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手持木棍、铁铲等，站在院子里，豹子它们警惕地和来人对峙着，大丫躲在一边，吓得瑟瑟发抖。
“发生什么事了？”
“你家的狗咬了我儿子，你说怎么赔吧。”
“这事呀，好说。我随身有特效药，抹上就行了。”说完，我拿出了一瓶药膏。
来人一把就把我手里的药膏打掉了。“谁知道你这什么破玩意，一点也不卫生。”
“你，你太过分了！”
“谁过分啊，你还以为你华佗在世呢？就是非法行医，你也得有那个本事。赶紧拿三千块钱过来，否则老子跟你没完！”
我心里清楚，我的狗绝对不会随便咬人的。
我问大丫怎么回事？大丫说：“他儿子找我来玩，我让他进来了，他笑我是没爸的野种，说不定是跟狗生的。我没理他，他就说看看哪个狗生的，就去动豹子，豹子就咬他了。”
“死丫头片子放屁！跟你妈一样！别污蔑我儿子，别啰嗦，拿钱！”
我说，拿钱可以，你们先离开我家，明天陪你儿子去医院，需要多少钱，我出。你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休想！
“你他妈的有脸了？明天我儿子狂犬病犯了怎么办？”
“那现在就去医院。”
“我先打死你家咬人的狗，免得它们再祸害别人。”他举起铁锹，狠狠地向豹子砸去。
我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铁锹。
“臭婆娘打人啦！”他跟杀猪一样地叫起来。
我拎着他的脖领子，没费劲就把他踩在脚底下。
“没王法了呀！”我稍微一使劲，他嚎得更大声了。
“你再叫？”我又稍一使劲，他不敢吭声了。
“你这个泼妇，你敢动我儿子！”一个老太太冲上来就要跟我拼命。我只一个锁喉，她顿时没了任何反抗。
剩下的人只敢小声嚷嚷，没敢再行动。
我把他们放回去。“动你们，怕脏了我的手！想看病就去医院，不看就滚！”
“你还有理了？房东都不让你住了！我看你去哪儿？”
“还嘴贱是吧？”
他顿时吓得不敢吭声。
我看了一眼那孩子的手，根本就不是豹子咬的，都陈年老伤了。
去医院的话，他们自然捞不到什么钱，骂了几句后，他们悻悻地走了。
我把大丫抱在怀里，“别怕，有妈妈在。”
我算是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人啊，就得厉害一点，受惩罚的未必都该惩罚，但受欺负的却一律是善良人。
我心一横，不管，继续出摊！
我换了地方，继续出摊。
商场和广场不敢去了，只能去路边比较宽阔的地方。
连续开了三天，总算有了点收入，房东找了我一次，被我骂回去了。不过，这个城市也确实不能在了，我打算再做两天，就换个城市。
第二天，我们正常出摊。中场休息的时候，云儿告诉我：有人找你。
我抬头一看，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岁，戴着眼镜的人。
“你好，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是我。”
“贵姓？”
“我姓武。”
“你好，武小姐。”
“你好。”
“我是动物园园长。我看你很会训练动物，能不能考虑到我们动物园工作？”
“我……”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这一片是归我们动物园管的，这里是动物园前的道路，最近在规划修一个停车场。如果修了停车场，你们肯定不能在这里表演了。但我看你们应该是流动演出的吧？也是挺辛苦的。我们在动物园开辟一个专门的场馆让你们表演，然后闲暇的时候也帮我们训练一下其它的动物，工资我们再商量。”
“我考虑一下。”
晚上回家，大丫问我：“你真的要去动物园吗？”
“你呢，你愿不愿意？”
“愿意。”
“那你答应妈妈，必须去上学。”
“妈，非得上学吗？”
“你告诉妈妈，为什么不想上学？”
大丫没有回答。
我们还是继续出摊。园长果然又来找我。
我昨天已经权衡过了，与其继续流浪，不如留在这里。被街容办驱逐，被邻居投诉，被人举报……这些事肯定还会发生。
“园长，那待遇……”
“你的期望值是多少？”
“我也不知道。”
“你心里总有个期望吧。”
我想了挺长时间，最后咬咬牙说：“我也不知道该多少，但是，我养活我们家，还有这些动物，我想，怎么也得一千多吧。”
“一千多有点多。不过呢，我们可以谈。这些动物呢，动物园来养。你现在租房子吧？动物园给你一个场馆安置这些动物，还给你们母女俩一个房间住，等于给你们包吃包住。你要一千多，可能就是因为开销大。解决了开销这一块，应该就解决了大问题了吧。动物园是国家的，不是我的，也不是我想给多少就给多少的。”
我想了想，说：“那是多少呢？”
“不超过200。”
“这也太少了吧。”
“武小姐，你是不知道吧，现在外面的工人，普遍工资也才200左右。”
“我还有孩子呢。”
“大家都有孩子啊。情况是这样的。”
“这真的太少了。”
看起来他早有准备，拿出一个本子给我看。
“你不信，你看，这是我们的工资表，后面是临时工，你看，才一百多。前面都是正式工，你看，这270多的，都是老员工了。你看，这些，都是180……”
他一页一页翻着给我看，我没心情看下去了。
我的房租一个月就得100。我和大丫吃饭，一个月100左右也够了。大白它们，一天一斤玉米，五角钱，一个月30来块。小白的伙食可以不算钱，我自己找草料。豹子，奶团它们吃得好一点，四只狗两只猫，一个月也得100。天天和佳佳需要吃得精细一点，一个月20多块钱。大勇它们饭量虽然不大，但也要经常吃水果啥的，一个月下来，三只猴也要将近100块钱。加上要买日用品，衣服鞋子，三轮车坏了也要修，水电煤气费啥的，杂七杂八的开销。我们很省了，都没有人情来往开销。而且，以后大丫上学也要钱。
“园长，真的不够。”
“武小姐，可以啦。你一来我就给你1000，别的工人还干不干了？我才280多，你看。”
他指着工资表上，“梁万江”这一栏。
我一看，果然写着，“职务：副园长。工资：284.2。”
我又想了一下，如果开销都是园里负责，我就是200的干工资，少是少，可也没啥开销。
“考虑好了吗？”园长问。
“你说不超过200，那具体是多少？”
“170，我职权范围内，再多我就无能为力了。”
“你说的包吃住，可是刚才你没说包我们俩吃的事。”
“是这样的，我们的员工都是本地人，在自己家吃住。你作为外地人，园里给你宿舍住，他们估计也不说什么了，水电啥的就都给你们免了。可是，如果包你吃，他们可能会说长道短。不过呢，我们给动物提供伙食的时候，可以多给你拿一些，你们自己做，就等于你们的伙食费也免了。”
“那，动物还是我的吧？”
“这个自然，你的永远是你的。”
“可是，我的孩子要上学呀。”
“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都是九年义务教育，学校都免学杂费的。”
“我明天给你答复。”
回到家，我继续跟大丫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