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产品展会上将要用到的材料已经整齐的摆放在桌面,又不放心地一翻数个遍,才敢确定。我习惯性地用笔点了点桌面,喃喃道:“这个时间点,又要外出办事,又要面对各种堵车。无奈!”心里感慨着,市中心的美中不足之处,堵车绝对是之一。
带上材料,轻快地走出大厦门口。上班时间,放眼看去都是空荡荡的荒凉情景。
“李婉心!”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回头看,姜文峰。咦?他从背后也能认出我?还是刚才看到我出电梯?
“去哪里?”
“姜总您好!我准备去会展中心。您这边有什么吩咐?”当我说到“您”这个词的时候,姜文峰脸上明显闪过一丝诧异,眼眸又漠然,随即恢复平静。“刚好,我也要到这个区办事,上车吧!”
“不了,谢谢,会影响你时间,这里地铁一段路程再约个车,很方便。”
“你办的也是公司的事,一起吧。”姜文峰抬手指了指右手边的车库,示意我在边上等着。
都这样说了,不好再拒绝,我点头许诺,搭个顺风车也很好啊。
无奈的望着车窗外,果不其然,一如平时的高峰期的堵车,还不如我搭地铁快呢。
主位上的文峰不禁皱起眉头,伴随着旁边一个低素质、不耐烦的主阵阵急促“哔!哔!”
怎么今天偏偏司机有事,姜文峰自己开车,车外的烦吵,车里的安静让在副驾驶座上的我很不习惯。透着窗户,看着那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什么时候才到展会中心呢!想到关于座位的事。本想着习惯坐后面吧,也不合适,把人家当司机了。坐旁边吧,不说话吧,又好尴尬。
前面的车丝毫不动。本来堵着不能动,偏偏有人在那里按喇叭此起彼伏。到底烦不烦,心里暗暗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看来还是走小巷吧。”话未说完,跟着前面车子往边上的小巷一拐。
路况确实好多了,前面的车不几下子就不见尾。
“哎!”什么?一头差点撞到了车椅,一阵刹车,还好带了安全带。待定眼看时,车前不知何时闪现出一人,不知男女,灰色衣服。难道是撞到什么了?!
“不好!撞到人了。”姜文峰一脸紧张神色。“呼。”一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此时在想我也下车吧,车窗外突然出现一个黝黑的人脸。“嘣!”未等我细看,他已经拉开了车门。一时不知所措,第一反应往打开安全带后座躲,可刚起身未及,头发被人一把拉扯,但伴随着一团什么东西捂住了嘴巴伴来的恶心感,慌乱中撞到车门,手脚发软,只感觉到被人好大的力气拉出车外。瞬间刺眼的太阳光,渐渐模糊的视线,努力睁开眼皮,却丝毫没有见效,瞬间袭来彻底的黑暗。
睁开眼睛,眼睛有些撕痛,好不容易睁开眼,黑乎乎一片,布袋子?布袋子把光挡的严严实实。头好痛,感觉头发上是黏糊的,是不是被撞的流血了。不知是药物的问题还是刚才碰到头的原因,一阵阵敲击声在太阳穴响起。
糟了,手脚被绑了,试着动一动,死结,绑的实在是太扎实。嘴巴胀的发痛,塞的什么东西,舌头顶不出去。恶心感,想哭都不敢哭。地上不凉,用脚拨了拨,像是水泥板。细听,周围没有丝毫的声响,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白天还是黑夜?阵阵恐惧从心底冒出。
脚步声!感觉走近了。袋子呼的往上一拉,瞬间亮堂的刺眼。一股烟气味呛的脑子晕乎乎的。面前出现一张布满痘坑的瘦长男人脸,在吐着烟圈。什么?破旧的窗,没有窗户,一间破瓦房。“人口贩卖?仇家上门?非法卖器官......”
