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昊天比一般的孩童长的都快,力气也大,而且十分的淘气好动,十个月不到竟然就会走路了。虽然走的还不稳当,却速度却极快,他时常摇着小胳膊在院子里追着家里的老母鸡跑,至使院子里经常鸡飞狗跳,有时候竟然能将上蹿下跳的老母鸡给抓住。
王蕙兰虽然接受了孟昊天,可那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总是想着自己也能和孟庆祥生个孩子。
这日,孟庆祥进山打猎去了,王蕙兰又出门求得子的偏方,因为觉得抱着孟昊天太重,临出门便把孟昊天锁在了家里。
太阳快下山时王蕙兰才回村子,还没走到自家门口,就听见冬子妈的叫骂声。
“不会下蛋的鸡,给个蛋也不会孵!”
冬子妈看见王蕙兰过来,指桑骂槐的嚷嚷着,手还抓着孟昊天的腿腕,孟昊天被东子妈头下脚上的像提溜着,就像小鸡一般的提在手里。
冬子妈一只手拍打着孟昊天的屁股一边嚷着:“你个小野种,偷喝我家的羊奶,你个没人要的货!”
“你嘴里不干不净骂谁呢?把娃给我放下!”王蕙兰看着孟昊天被打,迎着骂声走了过去。
只见冬子妈的眼睛里似乎燃着两团火,正怒目而视一步步走近的王蕙兰。
“给我把娃放下来!”王蕙兰无视愤怒的东子妈,开口嚷道。
冬子妈听到王蕙兰开口,冷哼了一声,轻蔑的道:“哎呦呦,还给你把娃放下?就你那肚子也会生娃么?真是不要脸!”
东子妈嘴上冷嘲热讽,手也没闲着,又是一巴掌拍到孟昊天身上:“我叫你这没人管的野种爬我家羊圈里偷羊奶喝!”
东子妈这一巴掌用力不小,只见孟昊天裸露着的后背上顿时出现五根通红的手指印,说来也奇怪,小孟昊天竟然也不哭,只是紧紧皱着眉头,嘟着嘴小脸憋的通红扭着身子还想要挣脱冬子妈。
王蕙兰见孟昊天又被打,猛的扑过去一把揪住冬子妈的发髻:“这么小的娃你也下的去手?你个疯婆子。”
东子妈头发被王蕙兰抓住,头偏向一旁,怒吼道:“我教训偷奶小贼,怎么着?你还想动强的啊?”
“胡说八道,他这么小的娃怎么进你家羊圈?我看你纯粹是没事找事,即使他进去了又怎么能追上你家奶羊?”王慧兰一边叫嚷着一边伸手想把孟昊天抢回来。
王慧兰虽然平日里也打过孟昊天,那时并不觉得心疼,今日看着孟昊天被东子妈打,王慧兰实在是忍不住了,即使孟昊天不是亲生的,那也是亲养的,王慧兰一幅拼命的架势死死抓着东子妈的头发用力撕扯。
东子妈一边不想放下孟昊天,但是又无法摆脱王慧兰,就伸手向王慧兰的脸上抓去,王慧兰脸上立刻被抓出了几道血痕。
果然是女人打架一抓头发二挠脸,第三招都不用。
冬子妈被王蕙兰抓着头发讨不到好,只好出声道:“我怎么知道他怎么进来羊圈的?我去给羊喂草,就看见这野种拽着我家羊尾巴,叼着羊奶大口地吸着奶,哎呦,你快放开我。”
俩女人大吵大闹立刻吸引了很多邻居前来围观,众人听冬子妈这样说都笑了起来:“你胡说啥呢?你挤羊奶时,羊不乐意时还胡乱蹬呢!这娃抓你家奶羊尾巴喝奶还不被踢死?哈哈!”
冬子妈见村里人不信她的话,也急了,抿了一下嘴唇:“你们忘了,这娃是在那片林子捡回来的?谁知道是不是啥妖精?我亲眼看见他抱着我家羊喝奶的!”东子妈边说还边学着孟昊天喝奶的样子,又是挤眼睛,又是嘟嘴,学得像真的一样,又是逗的众人一阵哄笑。
王蕙兰听着就是东子妈再胡编,更是怒火攻心,她如猛兽般迅速伸手抓向冬子妈的嘴:“我叫你糟蹋完我又来编排我家孟昊天?我今儿撕烂你的嘴!”
冬子妈见王慧兰疯了一样的乱挠起来,立刻松开了孟昊天,跑到一旁大嚷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个贼婆子还讲不讲理?”
