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刚刚派人回来通知您,说是那个谁来了!”
“那个谁?你说的是谁?”
“就是…那个…名字怪得很!”
“婻荞,你这脑子里是不是就只记得孙英奇三个字,其他的一概不知?”
“王妃别拿婻荞取乐了,那人的名字真的很难记!王爷也总是会搞混!”
“那王爷派来传信之人原话是怎样说的?”
“王爷只说是王妃您的准姐夫!”
“竹汉夏?”
“对对对!就是他!”
这竹汉夏可是够着急的,这才没几日便已经到达了蜀都,看来这是日夜兼程才来的如此快!不过,他究竟是急着将意中人迎娶回夜郎还是另有所图便不得而知了!
“王爷可还说了什么?”
“王爷说让你进宫一趟,还说大王在等您!”
“大王在等我?这话是何意?这个时候大王应该在书房研习典籍,怎会在等我?”
“这婢子就不得而知了,或许王爷只是随意寻个借口罢了,让您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宫参与曦紫夫人之事!”
“婻荞,看来你这脑子还没完全坏掉嘛!”
婻荞说的对,孟良之所以借若璧之名要孟欢长进宫,为的就是使其能名正言顺的对曦紫的婚事发表言论。
“王妃,婻荞已经备好了马车,咱们快点出发吧!别让王爷和大王等急了!”
孟欢长与婻荞赶到宫中时,这竹汉夏早已向大王开口求婚,见到孟欢长这般匆忙的赶来,他便知此事不会太过顺利,上次见面,他便被孟欢长的小把戏耍的团团转,不知此次这妇人又要干出什么出人意表之事。
“见过王子!”
“夫人,我们又见面了!不,我应该改口称您王妃才对!”
“无妨!称呼而已,王子喜欢怎样称呼都可以!”
“许久不见,王妃可是更加明艳动人了,这煜寒王府的水土果然养人!”
这竹汉夏竟连孟良的封号都谙熟于心,看来他对孟欢长与孟良之事甚是了解,想必定是曦紫说与他的,都说这女子若是遇到心仪的男子便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如同眼盲心瞎一般,这话还真是没错,以曦紫的脾性,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将孟欢长之事透露给他人的,但这竹汉夏在千里之外竟能事事清楚,可见他真真将曦紫的心拿捏的死死地。
“王子见笑了,不知王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既然王妃如此直截了当,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按律,非紧急情况下若无蜀帝的传召我夜郎是不得随意踏足蜀地的,但此翻前来乃是有关终身大事,冒犯之处还请大王与王爷见谅!”
“终身大事?据我所知,王子早有妻室,子嗣成群,难道还会孤单寂寞?”
竹汉夏没想到孟欢长久居深宅内院竟对他已有妻室之事了如指掌,看来这小女子可不好对付。
“王妃说的是,在下虽儿女绕膝,但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从,在下真正心仪的女子只有曦紫一人!”
这竹汉夏倒是直接,长驱直入,直奔主题,没半句废话。
“王子莫要忘了,姐姐乃是守寡之身,若要迎娶姐姐可要做好受世人诟病的准备!”
“煜寒王能做到的在下亦能做到!”
这竹汉夏果然巧计妙思,诡诈无常,竟然将是非引到了孟良身上。
“王子可是在影射长姐的身份?”
孟良还没等开口,若璧已然不悦,他年纪虽小,但却懂得尽力维护自己在意之人,他绝不能眼看着竹汉夏对孟欢长有半分不敬!
“臣不敢!”
夜郎虽在一众小国间独大,但毕竟臣服于蜀国,他竹汉夏再张狂也断不敢驳了蜀帝的脸面。
“王子想要迎娶大将军遗孀之事,寡人已然知晓,只是此事寡人需要参考长姐的意见,长姐所想便是寡人之意。”
若璧果然天生聪慧,只几句话的功夫便看出孟欢长对这门亲事甚是犹豫,按理说,曦紫不过是已故大将军的遗孀,无论将其嫁与何人,对蜀国来说都无关痛痒,可若璧看得出孟欢长十分在意曦紫,对这门亲事顾虑重重,尤其是对竹汉夏本人的质疑颇多。
“在下知王妃与曦紫姐妹情深,不愿分离,可曦紫毕竟是普通女子,比不得王妃那般坚毅果敢,她需要的是后半生的归宿,而且我二人早已互通心意,她也愿意随我回夜郎生活!”
“王子不必过于心急,毕竟这是你二人之事,我本无意插手,可我只问王子一句,姐姐可知你早已娶妻生子之事?”
“这…我并未告知,她应是不知!”
孟欢长早料到这竹汉夏绝对不会对曦紫坦诚,便找人查了他的底细,可她不能冒然将此事说与曦紫,恐怕她为此而伤心难过,那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王子若是真心待姐姐,我自是不会拦着,但我有一个要求,想必也是姐姐的心愿!不知王子能否做到!”
“王妃请说,在下尽力去办便是!”
“此事说来也简单,但却不容易做到!若想要姐姐嫁与你,那姐姐必须以准王妃的身份嫁与你,并且行三书六聘之礼方可随王子回到夜郎!”
“这…”
竹汉夏没想到孟欢长竟会如此厉害,提出这样的条件来,一时间还真是令他有些招架不住,面露难色。
“怎么?王子可是觉得此事为难了?据我所知,夜郎王已经决定在夜郎国一年一度的登高日将王位传于王子你,只要你有心,我的要求你定办得到,况且姐姐身份尊贵,怎可屈居人下,换句话说,若要大王同意这门亲事,姐姐必须以正室的身份嫁与你,万不能为妾,此事绝无转圜的余地!”
孟欢长如此咄咄相逼也是为了曦紫,她知道无论这个男人抱着怎样的目的前来求亲,曦紫都会答应,而竹汉夏早已妻妾成群之事,曦紫也定是懵然不知,只有成为夜郎王妃才能在夜郎国有立足之地。
“此事,可否容在下考虑些时日,毕竟家中夫人为在下诞下多子且无任何过错,就这样将其贬为妾室也确实令在下为难!”
孟良一直未言语,孟欢长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意!但自己的提议他并没有反对,足以见得他与自己的想法一致。
孟良不言语并不是因为对此事漠不关心,而是他知道这竹汉夏醉翁之意不在酒,求娶曦紫不过是个幌子,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现在还不得而知,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此次前来定是有所图的,而且他的野心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夜郎自臣服蜀国以来,从未消停过,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谋求独立,夜郎王更是个狡猾的狐狸,躲在背后不声不响的出主意,有事便要他的儿子出头,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也好丢卒保车,孟良此时还不能确定这门亲事到底是竹汉夏的意思,还是夜郎王在背后出谋划策的结果。
曦紫本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可她与孟欢长的关系亲密,这是众人皆知的,尤其是在孟良担任摄政王之后,总有人想要通过曦紫这条捷径来拉拢孟良,可都被曦紫拒绝了,但这竹汉夏却走了一条极为迂回的路,他并不是为了接近孟良而求娶曦紫,而是先以真心打动曦紫,再借求亲之名达到某种目的,如果这一切都是计划内的安排就太可怕了。
孟良不能轻易下判断,这不仅事关曦紫后半生的幸福,更与整个蜀国息息相关,若真的冒然同意了这门亲事,自己便与那竹汉夏拴在了一起,日后恐受思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