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猴子探听到尚青云已经上路去金陵了,回来向花皮汇报,大伙也准备出发。
馋猫念起口诀,就要驾云,看到猴子远远的站在一边:“猴子,你不跟大家一道走?”
“我现在来去如风,比起你驾云可快多了。”
“我才不信,少吹牛了。”
“不信?那咱们比一比。”
“比就比。”
“咱们从这出发,看谁先到金陵城外。”
“好!”
馋猫驾云带着众人从天上驾云而行,猴子在地上穿山过河,长途奔涉,馋猫开始还能看到猴子的身影,过了不久,就看不见他了,心里暗暗得意:等会我先到城门口,看这小子有什么话说!眼看望到金陵城墙了,馋猫降下云头,落在城外的树林里,一群人往树林外走去,正走着,听到一阵口哨声,大家抬头一看,只见猴子坐在林外的一棵高树树杈上,荡着腿,悠闲地吹着口哨,看见他们走出树林,对馋猫说:“馋猫姐,你们来得可真够慢的,我都等了好半天了。”
“真看不出来,这土的要死的绑腿,法力竟然这么厉害,我服输。“馋猫冲猴子拱拱手,”不过也好,以后我的云车就可以减少一个人的负荷了。”她倒总能给自己找到台阶下。
尚青云骑着高头大马,进得金陵城来,看到一路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比起乌油县那个小城镇繁华百倍。尚青云左顾右盼,楼台林立,鳞次栉比,人潮如织,熙攘喧嚣,全不在他眼里,只有路边的酒楼,小食摊位,糕饼店铺,吸引着他的目光,油炸的香味,热气腾腾的蒸笼,飘过来诱人的味道,勾得尚青云口水泛滥,不断做着吞咽的动作。若不是樱儿在车上催他,他早就奔到街上,挨个店铺吃个遍了。现在他只得擦擦口水,继续往前走。
尚青云带着一行人在一座大宅前下了马,这里正是金陵的权贵史家的府邸,那尚青云的父亲与史鼎算得上是姑舅表亲,此番尚青云正是来投奔表叔,入金陵有名的贾氏私学学习进修。史鼎在外未归,史夫人款待他吃了晚饭,尚青云便回安置给他的偏院休息。这偏院有个小侧门,直通街上。一入夜,街上食摊的香味飘来,叫卖声,食客的嬉笑声,声声入耳,勾得尚青云馋虫蠢蠢欲动,一见樱儿回自己屋里睡了,就从侧门溜了出去。
尚青云这下如鱼得水,立刻投身到热火朝天的吃喝事业中去,生煎包子,锅贴饺子,鸭血鲜汤,鸡汤馄饨,云丝细面,金丝卷儿,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吃,连着十来个摊位吃下来,仍旧意犹未尽,来到一个卖汤圆的摊子,什么鲜肉汤圆,芝麻汤圆,豆沙汤圆各种馅儿的汤圆各叫上一碗,伙计刚将出锅的汤圆端上桌,只听“咚”的一声,一个脏兮兮的褡裢扔在尚青云手边,一个人毫不客气坐到了尚青云旁边。尚青云抬眼一看,是个邋遢道人,只见他衣裳上满是脏污油渍,一脸风霜愁苦之色,伙计衣帽观人,就要上前来赶,尚青云伸手挡住,对伙计说:“给这位道长再上一碗鲜肉馄饨,都算我账上。”掏出钱来,结给了伙计。那邋遢道人捋着苍白的胡须,对尚青云点头微笑:“好,好,小兄弟,够义气。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贫道也有好吃食赠你。”一说到吃食,尚青云那里会不在乎,立刻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邋遢道士,只见他从道袍里一件一件往外掏东西,先是一个小炉灶,再是一口小瓦锅,将锅坐在炉子上,又从怀里掏出一袋东西,倒在锅里,却是黄灿灿的小米,锅里满上水,盖上盖,道人掏出一把扇子,对着炉门一扇,见那炉膛里的火焰直窜出来,火舌舔着锅底,眨眼间锅里咕嘟咕嘟响起来,看着锅盖上冒出的腾腾热气,闻着锅里飘出的粟米香气,尚青云不知是不是吃的太饱,却泛起困来,一头倒在桌子上,不一刻就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