王蕙兰看冬子妈放开了孟昊天跑向一旁,也没有去追,正想去抱孟昊天,冬子妈趁机抬起脚狠命踢向王蕙兰:“我叫你个不会下蛋的鸡耍横。”
王蕙兰猝不及防被踢的踉跄了几步,还是伸手抱住了孟昊天,不过也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冬子妈趁势上前,两百来斤的大块肉坨骑到了王蕙兰背上,压的王慧兰动弹不得,又脱了布鞋往王蕙兰身上打:“我让你挠我,敢打我的人还没有生下呢!”自从冬子爸不在后,冬子妈看见孟庆祥一家人就不顺眼。
小孟昊天也被冬子妈推在了一旁,摔倒在地上,抬头看着冬子妈骑着王蕙兰打,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后竟然又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的甩开他的小短腿跑到东子妈身边,抱住东子妈的腿腕一口咬了下去。
冬子妈腿腕被咬,大叫一声,猛的抬腿将孟昊天甩出好几米,感受着腿腕处传来的剧痛,大声嚎叫着站起身来,放开王蕙兰就想要去打孟昊天。
“你们这是干啥呢!”
这时,孟伯正好经过,一把将孟昊天抱了起来,这才发现冬子妈的腿腕上竟然流出了血。
孟伯掰开孟昊天的嘴看了一眼,也是微微一愣。
正常孩子一岁大小不过长九到十个牙,孟昊天的牙竟已长全了,虎牙还极尖,上面还沾着血迹。
“蕙兰,把你家孟昊天看好,都散了吧,为了个孩子打架,像什么话!”他把孟昊天递给王蕙兰,话语间不怒自威,东子妈只好愤愤的回了屋,众人也就散了。
王蕙兰把孟昊天扔到地上:“你个惹事精,让你在家睡觉的,你怎样出门的?”
孟昊天语迟,一岁了还不会说话,但他似乎听得懂,只见孟昊天挪着小身子,滴溜溜的跑开了,跑回到自家大门口,爬到地上,从门槛底下的缝隙迅速地爬了回去。
王蕙兰想孟昊天可能也是这样进了冬子家,他身子小从木栅栏空隙能钻进羊圈,可他是怎样抱住了羊拽着羊尾巴吸奶的?王慧兰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王蕙兰打开门走进了院子,这时候孟昊天已然拿着一个鸡蛋站在院子里,见王蕙兰进来,咿咿呀呀的跑过去,伸着手将鸡蛋递给王蕙兰。
“谁叫你拿鸡蛋了?你就知道吃?”王蕙兰吼了一声。
孟昊天见王蕙兰脸色不好看,放下手里的鸡蛋迅速往屋子里面跑去了。
王蕙兰紧跟着也进了屋,见孟昊天竟躺在锅灶旁的柴草堆上,闭着眼睛装睡觉。
“你还学会骗人了?”王蕙兰一把将孟昊天拽了起来。
孟昊天很委屈地摇着小手,咿咿呀呀的说着,然后弓起了小身子把屁股撅的高高的。
王蕙兰每次打孟昊天都会让孟昊天趴着,在他屁股上打,这小孟昊天今天似乎知道是惹了祸,竟然主动撅起了屁股。
王蕙兰并没有就此消气,要不是孟昊天惹事,自己今天也不会被冬子妈骂的那么惨;要不是孟昊天,自己今天也不会被冬子妈骑着打。
王慧兰拎起孟昊天,把孟昊天扔到了屋外面的院子里:“我不要你这个惹祸精了,叫狼把你叼了去吧!”说完就关上了门。
孟昊天竟也不哭也不闹,还像平日一样在院子里玩开了,一会追着鸡,一会儿又去撵狗,霎时院子里鸡飞狗跳。
王蕙兰生了好一会儿闷气,熬好了粥正想着喊孟昊天吃饭,这才想起了孟昊天还在院子里。
王蕙兰立刻打开屋门来到院子,这时一弯清瘦如眉的上弦月已悬在了空中,竟不知不觉已经入了夜。
“孟昊天,孟昊天……”王慧兰在院子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孟昊天,又喊了几声,也没有孟昊天的回应。
这村子里大部分是猎户,村子也是临山而建,四周都是山林,经常有财狼野兽出没,王蕙兰见孟昊天真的不见了,悔恨的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抽了一下。
她恨自己嘴贱,说让狼吃孟昊天的话,孟昊天可别真被狼叼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