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斓儿你的意思是,兰友德他是因为狗急跳墙所以才会如此忙不迭地妄图加害于我的吗?”朱成碧蹙眉攥拳向班斓确认,俊脸凝重。
“没错,在我看来,他这样的行为特别地幼稚可笑。”班斓将自己先前根据信纸上面的楔形文字翻译成的汉字写在纸张上面拿给朱成碧看。
“‘风京相螳,起落连臂,西安月挡,鹰日满车’——就这么四个词而已,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朱成碧表示不懂,迷茫地看着班斓,“不过这也难怪,既然是奸细传递消息,一定会非常小心谨慎才对。”
“老公你顺序颠倒了,这四个词不是这么念的,应该是‘风起西鹰,京落安日,相连月满,螳臂挡车’。”班斓开口纠正道。
“嗯,有些道理,这样读起来的话就通顺许多了。”朱成碧暗暗咂舌,“斓儿,可真有你的,记忆力也太好了吧!不瞒你说,我就做不到像你这样倒背如流过目不忘。”
“前面三个词当中的西鹰、安日、月满都是兰友德名下的客栈、酒楼、妓院,他极有可能在里面为敌国奸细设下了联络点,最后一句螳臂挡车是说老公你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才动了杀心想要除之而后快呢!”班斓分析完还对着朱成碧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只可惜我们在这里盯梢盯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没有关系,斓儿你已经很是厉害了,非常具有侦探头脑。”朱成碧的另眼相看越来越令班斓脸红难为情:“老公你谬赞了,我只不过是有一点小聪明罢了。大概是因为我经常阅读侦探小说,所以推理能力被训练得相当不错。”
“不必妄自菲薄,斓儿你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人。很多时候,我都没有像你这么样子聪明。”朱成碧对班斓不吝溢美之词,虽然在这里盯梢盯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收获,但是现如今外面暴雨倾盆暂时也回不去,于是朱成碧便牵着班斓的手上了三楼来到走廊的尽头推开了门迈步进入包厢。
这间房内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不远处还挂了一道珠帘,珠帘内摆放着一张无比宽大的床榻,床榻四周的帷幔时而自然地垂落下来,时而被那些从窗户处吹拂进来的夹带着雨丝的风吹得缓缓飘扬了起来。靠着墙壁的位置摆放了一个香炉,香炉里面正燃烧着沉香香料,扑鼻的气味四散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班斓有意寻了个靠窗的位置缓缓坐下,落坐时看向了对面那一面摆满书籍的书柜,朱成碧特别殷勤地亲自泡好了茶水然后将其端到了班斓的旁边:“忙活了这么久肯定也都渴了饿了吧,除了喝茶之外,斓儿你还要不要吃点茶点啊?安日馆这家酒楼的玫瑰糕还有银耳羹可都是远近闻名的招牌,许多贵夫人以及大家闺秀每次来都会点名要这两样东西吃的。”
“是吗?”班斓瞧着朱成碧无比殷勤的模样忍俊不禁,接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老公啊,你该不会是在我打入兰府内部与兰友德周旋期间一个人孤独寂寞空虚冷,所以就趁机移情别恋看上了哪位贵夫人或者是大家闺秀吧?”
“怎么可能!斓儿你当真要如此质疑我对你的爱意吗?”朱成碧赶紧摇头加摆手,说到最后心头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这种事情想说清楚容易,但如果班斓不愿意相信他也无可奈何无计可施啊!
“老公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看不出来人家其实是在跟你开玩笑逗你玩的吗?”看着朱成碧急红脸一筹莫展没有办法的样子,班斓不由得噗嗤笑问,继而又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的眼睛:“老公啊,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好不好嘛?”
经历过这么多之后,班斓表示自己绝对不想按照原文情节继续再害朱成碧遭受到痛苦折磨走一遍那样的虐恋情深。虽然已经记不清楚中后期究竟是因为什么误会才造成朱成碧精神崩溃整天疯疯癫癫一直跟她互虐,但无论产生什么误会说开解除不就行了,两个人结婚在一起培养感情快快乐乐生娃多好,整那种莫非是要朝着差点一死一疯路上奔的结局干什么?她可不喜欢那样的结果。
“好……我的斓儿是真好。”朱成碧眸光闪烁,隐隐约约带着几分激情与感动、感激与情动。
“那我们开始点菜吧,即使我不饿,我们的孩子也都饿了呢。”班斓摸了摸自己略微隆起的肚腹,朱成碧勾唇笑着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让安日馆的酒楼后厨将我方才所说到的那些做出来给斓儿你尝一尝。”
半个时辰后,银耳羹与各类糕点还有安日馆的几道酒楼招牌菜全部都摆放在了屋内的桌子上。
看着桌子上摆放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更令班斓有了几分饥饿之感,立刻和朱成碧一道食用起来。
屋外的雨水越下越大,却丝毫不影响屋内二人的饮食口味,反倒叫他们胃口大开。班斓大快朵颐地饱餐了一顿,朱成碧亦是心情很好地多喝了两碗米粥。
餐后,朱成碧饮茶消食。正当他默默地端起茶盏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着茶盖缓缓地拨弄着茶杯中被泡得碧绿的茶叶时,班斓提出建议:“这里有棋盘,干脆我们在此下一盘棋吧。”
“没有问题,我这就好好地与斓儿你下一盘棋,不过可别指望我会让着。”朱成碧表示同意,眼底满是笑意地看着拿来了棋盘的班斓。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一盘棋局足足下了一个时辰却始终都没有能够决出胜负,由此可见对弈者的棋艺是有多么高超。
又过了一个时辰,最后一枚棋子落下,朱成碧赢了,悄无声息地堵死了班斓所有的出路。
看着面前的这盘死棋,班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轻轻地舒缓吐出了一口长气,眼底带着敬佩看向朱成碧,很是谦虚地笑了笑:“输给了老公不算什么,老公的棋艺很是高超,比我厉害,对此我甘拜下风。”
“相较于棋盘,我还是更加喜欢与斓儿你在床榻上一较高下,切磋棋艺不如切磋床技,斓儿你说是吧?”朱成碧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班斓,他的虎狼之词与贪婪目光彻底令她羞红了脸:“老公讨厌!”