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视频看下来,我依然有些不解。
我又开始翻看悠年发给我的这些文章,这比我教大丫拼音还要笨拙。但我知道这事关洪武门甚至事关国家,我必须攻下这一难关。
“柔道起源于柔术,是一种古代武士之间徒手格斗的技巧。柔道的目的是将对手放倒在地并使其屈服。扶桑帝国大学学生嘉纳治五郎综合流行的各派柔术精华,创立了以投技、固技、当身技为主的现代柔道。他于1882年开办第一所柔道道场,于是柔道这项运动便诞生了。在扶桑语中,‘柔道’一词的意思是‘温和的方式’。”
看到这里,我笑了。当初我拍戏,动作导演就嫌我的方式不够温和。看来,这场比赛,我必输无疑。
我又接着看跆拳道。
“所谓跆拳道,跆,意为用脚踢、摔、撞;拳,以拳头打击;道,是一种艺术方法。跆拳道是一种利用拳和脚的艺术方法。它是以脚法为主的功夫,其脚法占70%。跆拳道的套路共有25套;另外还有兵器、擒拿、摔锁、对拆自卫术及10余种基本功夫等。”
“这个挺适合我的。“看到这里,我心想。
“拳击是戴拳击手套进行格斗的运动项目,运动员双方通过两只拳头的对抗,进行体能、技术和心理的较量。拳击比赛的目标是要比对方获得更多的分以战胜对方或者将对方打倒而结束比赛。与此同时比赛者要力图避开对方的打击。”
“相扑起源于华夏,在秦汉时期被称作角抵或角力,是摔跤的一种形式。扶桑的相扑最早出现于公元前23年,同华夏唐宋时代的相扑比赛形式和规则近似。6-7世纪,相扑逐渐从寺院和民间转移到宫廷。奈良时代以后兴盛。镰仓时代以后,相扑作为武士的武技而在武士中盛行。”
“摔跤俗称‘板羔子’,是由角抵演化而来的传统竞技活动。摔跤时两人徒手相搏,按一定的规则,以各种技术、技巧和方法摔倒对手为胜。摔跤最早起源于原始社会,采用一对一的角斗形式进行。公元前708年,第18届古代奥运会把摔跤列为比赛项目,在比赛中禁止使用拳头击打对手,每场比赛以3跤为胜,只要把对手摔倒,使身体某一部位着地就算赢一跤,被摔倒过3次的便被判失败。”
“散打,是一项以徒手格斗为核心的现代体育竞技项目。散打从传统武术的技击形式中演化而来,它融合了踢、打、摔及防守等多种技法。散打的历史源远流长,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出现了如‘相搏’、‘技击’、‘拳勇’等徒手搏斗技术;及至两宋,民间广泛流行‘露台争交’比赛,并伴随产生了相应的比赛规则;到了明朝,散打技艺已趋于成熟,‘打擂台’的比武风尚蔚然成风,且出现了专门的‘布署’来担任裁判角色。”
我师祖跟扶桑人打的擂,难道是散打吗?
后面的击剑和射箭,我看不下去了,我也没练过,而且,扶桑人也没说比这个。眼下,最迫在眉捷的事情是,我该怎么赢下这场柔道比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虽然我没见过师祖,但从父亲传授的那点东西来看,在师祖那个时代,华夏武林多少有点崇尚“匹夫之勇”,也就是不管对手如何,只要自己行,就一定行。
当然,那种比赛,没有任何规则可言,赢了就是王道。
可眼下的这些比赛,规则颇多。
哎,小时候我还是没有睁眼看到世界,满心满眼就只有一个洪武门。要是早知道有奥运会,也许我从小就去体校训练,说不定早就进了国家队,拿金牌了,也不至于一直流浪到今天。
想归想,眼前的难关还是要过的。
第二天,大木就来问我。我让他给我几天时间考虑。
这几天,我连轴转地研究规则。
通过海量的视频,介绍,总算摸出点门道了。
柔道比赛是可以扯衣服的,不是普通人打架揪头发扯衣服那一套,也不是让你把对手衣服扯掉进行脸面攻击,而是在比赛规则允许下,可以揪对方的领子或者袖子来控制距离。除了跟衣服较劲,柔道主要目标是让对手失去平衡而摔倒,也会使用关节技和绞技。跆拳道除了腿,也能用手,但是只能打身体,不能打头部。跆拳道强调的是运用腿法攻击对方,所以看起来还是四条腿的交锋,很少用手拼打。拳击只能击打对手腰部以上,只能用拳头。相扑是把对手推出圈外就赢,摔跤则是除两手之外只要有第三点着地就算输。摔跤禁止使用拳打脚踢等攻击方式,比赛强调的是运动员之间的身体对抗和技巧运用,而不是直接的暴力攻击。散打是两人按照一定的规则,并运用武术中的踢打摔等攻防技法制服对方的、徒手对抗的武术项目。
我想了半天,父亲教我的那些,在规则的约束下,基本上用不到什么。
第二天,我买了一套柔道服,自己对着视频开始了练习。由于人生地不熟,我也找不到什么对手来陪练。
第三天,大木问我考虑得怎么样。我还能说不答应吗?这就是直接认输。我一咬牙答应了这场比赛。
时间定在一个星期之后。
我又想了一下柔道和华夏武术的区别,再次阅读了规则,在空手练习中,有意地避免违规的动作,把自己训练了好几遍。
一个星期之后,我正式上场了。对手叫智子,是上届世锦赛冠军。
开始前,我不断想象师祖与扶桑人打擂的画面。
还没开始,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听不懂裁判的话。悠年发给我的视频都有华夏语解说,我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于是,大木喊了一个懂华夏语的扶桑教练来做裁判。
其实我本来想让他暂缓几天,我至少熟悉一下相关口令的声音的,可是这个时候提这种要求,显然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声哨响,交锋正式开始。我先发制人,用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智子和服的衣襟。智子眼神如鹰隼般锐利,黑色长发用樱花发饰扎成利落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场馆顶灯在我们身上投下交错的阴影,观众席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仿佛都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此刻的世界,只剩下这片铺着榻榻米的方寸之地。
师祖打擂的时候,台下是有华夏人助威的。而此时此刻,除了我,我并不认识任何一个华夏人。虽然比赛的氛围比较和平,但我也是在孤军奋战。除了自己,我别无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