来不及弄清楚是什么状况,这一切实在发生的太快了,脑子里闪过几种猜想又一一否定,太多的东西,塞的不知如何转动了,冷静,冷静。对了,刚才拖我出车外的人,是男的。此时这个脸瘦长、布满痘坑的男人歪着头,往后走两步。弹了弹指间烟的灰,小眼眯着,透着光。“咦?刚才看着还有几分姿色,这会近看怎么这副鬼模样,真他奶奶的扫兴!”
什么?我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什么情况,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麻坑脸男盯着我,此时才知道什么叫目露寒光,背脊一阵阵发凉,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丑陋的一张脸。
“呜呜!”本想大喊,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发细小的呜呜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想必是很偏僻的郊外或者荒废的哪里。
“大哥,如果想......也是可以。不过这就,还是算了。就这样的货色,还不如外面找的百把块的娘们。”不远处深绿色卫衣男小声的叨念着,摇了摇头,挤眉弄眼好像好不将就一般。
心里一咯噔,原来还有另外一个人。正眼看着他,黝黑的国字脸、精瘦,耳朵贴着脑袋,像被拍一掌的面皮贴着起不来似的。长裤子皱巴巴的,挽起的裤脚好像沾着黄泥一样的东西,看着像个普通的农民,原来却真不是个东西。发现他知道我看着他,我赶紧把目光撇向别处。如果我一直看着他,记住他们的相貌,会不会被灭口?
“哼,你大哥我还没有必要到委屈自己的份上。等钱一到手,有了钱,比这漂亮的货色多了去。”麻坑脸歪着嘴,一脸不屑。
多庆幸你看不起我,还真感谢你祖上十八代。想来我没有机会得罪这样的狠人物,近无仇家,那,那极可能是姜文峰。对了,他人呢?是下车跑了吗?还是?眼角余光看到右边的角落上似乎有个人,转头细看,缩在墙角的是一个罩着黑色布袋、拉拢着脑袋的人。衣服沾着黄白色的灰尘,脏兮兮的,那不是姜文峰还有谁。
他的手被绑在身后,拉拢着,看样子是晕死过去了。惨了,完了,他也在这里,那就没有人会想到我遇到危险了,又不是周末,谁会想到找我。
我们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估计得看那个麻坑脸的心情了,不过他心情不会好的样子。惨了,以前总是觉得危险离自己很遥远。现在倒是赶紧想办法啊,不过这在哪里?脑子里像塞满了稻草,怎么人越急脑子越是不听使唤了,气。姜文峰你倒是醒醒啊。
“呜呜!”
“他奶奶的,想说什么?”麻坑脸伸手扯掉了布团,嘴巴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啪!麻坑脸突如其来的一巴掌。
咳,嘴巴被磕破了,血流到嘴里,腥、痛,牙可能要掉下来。“你!”
“唉~”运动衣男刚准备起身,张着嘴想说着什么。
“怎么啦,这样打一巴掌就受不了了,那等下接下来的,估计你是活不成了。”麻坑脸的嘴巴歪斜的几乎到了耳朵边。
“不,不是,我胆小。两位大哥,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认识你们,我只是一个外地来的打工的...打工妹而已,这里什么人都不认识...”
“哼,再说话把你嘴巴堵上,知道没有!放心,我们要找的人不是你,你只不过是个顺带的。不过,你再这么多话,可就不好说了。”麻坑脸边说着边瞪着眼,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一般。
“嗯嗯。”点头着,我赶紧保证不多说一句话了。不能保证,等下他的心情一下不好又开始打人了,我这身板受不了他几拳。心想着喝凉水都塞牙,真倒霉,呜,可能还会更倒霉。呸呸呸,不能再想了。刚刚他说顺带,原来他们目标真的是姜文峰!眼下如果他有个好歹,我估计也是小命难保了。
麻坑脸往下瞄一眼,敲着掉到黄泥地面的烟头,下定决心似的狠心往上面踏上一脚。抬头,往边上的运动衣男方向使个眼色。“唉。”
在边上蹲着的运动衣男便把手上正玩着的草根一扔,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跟着走出了破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