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媵蛇十大神兽之一,性阴柔,善变化。据某些禁书记载,其能兴云雾而游其中。”
“在本神的九合幻术里,完整的走出去的至今无一。”
媵蛇站在城墙之上,幻境之术用得游刃有余。一旁的绯花玉脸色异样得看着城墙之下不远处那若隐若现的迷雾。
狼族的视力很好。
而在此刻绯花玉恨不得没有这双视力极好的眼睛,他强忍着不适没有闭上眼睛,只是侧过头去;守城墙的狼族纷纷低下头,却躲不过下面的声音。
而魔界这边,海骐娅到达战场时差点吐出来,此时的魔军已经彻底沦陷在了媵蛇的幻境里,他们互相啃食,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海骐娅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根本不想知道这个幻术到底是什么,或者说凭他的聪明已经猜到了。
是真的媵蛇。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撤!”
他们玩了这帮废物救不回来了!
这是他的第二个念头。
“传令下去!撤退!”
海骐娅一刻也不敢多待,他恐惧到浑身发冷。
幻魔族人同样识趣得撤了下去,这开始的第一战就注定了魔军的结局。
直至媵蛇一袭白发出现在斥傩眼前,对方惊掉了下巴。
“这位是?”
斥傩上下打量着媵蛇,对方冷淡得瞟了他一眼。
“本神需要休息,若是吾……若是大小姐回来告诉我。”
媵蛇回到一开始绯花玉为他们安排的住处。
【九合幻境】的开启让他损耗巨大,万年前的伤势并没有痊愈,九合的威力只展露了当初鼎盛状态的一半不到。
此时的思漓突然感觉到心口一阵剧痛,她微微抬眼,马车得舒适让她暂时松懈了下来,而如今这阵剧痛感又让她重新紧张起来。
她抬起左手,掐指一算便已知媵蛇有难。
无法融合的灵魄,发挥不出全力的九幽赤骨,亲近之人的背叛,如此种种迹象都将她推向了艰难的处境。
原本,明明只要融合了赤骨上唤醒的残魄就好了。
思漓咬咬牙,吞下了涌上舌尖的鲜血。
“撒耶尔!”
她戴上面纱,召来马车外的撒耶尔。
“大小姐。”
“还要多久能到?!”
“我们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到,先遣部已经抵达,消息刚传回来您是否要看?”
“嗯。”
思漓终究是不放心,心口的疼痛让她忐忑。
她明明没有心啊这是……
不祥之兆!
撒耶尔此时已经奉上鹰信,在打开的一瞬间。
思漓和撒耶尔齐齐僵住,两人的脸色瞬间红透。
“咳……”
撒耶尔尴尬得不知该不该收回法术,思漓也不知要说什么。
“大小姐……”
最后还是撒耶尔开了口。
“收回去。”
思漓尴尬得扶额。
这种场景,她大概已经猜到了是谁干的。
【媵蛇。】
只能是他。
他的【九合幻境】,比魅魔族的魅术更恐怖。
上万魔兵在这种场景下覆灭,幻境一定要了他的半条命。
“尽快靠近狼族。”
“是。”
撒耶尔领命,转身带着鹰信撤出了马车。
“大人。”
马车外,撒耶尔刚骑上战马,银甲随从就迎了上来。
“何事?”
“那边传来消息,幻魔长老不战而退一众魔军要求伊布将军处置对方。”
“哦?”
撒耶尔心底冷笑。
他素来不喜幻魔一族,更是对这个颇有心机的幻魔长老心存厌恶。
“结果呢?”
“说是罚了一百军棍。”
“呵,谁打的?”
“伊柯。”
“就知道,行了加快脚步尽快到达狼族地界。”
“是。”
银甲领命,驱马离去。
(伊柯……)
撒耶尔嗤笑了一下。
另一边,斥傩已经和绯花玉接到了渊卫,渊卫和狼族并不熟,封影也只是朝着绯花玉简单点了点头,绯花玉也同样点头以为作礼貌回应。
不过,斥傩倒是和绯花玉聊得甚欢。
封影并不在意,身旁的斥若却皱起眉头抬眼看向斥傩;斥傩还在聊天此时只觉背后冒着冷气。
“封大人安好。姐……姐姐安好……”
斥傩小心翼翼耷拉下眼皮。
“嗯。”
封影点点头。
斥若和斥傩是姐弟两,同出一脉,属魅魔一族。由于海骐娅掌控幻魔一族,魅魔族人不堪受辱,在斥若斥傩的父母带领下,魅魔一族逃离幻魔族,来到了人迹罕至的荒地。
在逃离至荒地后,他们的母亲重伤离世,父亲在第二年初春也因郁结跟随他们的母亲而去。
斥若那时已经成为待定渊卫,也是在那个不稳定的时候魅魔族内讧,前大少主魔铖如同天降带着上一任渊卫们稳住了魅魔族。
那时已经成为正式渊卫的封影已经有了单独行动的能力,便被安排往来魔界和荒地之间,斥若则留在魅魔族待弟弟长大后离开。
“禀族长,急报!”
就在三方尴尬的坐在族长会客厅里拼命喝茶时,侍卫传来城外的情报。
“说。”
“有一队人马,旗帜为魔族!说是大小姐带来的北漠援军!可属下等人并没有看到大小姐的身影!所以,特来请族长决断!”
“嗯。那……”
绯花玉看向封影,他从斥傩的态度和言行就看出渊卫做决策的是谁。
“我同绯族长一起去。”
“封大人请。”
绯花玉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封影点头起身看了眼斥若,斥若会意向斥傩暗地里打了个手势。
“斥傩族长……”
绯花玉此时又看向斥傩。
“嗯?”
斥傩接收到姐姐的信号,装模作样得喝着茶。
“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吧,我们魅魔族……”斥傩尬笑了一下,“绯族长,想必我们大小姐也同您说过。”
“好既如此我们就也去看看,斥傩族长请自便若有事喊门外的侍卫即可。”
“好去吧去吧。”
斥傩挥挥手,眼看着绯花玉带着封影等渊卫离开厅内只剩他和茸歌,他给茸歌使了个眼色,对方悄悄施展起了幻术幻化出了另一个斥傩。
而真正的斥傩在幻术的掩盖下悄悄得从后窗户离开了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