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头可不管来的是谁,盯着对面的美女荷官道:“小丫头片子还不快摇!”
“对对对,赶紧摇,我们还等着下注发财呢。”
众多赌客跟着起哄。
美女荷官生得十分养眼,年纪二十多岁了,但是有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身材生得娇小玲珑,但是胸前十分有料,有那恶趣味的赌客曾经调侃道:“小姐姐,你怀里莫不是藏着两个大号木瓜,拿出来大家品尝品尝!”
也有赌客暗自里比划,这得要多大的罩杯,绝对不能一手掌握。
童颜荷官在此工作几年了,早就能够应付任何场面,与众多赌客打情骂俏也驾轻就熟,很是如鱼得水。
但是此刻,她却紧张得满头大汉,高挺的酥胸也是剧烈起伏,实在是这一把摇下去,赌场可能赔付十万余大洋的巨资。
对面的白发老头似乎有透视之能,无论她怎样摇都能判断出点数大小,她这里已经连续输七把了,就没有赢过一把。
童颜荷官樊小美在骰道上也是颇有功夫的,她擅长一种特殊的手法,能够混淆骰筒内骰子滚动的声音,一般的听骰者也别想听出她所摇出的点数。
因为一号骰桌这边出现了状况,作为坐镇青云赌场的骰子高手,樊小美亲自披挂上阵,可无论她怎么摇,最后都是个输。
这已经打击到她的自信心了。
“随便摇即可!”
陈博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
樊小美虽不知陈博是何人,但看到赌场管事老丁对他毕恭毕敬,也知他是个人物。
当即,樊小美深吸一口气,而周遭顿时就有不少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都是盯向了她那饱满的胸前。
对此,樊小美熟视无睹,只是有些好奇地看了陈博一眼,她以童颜巨乳著称,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无不对她那骄人的所在好奇,这个姓陈的家伙为何眼神如此清澈,竟似混然不在意一般。
“哼!”
樊小美心中不满,一把操起骰盅,骰盅口从三粒骰子上方低空掠过,顿时有无形的吸力喷薄而出,将那三粒骰子牢牢吸附在内。
“叮叮当当!”
骰盅在樊小美头顶上方轻摇,只见她右手持骰盅,手腕如同没有骨头一般,三百六十度转动摇骰,看得赏心悦目,让人惊叹连连。
而你如果足够细心,便会发现,每次摇动骰盅时,她右手食指就会按照一种奇特的韵律轻点在骰盅外壁上,顿时有微不可察奇妙乐音传递开来。
樊小美摇骰,给人带来的不仅是一种视觉盛宴,也是一种听觉享受。
但是真正精通骰道的,却是知道,樊小美这般摇骰,其实就是防备那种听骰者,让听骰者听不出骰筒内骰子真正滚动碰撞的痕迹。
安平城陈家,以赌起家,家中赌术高手可谓藏龙卧虎,不仅有天残手陈青山,还有那隐居多年的太上长老陈默,更有这摇骰手法出类拔萃的美女荷官。
陈博微微点头,那贫民窟骰王赵普想要在骰道上赢了陈家之人,当真是坐井观天小觑陈家了。
只是再见那白发老头一直气定神闲,显得胸有成竹的样子,陈博就知道樊小美必输无疑,这个白发老头绝不是一般的听骰者。
听骰者,顾名思义,就是用耳朵听声辩位,从而判断出摇出的骰子点数。
然而这只是一般的听骰者,真正厉害的听骰者耳眼心合一,相互验证判断,绝无错判。
“叮!”
骰筒轻轻地落在骰桌上,其中的三粒骰子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樊小美这一手落子无声至少有着几年的功夫才能练成。
她微微气喘,显然这一番施展下来也很是不轻松。
她那稚嫩得能滴出水来的娃娃脸上却笑颜如花,用那模式化的动作,玉手一伸道:“诸位请下注!”
众多赌客此刻都是盯着白发老头,樊小美再美也只是可观赏不可亵玩焉,白发老头却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跟着白发老头下注他们才能赢钱。
白发老头手里正抓着一块大洋,他每次下注只押一块大洋,他那显得有些老态龙钟的样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就要将大洋押小。
樊小美脸色不由得一变,她亲自摇的骰子,用的是家传独门秘法,她想不到这老头还是能猜中。
突然之间,有清脆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陈博竟来到了骰桌边,两根手指轻轻地敲击在骰桌上。
正要押小的白发老头身体一僵,他以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向陈博。
陈博微微笑道:“老爷子,下注呀!”
白发老头愣怔片刻,摇了摇头道:“后生可畏!老朽年纪大了,还是不赌了留些棺材本吧!”
说完,白发老头也不逗留,分开人群走了出去。
他模样本就苍老,此番行走颤颤巍巍的样子,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年迈老者,没人会想到他曾经是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而随着白发老头这一走,那些想要跟风下注的赌客也是失去了主心骨,对于押大还是押小不知所谓,有那细心的赌客发现白发老头本来是要押小的,忽然间不玩了,莫不是身体不适。
他们小注码试着押小,结果骰子开出来,点数分别是四、五、六,不是小而是大。
樊小美惊讶地张大了好看的樱桃小嘴,她确信自己是摇的小,怎么就开大了呢。
她蓦地想到陈博曾经两根手指敲响骰桌,而也就是在那时,本来淮备押注的白发老头放弃下注离开。
这其中不可能没有关联!
抬眼看去,只见陈博俊朗的身影已是走向门口,顿时顾不得失礼,赶紧追了出去。
“陈先生,请您留步!”
“有事?”
陈博缓缓转过身来,正对上樊小美那张有些惶恐的娃娃脸。
樊小美将额头一缕乱发理到脑后,羞涩地问道:“您就是少年骰王陈博先生吧。”
“正是。”
“我叫樊小美,近几天安平城里都在轰传您的事迹,我从小就喜欢赌术,但是学艺不精,能否拜您为师?”樊小美倒是直接。
“拜师就免了!你若想骰道有所精进,那就手不离骰,什么时候做到骰子已经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骰技也就练成了,无论你想要掷出什么点数,挥手就能成!”
说完,陈博身影渐行渐远,而他所教导樊小美的,曾经江碧华也说过类似的话。
江碧华说有个人学枪,从练习摸枪开始,手不离枪,什么时候让枪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枪法也就练成了。
这个人从未开过枪,但是第一次开枪就能做到百步穿杨。
樊小美字字记在心里,每念一遍就感觉有所得,当即冲着陈博消失的方向深施一礼。
后来樊小美时刻手不离骰,吃饭睡觉都握着骰子,也是让她明白了许多之前忽略的东西。
比如说一粒骰子六个面,一点的那个面就比其他几个面轻,因为一点的面有个大凹坑,挖去的材料更多……
又比如要打出想要的骰子点数,就要注意它旋转的角度,注意掌握它与其它骰子碰撞的力量,这些细节之处把握好,掷骰也就如臂使指,想要什么样的点数就有什么点数……
还有,樊小美在与骰子的日夜相伴中,逐渐领悟到,掷骰并非简单的随机行为,而是一门融合了技巧、直觉与心态的深奥学问。
她开始深入观察骰子的每一个细节,从它的形状、重量分布,到它在手中的感觉,都成为了她研究的对象。
她发现,即使是微小的差异,也能在掷骰时产生重大的影响。
后来樊小美据此练习,终成一代女骰王。
上门求婚者络绎不绝,可无论是豪门阔少,还是少年俊杰,她都一概拒绝,只是有时午夜梦回,她都会喃喃念叨一个名字:“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