿梅国看不上悠年。
如果看上了呢?悠年会不会怀疑我?或者告诉我?
我知道,就算这一百万给了传销组织,梅国也会交涉,不让他们放人。
毕竟这么久了,我一点贡献都没有。
所以,大丫一定会是他们的人质。
我现在怎么办?去找国家吗?我连国家的门都找不到。
我又不能告诉铁艺。所有的一切,只能我一个人背着。我怎么背?我背不动了。
我本不想跟铁军父母接触的。但第二天,我还是直接约出了铁军父母。
“叔叔,阿姨,这七十万,是铁军筹的钱,麻烦你们退给他。”
“难得你这么聪明。你答应过铁艺不回国,永远失联不让铁军找到你,但你还是食言了,我希望这次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好,然后再次出国,再不要回来了。”
“我不跟铁军结婚就是。至于我去哪,我会安排的。叔叔阿姨,也请你们不要把锅都让我一个人背。并不是穷人就一定是勾引人,配得上的人就都是正人君子。”
“你,你,幸亏我儿子没娶你这么个东西!”
我没理会,而是直接离开了他家。
铁军很快知道了,愤怒地问我:“你为什么把钱都给了我父母?”
“他们不要这七十万的,让我拿去,但大丫毕竟不是你的女儿,我自己想办法,最近有个人让我看风水,成了以后有一百万的酬劳。”我应付着。
“那是你的女儿!”
“那是姚香兰和骁龙的女儿!要出钱也是他们出!”
“我真是看错了你,你是这样一个人!”
“对呀!谁让你这么瞎!”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电影局和宣传部的人突然找到我,说皮影戏和驯兽技艺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让我作为传承人,去参加一个申遗成功仪式,而且聘请我为非遗保护协会会长。
这个消息来得又突然又莫名其妙。瞿亚军就说让皮影戏申遗,这么多年了,他自己都进去了,也没什么消息,这个时候,怎么突然申遗成功了?我不是皮影戏的传承人啊,这不是冒领功劳么,驯兽跟皮影戏不搭边,我那是自己学着玩的。
当我知道姚香兰回国了,一切就都有了答案。因为我知道姚香兰跟电影局的人很熟。
姚香兰拿了一百万,想办法,把大丫接了回来。
她又带着电影局和宣传部的人,踏进了铁军父母的家,力劝他们同意我们的婚事。
“老铁啊,不是我说,这么固执干嘛,胜之是不错的孩子。这么多年了,孙子都大了,你还不答应,说不过了吧?”
“什么?孙子?”
“你居然还不知道呢,孙子孙女都有啊。”
“是那个武胜之生的?”
“对呀。”
“我就知道那个狐狸精,为勾引我儿子不择手段。”
“行了行了,这么顽固干什么。人家现在可是非遗保护协会的会长。”
“可拉倒,上不得台面永远都上不得。”
“你可真别说,人家梅国都奉她为座上宾呢。”
铁军父母没表态。
当然,这是姚香兰告诉我的。她找到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电影局局长,宣传部部长,有一个人,被策反了。而这个人,大概率是姚香兰。
我的事业突然变得一帆风顺,剧组也突然把女二的角色交给我,市里不断有各种邀约……围绕我的企图,越来越迫切了。
然而,因为大丫的事,铁军始终对我耿耿于怀。这也是我巴不得的事。
过了一个月,一个国外访问团来华,我们剧组被邀请参加表演,而我则被额外安排了驯兽表演。
我带着临时磨合了几天的短尾猴上场了,我想起了我的娇娇。
我安排这只短尾猴唱一支歌曲《蝴蝶梦》。
来自巴里的访问团代表梅里斯上台致辞。
“我们带着对华夏国文化深深的尊重来到贵国。当看了一只短尾猴的表演,我觉得我心中的,不仅是尊重,更是向往,甚至是顶礼膜拜。我无法想象,华夏人能与动物和谐共处到如此程度,短尾猴像人一样,唱出了美妙动听的歌曲。我敬佩武胜之女士,正是她,沟通了华夏与巴里,沟通了人与动物。早在很多年前,我们就在电视上看到过武女士的表演,那时的我就对华夏非常神往。今天我站在这里,看到了梦中的偶像活生生地站在舞台上,如宙斯一般爱抚着自然界的生灵,感叹这位伟大的女士,是文化的使者,东西的桥梁。我们为惊艳的华夏文化喝彩,我们为友谊鼓掌!”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而我,从嘴角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不出意外,中午,我受邀参加了国宴。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我的消息。聚光灯下,我出尽了风头。
访问团走后,电影局和宣传部、文化部的人,把铁军一家,还有我,姚香兰聚到了一起,当着铁军的面,劝铁军父母祝福我们的婚姻。
“我一向主张婚姻自由,铁军也人到中年,我多次劝他以婚姻为重。不过,我这准儿媳事业心强,把终身大事耽搁了。这是一个好的机会,今天回去,我就给他们筹备婚礼。”
铁军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怎么样,我父母开明吧?
我心里的笑,不知道脸上盖不盖得住。铁军啊铁军,你以为领导把我们叫一起的这顿劝,是在劝我吗?
我心里想,这些大干部彼此都是同事,老熟人了,早就应该知道铁军父母对我和铁军婚姻的态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